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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林眯缝着那双小眼睛说:“来了就知道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有敲门声。我打开门一看,好家伙!张红雨、陈建、还有那个和我经常开荤的小黑子余新。他们嘻嘻哈哈,摩拳擦掌地挤进屋来。
这下可热闹了,他们一坐下就对我开骂:“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老婆就把我们给忘了。”
大林给他们使了个眼色,用手指了指房间门,说:“小心点啊,人家金屋藏娇呢。”
几个粗人朝我挤了一下眼睛,然后一阵狂笑,开始七嘴八舌地神吹胡侃。尤其是大林,嘴除了喝酒就没有停过。大林说:“今晚这地方大,大家放心喝,谁都不用走。”
几个人欢笑应付。
张红雨说:“大林!怎么没叫卢军来喝酒啊?”
大林说:“不是不请他来,他是医生啊。”
“医生怎么了?”众人忙问。
大林歪着脑袋,忽闪着那对小眼睛说:“我一般喝酒有三不请:第一,医生不能请。喝完了一上手术台,把病人刨开晾半宿,回头病人家属找谁算账?喝酒不能耽误工作,医生不能请。这第二呢?司机不能请。”
还没等大林说完,小黑子余新忙问:“司机不能请?!那农用车驾驶员你请不请?”
大家一阵爆笑。
大林接着说:“三是领导不能请。”
小黑子余新说:“不对啊,酒杯一端,政策放宽,这年头请领导喝酒的还少啊?”
大林嘿嘿一笑,说:“外行了吧?你知道领导谨言慎行,平日里揣了多少庄重,到你这儿喝多了小秘密全泡出去,领导以后还怎么混?再赶上几位领导扎堆遇一起的情况,各怀心腹事,机关算尽,出了问题没人负责。”
“大林分析的到位!有道理,改天再喝酒非把你拉上。”大伙开始“哥俩感情有,喝啥都是酒”地狂饮!
小黑子说:“前天跟我们领导喝酒。领导劝酒我不害怕,多少他还喝点,怕就怕领导太太来劝酒,同时她还告诉你:俺最爱看醉鬼了——你说这酒你是喝还是不喝?”
……
大伙喝的热火朝天,完全没有收场的意思。
这时候大林的手机响了。几个粗人调侃说:“这么晚还有小妞来电啊?不会是你当家的吧?”
看来大林的“妻管严”是众所周知的。
大林用手指做了个肃静的动作,接通了电话:“我在巡逻呢,你在哪里啊?……哦,没什么情况,你继续喝酒吧……哎好的。”
不用猜,肯定是大林的同事,说好值班呢,竟然和大林是一丘之貉:偷偷的跑去喝酒了。
大林放下电话,嘿嘿一笑说:“诸位高朋,今晚暂陪到此,下半夜到了,我还得去值班呢。”
几个家伙大骂大林不够意思,叫来喝酒自己先开溜了。
大林说:“没办法,工作还是要认真做的。”说着,摇晃着站了起来。
我慌忙扶了他一把:“像你这样国库早被抄干了。”
大林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说:“浑然天成的灵性。哥们,值班也满清闲,要不大伙陪我去打牌?”
“你不怕开除啊?”我说。
“深更半夜谁来查岗?”大林说着用手指点了点人头,嘴里还念叨着:“一、二、三、”又指了指自己说:“正好四个人,何从,你就在家陪老婆吧?”
几个酒鬼唧唧喳喳地吵闹着一哄而散。
我把他们送到楼下,感觉自己也喝高了。站在风里,“然风吹酒醒”,清醒了一下,便上楼回屋。
推开房门,杨晨正在打手机。我扶着门框好不奇怪的看着她。见我进来,她有点神情惶惶,敷衍了一句说:“好的,就这样了。”就挂了电话,转身说:“他们都走了?”
问的不是废话吗?没看到房间里没人了?
我心烦,没有理睬。反问道:“这么晚了和谁打电话呢?”
“同事。”
“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吗?”我走进卧室,只听到杨晨在客厅里“霹雳啪嗒”地收拾我们留下的“残局”。
第二天晚上刚下班,杨晨打电话给我说,她晚上有事情,要晚点回去,不要我过去接她了。我也没有多想,说:好吧,不要太晚,尽量早点回来。
那天,她很晚才回来,眼睛有点红。好像哭过一样。我问她怎么了?她说没事,就匆匆睡下了。我隐隐约约的感觉到肯定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翻个身拍了拍她,问:真的没什么事?她说:没有。我说:如果有什么事情就说出来,别闷在心里,看着你不开心我也很难受。她说:困了,想睡觉。
我不再多问。
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而且每次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回家后一句话也不说,一头扎到床上就睡。这使我困惑无比。以前,我们晚上回来后有说有笑,气氛融洽到让隔壁老头老太都能吃醋。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每天死气沉沉的,好像有什么不祥之兆。
我曾经几度问:为什么回来这么晚?杨晨的回答极为简单:加班。于是,我悄悄地给她所在的单位打了个电话,问问杨晨晚上是不是在加班。得到的回答令我失望之极:没加班这回事!
平生我最讨厌偷偷的去调查某人,尤其是自己的爱人。我认为:爱情是建立在相互信任的基础上的,调查跟踪都是无耻的行为,可如今跟踪调查我一起用上,谁让我如此爱她呢?
原来,无耻也是爱!
我决定跟踪她!
快下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杨晨,问你今天什么时候回家?她说比较晚了,不用等我吃饭了。我挂了电话,冲出公司,拦辆出租车直奔杨晨单位。
出租车在杨晨单位不远处停下。我下了车,走到一栋大厦的隐蔽处等待杨晨下班:我今天非要看看,晚上你到底去干什么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杨晨终于从咖啡馆走了出来。我慌忙躲到柱子一边。只见她穿过人行道,直接向路边的农业银行走去,我紧跟其后。当她走到银行门口突然停住了,她拿出手机,不知道和什么人打了个电话。然后就走到马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而去。我也慌忙赶到路边,伸手拦车。车子在我身边一辆辆的飞驰而过——没有一个空车。急的我原地打转,眼睁睁的看着杨晨远去,心里那个气呀!甭提了。
我赶紧给杨晨拨电话,他娘的——关机!
“操他妈的!”我狠狠地把手机摔在了地上,过路的几个人像审视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认为,我的肺都要炸了。
带满腔的愤怒,极其无奈的回到家。拿起电话,朝她的手机一连拨了无数遍,还是关机。我又把电话狠狠的挂掉,一头扎到了床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响了。我没有动身,装着睡着了。听到杨晨轻轻打开卧室的灯。我翻了个身,压了压火候问:“你今天去哪里了?这么晚才回来?”
“没去哪里,一直加班。”
“那你为什么关机啊?”
“哦?!”杨晨愣了一下,马上说:“是没电了。”说着把包往床上一扔说:“我去冲凉了。”
我知道她在说谎,她的手机是今天早上才换的电池。因为没有实据,也只好打掉牙往肚里咽。
我从床上坐起来,拍了拍胸闷气短的胸口,安慰自己说:平常心,平常心!然后,走到洗手间门口,敲了一下门,问:“你吃饭了吗?没有吃的话,我帮你热点饭。”
“我吃过了。”
真让人扫兴,本想和她合好,想心平气和地和她谈谈。可如今,看她什么态度?说话的语气怎么听怎么不顺耳。
第二天,我打个电话给大林,说想借用一下你的车子。大林说,你不是有车吗?无奈,只好告诉他实情:我想跟踪杨晨,我的车她认得。
他说:得!看到兄弟的份上,我还是帮你一把,我开车陪你,如果以后杨晨怪罪,你可不要把我给出卖了,你们小两口一冷一热的,回头弄的我里外不是人。
我说:放心吧,不会!
晚上九点,我和大林来到杨晨单位旁边,等她下班。不多时,杨晨从咖啡馆的大门口走了出来,直接走到对面的马路,拦了辆出租车,径直而去。
“快!跟上!”我说。弄得像警匪片一样!
“何从,你说她能去干吗?”大林说。
“我要是知道,还跟踪她干吗?”我没好气的说。
“我认为不一定是见不得人的事情。”大林撇了撇嘴说。
“既然见得的人,为什么还鬼鬼祟祟的,干脆直接给老子坦白得了,这么处心积虑,大家都累,脑子进水了?”我说。
那车子兜了几个圈子后,在四平路的一家五星级酒店下了停了下来。我们也赶快停下,小心地等待着前面到底有什么样的情况发生?
杨晨下车,到酒店门口打了个电话,大约5分钟,从酒店里走出一个50岁左右的老男人……
第十章
那满脸堆笑的男人走到杨晨身边,轻声嘀咕了好一阵,和杨晨一起进了酒店。
我立刻起身想追上前去,被大林拉住,说:“等一会,现在去你能抓到什么?”
我长长的出了口气:不知道杨晨和那个男人搞什么名堂?我敢肯定:绝不是什么正常关系。彻底绝望,在我心理那个清清纯纯的女孩原来也是龌龊一辙。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样浮躁难受。
大概过了三分钟,我和大林从车里钻了出来,刚进酒店大厅就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什么服务吗?”
我气愤地看了看眼前的保安,心想:这么多人在这里进进出出,为什么就拦我们两个?估计保安是把大林当成杀猪的厨子了!
“我们是找人的!”我应声说。
“哦,两位这边请。”我们被带到大厅前台,那保安对前台小姐说:“这两位先生要找人。”
“请问您找哪个房间的人?”小姐一脸微笑的问。
“哦,我……我不知道他在哪个房间,他也是刚到你们酒店住下的。”我只能随口瞎编。
“客人叫什么名字,我帮您查一下。”
“杨晨,早晨的晨。”我说。
“什么时候入住的你知道吗?”
“具体时间我不太清楚,可能就这两天吧?”
那小姐在电脑前忙乎了好一阵子,抬头对我说:“对不起先生,这里没有您要找的杨晨。”
“我能上去找一下吗?”
“不可以的先生,要不您给他打个电话,让他下来接您吧。”
晕!我和大林只好气冲冲地走出酒店。
“没辙啊哥们,咱们也只能干着急了。”大林说。
“臭娘们,你就骗老子吧。”一种叫愤怒的情绪瞬间涌进我的大脑。
大林把车掉了个头,说:“哥们,别想那么多。为这样一个女孩子气坏身体不值得。走,咱们喝酒去,明个哥帮你找个嫩的。我认识的女孩多的是,个个水灵灵的。回头领几个给你瞄瞄,那才叫纯。”
我觉得眼前一片漆黑,越想越抽筋,揪心般地无法接受这个现实,这一切来的太突然、太不可思议了。
“他娘的!”我狠狠地敲打了一下车窗。
大林看了我一眼,把车窗打开,扭捏了半天说:“兄弟吹吹风吧,今晚啊别回去了,咱们喝酒蹦迪去,找个小妞好好给你拔一下火候。”
大林把车停在一家叫“芝加哥”迪厅门前。
这里我以前曾经来过几次,也是和大林一起来的,里面的服务小姐我还认识几个。自从和杨晨在一起之后就再没有来过这里。
走进迪厅,一个小姐十分热情的向我打招呼:“帅哥,好久不见了。最近忙什么呢?是不是把我都忘了啊。”
我顺手挽住了那小姐小蛮腰,说:“哟!?莎莎啊,忘记谁也不会忘的你啊,你怎么也来了?”
莎莎说:“我每天都来这里等哥哥呀!你真坏,让人家好想你哦!今天怎么想起来这里了?”
我把头靠近她的耳朵说:“今晚想你了。”
在以前,我从没有过分的举动,我不太喜欢迪厅里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