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把琥珀翻过来,发现背面刻着几行小字。罗飞凑近了,却见那几行字写的是:我嫁的人是个gay,我的身体永远属于你。
难道这挂坠是高梅送给白亚星的?罗飞再把琥珀翻到正面,因为那只海星的遮挡,背面的字迹完全看不见了。
罗飞把挂坠捏在手中,凝眉思索着。
片刻后,远处有警笛声呼啸而来。罗飞把挂坠放进自己的口袋里,起身撤到圈外。他四下里张望了一圈,最终目光停留在饭店的入口处。
在门廊下聚着一群看热闹的闲人,既有饭店内部的工作人员,也有准备出行的住客。另外还有一男一女,他们正紧紧地拥抱着。女人把脑袋紧贴在男人怀中,男人则挺着肩膀,摆出一副要为对方遮风挡雪的姿态。
那是凌明鼎和夏梦瑶。罗飞迈步走到他们近前。凌明鼎看到了罗飞,他温柔地拍拍夏梦瑶,轻声道:“罗警官来了。”
夏梦瑶抬起头,她勉力挤出丝笑容,惊魂未定。
罗飞问凌明鼎:“你什么时候到的?”
“刚到。”凌明鼎顿了一顿,又带着歉意解释道,“因为先打通了小夏的电话,后来就忘记和你联系了。”
罗飞笑了笑,表示理解。然后他冲白亚星横尸的方向指了指:“你们都看见了?”
“那是白亚星吗?”凌明鼎伸着脖子,猜测又不太确定的样子,“我们刚从楼上下来的,没看到出事的过程。”
罗飞点头道:“是白亚星。”
凌明鼎的目光盯在那尸体上,甚是惊讶:“这……这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也搞不清楚。”罗飞无奈地摊摊手,随后他把目光转到夏梦瑶身上,问道,“白亚星对你做了些什么?”
夏梦瑶睁大了眼睛,带着后怕的情绪说道:“我被他催眠了,他把我带到一个房间里,想诱骗我为他做事情。”
“那你……”因为不知道对方被诱惑到哪个程度,罗飞只能用这种含糊的态度来追问,以免造成尴尬。
“她没什么事。”凌明鼎在一旁抢着答道,“其实白亚星刚刚表达出真实的目的,小夏就清醒过来了。”
罗飞“哦”的一声,透出些不解的语气。以白亚星的催眠本领,应该不会轻易失手的吧?
“他低估了小夏的善良。”凌明鼎解释道,“催眠师对受体做的引导,一定不能违背受体的自身意愿,否则受体就会从催眠状态中醒来。当时白亚星想把自己的爆破理论灌输给小夏,小夏立刻觉得这是不好的东西,不能接受,于是她就清醒了。”
“是这样?”罗飞沉吟了一会儿,又问,“然后呢?”
“后来小夏就假意配合他,不管他灌输什么都全然接受,好像被彻底催眠了似的。”
夏梦瑶也轻轻点头,详细讲道:“我知道他不是好人,但当时我孤身一人的,不敢被他看穿,所以就尽量骗他。他满意了,就哄我睡觉,我也假装睡着。后来我感觉他离开了房间,这才敢起身。我找到手机给凌老师打了电话。凌老师很快就来了,我们一块儿下楼,到了门口发现出事了。我看着那人挺像……挺像白先生的,但又不敢细看。凌老师就把我抱在怀里,安慰我……”
说到最后一句时夏梦瑶涨红了脸,声音也小得几乎听不见。凌明鼎则轻抚着对方的长发,脸露微笑。
罗飞一边认真地听着,一边在心中紧密思忖。按这番说法,倒是可以解释白亚星坠楼前说过的那句话——“有了他,还有夏梦瑶……我可以安心地退出了。”
白亚星对高梅一直念念不忘,且因为某个误会心怀愧疚。不过他一直致力于所谓的“净化工程”,心无旁骛。现在“净化工程”已万事俱备,他又找到了两个值得信赖的接班者,所以便像小说中的主人公一样,安心踏上了最终的归宿。
罗飞唏嘘着摇了摇头,不知该评价些什么。他的手藏在衣兜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琥珀挂坠,他的目光则有意无意地关注着凌明鼎。
凌明鼎已卸下了所有的重负,又有美人入怀,正是春风得意之时。他的头发在晨风中翩翩舞动,正如他此刻心情的写照……
第十章 如何用催眠术谋杀一千万人
【01】
两周之后。
西餐厅内,气氛雅致。罗飞、小刘、陈嘉鑫、凌明鼎、夏梦瑶围坐一桌,共同庆贺欣欣向荣的新局面。
白亚星死后,群龙无首的“中国催眠师行业联合会”很快土崩瓦解。凌明鼎重新召开催眠师大会,一举奠定了他在行业内的领袖地位。
夏梦瑶登上《神州达人秀》的舞台,在全国电视观众面前展示了她的催眠表演。节目大获成功,现在省卫视又邀请夏梦瑶参加另一场重要的晚会。这场晚会的主角是位世界级的魔术大师——来自澳大利亚的凯威尔。凯威尔首次造访中国,将给中国观众带来一场盛大的电视魔术表演秀。而夏梦瑶则作为特邀嘉宾中的一员,将在晚会上进行二十分钟的催眠表演。除了夏梦瑶之外,另外几名嘉宾都是声名赫赫的歌手或影星。夏梦瑶能得到这样的邀请,说明她的影响力已足以和那些一线的演艺明星相媲美。
凌明鼎破解了陈嘉鑫的心锚,后者重归罗飞阵营。陈嘉鑫对陷害罗飞一事极感愧疚,多次提出要向鲁局长说明真相。但罗飞觉得时机尚不成熟。
“凭你一个人的说法想要翻案太难了。还是先找到那份录音再说吧。”
所谓“录音”就是白亚星临死前提到的那段自白,据说这段录音可以解释审讯时的真相,但白亚星强调说,录音只有在罗飞“觉醒”后才会出现。
罗飞不可能“觉醒”,他只能主动去寻找那份录音。可惜到目前为止,此事尚无实质性的进展。
杜娜和楚维是白亚星生前最亲近的心腹,罗飞把这二人当作重点调查的目标。杜娜自白亚星死后便心灰意冷,独自一人回到了西南。罗飞跟了她几天,一无所获。楚维更绝,干脆彻底没了踪迹。此人本是刑警出身,反侦查能力极强,他要是刻意隐藏自己,再想找他绝非易事。
虽有这般不顺,但白亚星已死,其苦心经营的“净化工程”也遭遇重挫。这对罗飞等人来说无疑是一场胜利。若要论功行赏,夏梦瑶似乎是最大的功臣,所以她也成了本次聚餐时的话题核心。尤其是凌明鼎,更是频频向她举杯,夏梦瑶则以茶相应,两人欢言款款,一唱一和地颇为默契。看来经历这一场绝境逢生的变故之后,他们的关系又愈发亲近了。
餐后的甜点是店家特色的干酪。罗飞对这种甜食不太感兴趣,略略尝了点味道就弃在一旁。陈嘉鑫胃口倒好,三两口就将一块干酪吞进肚里。旁边的夏梦瑶则是一副淑女风范,她用叉子将干酪挑起,送到唇边后用左手遮挡着轻轻咬下一块。正待细品时,她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夏梦瑶将没吃完的干酪放回餐碟,又取纸巾擦擦嘴,随后离座接听电话。片刻她回到桌边,带着歉意说道:“是乐飞,他刚刚想到一个好的舞台创意,急着要和我讨论呢。”
“哦。那你快去吧。”凌明鼎立刻挥手表示支持。
陈嘉鑫主动请缨:“我开车送你。”
夏梦瑶微笑答谢。这时罗飞又对身旁的小刘说道:“你也一块儿送送小夏吧。”
小刘一愣。有必要去两个人送吗?他纳闷地看了罗飞一眼,而罗飞则端着杯茶水不动声色。小刘也跟对方好多年了,一转念便明白了对方的用意。于是他站起身笑道:“好啊,吃得太饱,正好去活动活动。”
夏梦瑶三人结伴而出,桌边只留下罗飞和凌明鼎二人。凌明鼎知道罗飞是故意把小刘支走的,这会儿便主动问道:“你有话对我说?”
罗飞把一件物品递给对方:“你看看这个。”
那是一个琥珀挂坠。凌明鼎接在手里看了一会儿,问道:“怎么了?”
罗飞反问:“你怎么不打开?”
“打开?”凌明鼎将那挂坠来回翻转了几圈,“这东西能打开吗?”
罗飞只是看着凌明鼎,并不作声。后者研究一番后终于找到了背座和琥珀之间的缝隙,他把指甲插进去一扳,那块琥珀被卸了下来。凌明鼎注意到琥珀背面的小字,轻声念道:“我嫁的人是个gay,我的身体永远属于你。——嗯?什么意思?”
“白亚星在坠楼那天始终把这个挂坠捏在手里。”罗飞凝目对凌明鼎说道,“我想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哦?”凌明鼎看起来有些惊讶,他重新审视着那块琥珀,猜测道,“难道……难道这是高梅写给白亚星的?”
罗飞没有正面回答,只问:“现在你知道白亚星为什么要跳楼了?”
“高梅要嫁的人是个同性恋?那就是说白亚星误杀了高梅?”凌明鼎认真地分析道,“高梅在用一种形式上的婚姻给白亚星施加压力,她并不会舍弃自己的清白之躯。”
罗飞点点头,用眼神勾着对方说道:“继续说,把你的猜测全都说出来。”
“这坠子应该是高梅临别前送给白亚星的,她希望对方能发现琥珀背后的秘密,从而得知自己的苦心。可惜白亚星完全没领会高梅的用意,他将对方杀害之后,只把这个挂坠作为普通的纪念物带在身边。直到若干年后的一天,白亚星终于看到了琥珀背面的留言,他知道自己犯下了大错,于是便产生了要自杀赎罪的念头。”
罗飞又问:“你觉得白亚星是什么时候发现这个秘密的?”
“肯定是在那本小说完稿之后。因为在小说里,主角的未婚妻面临着被强奸的危险,她以生命为代价保住了贞操。白亚星既然写出了这样的情节,说明他还不知道要和高梅结婚的那个人其实是个同性恋。”
凌明鼎的言辞听起来颇有道理。但罗飞沉默片刻之后,却道:“你有没有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
“嗯——”凌明鼎皱了皱眉头,“白亚星自杀的时间确实有些奇怪。那会儿正是他一帆风顺的时候啊,他想死也不该选这个时机……”
罗飞提醒对方:“要解释的话也是有理由的。那天小夏不是答应加入他的事业吗?白亚星可能觉得一切都安排好了,所以能安心离世。”
“也是啊。”凌明鼎点头道,“或许就是这个原因吧。小夏欺骗白亚星只是为了自保,没想到却促成了对方自杀。”
罗飞却又笑了,他反问道:“你觉得白亚星这么容易被骗?”
凌明鼎眨眨眼睛,他貌似被对方绕晕了。
“小夏能得到白亚星的信任,恐怕是使用了特殊的方法吧?”
凌明鼎沉吟道:“你是说……催眠?”
“本来是白亚星对小夏实施了催眠,但他引导失误,小夏在中途清醒过来。这时小夏为了自保,便反过来用催眠术迷惑了白亚星——这样的推测也很合理啊。”
凌明鼎愣了片刻,喃喃道:“或许……或许真是这样?白亚星对小夏毫无防备,所以小夏顺势反击的话很容易得手。不过……她怎么没和我说过这事呢?”
“真没说过?”
“没有啊。”凌明鼎凝目看着罗飞,他开始感觉到对方话里有话。
罗飞沉默了一会儿,话锋一转:“你那天是几点到的银陵饭店?”
“六点多一点吧。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刚到了没多久。”
罗飞笑了笑,说:“可是那会儿你的头发已经彻底干了。”
“你怀疑我很早就到了?”凌明鼎耸耸肩膀,解释说,“我那天打了个出租车,车里的暖风开得很足。我坐了有二十分钟的车吧,那暖风足以把我的头发烘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