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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苦笑了一声:“我知道,这件事你没有开玩笑的必要。总之,这个地方我也觉得怪怪的,还是早点离开为好。”
“但是项炼和姐姐的线索都没有找到……”
“整个旧校舍我都搜索了一遍,什么可疑的东西都没有。”我打断了她。
突然发现她的眼神中带着绝望,不禁心软起来,转移开话题:“对了,刚才你失踪的时候有没有发现什么?”
“我看到鬼了,恐怕还是十多年前的老鬼。”曾雅茹将自己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一次。
猛地,大脑中似乎抓到了一点什么。我看着镜子,焦躁不安的扯着她的头发。
“你干嘛!”她用力推开我的手。
“别动,我有线索了!”我说着大步向门外走去。
“你究竟想到了什么?”她牢牢拉住我的衣角。
我得意的笑着:“如果项炼真的放在这里,恐怕我知道位置了。”
“真的!”曾雅茹顿时激动了起来。
“你知不知道,整个旧校舍,或许还有一个地方我们没有搜索过?”我悠然道。
曾雅茹苦恼的回忆:“好像没有吧。一二楼是我们一起找的,三楼你自己找了一遍,而这个校舍的楼顶又上不去。”
“不对,还有最后一个被我们忽略掉的房间。刚才你在说那个喜欢数楼梯的失踪高三生时,我突然想到了。”
“不要给我打哑谜,快说。”她不客气的用力挽住我的手臂。
“你仔细想想,这个校舍确实有人近期出入过,但为什么他只打扫了走廊和楼梯?”
“不知道。”她老实的摇头。
“很简单,或许是为了消除自己的行动痕迹。一般七十多年前设计的木质楼梯,它们楼底的空隙是要封住的,而那里,就成了思维的死角。
“刚才我们搜索的时候,都下意识的将这里当成了现代建筑。而现代的钢筋水泥房屋,楼底的阶梯都会空出来,一目了然,所以被我们忽略掉了。”
来到一楼,将阶梯空隙处一堆老旧的清洁用具,和已经开始腐烂的破旧桌椅扔出去,果然有一道十分不显眼的小门露了出来。
顿时,我的脸上洋溢出胜利的笑容。用工具将不太牢固的门撬开,一阵腐臭的霉味迎面抚过,恶心的令人想吐。
当两支手电筒的光芒照射进去,一个不大的空间立刻呈现在明亮里。
突然,空气如同凝固了似的,我们的身体也随之凝固了,视线死死的望着里边,曾雅茹终于忍不住了,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又晕了过去……
第十章 钻石项炼
那个隐秘的空间里存放着三具尸体。
具体说清楚,是两具尸体和一具白骨。那两个尸体还看得清楚样子,是前段时间在一起玩过芭蕉精游戏的吴广宇和周凡。
第二天一大早,好几辆警车就开进了学校,将整个旧校舍都封锁了起来。我、曾雅茹和杨心欣等人都被请进局里做笔录。折腾了好几天,被这件事震惊的校园才稍微安静了下来。
然后警方公布了调查结果,他们称自己通过抽丝剥茧的考证,发现了这一系列事件的相似处,最后发现,这是一起精密策划的谋杀案。
动机是情敌之间的互相仇视,导致的蓄意杀人。
凶手是欧阳剑华。
他因为追求杨心欣屡屡失败,而他的两个情敌却在最近有形势大好的局面,于是他为了免除后患,通过玩芭蕉精游戏,成功的引起两情敌的不安,然后将他们引诱到旧校舍,逐个杀掉。
周凡处在单亲家庭,母亲平时工作很忙,而吴广宇的父母当时在闹离婚后的财产纠纷,再加上失踪的时间比较短,平时他们也会偶尔住在同学家,所以他俩失踪后都没有引起家人的注意。
而欧阳剑华杀掉两人后,良心发现,也在三天后自杀了。因为这件事羞于写遗书,所以他用了一种另类的赎罪方法。他将自己身上的皮肤一块一块忍痛割了下来,然后再将尸体的线索写在纸上,吞进了肚子里……
看着当天的报纸,我冷笑连连,拨通了表哥的电话。
“骗子,世界的罪人,你的想像能力真的很丰富!”我讽刺道。
表哥夜峰叹了口气:“小夜,我的压力很大。”
“压力大就能乱找人顶罪吗?”我冷哼了一声。
“那你又有证据,证明警方公布的一切都是假的吗?周凡和吴广宇的父母可以证明,他们失踪前欧阳剑华来过,像在商量晚上去哪里的事情。
“而死者的指甲缝隙里,确实有欧阳剑华的皮肤残留物,这说明他们有过激烈的抓扯,他是凶手的可能性很大。警方只是将不明因素稍微隐瞒了一点,让事情更加合情合理罢了。”
“好一个合情合理,我算是明白你的为人了。”我懒得再说下去,用力挂了电话。
抬头看着趴在我桌上的曾雅茹一眼,我淡淡问:“你相信他是犯人吗?”
“幸福家庭的小男生是很容易钻牛角尖的。”她没有正面回答。
我不置可否的摇头:“记得我们那晚走出旧校舍后发生的事情吗?”
“就算死了都忘不了!”曾雅茹的脸色发白,似乎还心有余悸:“整个芭蕉林都弥漫着臭味,和欧阳剑华死后散发出的味道一模一样,枝干也全都变成了黑褐色,完全没有了生机。真的好诡异!”
“那种臭味不光是欧阳剑华和芭蕉树有,周凡和吴广宇的尸体被带到警局做鉴定的时候,刚剥开他们的衣服,那股强烈的臭味就猛地散发出来,就连几个老经验的法医也忍不住跑出去呕吐,实在是太难闻了!”
我回忆着:“而且,那两个人的尸体上,除了脸部,皮肤都有被割掉的痕迹,惨不忍睹。”
“欧阳剑华应该不会那么残忍吧!”曾雅茹迟疑了一下。
我点头:“或许吧。如果仅仅是情杀的话,确实不用那么残忍,何况杀掉他们后,还耐心的为死者穿上衣服,怎么看都觉得奇怪。”
越想越搞不清楚,趁着第三堂课后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我索性拉着她向教室外走:“我们去找杨心欣问些东西。”
三班。杨心欣正郁闷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周围的男男女女像是闻到了瘟疫的气味,隔着老远就从她那里绕行。以往如同苍蝇一般挥之不去的追求者,也如同看到电蚊拍一般躲之不及。
也对,如果一个人背负着某种不太优雅的名声,例如三条直接或者间接因她而死的人命,恐怕有百分之八十的机会都会面对这一现象吧。
我在窗外给她打了个招呼,她便一副臭脸的和我们走上了顶楼。
“干嘛,也想来嘲笑我?”她脸臭,声音更臭。
我顿时有点接不下话了。女人的语言,实在没有任何逻辑,还是同样身为女性的曾雅茹先开口,她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也没有任何表情。
“你认为欧阳剑华是凶手吗?”
杨心欣略微迟疑,声音泛起了些微的涟漪:“谁知道呢?幸福人家的小男生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像我这种单亲家庭是没有办法想像的。”
“你在说谎。”我淡淡的道。
她的喉咙堵塞,突然哭了出来:“对,我就是在撒谎!那又怎样?!人都死光了,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我,好像根本就是我亲手把他们掐死的!”
“其实前段时间,你已经表示准备接受欧阳剑华的追求了,对吧?”看着她的歇斯底里,我心里一动,猜测道。
“你怎么知道?”杨心欣狐疑地张开带着泪水的眼睛,望着我:“不错,我确实准备和他交往了。他家那么有钱,人虽然不算很聪明,但懂得讨我开心,我为什么不和他在一起?”
我和曾雅茹对视了一眼,半晌,我才问道:“那个芭蕉精的游戏,究竟是谁先提出来的?”
“是欧阳剑华。那段时间我有点无聊,他就建议玩一点刺激性强的游戏,不过那个游戏的方法是我临时想出来的。”
难怪当时自己觉得乱七八糟,原来果然是胡乱拼凑出来的产物。
杨心欣不知为何猛地打了个冷颤,声音也抖了起来,“夜不语,你说,这世界上是不是真的有芭蕉精?”
“怎么可能!”我毫不犹豫的否定。
“那他们三个人为什么会死?我根本就不相信警方的调查,说不定我们真的召唤出芭蕉精了,它就躲在我们周围暗暗观察着,只要一不注意,就会将我们杀掉。”
她恐惧的哆嗦着:“他们都死掉了,下一个会是谁?说不定是我!怎么办,好怕!我好怕!”
“白痴,世界上根本没有鬼!”我大吼一声,将她从神经质的状态唤醒,“不要胡思乱想了。就算有,那个芭蕉精为什么一定要杀我们?它杀我们的动机是什么?我们把它放出来,它说感谢都还来不及才对!”
好不容易才将杨心欣稳定下来,看着她步履蹒跚的下楼,我止不住的苦笑。
“喂,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芭蕉精什么的,对吧?”我的意志似乎也有点不太坚定了。
曾雅茹露出了疗伤系的微笑:“阿夜,你的语气里带着强烈的不自信哦!”
“唉,这件事情实在太诡异了。”我依然苦笑,满脑子的疑惑,“根据杨心欣的说词,欧阳剑华从根本上排除了杀人动机,但整件事情就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芭蕉精、钻石项炼、臭味,这三者之间会不会有什么未知的联系呢?”曾雅茹帮我分析着,但是不一会儿就头痛的放弃了。
“对了,给你看些好东西。”我想到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包裹。
“是什么?”她好奇的问。
“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故作神秘。
曾雅茹造作的捂住脸颊,害羞道:“讨厌,里边不会是订婚戒指吧!阿夜真是的,人家都才十八岁,还没有到法定结婚年龄。不过,嘻嘻,只是当阿夜的未婚妻,人家还是可以稍微考虑的!”
“美啊你,我可没那么廉价!”我在她头上敲了一下。
“哼,人家现在可是千年少有的跳楼大促销哦,不把握机会,我随时都会被别的帅哥抢走。”她一边笑一边将包裹打开,猛地,笑容凝固了,身体也僵硬的保持着最后一个姿势,一动也不再动。
阳光下,包裹里的东西闪烁着刺眼的光芒。光芒通过折射映在她的脸庞上,泛出微微的淡蓝颜色,很美。她清澈的瞳孔中倒影着两条项炼。蓝色的钻石,镂金的链子,一模一样的款式,美妙绝伦。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曾雅茹的声音都在颤抖,她伸出无力的手,拼命靠向项炼。就在手指感受一股冰冷触感的时候,仿佛所有的力气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那晚你晕过去以后。”我略微有些担心的观察她的反应,“当时我将整个隔间都搜查了一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