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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话主要是安慰。
炼制这两条长鞭的材料不是那么容易到手。第一次是机缘巧合,两头妖兽鹬蚌相争,让他这个渔翁得了利;第二次是魔头失去控制,让他们捡了便宜。这样的好事可遇不可求。
“也对。”麻子被劝服了,从纳物袋里取出两片天灵骨。
魔炼之法并不一定要用整颗骷髅头,土蛮的手法太过粗糙,才不得不那样。
天灵骨是魂魄出窍的地方,用它们来承载阴魂已经足够。
只见麻子飞快地把两块天灵骨打入两条鞭子里,刹那间,这两条鞭子起了变化,裂地鞭那白骨表面蔓生出纵横交错的血筋,看上去像是白骨生肌,就要活过来一般,而且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一尊神魔的虚影浮现出来。这尊神魔身体精瘦,其他地方没什么突出,唯独手臂多了一些,少说有几百只。
赶山鞭倒是没太多变化,只是缭绕的黑影也凝聚成一尊神魔,看上去像是一条蟒怪,下半身是蟒,又粗又大;上半身是人,身体魁梧,肌肉结实。
“看来神魔显化并不是随意,应该和法器的特性有关。”谢小玉喃喃自语道。
麻子则两眼放光。他当初和苏明成交换材料的时候还有些不情不愿,总觉得谢小玉拿出来的东西质量低了一些,但是现在他知道自己捡到宝了。
法器魔化成为魔器,立刻和祭炼之人心意相通,所以他明白这条鞭子的奥妙。
这件魔器强就强在速度,以他现在的实力,能够瞬息间抽出十八击;如果全力而为,甚至可以抽出三十六击;等到他实力再增长一些,就可以抽出七十二击、一百零八击、三百六十五击。
法器之中最难得的就是这种能够随着运用者境界提升,威力也不停提升的法器。别说现在能用,就算将来成了真人甚至真君,他也不必担心没法器用。
可惜这么好的一件法器被他魔化,迟早要被超度。
麻子的心里不由得开始滴血。
心痛啊——
第二章 血祭
厮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戊城上空笼罩着一层厚密的乌云,云层剧烈滚动,不时传来一阵闷雷之声。
地面上,二十多个透明的人影散乱站着,从他们的身形隐约可以分辨出是谢小玉、麻子、苏明成、法磬、吴荣华、王晨、赵博、李广宗、李福禄和另外几个实力较高的人。
能够凝结出虚影化身,这是“倒转乾坤虚空挪移阵”最奥妙的地方,不过想做到这一点也不容易,除了要将这座大阵运用自如,还要有能让神念凭依其上的法器。
刚开战的时候,只有谢小玉的刀轮和迷心剑蛊、麻子的鬼头大刀、苏明成的秘魔剑蛊、赵博的八卦镜符合要求。现在不同了,之前宰了的那个蛮王就贡献了十二柄魔器,这些魔器原本都是上品法器,不知道怎么会落到那个蛮王手里。
麻子这段时间没闲着,又炼了几件魔器,加上裂地、赶山两条长鞭,他们手中总共有二十四件魔兵。
刀轮此刻回到李光宗手里,连着几天杀戮下来,这把刀轮已经起了变化,原本有车轮大小,现在缩小许多,变成项圈大小,通体如同血玉琢成,说不出的可爱。六颗骷髅头骨也变成拇指大小,不见狰狞,反倒显得玲珑,不过出手之后凶威却倍增。
最狠的却不是这把刀轮,而是麻子手里的长鞭。他的长鞭看上去只有一丈,可一旦挥动起来,方圆百丈全都被笼罩在里面,每一击都会有十几个土蛮轰然间化为漫天的血雾。
听上去好像不算厉害,但那是因为攻击的频率奇快无比,一鞭连着一鞭,根本没有停息的时候。那漫天的血雾几乎连成一片,其他人还没来得及出招,他一个人就已经把冲上来的土蛮全都击杀。
“你可以不要这么狠吗?留两个让我们杀。”苏明成在一旁郁闷地说道。以前他一抬手就是万千剑蛊,威风八面,而且杀敌效率极高,但是现在不行,比不上麻子手里的裂地长鞭。
“要怪,只能怪这两天找我们麻烦的这些土蛮太弱了,和第一天的那些根本不能比。”麻子说着风凉话。
“这倒也是,他们好像放弃我们这边,只是为了不让我们闲着,才每天派人攻打。”王晨执掌全局,所以看得比别人都清楚。
“土蛮那边也有智者,这样做是为了不让我们增援其他几座城。”谢小玉早就看透其中的玄机。
“真是搞不清楚土蛮到底有多少人?老吴当初不是说只有一百多万么?怎么我觉得杀来杀去也不见少?”法磬嘟囔一声。
“我也觉得很奇怪。土蛮的数量多得离谱。除非他们不是人,却又不像。我可以保证他们绝对不是活尸,也绝对不是机关人偶,都是有血有肉的活人。”谢小玉控制着十几道碧莹莹的剑光,一边厮杀,一边紧皱眉头思索着。
世间法术千变万化,谁都无法道尽其中的奥妙。他可以用血炼之法让那些老卒和蛊虫连成一体,凭空变出一支大军,难说土蛮不会也有什么怪异法术能凭空变出一大群土蛮兵卒。
“你们没有感觉这些土蛮的魂魄很弱?杀十个也不如以前杀一个。”吴荣华感知敏锐。自从得了一把魔器被他炼化之后,他又生出一种不可思议的神通,可以感觉到魂力的强弱。
“反正这里很安全,明天我打算去别的卫星城看看,帮那里的人守城。”麻子朝谢小玉打了声招呼。
“我也打算去别的卫星城看看。”苏明成也跟著说道。
“可以。不过你们小心点,不但要小心土蛮,还得小心身后,别被人从身后捅上一刀。不过最要提防的是你们手里的魔器,别凶威太甚,最后制服不了。”谢小玉说道。
“放心,我们小心着呢,再说魔头最懂得趋利避害,在我们手里,它们每天都能饱餐血肉魂魄,又有魔誓,之后就放它们自由,它们应该会听话一些。”麻子说这话,多少有点把握。
“你那么有自信,说不定心魔己经潜伏。不过我也不会阻拦你,只劝你一句,凡事小心为妙。”谢小玉也不多劝。麻子如果不愿意听的话,劝也没用。
“小哥,俺也想去别的城走走,土蛮打起来无趣。”李福禄一旁嚷着。
“你给我闭嘴。”谢小玉轻骂一声:“这里的人里,就你的境界最低。”
“俺已经连升两级,练气三重也不算差吧?这场仗打完,俺差不多也能到练气六、七重了。”李福禄在那里自说自话。这个蠢货并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人除了麻子,全都有吐血的感觉。这些散修哪个不是拼命苦练,花上五、六年的时间才好不容易磨到练气三重,再花十多年的时间到练气六、七重,谁像这群小子那样幸运,有数不尽的丹药补气,过上十天半个月就来一趟洗毛伐髓。
抱上强者的大腿就是不一样,有这样的榜样在,怪不得赵博他们也嚷着要投靠谢小玉了。几个人正说着闲话,大地突然剧烈颤抖起来,一排巨大的身影出现在前方。
“谁都不要抢。麻子和老苏留下,其他人全都回去。”谢小玉命令道。
没有人敢违背他的命令。一来他的威信足够,二来神念化身被击杀,同样会有危险。万一对方练有针对神魂的秘法,那就更加麻烦,如果再遇上魔头反噬,连小命都难保。其他人的身影一 一消失,连同那些魔器一起回到矿井里。谢小玉并没有留下刀轮,那毕竟不是他主修的方向。当初他一时新鲜弄出这玩意儿,现在新鲜劲儿过去了。另一个原因是这把刀轮的品质太差,以前看上去凶威滔天,现在一下子多出了二十几件魔器,品质全都在它之上。
他现在用的还是剑符。
谢小玉双手一抖,三百六十枚剑符疾射而出,在半空缓缓转动着,每一枚剑符都闪烁不定,若有若无,似虚似幻。
这就是“弥天星斗剑阵”。
三百六十枚剑符暗合周天三百六十度,每十五枚剑符为一组,总共二十四组,暗合二十四节气,每两组为一套,总共十二套,暗合十二个月份,然后又有四季之分、昼夜之别,以天干地支之数变化。
眨眼间,那几道巨大的身影已经闯入战场。来的总共六个土蛮,全都身高数丈,身上披着花纹密布的重甲,身体粗壮厚实,犹如一座座小山。
现在土蛮也变聪明了,知道这里有大阵罩着,会将他们的攻击挪移开,让他们自相残杀,所以闯进来后也不再乱砍乱杀,只用一招推挡。这六个土蛮也是一样,不过他们连推挡都用不着,他们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盾牌。
麻子最先出手,手中的长鞭舞动成一道暗影。这次他使出全力,只见他的脚下浮现一片亩许方圆的大阵,阵中黄色的尘土浮动翻卷,隐约间可以看出这些尘土组成山川、平原、河流、湖泊的模样。
鞭影如织,一连串震耳欲聋的轰响,从一个大块头土蛮身上传了出来。下一瞬间,那个土蛮化作血雾四处飞散,身上的重甲、头上的铁盔哐当哐当落在地上。
“外强中干,不堪一击。”麻子不屑的评论道。
“你正好克他们。”苏明成心不甘情不愿的喊道。裂地鞭最不在意的就是这种皮粗肉厚的大块头,因为裂地鞭根本不管外面那层厚实的外皮,直接将劲道传进里面,从里面往外将目标震碎。
他手里的赶山鞭就没那么好,一鞭抽上去,只能把一个大块头抽的往后踉跄几步,胸口的护甲被腐蚀一大片。
谢小玉同样也感到头痛。
他要对付的那两个土蛮动作已经被无尽的星光凝滞了,如同陷入泥潭之中。举手投足都变得笨拙,偏偏他拿这两个家伙没办法,任凭剑芒乱闪,也顶多在那厚实的护甲上划出一道印痕。修士一般都攻强於守,不过也有例外,剑符的威力就不怎么样,至少眼前是这样。想弥补这个缺陷也不难,只要谢小玉制出更高明的剑符,威力自然会提升。不过,眼前他却要另想办法。
旁边又有一股血雾飞起,麻子已经干掉剩下那个土蛮了,此刻正叉着腰往这边看。
“你不行吗?要不要我帮忙?”麻子有些跃跃欲试,不过还不敢招惹谢小玉。
“你要是没有这条裂地鞭,能这么轻松吗?别忘了材料还是我拿出来的。”谢小玉随口回道。
“裂地鞭说穿了并不稀奇,只是将力量直接传进去。你不也会借物传力吗?”麻子故意这么说,让谢小玉心里不舒服。
借物传力是最基本的技巧,只要入门就会用,当初谢小玉就教过李光宗他们这招,让他们和土蜘蛛配合挖矿。不过,这和分光捉影一样由浅入深,奥妙无穷,裂地鞭绝对是很高深的一种法门。
“看你可怜,我帮你一下。”麻子戏谑地说道,猛地在那两个大块头身上各抽一鞭。那两个大块头嗷嗷惨叫,浑身剧烈颤抖。裂地鞭的力量直接透骨髓,虽然没杀了他们,却让他们痛苦不堪。
这一击同样也把弥漫四周的剑光震开,那两个大块头立刻变得活动自如。那被震开的剑光交织成一片涟漪,朝着四面八方荡漾开去。
这片涟漪触动谢小玉的神魂,刹那间,他的脑子里闪出一段文字。
“天下之物至刚者,非光莫属。光刚直不可曲,可折不可弯,天下之物至柔者,非影莫属,影无所不可至,无处不可达。光生影,故至刚生至柔……”
这段话出自于《六如法·如影诀》。
以前他只知道意思,不知道怎么用,此刻他有些明白了。
瞬间,所有的剑光都暗了下去。下一刻,那两个大块头浑身乱颤,鲜血从厚重的护甲缝隙中流淌出来。剑光忽明忽暗,交织成一片明暗不定的涟漪,剑气在虚实间不停转变着,荡起阵阵波纹,原本难以破开的那身厚密护甲仿佛不存在一般,每一次剑气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