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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也知道他想做什么啦,只是我还有些不确定:
我真的准备好了吗?准备好了真正的接受这个男人?作为一个在美国长大的女孩,我的贞节观放到这个时代简直可以被拉去浸猪笼,但是,现在的情况不只是爱或不爱那么简单……千百个念头在那一瞬间涌入我的脑中,直炸得我头疼。
看得出光绪也有些紧张(大概是因为第一次的关系~),他的额头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他用眼神试探的问着我,就在眼神相交的那一刻,我打定了主意:
我不想再去理历史责任感民主意识自由主义朋友意气……一切的一切,我都不想再去管了,此刻,我只想与眼前这个男人在一起——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我吹熄蜡烛,在黑暗中握住他的手,霎那间,一种幸福感从心底洋溢出来,这让我鼓起勇气,把一切交付给眼前这个我心许的男人。
是夜,虽是冬日,明黄色的罗帐下面,却是一片春色盎然。
看到光绪沉沉睡去,我蹑手蹑脚的起身,穿上衣服离开。倒不是我不贪恋那个温暖的臂弯,只是我不想在再被逼喝上一碗那什么百子千孙汤~这样的话,明天慈禧老虔婆应该会收到这样的消息:瑾嫔不知怎地惹恼了皇上,被皇上留在养心殿一通教训,深夜哭着离开,皇上独自就寝(这就是有内线的好处啊~)。
回到永和宫,我却没有睡意,于是便取了一壶酒,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看着朗朗明月,突然想到那句“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呵呵。
不知道,在我的那个世界,他们望着的,是否也是同一轮明月。经过这么久,我总算可以心平气和的面对无法回去的事实,与此同时,在这个世界,也真正让我有了归属感。
我抬头对着明月说:
“老爸,你知不知道,现在你的女儿,也找到了自己的幸福呢。她,嫁给了一个很了不起的男人,一个一心呵护她,很努力的保护她的男人。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再是孤身一人了,你在那个世界,可以放心了。”
第四十九章 奕䜣
生活好像又恢复了之前的作息,我又开始了每晚的饭后散步,只是现在的我虽然还会为光绪出谋划策,但却多了些小女人的心态,更愿意不着痕迹的提出来,由光绪自己去做决定。
现在的我,更愿意看到自己的男人果断坚毅的样子,这大概就是一种小妇人心态吧。我终于逐渐由一个女孩变成一个人的妻子,我愿意去学习怎样把自己的长发绾成一个髻子;我愿意一针一线的亲手缝一件衣服给我的丈夫;我愿意为了我心中的那个人,洗手做羹汤;我愿意与他分享每一日的喜怒哀乐。
这样一种幸福,从眼角眉梢,满满的溢出来。云儿看到,私下里总爱笑我,我心知自己实在不懂得如何收住脸上那藏不住的笑,干脆整日的闭门谢客,关上门来没事自己偷着乐。
不是我不想告诉全世界我的幸福,只是对这宫里的其他女人,我每笑一下,便是她们心上刺上一针,所以总是避着她们,希冀这种伤害能够因此减轻。
每天傍晚在碧琳馆“政治会议”,往往是我最开心最自在的时刻,虽然被召进宫来商议事情的乔治往往也在场。但在他的面前,我并不掩饰自己的情感,我肆意的看着我家载湉同学,没事眼神交汇的时候还来个眉目传情,至于他们为某个问题争的面红耳赤的时候,哼哼,我当然要站在载湉那边了,虽然有时候是乔治在理,但那个可以私下解决,自家男人的面子还是要留得,乔治啊乔治,虽然你是个大大的好人,但是,对不住咯!
话说这如今的朝堂之上,除了日渐往光绪这靠的清流党(以翁同龢、潘祖荫为首的一帮文人)外,基本都是慈禧的人,从军机处的礼亲王世铎,额勒和布,体仁阁大学士张之万,兵部尚书许庚,刑部尚书孙毓汶,再到管理总理海事衙门的醇亲王,管理总理衙门庆王哪一个不是站在慈禧那边的?光绪十年“甲申易枢”之后,朝堂之上就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局面,但是现在,这种情况有了一些变化。先是光绪亲政后,多多少少也有了些权力,这些日子清流党无论是在朝中还是在民间都是声名大噪便是这种权力带来的后果。但光绪不知道,清流党之所以能壮大,与慈禧的睁只眼闭只眼是大有关系的,慈禧希望他们能够在朝堂上牵制以李鸿章为首的地方势力,反正再怎么坐大也只是一班文人,他日要除去也是不费什么力气的。
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暗示光绪应该适时的压一压这些文人的气焰,卖个好给李鸿章。另一方面,醇亲王的身子大不如前了,据我所知,明年的十一月,这位光绪皇帝的亲生父亲,就因病过世了。少了这颗棋子,慈禧做起事来自然有些不便,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光绪和乔治一致认为,是该一个人出场的时候了。
这个人,便是被清流党称作“鬼子六”的恭亲王——奕䜣!
恭亲王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也正是在他的帮助下,当年慈禧才能够打垮肃顺,顺利的回到京城做了这么多年高高在上的圣母皇太后。但也就是因为他的能力太强所以后来慈禧才会对他心生猜忌,在光绪十年被慈禧一举赶下了台。
历史上的这位恭亲王在这段时间可说是相当的惨,为了躲避慈禧的迫害,隐居在西山的戒台寺达十年之久,据说光绪十七年他六十大寿的时候,请了京中有名的戏台班子来唱戏,结果上门来的宾客只有区区六个人,这对当年曾权倾朝野,人人逢迎的恭亲王是怎样的打击啊!
所以现在光绪如果出面将恭亲王迎回朝中的话,那非但可以换来他的感激,还可以多多少少争取到为奕䜣所提拔的李鸿章的支持。
只是虽然计策已经定下,但实施起来却还有些问题。主要是慈禧那,只是没想到一切反是出奇的顺利,对于这位恭亲王,慈禧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激的,毕竟当年在热河,她和同治皇帝母子俩最无助的时候,是奕䜣拉了他们一把。当日为了握住大权赶他下台,心里多少也有些愧疚的,所以这些年她才对荣寿大公主如此的宠溺。这次光绪开口提议,加上大公主在旁边帮腔,所以慈禧也便同意他出来代醇亲王管理海事衙门,但是对于管理军务,却只字未提。不过这样我们已经大大出乎我们的意料了,本以为要轮番上阵磨上几日呢。
然而没想到的是,当光绪带着圣旨亲自出宫到戒台寺迎奕䜣的时候,一脸失意憔悴的他却执意推脱不愿出山。即便光绪在寺外劝了大半日,他仍然不为所动。
当天晚上,光绪向慈禧汇报了这件事,听完之后,慈禧想了好一会,感叹道:“这些年来,六爷隐居山寺,长子和四子又相继亡故,他在记恨哀家啊,恨哀家把他逼到这步田地,恨哀家当年把他最钟爱的二儿子过继给了钟郡王,哎。”
“要说这恭亲王伤心也不无道理,生了四个儿子死了三个,剩下那个还过继给了别人,五个女儿死了三个,大公主又被太后抱进了宫,身边只剩下一个还不知道能不能养大的五丫头,要不老祖宗你做个主把载滢贝勒还给恭亲王吧。”一旁立着的隆裕开口道。
“这是什么话!哀家下旨过继过去的孩子要是要回来,这皇家还有何颜面可言。罢了,皇帝你去和六爷说,除了总理海军事务,总理衙门那也交给他了,另外,请他会同办理军务。”慈禧这次的让步可算是不小,一半是为着对奕䜣的愧疚,另一半则是因为她自己也清楚,要谈和洋人打交道啊,还得靠着鬼子六!
光绪十六年正月,光绪的圣旨颁下,奕䜣再度回到了清王朝的权力中心。
事后我们才知道,这老家伙隐居这么多年等的就是这一天,之前扮消沉推辞不受的那场戏纯粹是为了让慈禧给自己更大的权力。
不过这正是我所乐见的,一个老谋深算的恭亲王对光绪的帮助要胜过十个翁同龢,我本来还担心奕䜣真的意志消沉不堪为用,现在总算放心了。
至于他会不会倒向慈禧我倒完全不担心。光绪一道将载滢贝勒升为郡王,迁入恭王府佐恭亲王处理政事的圣旨彻底的收买了这个念子心切的老头儿。
光绪十六年的春天是我在宫中过的最开心的日子,好消息一个个的传来:
在以奕䜣为首的一众大臣强烈干涉下,颐和园修建工程暂停(想到老虔婆为当初一时心软放奕䜣回朝的决定而悔恨交加的样子,我的心情就好到不行~)。
去年通过选拔竞争上岗的卢葆勋在过去的半年内表现可圈可点,不仅将整个御前侍卫的班子安排得更为合理,还在正月里成功破获了一起预谋刺杀皇太后的大阴谋,连慈禧都赞许有加,于是年初被派兼管神机营事务(这可是个大官啊,下辖马、步队25营,官兵14000多人呢,要知道在这之前担任此职的全是皇亲国戚,此番光绪苦心派人寻了额驸扎拉丰阿的小辫子把他拉下台来,他哪能有这机会呢~)。
乔治的书《一个澳大利亚人在中国》已经完成了,只等送回英国去出版了,这本书也让光绪颇为触动,他在看过之后曾亲笔写下:“大好河山,岂容外敌入侵!”的字样,在光绪的身上,我日渐看到了一个皇帝应该具有的种种素质,这不禁让我暗自得意。
……
第五十章 雪茄
至于我和光绪的关系,在这个春天也甜到如蜜一般。每日傍晚在西花园相会仍嫌不够,得空便偷偷溜出宫去玩,慈禧这阵子身体不大好(估计是被奕䜣气的),对宫中事情也管得少了,我们才得以这么嚣张。
春日的北京郊外,大片大片的草地上野花肆意的开着,我和光绪共乘一骑(不是我故意想欺凌这匹可怜的马,只是我的骑术不是烂得问题,莫说技术,我根本连天赋都没~),信马由缰的漫步在这片青山绿水之间,现在的日子真是好啊,换做百年之后,这片地儿只怕早用来盖别墅群了。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光绪低下头在我耳边问道,温热的气息吹在我的脖颈上,搅得人心里乱乱的。
“在想盖别墅……”我只顾平息心里的慌乱,就不知道自己回了句什么话了。
“别墅?也是,在此处盖一所行宫当是不错,只是,”光绪的面上显出些歉疚,“现下国库空虚,连太后修的园子都已经停了,在这紧要关头,我这身为皇帝的又怎能为自己谋私呢,瑾儿,真的很对不住你啊,你一路来帮我这么多,我却连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你。我答应你,日后等到天下安定,朕一定会为你在此盖一座气派的行宫!”
看着他给我说话时斩钉截铁的样子,我感到一种满足,不是为了他许下的豪华行宫,只是为了他愿意努力去达成我愿望的那份心(哪怕这愿望只是我随口胡乱说的)。
突然想到一句话“若得阿娇作妇,当以金屋贮之”当初的陈阿娇赢到这句话的时候,也是满心欢喜地吧。哎呀,我都在想些什么晦气事呢,呸呸呸,百无禁忌~
“君不见咫尺长门锁阿娇,不如意兮奈若何!”纵得金屋贮之,还是敌不过帝王的翻脸无情!
念及此,我的心情也变得有些郁郁,眼前这个男人,也是帝王呢,即便在历史上他是有名的专情,但那是对珍妃,不是对我。我不是那个让他至死不渝的人,我只是一个可耻的感情小偷,究竟在他的人生中,我会是主旋律,还是一段无足轻重的小插曲?
光绪也发现了我神色的不对,忙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只得勉强笑笑表示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