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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曾经教过杨少宗,两个人后来的来往也比较多,在杨少宗映像中,这个人有几个非常明显的特点,首先是为人处世游刃有余,其次是在经营上比较保守稳健,也可能是因为做过数学教师的缘故,在企业的现金流上控制的非常好,办了十多年的酒厂居然没有和其他老板、银行借过钱。
另外,孙长青还有一个很让人映像深刻的地方,那就是他有一手非常漂亮的硬笔书法,钢笔字写的很潇洒,在旗山早期的时候也算是一个文化人,文章也写得不错,能写能说。
至于秦大驰的事也不会太多问题,秦大驰是那种粗中有细的人,性格豪爽,在基层的关系非常扎实,正是左良喜最想要的合适人选,而左良喜此时也没有别的人选可供他挑。
这件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左良喜在省里和陆达强一起活动了一个星期,这段时间可是没有少做坏事,县委纪委书记朱学勤几乎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因为上面有人赏识提升为正处级,调到省纪委法规研究室。
这样的提升显然不正常,淮西县委内部忽然间紧张起来,意识到左良喜就要有大动作的郭右宾小心戒备着,也就犯不着继续在旗山公社的人事安排上和左良喜有冲突!
秦大驰、罗孚的任命是一起下达到旗山公社管委会的,两个人的任命都在同一份任命通知中,徐保山距离退休还有半个月的时间,萧薇的任命虽然已经在这一时期风传开,真正要任命下来还得等徐保山退休。
在公社内部,孙长青也取代了原先的沈一民调到经济综合办担任副主任,沈一民则在宋长明的安排下戴罪立功,继续担任大青湾的大队队长一职。
所有这些事就像是和杨少宗无关,他很少和其他的干部讨论这些,只是安心的做自己的工作,而他的工作也确实是特别多。
旗山公社管委会经济办主任只是一个小小的股级干部,职责却一点也不少,何况他还要管着旗山肉联厂、煤矿厂的事,富旗公司、养殖场和正在计划中旗山饲料厂,这些工作都要他一点点的抓着。
他自然是很忙。
等到了10月的月底,旗山肉联厂在宁州市场的销售额一结算,总额超出了杨少宗最初的预估达到了54。3万元,按照最初和潘时敏预定的40万销售任务指标,宁州供销站的总奖金就有四千三,平均到各个供销员的头上则有三百多元。
这样的收入自然是很让人眼红,一边是管委会和公社内部有人嫉妒的非议着,另一边也有很多人都想到旗山肉联厂当供销员,这里面有管委会的青年干部,也有一些人的亲戚子女,更多则是旗山的青年们,甚至连学校的老师们都坐不住了。
……
公社在搞大规模建设上是很有经验的,也有这个能力,一期规划就有一万头存栏量的旗山养猪场在这段时间就要完工了。
为了不占用耕地,养猪场的地点选择在杨庄西侧的杨柳坡上,这就额外增加了很多工作量,需要将杨柳坡平整一番,原有的那些老柳树也得根据需要砍掉。
偌大的工地上至少有一千多个劳力在集中做事,热火朝天的大干着,建筑队和潘庄、杨庄、秦岗的劳力都被调了过来。
养猪场的猪圈设计是省畜牧研究所的人提供的,采用单栏10-15头的养殖规模,每个猪舍棚分为两列,每列10个猪圈栏,一期规划就是五十个猪舍棚,加上平整杨柳坡,建职工宿舍、办公室、仓库、大门、围墙等工程,整体工作量绝对不算轻。
秦大驰在这个方面是很有经验,他最早给出的预估就是要150万个工分,现在算下来基本差不多。
这天下午,杨少宗就骑着自行车到工地上看看建设情况,这里对他来说实在是太熟悉了,小时候就整天在这里玩耍。
杨庄的父老乡亲们都在工地上干事,这些人对杨少宗而言也是无比的熟悉。
到了工地上,见到这些熟悉的大叔大伯和阿姨婶婶们,他就一直不停的和别人打招呼。在工地中央的一片高地上,刚成为公社副书记的秦大驰正拿着一个大喇叭嚷嚷着,组织工地上的劳力加紧干。
杨庄的老大队书记杨三喜就站在秦大驰的身边,一眼看到杨少宗过来便远远的和他打招呼道:“少宗啊,快来!”
杨少宗将自行车搁在路边,快步走过去和秦大驰、杨三喜笑呵呵的问道:“秦书记,杨书记,情况都还好啊,我看这样子似乎是要完工了吧?”
秦大驰这些日子正幸福着呢,见到杨少宗就将他一把拉过来,笑道:“宗子,你看看书记这工作漂亮不,咱们事先估计是三个月完工,这才两个月的时间,我就给捣鼓出来啦!再过四五天,等后面十几个猪舍棚的水泥都干了,那就可以投产囤猪崽子!”
杨少宗自然是很高兴听到这样的好消息,他笑呵呵的转过脸扫视整个工地,就在他的眼前,旗山养猪场就要从梦想变成了现实。
公社最大的好处就是劳力集中,可以集中起来干大事,技术活是建筑队干,体力活是其他社员们干,女同志和男同志都一起上阵。
在经济条件不太好的情况下,公社就能依靠广大社员的共同努力来创造成绩,公社的帐面上转不过来的时候就先将口粮发下去,多余的工分累计到年底一起结算。
现在搞了责任工分制后,基层干部的管理都比以前硬一些,毕竟都有任务指标,多一个工分也不能乱打,按小组完成任务,早完早收工,甚至还可以多做别的事再抢一些工分。
对比是很明显的,公社现在干事效率确实比以前提高了非常多。现在也是旗山公社最好的一个阶段,很多大队队长、书记都一定的思想素质,带头干活。
看着眼前这番热火朝天的大场面,杨少宗也特别的有干劲,恨不得现在就跳下去跟和大家一起干,似乎只有这样才是真的痛快。
他已经省农垦、省农业研究院都谈妥当了,月中就能买来四百多个头种猪和六千多头猪崽,都是目前生猪养殖市场最普遍的大约克夏猪系的本地改良品种。
养猪一般是200天左右出栏,只要是比较好的品种,管理好,饲料选用搭配好,出栏的均重都能达到270斤的标准,正常的情况下是两年出三轮生猪,种猪繁育期也是两年三轮左右,一般也可以控制在一年一期。
看着这样的场面,秦大驰心里也是高兴的,所有的旗山人都高兴。
按照管委会的规划,旗山养猪场三年内要逐步将存栏量增加到十万头,将种猪、猪崽、猪圈和其他的投入综合计算起来要花费六百多万,这还是公社自己出劳力、红砖和土地的情况下。
只要做到了十万头存栏量的年产值至少是7000万,饲料、人工、场地和启动投入折算掉之后大约能有一千五百多万的年利润,如果自己建一个饲料厂,综合利用肉联厂和周边各县米面加工厂的碎料,效益还能继续增加几百万。
到了那时候,旗山每家每户在过年的时候分个五十斤猪肉是很正常的,能做到这一步,那对旗山人来说就是很了不起了,年红利平均到每个旗山人身上也有一千块,还能有三百多个社员在养猪场工作。
旗山人是会算账的,这当然是一件大好事!
没有人不高兴的!
所以,这个养猪场才能这么快的建起来。
秦大驰忽然拉了拉身边的杨少宗,将喇叭递给他笑道:“要不要和乡亲们讲几句?”
杨少宗想了一下,点着头道:“要说的!”
“肯定要说的嘛!”
秦大驰哈哈笑着,自己先透过喇叭喊道:“社员们,建筑的,杨庄的……老少爷们,大家都先停一停,听我罗嗦几句!”
听到这话,大场地上的社员们都停了下来休息着,有些男人们乘机都点上烟抽一根,笑呵呵的看着秦大驰。
秦大驰这个粗中有细,可以当街骂人,也可以和公社里的任何人坐在一起喝酒划拳,在旗山,他的号召力是相当强大。
在乡下地方,这种人是最能办事的!
他也笑呵呵的看着大家,笑道:“我要说的是几句废话,大家都知道的……咱们这个项目要是搞好了,家家户户跟着沾光,咱们这么说吧,以后逢年过节每家分个五十斤猪肉是小事一桩啊,有老娘们在家里养猪的,那可就更沾光了,好猪苗任你挑,价格也肯定比外面的便宜。等咱们种猪多了,各家各户只要能找个地方建猪圈的,你们也都养着十几头,咱们以后再建个饲料厂,就在公社买饲料也便宜啊。到时候啊,爷们们,小媳妇们,老婆婆们,咱们以后躺在床上都能数钱,高不高兴啊?”
“高兴啊!”
“咋个不高兴,可你秦大驰别吹牛,小心把牛吹破了!“
下面的社员们哈哈大笑着,打趣着,也有人热闹闹的起哄。
这也就是乡里乡亲的熟悉人,真要是魏大中继续担任这个副书记,谁敢这么调侃他?
秦大驰继续哈哈笑道:“你们别说我吹牛,咱老秦不是文化人,也没有读过几年书啊,这么好的项目那不是我能想到的。乡亲们啊,社员们啊,咱以后要是吃香喝辣,你们得好好谢谢咱们管委会经济办的主任杨少宗同志,这么些个大计划都是他小子一手策划的,一手捣鼓的。为了这个事,小伙子一天到晚在省里、市里求爷爷告***,不容易啊,大家要不要谢谢他啊!”
“要的!”
社员们继续起哄着,哈哈大笑着,特别是那些和秦大驰混的特别熟的建筑队老泥瓦匠们,大家蹲在一起抽着烟,笑呵呵的看着秦大驰和杨少宗。
杨少宗这才从秦大驰手里接过喇叭,笑道:“叔叔伯伯们,阿姨婶婶们,还有年纪和我差不多的同学们……咱们一起长大的,不要给我瞎起哄,咱现在也是个小干部啦,秦书记让我说两句,我也就凑个热闹说两句!”
一听这话,更多的社员们大笑起来。
杨少宗也笑着,可他沉静了片刻并不急着继续说话,而是静默的扫视一圈,让整个大场地上的社员们都逐渐寂静下来。
这时,他才大声道:“我提出要建一个十万头存栏量的养猪场时,公社里很多人都是很惊讶的,大家觉得不可能,可我觉得非常可能。我小杨没有别的特点,就是胆子大,从小胆子就大,在这件事上,你们可以说我是吹牛逼,那我就给你吹出一个现实来。我要和大家说,三年之内将存栏量增加到十万头生猪只是一个初步规划,五年之内,我们的存栏量要达到三十万头,每年的产值不低于两个亿。如果是这样,我的胆子够不够大……还不够大,五年之后,我们要将旗山建设成一个国家生猪产业中心,年轻人都要在养猪场学技术,学管理,我们再利用资本优势和人才优势大幅度向外地投资建养猪场,十年之后,我们旗山养猪场在本地的养猪量是三十万头,在整个国内的养猪量则要达到三百万头,甚至是五百万头。就像解放前的老地主放高利贷一样,咱们利滚利,利翻利,十年之后的旗山就完全是另外一个局面,到时候,我们要让旗山每个家庭都住上洋楼,开上洋车。如果我要这么说,你们觉得我的胆子大不大,是不是在吹牛?”
他说的非常激昂,因为这就是他心中的一个梦想。
在他的呼喊声中,这个梦想是如此的疯狂而又如此的现实,让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由自主的去幻想十年之后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
人们需要一个能领路的人,这个人的胆子要大,要能做大事!
在杨少宗的大喊声中,整个场地里忽然间变得格外寂静。
信还是不信?
旗山的社员们在心里琢磨着,想着,也激动着,如果这个梦想真能变成现实,旗山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