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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叫自我安慰!”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转头看看躺在床上的锦,“他的伤真的这么重?”
司徒点头:“你既然不知三皇子何处,唯一知道的又醒不过来,上头若追查下来,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他转头看着我苦笑,“行军打仗我自认兰国一流,可是正如我娘亲所说,朝堂的事情是我这样只知打仗的人永远无法懂的,那些人精一句话可以让我们几千几万个人在沙场上滚三滚,要我都没这本事。”
“切,听你的口气好像很羡慕。”
“羡慕?哈,不羡慕是假的,只是……”他的眼神忽然望向帐外的黄沙。
我冷眼看他,觉得他现在世外高人的样子狂恶俗。
他只是了半天,突然转头,笑着说:“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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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边……
混酥干饼
锦醒来还不如不醒。
醒来后还好,得知孟兰君没找到他一震,然后就开始狂喝药,简直到了见药眼睛绿的地步,我知道他是为了伤能快点好,可是这狂沙地带人民生活节俭根本没有能够调味的东西,每一碗黑乎乎黏哒哒的药那都是实打实的苦味……这样一碗接一碗白开水似的喝,以前喝过调味中药的我不禁腿一软险些跌倒。
连帐外站着的士兵都用佩服的眼神看他了,看着黑色的液体以立方为单位在他嘴中消失,我终于受不了刺激拼命呢喃:他在喝可乐他在喝可乐他在喝可乐……
良药苦口,第二天早上他拼了命的,在军医的惊呼声中,站了起来,然后军营为之震动。
想象一下一个男人背着一个剧恐怖的血红色的刀伤在军营里面红着眼睛乱跑的场景……不是我不想描述详细,实在是视觉冲击太大,那简直是一个人的血腥片。
锦同志,我们忠心耿耿的锦同学,见马抢马,见水抢水,见饼抢饼,见刀抢刀,见药抢药……见人抢人——别误会,他只是在抓可以利用的青壮劳动力,于是乎闻讯赶来劲瘦结实的司徒辉景冷不防被他一把抓在怀里拖上了马……
我汗……
众士兵狂汗……
一样被抓上马的其他劳动力瀑布汗……
“哼。”司徒辉景一声冷哼,手一挥跃下了马,其他几个由于不愿伤到锦而上马的青壮士兵得令立刻下马。
锦痛的满脸的冷汗,却浑然不顾身后恐怖的伤口已经裂开,他只是睁着已经神智涣散的眼睛茫然而努力的瞪着司徒辉景,嘴唇蠕动,好不容易说出几个字:“救,主子……咳咳咳……”
一开口立马痛的干咳,我本来着急的心忽然就难过起来,司徒辉景却一改往日提起孟兰君就紧张的态度,冷冷的盯着锦,吐出两个字:“莽夫。”
锦一愣,缓缓的撑着身子疑惑的瞪着司徒辉景。
司徒辉景继续冷笑:“怎么,不服?没了主子的摆布你自己就没脑子了?果然皇家的私卫只不过是杀人护卫的机器而已。”
话是有理没错,可是也不该现在说啊!我也瞪着司徒辉景,呲着牙说:“你就不能让他躺好了再说?”
司徒辉景朝我无奈的看了眼,挥挥手,旁边的两个士兵将锦从马上抬下来,锦早就全身冷汗,痛的死去活来,连挣扎都没有就被架到了床上。
一个士兵搬了张凳子到床边,司徒辉景坐下,我看他多半是要问有关孟兰君失散问题,虽然很关心,但是我觉得我有些其他更有意义的事情要做。
比如,“兄弟?你们伙房在哪?”我随意扯了个巡逻兵问。
他朝一个方向一指,然后有些羞涩的说:“姑娘如果肚子饿,还是忍忍吧,你是贵客,吃不了那儿给我们做的东西。”
我茫然:“我这两天吃的东西不都是伙房做的?”
他搔头,“哪能那,有贵客将军就吩咐开小灶,平时将军都跟我们吃一样,姑娘你身娇体弱的不能受委屈了。”
看士兵那纯洁纯朴憨厚的样子,我终于确定他不是在讽刺我,心里那个不是滋味啊。
终于想起两天来吃的东西,清水菜汤和肉末油饼还有一些小点心,虽然不能和在延国被孟兰君绑架时吃的东西相比,可是我却是在那个时候和兰国的士兵相处过的,听他们说,他们的精英部队平时吃的还只是带点肉渣子的干饼……那么这儿……
“只有干饼了姑娘,咱们别的没有,饼子可多啊……”那个雄壮的伙夫豪放的笑,伸手拿出一块黑乎乎的饼。
……我滴着冷汗低头看饼,考虑着是不拒绝好意吃一口还是顺从本能狂叫一声:“这还是人吃的东西吗?”
克制……克制……
喉头咕咚一声,我勉强的笑了笑说:“没别的东西了?”
伙房师父为难的看了看四周:“额……姑娘要是真饿了,等会中饭咱给你送去,现在咱在准备外面那些饿狼的呢。”
可我不是饿啊……“您别误会,我来这不是要东西吃的。”我环视四周,想象着化腐朽为神奇。
“那是……”伙夫疑惑。
“我好歹也是凭厨艺出山的,来这好歹也做点贡献啊。”我笑得张扬。
,我伟大的爷爷喜欢,奶奶常做的饼,很简单,很美味。
用手头有限的材料做出美味的东西那是需要能力的,我的能力其实很有限,想当然的我只好再盗版我的记忆。
这是一种香甜,酥脆,适口的山西沁县传统小吃。
需要面粉500克。 食油80克,白糖80克,碱面少许,水200克。
常有的做法是先将将面粉放在盆内,加上白糖,然后把油放入瓢里,上火加热后与碱面一交倒入里面,再加入水和成混酥面团,揉匀揉光。
然后等面团稍饧后,上案搓成长条,揪成10个剂子按扁,用小擀杖擀成圆形的饼,在饼中心点一红点,上鏊将两面烙黄。待定皮后,移入炉里烤7……8分钟即成。
看着金黄闪亮略有些干燥的饼,我有些担心饼的味道……我以前没有做过,只是见奶奶做……甚至只是在奶奶做的时候瞟了两眼。
爷爷逝世后,这个饼几乎从我的世界消失了。
现在再做出来,还真有种回味的感觉。
我把饼递给伙房师傅,他一愣,哂笑着摆手,“不成不成,这是姑娘做的,哪能我们粗人吃啊!”
“吃!”我只有一个字,干净简单。
“这……那俺就不客气了。”师傅双手在围裙上擦擦,接过了饼,轻轻咬了一口,嚼啊嚼。
我仔细盯着他的表情,看他先是一怔,然后眼睛就弯了起来,再然后眉开眼笑,“厉害!姑娘厉害!差不多的材料,怎么姑娘你做出来就是这么好吃呢!”
我心里一松,又有点怀疑:“你确定?”
“那是!姑娘不相信自己吃吃呀。”师傅指着锅里黄灿灿的饼。
“哦,”我斯了一点尝尝,觉得还是不够,不够脆,不够油,也没有以前吃着香,但这是我在现有条件下能做出的最好的东西,已经比现在军营日常提供的伙食好太多倍了。
目的达成,我告诉了师傅干饼的做法,便在他和几个小伙夫的千恩万谢中走向锦的帐子。却见外面不少士兵整装待发。
大概是要去找孟兰君吧。
我上前,看见锦正一副望夫石的样子靠着营帐的门框,另一边,司徒辉景对着他的副将吩咐着什么。
“你记得孟兰君在哪吗?”我悄悄问锦。
锦沉静的点头:“属下一边记路一边跑的,只记得是在属下落马昏倒之地向西南十余里,当时天星正亮,玉玄星正晦暗,属下判断……”
我没空听他讲天文,这会显得我很没文化,这个时代不会有人跟我讨论火星人和太阳黑子,我只好沉默下去,看十多个将士整装待发,见他们绑好干粮袋,我忽然想起自己不是刚刚还多做了不少干饼嘛,这不正好派上用场?
想到做到,我百米冲刺跑到伙房,一把抢下刚出炉的大叠干饼,用衣服裹住冲回去。
司徒辉景看我的上去的饼,有些惊讶,“你……”
“我没告诉你我是花中城的老板嘛?”我故作惊讶。
他忽然脸一红,小心翼翼的问:“那我们这两天给送的菜……”
“很难吃。”我中肯的评价。
他摸摸鼻子,把饼交给带队的,脸色尴尬的走开了。
只剩下锦痴痴的望着搜救小分队绝尘而去的背影恋恋不舍。
“有空看还不如好好休息!瞧你背后恐怖的……”我拍拍他,自顾自走进帐子躺在榻上。
休息好,说不定明天孟兰君就回来了。
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什么叫?
什么叫红刀子进白刀子出?
什么叫宫廷斗争?
看孟兰君同志。
搜救小队出发当晚孟兰君就被找到了,在锦描述的地方几百米外,他被司徒辉景的副官从尸堆里挖了出来。
满身是血的他,被匆忙抬进营帐的时候,在月光惨淡的照耀下,居然带着极度奇异妖魅的美,我觉得,他还有生气。
于是就在帐外,我手中捂着孟兰君给配的药,蹲着,躲在阴影里,看医官和下人进进出出神色焦急慌张。
“来不及了。”
“这么严重。”
“拖了太久。”
……诸如此类的言论把我的头一点一点砸进膝盖,眼睛酸酸涩涩的,却哭不出来,我不想那么早哭,那似乎带着不祥。
可是,好伤心啊好伤心啊好伤心啊……
等等,锦呢?这个超级忠心狂呢?刚才在营帐里没见他啊……这种偏激的人这种时候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我连忙站起,前后左右看,可惜沙漠的夜晚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