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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我们大家集体去云南吧!既然箫剑把那儿形容得那样好,我们就去那
儿建立我们大家的新家庭吧!”
柳红面有难色了,说:
“可是,我们在北京还有许多丢不开的事,例如宝丫头,小虎子,还有那些大
杂院的老者小小!本来,护送紫薇他们去云南之后,我们也要回北京,如果在云南
落地生根,恐怕还要考虑!”
“我已经跟阿玛谈过了!查封的会宾楼,他可以做主、还给柳青柳红!”尔康说
:“我想,我们大家,也需要在北京有个落脚的地方.就算去云南,我们早晚还是
会回北京来省亲!会宾楼有大家很多的心血和回忆.丢掉了实在太可惜!”
“真的吗?会宾楼可以还给我们?”柳青惊喜的问。
“对!”尔康肯定的点点头。
柳青喜出望外,就对金琐一揖到地,央求的说:
“会宾楼的老板娘,看样子,你只好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跟我回北京了!”
金琐的脸,蓦然通红,一跺脚,矫情的说:“什么‘老板娘’?你从来没有好好
问过我,要不要嫁、我还没想清楚呢!”
“啊?还没想清楚?”柳青大惊。
小燕子就拍著柳青的肩膀,大声嚷嚷道:
“快问!快问!当著我们大家面前问,免得金琐赖帐.我们帮你做主!”
柳青尴尬得不得了,拼命抓头:
“问什么?这不需要问的嘛!就是这样一回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那有这么啰
嗦?有些事情,是放在心里,不是放在嘴上的!”
“你什么话都放在心里,别人怎么知道呢?快问!”紫薇笑著。
“快问!快说!”小燕子更是大吵大闹的叫著:
“如果你说不出口,我们只好把金琐带到云南去,我还缺一个嫂嫂,我看,金
琐配箫剑挺合适!”
“小燕子,说些什么嘛?”金琐大窘,抗议的喊:
“好像我都没有自主权,一天到晚,凭你们把我送给这个,送给那个!”
“那么,你的‘自主权’是什么?你到底要嫁谁?”小燕子逼问。
柳青看到金琐涨红了脸,又羞又窘的样子,一急,就冲口而出了:
“你们一个个明知故问,真是烦死了!”他就往金琐面前一站,大声说道:“金
琐!我是个粗人,说话没有尔康永琪他们好听!那些肉肉麻麻的句子,诗啊词啊,我
一句也说不来,什么海誓山盟,我也不懂!这辈子,只有一次,吓得我魂飞魄散,就
是你掉下悬崖的那一刻,当时,我脑子里闪电一样的闪过—个念头,万一你活不成
,我以后要怎么办?这个念头把我自己也吓住了!后来,我帮你接骨,你大叫一声,
痛得晕了过去。那时候,我差点也晕了过去,这才知道,爱一个人是怎么回事了!
好了,这是我这—辈子说的最肉麻的话,你,到底要不要嫁我?”
大家听了,人人瞪大了眼睛。小燕子大叫:“哇!柳青!你真是那个那个……什
么藏什么露!”
“深藏不露!一鸣惊人!”永琪也张大眼睛:“哇!柳青,你太不简单了!”
众人就情绪高昂,把柳青和金琐包围起来。小燕子喊道:
“金琐!你怎么说?快回答人家呀!”
金琐脸上,一片红晕,眼里,绽放著光彩,低低的说:
“我还有什么话好说?给他骗走了,就对了!”
紫薇和尔康,很快的交换了一个安慰的、安心的笑。紫薇就兴奋的说:
“箫剑!能不能问一问贺大哥,我们可不可以借他们家,办个小小的喜事,就
像当初,我们帮含香和蒙丹那样!金琐没有爹娘,唯一的亲人就是我!在我们大
家分手以前,让我了了这段心事,绘他们两个洞房花烛一下吧!”
小燕子就欢天喜地的舞著拳头喊:
“对对对!洞房花烛!洞房花烛!洞房花烛三天后,大家就让柳青和金琐成亲了。
这是逃亡以来,大家第二次办喜事,一切已经驾轻就熟。大家吹吹打打,鞭炮
喜烛,一样不少。金琐凤冠霞帔,在紫薇和小燕子的扶持下,嫁给了柳青。福伦、
贺大哥、贺大嫂都是佳宾。小鸽子充当花童,提著花篮,把花瓣撤得满洞房都是。
“一拜天地,再拜亲人,夫妻交拜,送人洞房!”一对新人终于进了洞房。柳
青在众人的掌声中,在小燕子的尖叫声里,在紫薇的泪眼凝注下,在尔康的凝眸祝
祷中……挑起了喜帕,金琐低俯著头坐在那儿,双颊嫣红,双眸如醉。柳青凝视著
她,不禁疑真疑幻,恍然如梦。大家挤在洞房里,闹著一对新人,说什么也不肯离
开。紫薇和尔康忍不住彼此对看,紫薇泪光闪闪,尔康也恍然如梦了。他情不自禁
的握住紫薇的手,两人心念相通,都是百昧杂陈。回忆这条婚姻之路,金琐和柳青
走得曲折,尔康和紫薇陪得艰辛。实在没有料到,乾隆的“斩格格”、会成就了金
琐和柳青这对佳偶。如果没有这一路的逃亡,谁知道,他们的姻缘,还要错失多久
?人生,就有这么多“意料之外”的事,往往化悲剧为喜剧,化腐朽为神奇!两人想
著,深深的、深深的感动了。
“当山峰没有棱角的时候,当河水不再流,当时间停住,日夜不分,当天地万
物,化为虚有,我还是不能和你分手,不能和你分手!”小燕子高声的唱起歌来:
“你的温柔,是我今生最大的守候……”
大家看著一对新人,个个都是一团喜气。逃亡以来,这是大家最开心的时候了。
第二天,小燕子心血来潮,亲手做了一桌子的菜,给大家吃。紫薇帮她把丰盛
的菜看.一盘一盘端上桌。小燕子兴高采烈的嚷著:
“为了庆祝我找到了哥哥,为了庆祝金琐和柳青新婚,为了庆祝皇阿玛原谅了
我们,为了庆祝一大堆一大堆的好事,我今天做了一桌子酒席来给你们吃!全体都
是我做的.紫薇金琐都没有帮忙哦!如果我不好好的表演一下.你们一定会把我那
个‘酸辣红烧肉’说一辈子!”
“真的!”紫薇为小燕子作证:“今天全是小燕子做的.真不简单!我帮她打下
手,切切菜而已。她这么有心,你们可要****的吃!使劲的吃!努力的吃!”
“遵命!”众人欢呼著,就要动筷子。
“不忙,不忙!”小燕子拦住大家:“吃饭以前,我还有一篇‘吃饭论’!听
完再吃!”
“啊?吃饭论?你什么时候变成学问家了?”柳青惊奇的问。
“快‘论’吧!大家可都饿了!”尔康喊。
小燕子就清清嗓子,一本正经的念“吃饭论”:
“人都要吃饭,早上要吃饭,中午要吃饭,晚上要吃饭。饿了当然要吃饭,不
饿还是可以吃饭。春天要吃饭,夏天要吃饭,秋天要吃饭,冬天还是要吃饭小燕子
才念了一半,众人已经笑得东倒西歪。永琪就对箫剑解释:
“这本来是小燕子的一篇作文,原来的题目是‘如人饮水’,小燕子就作了一
篇‘喝水论’,现在,她把‘喝水’两个字,改成了‘吃饭’,变成‘吃饭论’了
!当初,她的‘喝水论’,曾经让皇阿玛评为‘淹死了孔老夫子’的杰作!”
箫剑不禁大笑。小燕子一本正经继续念:
“男人要吃饭,女人要吃饭,小孩要吃饭,老人还是要吃饭。狗也要吃饭,猫
也要吃饭,猪也要吃饭,人当然要吃饭!所以,我们今晚要吃饭!明天还是要吃饭!”
“好了吗?大家可不可以吃了?”尔康再问。
“不忙!不忙!”小燕子又拦住大家:“当初,我们跟皇阿玛去出巡,紫薇表演
了一桌菜,每道菜她都取了一个好好听的名字,什么凤凰游,什么比翼乌,吃得皇
阿玛眉开眼笑!我呢?也学习了一下,刚刚在厨房里,把脑袋都想破了,给这些菜也
取了名字!这四个字四个宇的词我也会!不要一天到晚笑话我!”
众人全部睁大眼睛,又惊又喜的看著满桌子菜。
“你还取了名字?不简单!赶快说吧!这是什么?”尔康挟了一块红烧排骨。
“那个呀?那个的名字是‘大卸八块’!”小燕子说。
“大卸八块?”尔康大惊:“怎么有菜名叫做‘大卸八块’?吃下去一定会消化
不良!我还是换一样吃吧!”尔康急忙换了一碗葱姜烧猪血。“我吃这个!这是什么?”
“那是‘狗血琳头’!”小燕子不慌不忙的说。
“狗血淋头?天啊!”尔康再一惊,赶紧停筷,怀疑的看著那些菜。
箫剑听到菜名有些惊人,就选了一个冬瓜盅,自以为很聪明,问:
“我吃这个!这个是什么?”
“那是‘脑袋开花’!”小燕子大声说。
“啊?”箫吓了一跳:“脑袋开花啊?”他伸伸脖子,吃不下去,急忙放下筷子
来研究:“我研究研究再吃!”
“为了安全起见,我吃这盘卤味总没错!”金琐就去挟鸡翅膀和鸡脚。
“那是‘断手断脚’‘四分五裂’!”小燕子嚷著。
“啊?这么厉害?”金琐瞪大眼睛,赶快放下筷
“我吃这个‘肚丝’总没错!”柳红去挟一筷子凉拌肚丝。
“那是‘开膛破肚’!”小燕子解释。
“什么?‘开膛破肚’?那有这种菜名?”柳红一愣,也急忙把筷子放下。
“有没有素菜?我今天吃素!”柳青满桌子找,发现有盘豆腐,就用汤匙去盛:
“我吃豆腐就好!”
小燕子伸头一看,嚷著:
“那不是豆腐,是猪脑,我给它取名字叫‘脑浆迸裂’!”
“啊?”柳青直跳起来:“怎么一盘比一盘厉害?”
小燕子就指著每一样菜,介绍著:
“我给你们通通介绍一遍吧!那是‘狠心狗肺’,那是‘白刀子进’,那是‘
红刀子出’!那是‘碎尸万段’,那是‘粉身碎骨’……”指著沙锅鱼头说道:
“那个鱼头,我给它取名‘要头一颗’,那锅鸡汤吗?就是‘要命一条’了!”
众人把筷子叭哒一声,全部放下,纷纷大嚷大叫。
“你挖空心思,要倒我们的胃口是不是?”永琪说。
“人家紫薇上次做菜。取的名字多么雅致,‘在天愿作比翼鸟’,‘凤凰台上
风凰游’,‘秦桑低绿枝’,‘燕草如碧丝’……怎么到了你这儿.变得这么难听
?怪不得含香会引蝴蝶,你只能引蜜蜂!”尔康喊。
“你如果不取名字,我们还吃得下去,现在,让我们怎么吃?”柳青叫。
只有箫剑,笑嘻嘻的说:
“难得难得!你没有把‘肝脑涂地’‘行尸走肉’‘柔肠寸断’‘五马分尸’
‘血流成河’……这些菜端出来,已经是你对我们的客气了!好吧!你赶快坐下来
,不用再介绍你的菜名了!为了庆祝那么多美好的事,我们来行酒令如何?”
“好好好!”紫薇立即同意:“我们赶快行酒令,把这些奇怪的菜名给忘掉,
要不然,真的吃不下去!”
小燕子坐下,兴高采烈的喊:
“好好!行酒令,但是不可以太难!”
尔康想了想,说:
“我们来一个最简单的吧!我们每一个人说一个三个字的词,这个词要颠来倒
去念三次,都能通!说不出的人,要罚酒一杯!例如……我来开始!”就领先示范:
“舍不得,不舍得,舍得不?”
“好!我来!”紫薇接口:“做人难,难做人,人难做!”
“无底洞,洞元底,底无洞!”箫剑接了下去。
“大风吹,吹大风,风大吹!”永琪再接下去。
“好花开,开好花,花开好!”柳青也接出来了。
“鹤顶红,红顶鹤,鹤红顶!”柳红说。
“上高山,高山上,山上高!”金琐说。
轮到小燕子了,她眨巴著大眼睛,拼命想。想来想去想不出。
“这个好难,你们还说不难!”
“决说快说!要不然就罚酒!”尔康催著。
“说就说!我也有一大堆,不过是三个字嘛!”小燕子嚷著。
“是啊!只有三个字,想一想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