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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喝干净了。
其实窝在那瓶酒里加了从主卧室里找来的安眠药,一整瓶都碾碎掺入了白酒瓶中。白色的沉淀物积满了瓶底,我不知道会不会起作用。主动替他倒酒,也是怕爸爸看到酒瓶,那样就露陷了。
爸爸没有怀疑,很好。白酒的味道完美的掩盖了安眠药的滋味,也很好。他喝了一口又一口,然后晕了过去。
我满意的点点头。本来还想他不会晕的话,执行下一步计划的。看来是不用了。
我将爸爸的手脚用绳子用力捆起来,本来想用刀割断他的脖子,但是看到放在沙发上的玩偶时,又下不了手了。于是,我决定不杀爸爸。
在花园里挖了个坑,吃力的将他挪出去。爸爸好沉,我的力气好小,花了很长时间才把他挪到坑旁。爸爸醒了,他没有挣扎,只是安静的看着我,眼神里全是悲伤。
我将他推进坑里,活埋掉。
晚上,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房子里,我突然觉得少了些什么。对了,那个女人,只有那个女人,我完全无法原谅!
一个字一个字的将这薄薄的日记本翻动,我看得很仔细,也有些触目惊心。
总算日记被窝翻到了上半本的最后一页,日记里女孩的字迹开始变得越来越潦草。字迹从之前的害怕颤抖,变得中途的激动,最后到了现在的兴奋,每一篇日记,都是一个人类扭曲的过程。
最后一页的日记,口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只是内容,却绝对令人惊讶。
200X年9月25日 星期日
我打了十几通电话,总算把再婚的妈妈骗了过来。她看到我并没有高兴的表情,她的肚子凸起,穿着孕妇装,这女人怀孕了。
“你爸呢?你不是说他对我感到内疚了,有一笔钱准备给我吗?”那女人冷冰冰的对我说,一脸不耐烦。
或许是因为家里没人,她很随便的坐在沙发上。那个位置,正是我被魔鬼哥哥第一次强暴的地方。
我一丁点都没有生气,面带笑容。
那女人看了我一眼,“你过得挺好的嘛,果然是进了有钱人家的门。”
“我去楼上叫爸爸下来。”我一边说一边上楼。这女人无聊的点头示意我快一些。相对于亲生女儿,果然她对钱更关心。
我上了楼,从另一侧楼梯悄悄的下来了,蹑手蹑脚的走到她身后,然后用锤子狠狠的砸在了她的后脑勺上。她立刻就软软的卧倒在沙发上,我来到她正面,看到她倒下前满眼的难以置信。
我从厨房里找来一把剪刀,将那女人的肚子剪开……她痛醒了,不过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我用封口胶带黏住了她的嘴,还绑住了她的手脚。
子宫的位置在哪里呢?我右手上捧着那本爸爸的《人体生理构造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子宫的位置。
自己从前也是从这里出生的吗?看着血淋淋的器官,我有些兴奋。将自宫剪开,里边流出了许多的血,还有一个扁扁的小婴儿刚成型。
如果他能顺利出生的话,应该算是我同母异父的弟弟。
只是,他还已经没有机会了。
抬起头,那女人已经痛苦的断了气。
我将尸体丢进地下室,跟那个自己叫了一年母亲的人摆放在一起。她们以前为了一个男人争得死去活来,现在真的死了,却能相安无事的躺着。真是有意思。
今天晚上,我一定能睡得很踏实。可是,该怎么说呢,心里其实还是有些空空的。
我想……
Chapter 12
还没结束
我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用手指试探他们的鼻息。没有!手指上根本感觉不到呼吸扇动的温热气流,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日记从这里开始断掉了,剩下的一半,被谁撕走,看得我心里完全不是滋味。这个女孩最后究竟怎么了,她到底是谁?这些我完全不清楚,200X年,这是日记里唯一提及过年份的地方,也就是八年前。
说起来,倪念蝶一家也是从八年前开始逃离的,这本日记又是放在客房的床垫里。一本别人的日记,怎么可能放在他们家客房的床垫里呢,这实在很奇怪。还是说,写日记的女孩,和倪念蝶一家有某种关联?
一股不安的情绪开始蔓延在我的心中,以前一直都没在意,可仔细想想,似乎倪念蝶一家也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日记里女孩提及的地方肯定是这一片的别墅区,女孩是私生女,跟亲生父亲,以及父亲的妻子和同父异母的哥哥一同居住。她最后杀了全家所有人。
这一点并不符合倪念蝶的家庭构成。可不知为何,我老是有种怪怪的感觉。总觉得,倪念蝶背后那股神秘力量,或许跟这本日记本有关系,甚至,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
远远没有。
我皱了皱眉,决定搞清楚事情的始末,于是蹑手蹑脚的走出房门,下了楼,来到花园看了看。
由于日记里并没有准确提及埋藏尸体的是前花园还是后花园,所以我只能瞎溜达。这栋别墅位于中庭,周围的树木很茂密,因为是独栋所以隐蔽性也极强,就算真的有人杀人埋尸,估计也很难被人发现,何况它周围的别墅根本没有住人。
野草茂盛的生长着,八年前的草坪已经看不出曾经存在过的迹象,前花园里一颗苹果树孤零零的竖立在右侧角落。都说有埋藏死人的地方,草会长得旺盛,花会开得鲜艳,只是实在看不出来这片草地究竟那一块的草更油绿一些。
从前花园一直走到后花园,兜了一圈后,我回到了客厅,然后决定去地下室看看。这栋别墅的地下室,从花园里的一个小门就能下去。
门一直开着,八年了,楼梯被水淋湿,滑溜溜的,肮脏不堪,我没有开电灯,掏出手机照明,感觉自己像是在一个废弃的鬼楼中探险似的,红色的月光从头顶流淌下来,带着一股阴冷。
别墅的地下室在全国都大同小异,有保姆房、洗衣房和独立的视听室和洗手间,这栋也不例外。
地下室的地面比地上建筑脏得多,积灰和雨水混合,散发着强烈的奇怪味道,我用手捂住嘴,这是腐烂味,木质家俱腐烂的气味。用光一扫,还能看到被水浸泡的木制家俱上长满了菌类。
日记中的女孩应该就是被关在地下室的某个房间吧,我去保姆房看了看,并没有看到血迹残留,仔细观察了一番,最后却摇了摇头。
这些撕扯痕迹能够解释的说法太多,根本不能用来当作证据。既然日记中的女孩杀死了全家所有人,那么整个家就应该只剩下她一个人才对。我一咬牙,决定偷偷跑去倪念蝶的父母房间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出些线索来。
顾不得肮脏的地面,脱了鞋子,穿着袜子,我用尽量轻的脚步走上二楼。暗淡的光线在走廊中像是一副暗藏凶机的预言画,走得我有些心悸,有股不好的预感充斥在脑海里。
终于,来到了主卧室前。我轻轻用手推了推,门没锁,发出轻轻的“吱呀”声。
房内很安静,倪念蝶的父母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睡得正香。或许是很久没有睡如此踏实过,就连从前的警觉也没有了。
窝在无力查探了一番,想要找出照片等等东西出来看看,照片应该能真实的记录一个家庭的一切。直到现在,自己才竟然发现,我对倪念蝶一家的瞭解,仅仅限于他们口头上的说明。
他们过着逃命的日子,只有在公路上不断行驶,才能活下去,她的父亲为了女儿丢掉了一切,带着她走遍大江南北,足以看出有多爱她。
而她的母亲神神经经的,木讷、眼神呆滞,白天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默默地吃饭。一到晚上就梦游,满嘴听不懂的话,而且会朝着面前的空气不断地哭泣道歉。
撇开逃命的悲剧和神神叨叨的母亲,其实倪念蝶的家庭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在我看来,比很多家庭都圆满团结得多,甚至在某种程度上可以算是完美家庭。
只是,这个家庭,真的有我看到的那么好吗?还是说隐藏在家庭每个成员的内心深处或者有我所不知道的阴暗处的秘密,才是我一直都若有若无的介意着的东西?
可惜,我还是一无所获,整个房间都找不到一张照片,房间里安静得要命,可以称得上是死寂。
对,死寂!
一股恶寒猛地从背心冒上了头顶,我打了个冷颤。
为什么是死寂?明明屋里还有两人在睡觉,可是我却偏偏听不到一丁点声音。人类沉睡时的鼻息比清醒时重得多,在如此安静的夜晚,肯定是能清晰听到的。
但是我,没听到鼻息声。床上的两个人,居然没有呼吸。
这个发现让我不停得心里发悚,寒意不断地在身体表面游荡。我强迫自己安静,平静下来,压抑住自己的呼吸,一步接着一步的朝倪念蝶父母睡觉的床前走过去。
月光从窗外射入,两张熟悉的面孔在血红的月光下显得有些狰狞。他们静悄悄的闭上眼睛,仿佛死去了一般。
我伸出微微发抖的手,用手指试探他们的鼻息。没有!手指上根本感觉不到呼吸扇动的温热气流,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两个人都没有呼吸,我头皮发麻的向后退,一直向后退。心里的惊恐已经增高到难以附加的程度,一直跟我逃命旅行的伯父伯母,竟然死了。究竟是什么时候死的?今天晚上?还是,其实他们一直都只是尸体!
我无法判断,脑袋乱成一团,只能下意识的往后退,再退。有股逃掉的欲望不断在心中滋生,我瞪大眼睛,猛地感觉周围的一切,甚至空气以及隔着袜子的木地板都透露着诡异。
不管如何,先逃出去再说。
就在这时,自己的后背突然碰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体。
那个物体发出银铃般的声音,“小夜,你怎么在我父母房间里?”
这个熟悉的声音令我浑身一紧。我缓缓地回过头,用尽量不发抖的语气说:“刚刚主卧室门没关,我顺便替他们关上。”
“这样啊。”倪念蝶笑呵呵的看着我,月光射到她的脸上,令她的脸也沾上了一层血色,“我睡不着,陪我坐坐吧。”
“但是我有些困了。”我假装打了个哈欠。
她不依不饶的握住了我的手,柔软的手带着温暖,可就是这双手令我入坠冰窖,“娶我房间里坐坐,好不好,就一会儿!”
“好吧。”我强笑着点头。
事情发展到了现在,自己隐约已经猜到了一些东西。可我知道的东西,面前秀气清纯的女孩,真的清楚吗?又或者,她真的意识到吗?
她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里边,她轻快的坐到床上,用手拍了拍右边,示意我坐在她身旁。我装作没看见,一屁股坐到了对面的小沙发上。
倪念蝶跟我闲聊着,我的脑袋云里雾里的,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只好叹了口气,“看来你真的累了,回房间睡觉吧。”
“嗯。”我如临大赦的立刻点头。出门前,还躬下身挠了挠发痒的脚踝。
等到回了客房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心脏跳动得厉害,额头还有虚汗冒出来。和她面对面坐在一起简直是折寿的事情,可怕,太可怕了。
我从裤脚里掏出一张照片。这张照片是在倪念蝶的房间偶然看到的,借着挠痒痒的动作塞进了袜子中。
照片还算清楚,是全家福,背景便是这栋别墅。照片上一共有四个人,男主人站在最左边,面容很熟悉,真是倪念蝶的老爸。左边第二个站着一个体态微胖的女子,最右边站着一个一百六十公分左右的男孩。
依稀可见容貌的倪念蝶站在她父亲身前,努力张大眼睛,一脸紧张,看起来不过十三四岁罢了。
女子和男孩的脸被抠了下来,看不清长相,但是从身材和身高看,要比我认识的伯母臃肿和矮一点,可以确定不是同一人。果然,倪念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