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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说,一边琢磨着莫兰究竟知道多少。难道她想威胁他吗?
“她怎么走的?上电梯?”
“是的。”
“上去吗?”她问。
“是,是的。” 1
“你在撒谎。有人证明,电梯是从12楼下来的,没有再往上去,而电梯从12楼下来的时候,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所以,林琪是在12楼出的电梯,那时候你也在那里,在12楼的电梯口,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他有点怕她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我们只是说了会儿话。”他瞪了她一眼,突然恼怒起来,他猛然站起身,“够了!我受够你这个不懂礼貌,不懂得尊重长辈的小丫头了!不要再在我这里浪费时间,滚出去!”
他怒不可遏地朝她一挥手。他有什么道理来接受她的讯问,她是什么东西!
可是他好像越是生气,她就越开心,这会儿干脆笑了出来。
“你向来不善于控制自己,张医生。二十三年前你控制不了自己,三年前你也控制不了自己,两个星斯前,你更控制不了你自己。那天晚上,你何止只跟林琪说过几句话。你打过她。”
他惊骇地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想把她拉出电梯,想把她拉到你家去,但是她不肯,于是你们就打了起来。她不是你的对手,吃了你好几拳,于是她就攻击了你!她不可能空手去,她带着武器呢,那东西在你这儿,是吧?”她的目光落到他脸上,好像要戳穿他的皮肤。
“你,你,怎么知道……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你为什么会……”他居然再度结巴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小。
莫兰忽然收起锐利的目光。
“其实这些都是我瞎猜的,不必紧张。”她朝他微微一笑。
现在就算她笑得再轻松,再灿烂,他也不敢轻敌了,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等着她说下去,她一定有话要说。一个意味深长的停顿。
“我只想知道,当你看到她的时候,她穿着什么衣服。”莫兰说。
她穿什么衣服?这个问题让他很吃惊。难道这个女孩诱骗他,威胁他,打击他,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她穿什么衣服?
又是一阵沉默。
“你刚刚不是说你见到她了吗?”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紧身衣,有两个黑耳朵,外面套着件白色风衣。”他的眼前再度浮现出那天夜里林琪的模样,她真是个尤物,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又咽了口唾沫。
莫兰看着他,点了点头。
“我明白了。”她说。
他不知道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她似乎松了口气。
“其实那天晚上,你前妻没有打电话给你,我是骗你的。”她平静地说。
什么?他的胸口像被人用铁锤撞了一下,因为震惊和愤怒,他说不出话来,他只是睁大眼睛瞪着她,想象着如何用双手去掐她那细细的脖子。
“你的前妻的确给你打过不少电话你都不在,但那天晚上,她没打。你想世界上哪会有那么巧的事。但我跟9楼的那个证人聊过,他说电梯在12楼停了五分钟,所以我猜是你,结果,果然是你。”她镇定自若地看着他,“那天晚上,你是打了她,她的武器就在你这里。”
他知道她说的是那个猫脸的小玩意儿,它的确在他那儿。够锋利的小东西,太厉害了!林琪居然用它来刺他的脸,幸好他避开了。想用它来攻击他?太可笑了。但是,他已经上过两次当了,可不想再上第三次当,很明显,她这次又是在套他的话。这个该死的丫头!
“什么该死的武器!我什么都不知道!你给我滚!”他朝她咆哮道,现在他恨不得把她撕成碎片。
她慢慢站起身,此刻在他看来,她像个女巨人。
“你否认也没用,你肯定打了她,那东西肯定在你这儿,肯定!”她道,“反正警方迟早会来找你的。”
那天晚上在电梯门口发生的那一幕再度浮现在他眼前。莫兰说得没错,他的确打了她,其实他并不想打她,但有时候他无法控制自己。不知道为什么,当时一股怒气让他昏了头,他突然恨透了林琪那张脸,恨透了这个不属于自己的女人,他恨不得把她打死。但是,好奇怪,那时候,她居然没叫,她可以叫的,不是吗?她可以叫的,但她没有。她只是挣扎着,愤怒地踢他,随后,灵巧地跳起来逃开,像猫一样,无声无息……
“她为什么不叫,如果我打了她的话,她为什么不叫?”他简直是脱口而出,他忽然发现这是个再好不过的反驳了,他可以证明他根本没打过她。但是他突然发现,办公室里只有他一个人,莫兰已经走了。
猫的复生 22、忽略的线索
当天晚上,乔纳回家的时候看见莫兰独自坐在地板上发呆。“有收获吗?你不是去见过张医生了吗?”乔纳问道。
“是啊,他承认自己在电梯口曾经跟林琪见过面,两人说了几句话,但他不承认打过她,也不承认林琪攻击他。”
“那当然,谁会那么笨自己承认?而且,你算老几?他就算做过也没必要向你承认。你为什么肯定他打过她?”乔纳把她刚刚从信箱里拿来的一沓信和报纸丢在桌上。
“我只是瞎猜而已,我想看看他的反应。”莫兰说。
“结果呢?”
“我想他的确对张月红做过坏事,但他应该不是林琪的父亲。他的回答很沉着,是想清楚才回答的。”莫兰疲倦地靠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我想他应该不是凶手。”
“可昨天你还说他是头号嫌疑犯。”乔纳奇怪道。
“有我的信吗?”莫兰答非所问。
“没有,全是账单。”乔纳把包丟在沙发上,随后顺手从茶几的果盘里拿了一个洗干净的苹果啃起来。
“没有汇款单吗?”莫兰略带遗憾地问道。
莫兰想,眼下如果她能收到一笔不菲的稿费,或者收到老爸从法国寄来的名牌香水,也许她的心情会好起来。她已经为这案子困扰太久了,她的脑袋到现在还是一团乱麻。
“没有。”乔纳答道。
“我们的信箱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最近只会收到账单和广告信?”
“那你去邮局投诉吧,大概他们会帮你付账单的。”乔纳停顿了一下,问道,“为什么张医生不是凶手?”
“因为如果林琪的对手是他,而他如果在电梯口就打了她,那林琪应该会叫的。可是周围没人听见叫声。她为什么没叫?”
“或许他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拖到自己家里,或许他把她打昏了。”
“如果她头部受过重击,那法医报告上应该有说明。但是,我记得那上面只说她身上和脸上有多处淤伤,这些伤并未对她造成多大的伤害,至少还不至于让她昏过去。我想如果他真的打过她而她没有叫,只有一个可能,她决心继续实行自己的计划,所以她不想惊动别人,而这也证明她的对手不是张医生。”
“得了吧,他都承认自己在案发时曾经在电梯口见过林琪了,不是他还会是谁?”乔纳把苹果嚼得嘎嘎响。
“正因为他承认了,我才更觉得不是他。”莫兰若有所思地望着前方。
“什么怪论调!”乔纳嚷道。
“知道吗?他没必要向我承认。就像你说的,我算老几?一个没有任何权威可言的无名小卒而已。他根本没必要向我承认任何东西。我骗他说他前妻半夜来过电话,他其实只要说,小姐,我把卧室的电话线拔了,我好像是听到电话在客厅里响,可我不想去接,我太困了……你看,合情合理,我也没话好说。可是,听到这个,他居然吓坏了。”莫兰夸张地学着张重义的惊恐模样,他的神态当时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的确吓坏了。
“就算他吓得屁滚尿流,又怎样?”乔纳满脸困惑。
“他其实蛮老实的。也许做过错事,但还不够狡猾,真正杀死林琪姐妹和张月红的人要狡猾得多,所以凶手应该不是他。而且,林琪要杀他易如反掌,根本不用等到夜深人静。记得吗,那天中午张医生曾经约她吃饭,他们有的是时间独处。”莫兰歪着头向假想中的张医生抛了个媚眼,“唉,亲爱的,我们去你家吧,那里很安静,我们好好聊聊。你说那个张医生会拒绝吗?前面有刀山他也会去。”
短暂的停顿。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他说林琪穿着白色风衣。”莫兰道。
“那又怎么样?她本来就穿着。”乔纳更加困惑。
“如果风衣能引起凶手的注意的话,林琪就不会穿着它去六月大楼,她一定会留下最不显眼的证据在现场。所以,凶手应该不知道有白色风衣这回事。”
“你把林琪想得太聪明了吧。她那支口红不就被发现了吗?所以风衣也很可能被发现。所以就算张医生说她穿了一件风衣,张医生也可能仍然是凶手。”
“如果他真是凶手,如果是他把风衣处理掉了,他应该也不会坦白说她穿了风衣,因为他知道林琪掉下楼的时候只穿了黑猫紧身衣,那他干吗要多事?他又不知道出租司机的证词。”莫兰道。
“真够复杂的!”乔纳停止了啃苹果,痴愣愣地看着莫兰。
“所以我最近都有白头发了。”莫兰轻叹了一口气。
“等等,你说林琪要杀他易如反掌?嗯?她要杀人?”
“还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找警方帮忙?当然是想自己报仇。别忘了,她是有前科的人。她习惯自己解决问题的。”这个想法在莫兰的脑海中已经盘踞很久了,现在终于说了出来。
“可是她留下那么多线索不就是给警方的吗?……你知道高竞他们找到多少线索吗?他们找到了她那天下午的全部行踪。”
“是的,你说过。”莫兰清了清喉咙,继续说,“其实那天她做了两手准备。她准备报仇雪恨,杀死那个害死妹妹和母亲的人,这是计划A,但是她也估计到,自己有可能会失败,如果她反被对方杀死怎么办?她当然不可能放过他,于是就有了计划B。其实她后来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计划B所设计的,买风衣、买小鱼摆设、写信、跟小店主攀谈、买衬衫、买手表、借圆珠笔、买武器……还包括跟所爱的人共度良宵。如果知道要死,她当然不想留下遗憾,我相信她不会莫名其妙委身于人。”
“切!他们当然不可能是在聊天。”
“总而言之,林琪故意留下那么多线索,就是为了告诉警方,她是去见某个人,如果她遭遇不测的话,就是对方杀死了她。这就是她的全部潜台词。”莫兰道。
“那如果林琪报仇成功呢?她杀了她的仇人,她会怎么样?”
“我想她肯定会逃走,而且做得天衣无缝,没准她已经买好了离开这个城市的飞机票。所以那对于她来说,是名副其实的最后一天。”
乔纳歪着头想了一会儿,问道:“那么她究竟为什么要穿那身衣服去找凶手?”
“为了试探。”莫兰不假思索地说。
“凶手是谁,她其实已经猜出来了,她没有确凿的证据。她知道,对方也许已经不记得猫女的脸长什么样子,但他一定能记住这身衣服。所以她要试探对方的反应。第一反应往往是最真实的,她很明白这点。也许她想重演案发经过。……想想凶手的感觉,当他在黑暗中朝窗口望去,有一只黑猫停在那里,像三年前一样,而他知道,那只黑猫早就死了。”
“真恐怖。”
“还有更恐怖的!当他借着月光突然认出她来的时候,他一定吓破胆了。因为他认识这个女人,还很熟悉这个女人,搞不好,他白天还见过她,白天的她跟往常没两样,可是现在她却穿着古怪的衣服,停在他的窗口,朝他笑眯眯,她应该很会制造那种效果,也很懂得人的心理。”莫兰忽然假设,如果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