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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第一百零六章 夜归 。。。
席圣贤蹲在山涧的小溪边取水,突然听到有直升机螺旋浆的声音响起,她抬起头,透过林荫树丛,看到一架迷彩色军用直升机从空中掠过,飞往她身后的山头,过了大概十几分钟,那直升机又飞回来,从上空飞过扬长而去。席圣贤抬起头看着直升机飞过的天空,兰欣他们应该就在刚才飞过的那辆直升机上吧,真好,可以飞回去,她只能靠两脚爬回去。席圣贤抿抿嘴,心说,“兰欣他们能坐直升机回去也好,少了危险也不用再受累,至于龚芷言,身上还带着伤中了毒,她没回去,龚芷言也只能干等着受罪。”龚芷言那病情,一时半会也死不了,至少能拖上一个星期。
她坐在小溪边,喝足了水,本想捞点鱼虾,但这清澈见底的溪流,别说鱼虾,就连水螺都没一枚,山上的动物也少,她一路翻山越岭过来,只看到偶尔有几只鸟在树林里扑腾着飞过,几只蜘蛛结网挂在树上,还有几条小小的虫趴在嫩绿的树叶上好不惬意地啃着树叶。席圣贤有点小怨念,早知道一路出来什么吃的都找不到,她走的时候为什么不拖条狼腿肉走?
席圣贤饿着肚子,继续翻山越岭,终于,在深夜时分翻出了那森山老林子,看到了庄稼地。庄稼地啊,刚开春,种子才种下去,为怕有老鼠偷吃,里面还伴了毒鼠强的。借着月光,席圣贤在崎岖的山道上走了大概半个多小时,终于看到几间座落在半山腰的老房子。破破烂烂的木质房子,上面盖着青瓦,院子里系着一条狗,她还没走近,那狗就冲她狂吠。饿得前胸贴后背的席圣贤看到那狗眼睛就直放光,那不是狗,那是狗肉啊!
那是一条大黄狗,扑腾着冲她狂吠,绷得那狗链子一阵一阵地颤。席圣贤听到屋里有人在说话,说的是方言,她勉强能听懂,像是在说狗叫得这么厉害不会是有贼吧?席圣贤心说:“还真有贼。”她走到那狗的跟前,那狗突然不叫了,却是俯□子全身蓄势,眦牙裂嘴,像要准备咬人。
这时,屋里又传来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好像是有贼,你去看看。”跟着,又传来大声骂问声:“谁在外面?”
席圣贤看到灯亮了,那狗也突然扑了上来,她猛地一抬腿,踹在狗的脖子上,把狗踹得摔趴在地上,那狗还没来得及爬起来,席圣贤已冲到它的跟前,膝盖猛地压在狗的身上,双手手压在狗脖子上用力一扭,“咔嚓”一声,狗被她扭断脖子,当场毙命。席圣贤解开狗链子,抱起狗,飞快地蹿了出去。她刚冲到屋侧的柴草堆后,就看到院子里的灯也亮了,同时有电筒的灯光照过来,跟着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狗不见了!”
席圣贤抱住被她弄死的狗,飞蹿入屋旁的小树林里,然后飞奔着跑远了。她飞奔了一程,便听见前方有此起彼伏的狗叫声传来,像是一个村子,而且是有很多人家都养狗的村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是啥德性,刚从那鬼哭谷里出来,一路浴血拼杀,衣服上沾满狼血和各种污垢,她要是半夜三更蹿到村子里去,人家还不把她往死里打啊!她寻了处靠近小树林、边上有座大坟包的地方把狗肉撂下,再去拖了不知道是哪家人砍下堆在小树林外,准备做柴烧的树枝,那些树枝已经干透,估计那家人柴草充足,所以撂在这里还没有搬走。
席圣贤摸出打火机,支起一座火堆,借着火堆的光,才看清她在的地方是一片坟地,七八座大小、新旧不一的坟堆在这儿。盗墓盗多了,她对这些也没什么避讳,她把火烧得很旺,然后直接把整条狗撂火堆里烧,等烧得差不多了,把狗拖出来,将烧焦的皮和肉切开,吃里面的熟肉。
席圣贤吃饱后,也休息得差不多了,她把外套脱下丢到火堆里烧了,这才继续踏着月色继续赶路。天明时分,席圣贤到了一座小镇,她在镇上逛了一圈,买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再去一家小旅店里洗了个澡,再坐镇上的大客车到市里,找了家酒店,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一觉睡到下午,去火车站买了火车票,又再去买了几部手机和电话卡及一些食物、纸巾等生活杂物,耗到晚上七点多,才搭乘火车慢悠悠地晃回去。她在火车上查了一下自己的帐户,发现那一亿五千万已经到帐,又再查了一下另一个帐户,里面的八千万还在。她这才打电话给那些蛊师和降头师,说有事请他们帮忙,约他们过来。席圣贤的想法就是,龚芷言他们要是践诺,事后不找她麻烦,她就给龚芷言治病,如果他们不践诺,她就给他们开开染房,让他们瞧瞧颜色。
席圣贤下火车后,先到酒店给她约来的那几个降头师和蛊师订了房间,为避免出现不必要的麻烦,她跑了好几家酒店,没安排他们住在一起,然后,潜回别墅边上的一栋高楼,进入她买后一直没住的那间屋子,从高倍望远镜远远地观望她宅子里的情况。宅子里有许多医护人员进进出出,她家好像住了不少人,还有一个头发全白、拄着拐杖的老太婆在屋里走动。要不是看到兰欣、霍和Hecate都在,她还以为她家易主了呢。
她连续观察了三天,又去买了辆二手小面包车,化妆成快递员到她家附近查看一翻,确实没见到有什么不妥,这才在一天夜里,从暗道回到她那别墅里。暗道直通地下室,而地下室还有一道夹壁,夹壁里搭了软梯,可以直接爬到她的卧室。席圣贤爬到她卧室的夹壁处,拉开卡在墙里的钢板,再推开一扇推拉门,露出衣柜里整齐挂列的一排衣服。席圣贤钻到衣柜里,回头,把钢板和衣柜里那伪装成衣柜底板的暗门关回去,这才悄悄地把衣柜推开一条缝,探头朝里望去。
夜已深,屋子里很静,卧室里亮着一盏小夜灯,兰欣侧卧在床上,似乎睡着了。
席圣贤走过去,手捂在兰欣的嘴,低低地喊了声:“兰欣。”
兰欣惊醒,听到席圣贤声音,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小贤?她在做梦吗?
席圣贤把食指竖在唇前,示意兰欣噤声,然后松开手。
兰欣“腾”地坐起来,借着昏暗的小夜灯看着面前这黑糊糊的影子,低声喊道:“小贤?”她从哪里冒出来的?想到席圣贤悄无声息地走掉,又毫无预兆地出现在她的面前,还真应了“神出鬼没”四个字。
席圣贤轻轻点点头,在床边坐下。
兰欣惊喜地看着席圣贤,在席圣贤的脸上又摸又捏,然后,一巴掌拍在她的脸上,低声叱道:“你走的时候也不跟我说一声?怕我拦你吗?”
席圣贤坐在床边不作声。
兰欣握住席圣贤的手,发现她的手仍有些凉,便把席圣贤的手捂在手里暖着,低声说:“龚芷言的奶奶找过我,她说很感谢你帮他们找回了龚子健的遗骨,她保证你不会有事,关于鬼哭谷行动的事他们已经处理好了。”
“怎么处理的?”席圣贤问道。
“这次行动,官方名义上是科研院牵头,国安部配合行动,龚芷言跟着他们进去找龚子健的遗骨,主要责任落在死去的韩老头身上。”兰欣的话音一缓,说:“野人、黑蛇、大黑鱼和后面那些绿色大毒虫我们都和他们说了,都是在那恶劣环境自然下进化的危险生物,至于能源矿,那是吸收了当地特殊磁场的黑水晶,不具备开发研究的特殊功能。你也没事了,不会再有人盯着你、找你的麻烦。”
“嗯。”席圣贤轻轻地应了声,没作声。官场的事,她不懂。
兰欣摸摸席圣贤的头,轻声说道:“别把事情想得那么严重,他们要保住龚芷言,自然是把一切事情都往姓韩的死人身上推,你最多就算是官方雇请的民间力量,要追究责任也追究不到你这里来,你上头还有一个龚芷言顶着,不是吗?”
席圣贤点点头,她怎么觉得这事情很不靠谱。那么大的阵仗,就这么轻描淡写,轻而易举地摆平了?一百多条人命,就没有人追究?可能怎么追究呢?有人背黑锅,出来的人也对这趟行动有个说得过去的说法。“呵呵。”席圣贤嘲讽地笑了笑,说:“一百多条人命,白死了。”
兰欣拍拍席圣贤的背,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悄声问:“芷言那边你想怎么办?”她是指龚芷言被大毒虫咬后受的感染。
“呵呵。”席圣贤轻轻地笑了笑,说:“还能怎么办?救她呗。龚芷言在哪间房?”
兰欣抬手一指,说了声:“隔壁”。她看到席圣贤起身,赶紧搂住席圣贤的脖子压得席圣贤弯下腰,再在席圣贤的唇上啄了一下,然后下床,说:“我和你一起过去。”抓起睡袍飞速穿上。
席圣贤抿着嘴,扭头看着兰欣,冲她淡淡地笑了笑,转身,拉开房门,朝隔壁走去。
隔壁卧室的门虚掩着,透过门缝,她看到一个满头白发、满脸邹纹的老太婆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手里扶着拐杖,看着睡在床上的龚芷言。
席圣贤轻轻地推开门走进去,那老太婆抬起头,看向她,神情略带些诧异。
兰欣跟进来,恭敬地喊了声:“沈奶奶,这是小贤。小贤,这是沈奶奶,芷言的奶奶。”
席圣贤冲沈奶奶微微弯腰点了下头,走到床头处,在床沿边侧身坐下,朝睡在床上的龚芷言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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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8、第一百零七章 累翻 。。。
龚芷言的脸色苍白得透明,看不到一丝血气,她的呼吸很弱,不时轻咳。席圣贤一进屋子就闻到一股很重的腥味,这股味道是从龚芷言身上发出来的。她拨开龚芷言的头发,只见龚芷言的颈间、耳根后都有皮肤溃烂的迹像,她掰开龚芷言的嘴,嗅了嗅龚芷言呼出来的气味,呛得她当即坐直身子,在面前挥了挥,驱散那股味道,她扭头看向坐在旁边的老太婆。她从这老太婆的白发和脸上的皱纹判断,她最起码有八十岁以上,但两眼清明,看到她出现,一点激动的反应都没有,唯一的反应就只有她推门进来那一瞬间的惊讶。席圣贤又瞥了眼沈奶奶的手,瘦骨嶙峋的手爪骨起凸起像鸡爪一般,双手叠握在拐杖上,一派淡定平静。
他们那个时代的人,能活到这把岁数,又是那样的背景,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席圣贤觉得自己是水库,那龚芷言就是湖,这一位就该是海或者山。甭较劲了,她扛不动。她跟龚芷言还敢耍狠玩拼命,大家都是二三十来岁的人,都还有大把年纪活,抱一块死了,她亏不着。她跟一个八九十岁、一把枯骨的老奶奶犯横,那还不如去抱一块棺材板把自己撞死得了。
席圣贤真没跟老太婆较劲的心思,甭说能不能较得过劲,就看人家那么大一把年纪摆那里,她也没那个脸去跟一个老人家为难。她转身,面向沈奶奶,淡淡地笑了笑,微一颔首,起身,朝外走去。
“小贤。”兰欣叫住她,问:“芷言的情况怎么样了?”
席圣贤停在门口,低叹口气,转过身,说:“虽然皮肤和内腑都已出现溃烂的情况,但还有救,我去接几个人,很快回来。你也早点睡,我大概要两个小时才能回来。”
兰欣说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席圣贤沉声回绝,说:“不”,说:“你呆在家里。”她说完,转身出去了,顺便把门带上。
兰欣送席圣贤出了门,回到龚芷言的房里,坐在摆在床头的椅子上,长长地松了口气,怔怔地看着龚芷言,想着席圣贤。她想席圣贤那冰凉的手指,想着她少年白发,想着她的疲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