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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以表弟的实力,绝对可以轻而易举地将由思普这个最大的麻烦清除掉,不过,为了下一步得以顺利进行,活捉由思普显然是最好的选择。”
“当然,我并不是打算让他投靠我们这一边,这实在太过冒险,而且希望过于渺茫。”
“表弟曾经提到过的那柄灵魂匕首,令我产生了某种灵感,不知道是否能够将灵魂抽离人的身体?不过我很清楚,如何强行从灵魂之中分离出记忆。”
“然后,将另外一个人的灵魂放人那具空虚的肉体,这样一来,我们便拥有了一个忠心耿耿、而且能够轻易控制住一切的间谍。”
“至于那些围困四周的士兵,只要我们控制住了由思普的肉体,一道简单的命令便能够令他们撤退,根本就用不着让姐姐你花费力气。”那位郡主小姐微笑着说道。
听到希玲的建议,克丽丝将目光转向了恩莱科:“那把灵魂匕首,是你的祖先冥皇赫利斯的杰作,而那个冒牌神灵灵魂之神又是你的契约掌握者,这件事情能不能成功,只有你最为清楚。”
恩莱科甚至还来不及在自己的记忆之中好好搜索一番,突然间,那躲藏在魔界之中的邪恶魔物,兴高采烈地进入了他的意识深处。
“很有趣的建议,我非常喜欢,在我看来,你的这个表妹,显然要远比你更有资质成为我的首选信徒,她的主意确实不错,这绝对是用来控制局势的最佳作法。”
“你根本用不着犹豫不决,我可以教你如何转栘他人的灵魂,虽然没有那把匕首来得方便。”莫斯特兴高采烈地说道,仿佛它突然间又找到了某样有趣的玩具一般。
“这个—转移灵魂倒是能够做到,不过得找到一个合适的人选,来操控由思普的身体,这可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不但得在因珀斯和克维志面前表演得天衣无缝,而且这还是一项极为危险的工作。”恩莱科犹豫不决地说道。
“转移灵魂是否能够百分之百成功?其中会不会发生什么差错,灵魂转栘过去之后,是否能够顺利回归原来的身体?会不会留下什么意想不到的后遗症?比如记忆会因为转移而混杂在一起?”希玲并没有回答恩莱科的问题,反而一连串地追问道。
“让她放心,这件事情根本就是轻而易举的小事,绝对不会有丝毫问题,更不会发生记忆的混合,除非这个家伙原本就打算顺手牵羊,偷走别人原有的部分记忆。”还没有等到恩莱科发问,莫斯特已然说道。
身处于灵魂契约人的精神深处,这个远古魔物,兴致勃勃地注意着那个和契约人有着血脉联系的小丫头。
它感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家伙,实在没有人比她更加适合,成为它意志的传达者。
“没有任何问题,也绝对不会有任何后遗症。”恩莱科连忙说道。
听到这肯定的回答,那位前掌控者组织精英兴奋地说道:“我相信你,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以牺牲一次,想必你们之中,没有人比我更加合适完成这件事情吧。”
对于希玲的提议,在场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不过转念一想,确实没有人比这个曾经将卡敖奇王国弄得天翻地覆的顶级间谍更合适。
往日,依斯开普的傍晚异常宁静,远处是那阵阵海潮拍岸之声,现在正是退潮时分,海浪声显得异常清幽。
而那来自海上的异常凉爽的晚风,则轻轻吹拂摇曳着那满山的树木。
树叶婆娑的声音连绵起伏,和那阵阵涛声交相辉映。
不过今天的依斯开普显得有些异样,海滩之上点燃起几道篝火,满山遍野都是星星点点的火炬。
空中还有魔法师飞来飞去,他们小心翼翼地搜索着山区之中的每一寸土地。
在那片烧焦的花园之中,那位中年圣骑士靠着一棵大树,悠闲地享用着丰盛的晚餐。
树下铺着一张华丽的地毯,地毯上面放满了精美佳肴,旁边还放着一个精致的银质酒壶。
他时而朝着远处的群山张望一眼,看着山脚下那星星点点的无数火光,他的嘴角露出了无奈的苦笑。
“让大家休息一下,可以停止搜索了,白天都找不到那个人的踪影的话,到了晚上更加没有可能找到。”那个中年人对身边的副官吩咐道。
“公爵大人,您为什么不让士兵们冲进行宫之中,那里是他们最有可能躲藏的地方,而且现在克维志大师已将所有的传送魔法阵都全部关闭,他们绝对不可能逃出这片山脉。”那个副官迟疑地问道。
“公然进攻行宫,这可是一桩很难洗脱的罪名,因珀斯之所以让我来干这件事情,原本就是为了让我来背这个罪名,这样一来,他可以堂而皇之地稳稳坐在那个高高的位置上,而不至于被别人指着脊梁骂成是伪君子。”
“不过,我同样不是傻瓜,既然我拿着这把神剑,再加上四名侍从,也没有办法将那个魔法骑士先生留在这里,即便攻入行宫之中,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
“机会只有一次,既然已经失去了,就应该拿得起放得下,承认失败,同样是勇气的证明。”那位中年人缓缓说道。
说完这些,他轻轻吹了声口哨,只见两只皮毛油亮的黑色棕色猎狗,欢快地飞跑到他的身边。
那个中年人信手抓起两根酱骨,扔在草地上。
那两只猎狗蜂拥而上,抢夺起食物来。
“让士兵们将我心爱的猎狗们全都带回来,今天它们已经劳累了一整天,应该让它们休息一下。”
那个中年人挥了挥手,将副官打发走,他轻轻地倚在那棵大树之上,两只手极为轻柔地抚摸着那把带着微微红光的金色长枪。
“真可惜,因珀斯居然没有去学他的祖先流传下来的绝技,以至于我也无法发挥你所拥有的真正威力。”他自言自语地说道。
突然间,那两条原本埋头争夺肉骨头的猎犬,神情紧张地停止了争抢。
一阵犬吠声,打破了盼望的宁静和安详,那个中年人不愧为武技高超的圣骑士,他一把抓起身边那把长枪。
一记毫不留情的反手疾刺,在瞬息之间,将背后的那一株参天大树,化作了一把喷涌着熊熊烈焰的火炬。
红光一闪即逝,将手中的长枪盘旋飞舞着,一道道暗红色的烟云,将那个中年人全身上下团团围住。
那暗红的烟云喷吐出淡淡的红光,不过红光映照的地方立刻便爆闪出一团火光。
无论是青草、还是灌木,在那片红光照耀之下部立刻化作熊熊烈火。
被火光笼罩在中央的那个中年人,神情严肃威风凛凛,颇有一股不凡的气势。
突然间,满山遍野的烈焰之中,显露出一丝扭曲的迹象。
仿佛凭空出现了一个一米左右的空洞一般,熊熊燃烧的火焰,只要碰到那个空洞,便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看着眼前不可思议到了难以形容的景象,那个中年人不由自主地更加握紧了手中的长枪。
猛地一枪疾剠而出,长枪的去势虽然劲急无比,不过那个中年人仅仅只不过是为了试探一番而已,他留有足够回旋的余地。
不过令他感到难以想像的是,那突如其来的空洞,仿佛急流之中的漩涡一般,旋转起来。
漩涡的中心,正是枪尖所指的地方。
和真正的漩涡一样,那个凭空出现的神秘漩涡,拥有著令人难以想像的吸力。
不过这还不是最令他感到恐慌的事情,最不可思议的是他愕然发现,自己的身形和动作也变得极为缓慢起来。
这从所未有的情景,令那个中年人感到恐慌,他用力抖动长枪,仿佛要令自己从漩涡之中挣脱出来一般。
但是,那柄长枪如同被胶紧紧粘住了一样,想要动弹分毫部相当困难。
急中生智之下,那个中年人用力猛推长枪末端的那块红色的宝石。
原本又细又长的长枪,渐渐恢复成为原本的阔刀长剑模样。
变短的兵器一下子挣脱了漩涡的束缚,不过他本身却并没有从追杀之中逃脱。
原本组成漩涡的空洞,消失在了空中,在原来的位置出现了一个身披黑色长袍、身材矮小瘦削的少年。
细长眯缝的眼睛,从斗篷之中露出的那一缕长发,尖翘的下巴,小巧而没有气势的鼻子,这些特征,令那位圣骑士立刻想起了一个传说之中的人物。
突然间,一道闪电飞窜而起,这突如其来的闪电攻击,更令他明白了对手的身分。
随着一声大喝,有所觉悟的圣骑士将所有的力量,全都贯注于手中的阔刀长剑之上。
如果说,那把长枪是攻防一体最难以应付的武器的话,那么变回了神剑模样,这件武器失去了强大的防御力,换来的是更为猛烈的进攻。
那义无反顾的一剑之中,带着决胜的意志,同样也带着一股同归于尽的悲凉。
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他手中的长枪,轻而易举地便穿透了那对轻盈拍击着的双掌。
不过情况并没有想像的那样简单,那对由血肉组成的双手,根本就未曾流淌出一滴鲜血。
相反那双手却化作了一股黑烟,朝着四面八方飘散开去。
那原本缠绕包裹在枪尖之上的暗红烟雾,彷佛突然间被吞噬了一般,凭空消散得干干净净。
而四周的火焰,同样也被那飘散开来的黑烟瞬间吞噬,那阵黑烟所过之处,原本青草和树木,立刻变成了一堆枯败干朽的柴草。
面对着这个令人难以想像的力量,面对着这个绝非是武者所能够理解的诡异情景,那个中年人感到毛骨悚然,他急速飞退,只想尽快逃离这个令他感到不可思议的强大对手。
原本那想要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勇气,已然在他看到那片黑烟飘散开来的时候,完全失去了。
因为,那显然是用他的力量无法杀死的敌人。
一个翻飞的人影拖着一串暗红色的烟云,急速朝着山下掠去,在他的身后则是一团无声无息飘来的浓浓黑烟。
所过之处树木为之枯萎,大火立刻熄灭,原本郁郁葱葱祥和宁静的依斯开普,此刻空中飘散着无数灰烬和烟尘。
无论是高纵的参天大树,还是成片密集的低矮灌木,全都变得枯黄,在阵阵海风的吹拂之下,化作了随风飞舞的粉末。
同样原本静悄悄的傍晚,被嘈杂的军马的马蹄声,以及兵器和铠甲的碰撞声所打破。
那些围拢在行宫周围的骑士们,在看到远处火起的那一刻,便立刻全力赶往这里增援他们的长官。
那个中年人看到自己手下的到来,丝毫没有感到一丝轻松和宽慰。
因为他很清楚,他所带来的人马和在身后紧紧追赶他的那个人物,有着多么巨大的实力上的差别。
他绝对不认为,曾经在卡敖奇和莱丁王国边境,将整整一支神圣骑士团的小队消灭得干干净净的禁咒法师,会被他手下的这些根本就没有实战经验的骑士所拦截。
那个中年人丝毫没有停顿,他如同闪电一般,穿过那些急匆匆跑来增援他骑士们的队列。
那拖在他身后的暗红色烟云并不懂得分辨敌我,只知道将所经过的地方化作一片火海。
几乎在瞬息之间,熊熊烈火将那些骑士们团团包围,不过还没有等到他们发出哀嚎,或者从火海之中冲杀出来,一团黑色的浓烟,已然将他们团团笼罩住。
骑士的惊叫声,战马的嘶鸣声,在黑烟笼罩住他们的那一瞬间停顿了下来。
当黑烟飘过之后,地上留下的只有一堆堆骸骨,而且这些骸骨甚至已然枯黄断折,仿佛那个人已经死去了几个世纪之久。
如此恐怖和诡异的情景,令那些将勇敢奉为美德的骑士们,也感到胆战心惊。
而天空中漂浮的那几个魔法师更是转身就逃,显然他们十分清楚,这绝对不是他们能够对付得了的恐怖敌人。
面对可怕的强敌,只要有人选择撤退,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