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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经理,你要干什么啊?求你了……别这样……求你了钱经理。”杨晨一遍求饶一遍挣扎,然而,她瘦小的身体怎能和肥胖力劲的钱耿交敌。
钱老板紧紧地按住杨晨,用自己的臃肿的身体狠狠地压了下去。嘴里不停地念叨:“小美人,只要你听话,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可怜年幼的杨晨,无论怎么求饶挣扎都无济于事,最终没有逃过钱耿的魔掌……
第二天醒来,已经不见钱老板的身影,床头的桌子上放着一千块钱。杨晨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不由失声痛哭。
第二十章
车子终于到了昌里市监狱。
走进那高高的围墙,穿过一道道阴冷的铁门,我终于见到了许言。
和第一次见到的他相比没太大的变化,只是比以前更瘦了些,眼神里不再有先前的惊慌,一脸的镇定显得略为成熟。当他看到我到的时候,看不出他的面部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你来了”,那语气似乎早已料到我要到来。
“你是找杨晨的吧?”他问。
我没有回话。
“你见到杨晨了?”他又问。
“没有,你知道她在哪里吧?”我淡淡地反问道。
“不知道。”他抬头看了看我,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情感流露。
“她没有来看过你?”我皱了一下眉头。
“来过一次。”
“什么时候?”
“大概是20天以前吧。”他的语气里略显不悦。
“你知道她会在昌里的哪个地方落脚呢?”
“不知道,或许她早回北京了。”说着,他把头歪向一边,眼睛茫然地看着前方。
“回北京?这不大可能吧?杨晨说你是为了她才走到今天的,她是很重情义的人,不可能走的。”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和杨晨无关!”他突然正视着我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怎样做?”他疑视着我问。
“杀人!”
许言忧郁了一会,说:“该死的人总归是要死的,自己不死别人也会让他死的。”
“采取这种行为其不是断送了自己的前程?”
“你认为人是我杀的吗?”
“不是吗?”
“既然大家都这么认为,你们还找律师干什么?”
“为你减刑。”
“哈哈!”他冷笑了一声,说:“难免一死,没必要了。”
“你把死看的如此轻淡,我很欣赏,你是否考虑过杨晨、考虑过她的感受?”
“她不是有你吗?”
“有我?”我沉思了片刻,说:“你觉得我能代替你吗?”
“没有谁能代替谁,爱情就像一粒种子,无论放到哪里只要有适合的条件它都会生长。没有我她生活的更好。”
“你仍然爱她。”
“这已经不重要了,人都没有了还谈什么爱与不爱?”
“你所做的这一切如果不是为了爱,那是为了什么?”
“为了我自己,和爱无关。”许言始终用一种很平静的语气和我对话,或许他的心情和他的语气一样灰暗,或许他是看破风尘后的一种坦然。
“许言,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把感情摆脱的一干二净吗?就可以让别人忘记你而不留一点遗憾吗?你错了,这么做只能给活着人更多的痛苦和不堪。”我提高了声音。
“不要把别人想象的和你一样伟大,我没有你想的那么多,有时候爱是一种累赘,我只做我该做的,我不想连累任何人。”
“你已经连累了。”
“是嘛!你是否能告诉我,怎么做才算不连累?让我在临死的时候再说一声‘我不想死,我依然爱她’?还是告诉她‘我恨你,都是因为你’?”
“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一个事实。”
“请说!”
我犹豫了好一会,说:“杨晨要结婚了。”
“哦?”许言先是一愣,随后笑了一下:“好啊,祝福你们。”
虽然他表现的很平静,从他的眼神里我还是感觉到了一丝隐痛。
“她不是和我结婚。”我淡淡地说。
“和谁?”
“石海星!”
“石海星?哪个石海星?”
“一个大杨晨20多岁的男人。”
“这是真的?!”
“都到这个时候了,我没必要骗你吧?”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呢,你应该很清楚,凭杨晨一个女孩子,恐怕她连律师也请不起,更不用说托关系找门路了。”
“我明白了。”许言扬起头,喃喃地说:“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他的眼里有明显的泪珠在闪动。
“我本不该把这些告诉你的,怕伤害到你。但是,我觉得必须让你知道,希望你能安心的面对一切,因为所有的人都在关心你,都在尽力的帮助你。”
许言把头深深地低了下去,好一会才抬头对我说:“你到‘龙享酒店’的306房间去找一个姓张的律师吧,他应该知道杨晨在哪里。等你见到杨晨的时候,请你告诉她:她这么做都是徒劳,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法律不会赦免任何一个杀人犯的。”
“你真的杀人了?”
“我说没有你相信吗?警察会相信吗?法官会相信吗?”
“如果没有,法律会给你一个公道。”
“公道?哈哈,在我露宿街头饥寒交迫的时候公道在哪里?在我父亲死的时候公道又在哪里?在这个虚伪、欺诈、物欲横流的社会里早已经没有了公道。”
“你父亲?他怎么死的?”
“去问律师吧,他把我的家底都问了个底朝天。现在,我的一切都在他那里,包括生命。”
“你不后悔你所做的一切吗?”
“没什么好后悔的,都已经成为了事实,后悔又能怎么样呢?”
“你应该忏悔。”
“哈哈……忏悔?那就让我去地狱里忏悔吧……”
“时间到了!时间到了!”监狱的值班人员开始催促了。
“我要走了,你也别想太多,我们大家都会努力的,如果有时间我还会来看你的。”我说。
“谢谢你,有件事情还要拜托你一下!”
“请讲!”
“转告杨晨:我希望她过的幸福,不要为一个即将死去的人毁掉了自己的青春。”
“放心!我会的!”
“谢谢!”
随着拖拉的脚链声,许言缓缓地移去。
出了监狱,我第一时间来到“龙享酒店”。
“龙享酒店”并不是和它的名字一样气派,七层的小楼,外观十分普通陈旧。进了酒店大门就是服务台,厅很小,除了几个沙发外几乎没有空余的地方,厅的一边便是电梯。当我走进电梯里,前台小姐头也不带抬一下,任你随便出入。
酒店的走廊十分昏暗,灯光微弱的让人有点压抑,这地方真有点像恐怖电影里的一个场景。好不容易找到306房间,敲了半天的门,始终是紧闭着。或许我来的不巧?人早就出去了。
正当我转身离去的那一刻,306房间的门突然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张让我愤恨而又熟悉的脸,我惊讶的脱口而问:“怎么是你?”
第二十一章
站在我面前的人,就算是做梦也想不到竟然会是石海星,这让我十分意外和尴尬,不知所措。
石海星倒显的很轻松,慢慢的说一声:“哦,是你啊,进来吧!”
进了房间,石海星轻轻地关上门,说:“随便坐吧,什么时候来到这里的?”
“哦,我今天刚到。”
“路上辛苦了吧?来先喝杯水。”石海星的如此举动让我有些莫名:他怎么也来昌里市了?这么有钱有身份的人怎么会住在这里?
“哦,谢谢!”我接过水杯问:“你怎么来了?”
“我是刚到,不放心杨晨,就过来看看。你怎么知道我住在这里的呢?”
“是许言告诉我的。”
“这么说你去过监狱了?”石海星漫不经心地问。
“是的,律师呢?不是说律师在这里住吗?”
“他在另外一个酒店住,离这里不远。”石海星的语气始终像是在敷衍我。
“哦,嗯……那个……”我一时语塞。
“想说什么,尽管说。”石海星说。
“我想见杨晨一面。”
石海星沉默了一会,点上一根烟深深地抽了一口,说:“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个,也清楚你来昌里市的目的。很抱歉,我不能答应你。等许言的事情处理结束我们就回北京结婚,我不想在我们结婚之前再发生什么乱子。当然,我不知道你找她的目的是什么,无论你揣着什么样的心态去见她我都是不允许的。你们毕竟有过过去,这是男人最忌讳的。如果一定要见她,等结婚的时候你可以去祝福我们。”
“你觉得这样的婚姻会幸福吗?她根本就不爱你。”说着,我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呵!呵呵!你怎么就知道她不爱我呢?是她亲口告诉你的?可笑!话说过来,她爱不爱我不重要,只要我爱她就够了。感情这东西是用时间培养出来的,是日月浸泡出来的!一见钟情死去活来的爱情只能是昙花一现,慢慢砌磨的感情才长久。你不会连这个也不懂吧?”
“石先生,我很爱她,我恳求你放过杨晨好吗?给我们一次机会?哪怕让我见她一面都可以。”
“给你们什么机会?你的爱也太自私了吧?”石海星用一种轻蔑的口气说:“你口口声声说爱她,你的行动在哪里?你的表现在哪里?你知道杨晨需要的是什么吗!她需要的不仅仅是感情,还有比感情更重要的东西。我能让她过上富丽华贵的生活、能实现她很多不能实现的愿望,你能吗?”
“你说的很对,物资上我远愧于你,但是,我比你年轻!”
“哈哈,小伙子,年龄和物资不是成正比的,你应该知道人都会慢慢地老去。”
“石先生,我没有别的要求,仅仅是想见她一面,希望你能应许我。”
石海星摇了摇头,说:“不可能!”
“那好,石先生!既然你不同意,我就不再强求。不过,我想让你知道:就是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找到她,到时候我就不是仅仅见她一面这么简单了。”
“呵呵,这算是恐吓吗?老实告诉你,不是为了杨晨我不会在这里陪你闲磨牙。我警告你,做事情最好讲点情理,我不希望看到不愉快的事情发生,你应该很清楚我的做事风格。”
我愤愤地说:“石先生!我现在也告诉你我的做事风格:只要我想做的事情,我一定要做到。”
“你……”
没等石海星说完,我拉开门扬长而去……
有石海星在这里,杨晨应该很快就会出现。我想。
我便来到“龙享酒店”对面的如家宾馆要了一间房,房间靠着马路的一边,隔着窗户就能看清对面的一举一动。
放下包袱,坐到窗户旁的椅子上,直盯着对面“龙享酒店”的大门口想:我就不相信杨晨会不出现在这里!
连续两天,除了看到石海星单独出入酒店外,别的什么收获都没有。
难道说杨晨真的已经回北京了?
正当我犹豫之时,看到石海星和一名男子从“龙享酒店”里走了出来,随后他们上了一辆黑色轿车而去。
和石海星一起的男人看上去40岁左右,我感觉好象在那里见过,在哪里呢?好象是今天早上在哪里碰到过。想起来了,今天早上我乘电梯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在电梯里碰到的。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就是许言说的张律师吧?我一阵兴奋,急忙跑到前台,问清楚了张律师的房间号码。
见到张律师就一定能找到杨晨。可是,他是石海星请来的律师,会不会拒我于千里之外呢?我又该怎么向张律师介绍自己?如果我如实相告,他会告诉我杨晨的下落吗?
琢磨了一个下午。
傍晚时分,终于看到张律师提着黑色的皮包从外面走向酒店。我匆忙穿上衣服,到6楼电梯口等待着他的出现。
很快,随着一声清脆的电梯铃声张律师出现在眼前。我忙迎上前去,说:“您是张律师吧?”
那男人愣了一下,问:“你是?”
“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