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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光着身子如一条索一样缠绕着他,为什么他的眼睛要如此澄清?比海的颜色还要纯净,她的心一点点地冷,她不甘心,她的心如一百条小索在吞噬着她一样,是那样的不舒服。
她热烈地吻他,她的手肆意在他身体四处游动,她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她感到自己的脸烧得通红,她感到她的身体变得滚烫,她刚刚潜伏下去的欲望,又开始冒出来叫嚣,她满怀希望地看着他,想从他身上看到情欲,想从他身上看到渴望,但她很捻,他只是笑笑地对她说:“皇后,莫要如此顽劣。”说完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的呼吸平稳,没有一丝紊乱,他的身体依然如正常一样,没有丝毫变热的迹象,她进了角色,而他没有。
这一晚她睁大眼睛到天亮,心凉凉的,现在整个皇宫就是她一个女人,如果这样都留不住他的心,如果这样也留不住他的人,她这一辈子还有什么指望?她轻轻地抚着他刚毅的下巴,俊朗的脸庞,如剑一般的眉,他真是一个很出众的男子,她从来没有见过男子如此迷人,为什么他的心就不遗落在她身上?为什么他的柔情就不洒多一点在她身上?
她对自己说,现在已经很好了,起码偶尔他也会留宿在她宫中,虽然很少,但起码会有,起码她也会有拥着他而眠的时候,这难道不已经足够了吗?但为什么自己还祈求让他爱上她,为什么自己还渴望更多,为什么自己的心总是不踏实,似乎悬在半空中一样?
是她自己用情太深,也想到回应吗?为什么他不在的夜晚,她总是辗转难眠?她想他了,想他蜻蜓点水的吻,想他粗糙的手抚过她每一寸肌肤,她想他将她压在身下,她想那种可以摧毁她的激情,在寂静的夜,她独自一个人在床上呻吟,想象着他那粗粗的喘息声与她的呻吟声此起彼伏,她用她的手抚上自己的身体,想象那是他带着火焰的手。
她一如既往地对他好,他说不希望她如此操劳,这些琐碎的事情让宫人做就好了,他温柔地对她笑,她看着他的笑脸竟然有点痴了,为什么他只是轻轻看她一眼,她都觉得身体有一条火苗窜过,为什么身体轻轻的碰触,她都心跳加速?全身酥酥麻麻的?她想看到他的眼,但又怕看到他的眼,他的目光总能让她全身颤栗,她害怕这种感觉,又渴望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不能时时有,她怕她上瘾后会更难受,因为一天她能看到他的时间真的很少很少,她总是处于矛盾与煎熬当中。
他是一个雄心勃勃的王,他登基不久就完全控制局面,稳定朝纲,他有着让所有人都归顺他的手腕,他有着让所有人仰视的魅力,他是所有人无法攀越的一座高峰,是她心目中一个最美的梦。
政局稳定后,他开始准备对外扩张,她发现她怀上孩子的时候,他已经征战外,她遣人送了急信给他,她想让他知道他就快要做父亲了,他很快就有儿子了,她想看到他高兴的样子,她想看到他拿着信狂笑的核子,但她更愿意看到他此时就在她身旁,要不紧紧搂住她,要不抱着他旋转,但此时他离她太远,远得她看不到他的表情,远得她听不到他的笑声,这是她一生的遗憾。
很快他的信就送到她手里,他说了他很高兴,要她注意身体,他现在战事正忙,抽不了时间回来。
虽然他说的理由很充分,但是她还是难掩失落,毕竟从他的心中她感觉不到他内心的狂喜,她听不到他的笑声?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怀上?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出外征伐?
但有了这个孩子,她悬起的心稍稍定了下来,有了孩子,她就能绑住了他,有了孩子,他们就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他即使忘了她,他总不能忘记他的骨肉,他就是不爱她,总不能不爱自己的孩子?他看着孩子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到她,他抚摸着孩子的时候,也一定会对她温柔一笑,想到这点,她的心就要乐开了花。
难熬的怀胎十月,他回了一次,匆匆而回,也是匆匆而去,除了看她还要处理朝中一些要事,他给他的时间真的好少,她好想他在她额头轻轻印下一吻,她好想听他对她说:“莲儿,骁真高兴,你终于有了我的孩子。”她想他俯下身子听听孩子踢她的声音,她想他搂着我跟我说他想象中的孩子是怎么样?
但没有,什么都没有。
他对她说:“皇后,朕征战在外,没有什么时间顾忌你,你要保重,注意身体。”声音带着关切,但总让她感觉缺少了什么。
他的轮廓更回坚硬,他的声音更加浑厚,他的身躯也更加欣长,她真的好想他拥她入怀,即使不说话,她也能感受到他的心跳,为什么他的话带着关切也带着客气,为她从他眼睛看不到她想象中的狂喜,她只看到平静,他的双眼如湖水一样平静,他的双眼如深潭一般幽深,但就是没有波澜。
她的心一点点地冷,肚子里的孩子狠狠踢了她一脚,她觉得很痛,但她却发现有一处地方比她的肚子还要痛。
他匆匆而去,他走后,她又开始有了新的期盼,希望他能看着孩子出世,希望他能在她虚弱的脸上轻轻一吻,即使不吻,一个微笑也能让她甘之如饴。
大着肚子真的很辛苦,经常吐得翻江倒海,脚肿得让她害怕,在寂静的夜,她就思念着他,她想他俊朗的脸,她想他如阳光般的笑容,她想他温柔抚过她的脸,她的手。
她喃喃地跟肚子里的孩子说话,她说他父皇的英明神武,她想他父皇的英俊不凡,她说他父皇的温柔体贴,她说他父皇笑容如暖暖的太阳,她说的时候,它很安静,从来没有踢她,许是他也被他的父皇吸引住,许是他也开始崇拜他的父皇。
她不停地说,想起什么就说什么,但她脑海总是浮现他的好,好总是浮现他的温柔,这让她的心更加煎熬,在这个时候她很想他陪伴着她,她在寂静的夜很想与他说说话,她想偎依在他怀中直至天亮,她每天就盼着有他的书信给她,他的书信简短而单一,每次都是寥寥数语,都是叫她保重身体,纵是如此,她也小心地收藏起来。
在思念他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想象他写这封信时的心情,想象他握笑的姿势,想想他磨墨时的动作,她甚至要闻闻这信札,因为她想找到他的气息,她总是拿着他的信睡着,她总是喃喃地与孩子说着话就睡着,梦中他温柔地抱着她,梦中他热情似火的吻着她,梦中他们彻夜缠绵,她在他身下呻吟,他在她身旁喘息,但本来却孑然一人,独对孤灯,心一点点往下沉,苦涩酸楚。
肚子越来越大,她天天挺着大肚子朝远方张望,她总是希望看到她归来的身影,她总喜欢能听到他回来的消息,每天早上本来她满怀希望,但最后却满怀哀怨绝望地躺下。
他今天没有回来,他第二天也没有回来,她用手指数着日子,她甚至对肚子里的孩子说,你不要那么快就出世,你要等到你父皇回来的那一天才可以降临这个人世,叶子绿了又黄,落下来吹走了,已经什么痕迹都没有了,他还没有回来,当孩子降临的那一刻,她痛晕了过去,她多想这个时候他能在她身边对她说一声:“莲儿,你辛苦了,骁回来看你了。”
但没有,他的身影从来没有出现过,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在她耳畔回响,他依然只有在梦中才能出现在她眼前,她哭了,哭得比孩子的声音还要响亮。
卷三 绝世红颜:061:死必同穴
她就是我的娘,他一直在守候着这个男人的爱,但她一直没有等到他对她哪怕是一丝的怜悯,她绝望过后又会萌生新的希望,过去了一年又等新的一年,直到有一年,他回来告诉她,他爱上了一个女子,深深地爱上了,爱得不能自拔,爱得痛苦绝望。
他这一辈子注定是要负她,他这一辈子无法再履行一个夫君的责任,因为他搂着她的时候,他会想起远在军营的她,他说起她的时候双眼变得很温柔,这是我娘从来没有见过的温柔,这让她妒忌,妒忌得发了狂,妒忌得要发疯。
她哭了,她跪在地上求他爱她,求他搂着她,求他抱她上床,但他摇摇头说她已经占据了他的身心,他的心不大,只能容纳下她,他眺望着远方,唇角勾起,带着幸福的笑。
他对她说她要什么他都可以给她,权力,地位、财富甚至是自由,如果她有了喜欢的男子,他绝对不拦她,她可以飞出这高高的宫墙,到外面翱翔,可以与他双宿双栖,比翼齐飞。
他的话让她的心碎成一瓣一,他居然允许她与其他男人私奔,他居然允许——那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他对她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爱,她在他眼里竟是一文不值,可是随手丢弃。
她绝望地看着这个男子,心冷如冰。
如果是这样,她十几年的守候是什么?她怀胎十月生的孩子是什么?她的心中好恨,恨眼前这个男子,也恨那个夺走她最后一丝希望的女人。
但他匆匆来就匆匆而走,他心中牵挂着她,他迫不及待地回去见她,她甚至连看那女子一眼都没有机会,她不知道该怎么恨?但越是看不见,这种恨意越难排解,温柔的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变得阴郁粗暴,她打宫中的宫人出气,她看不得所有人相爱,宫中的侍卫与宫女有私情,她都一例处死,决不留情。
她的双眼越冰冷,有些时候我看着都感到害怕,我不明白我温柔的娘为什么越来越暴戾,但她对我总是例外,我练武的时候,她就坐在一旁观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我病了,她彻夜难眠为我擦汗,亲手喂药给我,在这个宫室中我们相依为命,她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我唯一的依靠,你不会明白这二十多年,我们是怎么走过来的,你也不明白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重?她恨她,我也恨她,她怨他,我也怨他。
但她从来没有想过要找其他男人,她也不相信她再会爱上任何男人,因为这个世界没有一个男人会比他好,他已经占据了她的身心,她甚至想,他对那个女人也是一时的兴趣,慢慢的也会淡了,因为那个听说那女子一直无名无分,如果他爱她,怎会不给一个名分给她?说到底她也不算是他的妻,而只有她是册封过的,她还是独一无二的。
这是让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但没想到突然有一天,他说要封她为颜贵妃,他要带她回来,还要带那个已经有十几岁的女儿回来,听到这个消息我娘她失去了常性,又哭又闹,竟一病不起,也许所有支撑着她活下去的信念都没有了。
她临死的时候时而清醒时而迷糊,迷糊的时候,就当我是他,紧紧地搂住我,哭着问他为什么不爱她?为什么那么残忍扔下她二十多年?她叨叨絮絮地从她认识他的那一刻开始说起,时而害羞脸红,时而痛苦酸涩,时而泪流满面,听得我的心像被撕裂了一半,我恨死他了,为什么要爱上别人?为什么要带女人回来,为什么要让我娘病入膏肓?为什么要让我娘离开我?
清醒的时候,她对我说,我不是她与他的儿子,他们的孩子已经在出生不久就死掉了,她为了留住他的心,所以偷偷找了一个孩子掉包,他拽住我的手对我说:“娘临死前只有一个心愿,就是你帮我杀了他,生不能同床,但死要同穴。”她的声音带着哀求,也带着坚定。
她要我一刀刀刺向他的心窝,她要我将他碎尸万段,她要我令他深爱的女人痛不欲生,受尽折磨与凌辱,然后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