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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神情变得异常古怪,那仿佛是无比的惊讶,又仿佛是在极力忍耐着不让自己笑出来。
‘这些事情是莉拉告诉我的,他们的关系可以确信无疑,而且勒克累斯从来没有隐瞒过他有妻子这件事情,他对于他的妻子显然充满了敬畏。’安基丽凝望着母亲说道。
她知道自己的母亲肯定已经猜到了些什么,事实上,安基丽自己也有一种隐隐约约的猜测,这种猜测糟糕至极。
对于希茜莉亚来说,就好像看到了一出令人捧腹的喜剧,事实上这位王后的心中还有一种幸灾乐祸的冲动。
希茜莉亚几乎没有多加考虑便已经肯定,那个所谓的妻子便是她在索菲恩王国最大的对头克丽丝。
克丽丝居然会嫁给自己的弟子,更何况这个弟子还有另外一个尴尬的身分,那便是她的私人物品。
而且没有人比希茜莉亚更加清楚,在真丽丝的内心深处还隐藏着另外一份感情,她的疯狂、她糟糕的名声,全都和这份没有丝毫结果的感情,有着直接的联系。
这样一个家伙,怎么会突然间投入到自己弟子的怀抱?
更何况从种种传闻看来,这个弟子远不是那种充满了男性魅力,成熟得能够吸引女人的人物。
他所拥有的只有出众的才华和高起的实力,所有这一切也许会令像自己女儿这样天真的少女着迷,但是在克丽丝眼里,这些恐怕都只不过是狗屁。
既然如此,克丽丝会嫁给自己的弟子,肯定有某种意想不到的原因。
只要一想到因为某个意外,自己的对头不得不屈尊嫁给她的弟子,希茜莉亚便感到异常高兴。
而那个意外居然糟糕到令真丽丝作出如此委屈的决定,仅仅只是猜想,便令希茜莉亚兴奋不已。
不过兴奋过后,这位大魔导士又不得不替自己的女儿考虑。
也许,得想什么办法稍稍和解一不同克丽丝之间的关系。
希茜莉亚很清楚克丽丝是怎样一个女人。
真丽丝绝对不会对妻子这个位置感兴趣,事实上如果没有竟争者出现的话,她肯定会让自己的弟子严守这个秘密。
不过一旦恩莱科有其他爱慕者,为了面子,这个家伙会将妻子的地位紧紧抓在手一异。
对于蒙提塔女人来说,这倒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的女儿既然跑来寻求自己的指点,显然她已经有所觉悟。
但是和那个疯女人生活在一起,无疑是在火山口跳舞,考虑到自己和她之间那糟糕的关系,恐怕这座火山一笑两头会喷发一次。
最为可怕的是这并不是一种形容,真丽丝的危险和恐怖,绝对远远超过一座极不稳定、随时会喷发的火山。
她喜欢拿活人当作实验材料,而且对试验材料从来没有丝毫的怜悯。
‘我不得不说你作出了一个极为糟糕的选择,你刚才所形容的那个女人让我想起了曾经认识的一个人,你应该听说真丽丝长公主殿下,小的时候她还曾经抱过你,幸好那个时候她还没有显示出疯狂的迹象,要不然我连碰都不敢让她碰你。’希茜莉亚叹了口气说道。
母亲的话,证实了安其丽的猜测,不过对于那位长公主殿下,她确实已经印象模糊,对于长公主的了解,大多数来自母亲。
当然在母亲的嘴里,这位长公主殿下无疑是继承远古魔族血统的直系后裔,她的身体后面长着尾巴,她的牙齿比尖刀更加锋利。
‘如果你想要如愿以偿的话,恐怕得施展一些手段,你必须学会奉承和吹捧,只有这样你的生命才会有所保障。
不过,你同样也掌握着一些优势,想要利用这些优势,你就得有本事管好那个总是缠着你的小东西,只有她能够成为真丽丝的克星,这对脾气糟糕透顶的家伙倒有点像是亲姐妹,你既然能够降服其中的一个,对于另外一个也许同样能够做到。’希茜莉亚微笑着说道,出于对克丽丝的了解,她作出了这样的推断。
谢谢母亲,我已经知道怎样去做,不过在此之前,还有一个更大的难题,在我看来,以勒克累斯的性格,他恐怕不会愿意暴露自己的身分,我想请您给予我指点,我是否应该将自己的爱意向他表达,是告诉此时此刻的勒克累斯,还是恩莱科先生?”安其丽惴惴不安地说道,这才是她心中最犹豫不决的一件事情。
希茜莉亚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对于女儿来说,趁着现在对方的身分还未曾暴露,表达爱意的成功率显然要高得多,至少那个家伙不会以为,自己的女儿爱慕的是他的才能和拥有的成就。
不过希茜莉亚突然间又想到了自己的丈夫,最近糟糕的局势令丈夫不堪重负,作为一个公正的法官,绝对没有人比丈夫更加能够胜任,但是作为一位国王,他可不是一位理想人选,如果天下太平,国王的宝座还不至于那么不舒服,但是现在……
希茜莉亚在心底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她不禁想起了那位来自莱丁王国的国王曾经说过的一句名言:“蒙提塔的女人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私的女人,因为她们将一切都奉献给了丈夫和家庭,不过蒙提塔的女人同样也可以说是这个世界上最自私的女人,因为她们为了自己的丈夫和家庭可以牺牲一切。”
希茜莉亚感到心中有种强烈的罪恶感,因为她发现卸下自己丈夫肩上重担的最好办法,无疑便是将这副重担压在女儿喜欢的那个人身上。
不过想要将这副套子套在恩莱科的身上,首先就得拆穿他的身分,而且这件事情还得做得相当有技巧。
而现在无疑便是天赐良机,云中之城里面有的是见证人,那些卡敖奇逃亡者正好用来证明恩莱科的身分,同样这些卡敖奇人正面临着的麻烦,也正好用来充当给他压上重担的理由。
突然间,希茜莉亚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情,最近蒙提塔草原上传扬得最为轰动的一件事情,便是圣者荷里的降临。
这件事情会不会同样和恩莱科有关?
和大多数蒙提塔草原的子民不一样,一直以来,希茜莉亚便在猜想,那位拯救蒙提塔人于苦难之中的圣者荷里,并非诸神的使者。
也许他和自己一样,是个拥有起绝实力的魔法师。
只不过希茜莉亚一直不明白,那位圣者荷里到底使用的是什么魔法,居然能够创造出如此的奇迹,说实在的,希茜莉亚本人确信自己绝对做不到这一点。
将恩莱科和圣者荷里联系在一起,灵光一闪,希茜莉亚有了寻求已久的答案。
突然间,她感到非常好笑。
原来所谓的奇迹如此简单,原来那个所谓的圣者荷里,只不过是个喜欢装神弄鬼的家伙。
不过反过来想想,装神弄鬼也没有什么不好,圣者荷里毕竟拯救了蒙提塔人,他受到敬仰和尊崇原本理所应当。
也许应该让恩莱科继续将圣者荷里的身分扮演下去,这恐怕是让他留在蒙提塔草原最好的理由。
圣者荷里如何能够抛弃他的子民于不顾?
更何况在希茜莉亚内心的最深处,还隐藏着另外一个不为任何人所知的秘密。
一个令她曾经痛苦和迷惘的心愿。
想到这里,希茜莉亚满怀歉意地摸了摸女儿的脸颊。
“如果你想要拥有你所爱,现在正好有个机会,那些卡敖奇人是最好的见证,只要揭开他的面具,他是否正是你一直爱慕的人便可以一目了然。
那些卡敖奇人正身处于危难的边缘,而他则是解决问题的关键,这既是套索又是鞍嚼,而你应该做一个最为出色的骑手。
骏马用不着骑手太多的操控,你只要指点一个方向,并且顺其自然就可以了,不过最好的骑手永远和她的骏马寸步不离,你还得不时地向他表达心中的爱意,最重要的是你自始至终得握着缰绳,不过也千万别拉得太紧。”
希茜莉亚凑在女儿的耳边轻声说道,前面所说的那些完全出自她的私心,而后面则完全是她的心得。
“揭开他的面具,令他脱身不得,难道他不会因此而恨我一生?”安基丽充满忧愁地问道。
“我的傻女儿,谁让你亲自去做这件事情,女孩子水远应该躲在后面,找一个愚蠢的男孩,让他来承担所有的骂名。
你难道忘了自己还有一个哥哥,他的精力全都用于钻研武技,以至于脑子里面的智慧已然所剩无几,而他的好奇心又是那样强烈,王今还没有摆脱男孩的稚气,做事冲动不用大脑是他的特征,让他来背这个黑锅,就将这当作是他作为兄长应该尽到义务和职责,或者当作对你的回报。”希茜莉亚微笑着说道。
安其丽惊讶地看着希茜莉亚,仿佛从来没有认识过这位亲生母亲。
“我的傻孩子,为什么要瞪着如此惊奇的眼睛?足不是因为你感到出乎预料,一向以来你心中的偏见蒙蔽了你的眼睛,我并非你所想像的那个我,如果从前的你不是那样固执,如果你以往能够像别的女儿那样经常和自己的母亲谈心聊天,你会对我有更深的了解。
你一直很固执,固执地以为我会强迫你走蒙提塔王国的女人世世代代的那条老路,我现在总算可以告诉你,你的担心仅仅只是妄想而已,因为我很清楚你的固执,这份固执来源我的血脉。
虽然现在已经有些晚,不过在我看来还来得及,我至少能够向其他母亲那样,为女儿出谋画策完成那最后的职责,去追求自己的幸福,你所喜欢的家伙可不是一个一般人物,光有深情和爱意远远不够,你还得精通谋略。”
说到逗异,希茜莉亚看着眉头紧皱的女儿,她轻轻地叹了口气:“算了,还是让我来帮你布置一切吧,你的心中充满了虔诚和信仰,谋略和这一切格格不入,而且现在才教你显然已经有些晚了,你还是去用你的爱意紧紧缠住你所喜欢的人。”
说着,希茜莉亚亲吻了一下女儿的额头。
这个亲吻之中充满了深情,那是一位母亲对于女儿的祝福。
正文 第一百四十六章 光辉日庆典(六)
礼堂之中仍旧喧闹无比,那位王子殿下成功的达成了使命,他令气氛再一次活跃起来。
而那些卡敖奇逃亡者也感觉到,现在最为需要的,并不是哀悼和沉浸在过去悲伤的回忆之中。
欢笑和嬉闹能够扫去他们身上疲惫不堪的神色,能够令所有人淡忘那背井离多的感觉。
只有安其丽和那位神锤先生在强颜欢笑,不过他们俩心中忧虑的并不是同一个问题。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人很不自在。
那便是身为宴会总管的恩莱科。
达克拖着他不让他回到厨房之中,恩莱科不敢过于坚持,他担心过多的争执会令别人越发注意他。
唯一令恩莱科感到庆幸的是,车夫卡兹显得有些神情恍惚,大概是有关老爹的事情刺激了他的神经。
即便如此,恩莱科也不敢在卡兹面前晃来晃去,因为他很担心卡兹能够将他辨认出来。
宴会显得越来越热闹,闹得最凶的便是那位王子——蒙提塔的储君。
不知道哪个家伙提议比赛喝酒,一时之间,教会的礼堂变成了比赛的场地。
所有的赛场都离不开赛手和喝采的观众,而酒精更是增加了疯狂的程度,令庆典渐渐朝着失控的状态滑离。
事实上,恩莱科始终在担心,担心欢迎会变成草原牧民方式的庆典,虽然那会令气氛达到极致。
不过作为一个索菲恩人,他始终无法接受草原子民用来表达喜悦的方式。
在他看来,蒙提塔人显然不太懂得节制,而且卡敖奇人好像同样也不是循规蹈炬的典范。
锡制的酒杯扔了一地,好像比赛喝酒的人,同样也在比赛投掷空酒杯的距离。
桌子上到处是麦酒溢出的泡沫,长桌旁站立着面红耳赤的大汉们。
酒精的力量令他们的脸红得仿佛烧熟的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