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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了,自己,只能这样身不由已地成为他的—颗棋子。
那天,他收到乔治传来的命令,说是要他想办法除掉罗文哈尔唯一的儿子弗朗西。也恰好在那时,他看到萝冰的贴身女仆若言,在林嫣小姐的菜里放了一样粉末。他在厨房这么多年,地形又熟,加之身手又好,隐藏在一旁,把若言的举动看得一清二楚,她却丝毫不察。
若言走后,他本来是想把那菜倒掉,不过一转眼看到小弗朗西常用的水果泥和菜粥放在一旁,一时心动,便把菜汤倒入其中,再把剩下的菜倒掉。然后,他又另外拿了一碗一模一样的菜放在林嫣的那份里。
这一下误打误撞,不但保护了林嫣,还除去了弗朗西。也因为如此,他才得了这位公爵大人的召见,说是要给他重大奖赏!
舍洛克正在那里胡思乱想,忽然听到沃夫特继续说:“你这一次不但治死了弗朗西,同时也处理了萝冰,最重要的是,你救了林嫣,舍洛克,你的儿子,看在你这次的功劳上,我可以答应你,最多过两年,我就跟他解除血誓,让他自由!”
舍洛克听到这里,又惊又喜,抬起头来,颤声说:“公爵大人?你说的是真的?”
沃夫特微微一笑,说:“在这期间,你好好帮我照看好林嫣,我自会一切如你所愿!”接着又神秘地笑了笑,“曼罗琳的表现如何?她对林嫣还是怀有敌意吗?”
舍洛克说:“没有,她这阵子表现得很乖巧。”
沃夫特点点头,说:“她如果有什么不妥,格杀勿论!”
听到这突然变得森寒的声音,舍洛克打了个寒战,连忙躬了躬身,说:“是!”
“你去吧。你的儿子,看在你这次立的功劳上,我会把他培育成一个真正的骑士。”
听到这句话,舍洛克喜极而泣。他深深地行了一个礼,抬起头时,沃夫特已不知去向,空夜寂寂,如同从来就没有人出现过一般。
第二十七章 大权在手
神圣宫殿建在胡伊和洛克交界的罗峰山上。它高高耸立在那里,华美难言中透着无比的神秘,在新升的太阳中,无言地宣告着它曾经的辉煌。
—千多年前,神圣宫殿曾是这个大陆最伟大的存在,它以神的代言人的身份,超然于各国之上,无论哪一个皇亲大臣,甚至于皇帝的继承,都必须要经过它的同意。那个时候的神圣宫殿,培养了无数的神圣骑士和光明魔法师,他们的身份超然,在各国之间起着制衡作用。
可是,自从那一场神魔大战后,神圣宫殿里的魔法师和骑士们几乎消耗殆尽。哈斯特的先祖,趁着神圣宫殿虚弱之时,一举征服了整个大陆,建立了绝对的君主统治。从此,神圣宫殿就成为了一个被遗忘的所在,渐渐地退出了世俗的舞台。他们只是偶尔在帝国选择几个具有光明体质的人,学习他们的光明魔法。因为神圣宫殿几乎没有了影响力,所以这些光明魔法师最后还是回到了世俗界。不再像一千多前时那样,必须守在宫殿中。
现在,通往罗峰山的大道上,出现了一队车驾。一辆华贵的马车走在中间,马车前后,各有二三十个骑士护卫。
这些骑士个个衣履鲜明,身形高大。他们策马走着,不时目光如电地扫视着四周。不一会儿,车驾就来到了罗峰山的下面。
一个面目清俊的骑士来到马车前面,轻轻地说:“夫人,罗峰山到了。”
—只白皙的手伸了出来,布帘慢慢拉开,露出一张虽然年长,但仍不失美丽的脸。这种美丽中透出一种高贵,一种举止从容,号令千万的高贵。
她,正是沃夫特的母亲戴绮丽!
戴绮丽走了下来,抬头看着山峰上那若隐若现的建筑,看着那个曾见证过她烂漫的青春年华的所在,不由得痴了。
“夫人!”一个骑士轻轻地叫了她一声。
戴绮丽自失地笑了—笑,说:“人上了年纪也许就是这样,动不动就会陷人回忆当中。”
那个骑士一张圆脸上露出憨厚的笑容,接口说:“夫人哪里上年纪了?如此美丽,做我的姐姐都可以。”
戴绮丽笑骂道:“思格,你老是这样没大没小的,居然敢取笑我?”她见思格犹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配着他那张憨厚的脸上,真是让人没有法子生起气来。
叹了一口气,戴绮丽抬起头又看了看罗峰山顶。
“思格,你带一队人在这里守着,其他人跟我上山去。”
“是,夫人!”
戴绮丽来到山峰的东侧,这里,有一条由无数个台阶组成的通道,—直通到罗峰山顶的神圣宫殿。
这台阶呈四十度角,山峰极高,走到后来,从高处一望而下, 蜿蜒而下如同一条长蛇。这长蛇弯曲而下,台阶两侧虽有护栏,但从护栏旁向下—望,山谷中云雾深深,望不到底,人置身其中,当真是极为渺小和低微。
戴绮丽身具斗气,年少之时这条路不知道走过多少遍了,倒也不畏。其他的骑士更个个都是高手,岂会惧怕这点山路?走了一半山路,大家都不见多少倦容。戴绮丽想是因多年养尊处优,这时不禁有些微喘了。
“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是!”
戴绮丽坐在一处石阶上,她平素举止从容,进退有礼,出入都很注意一言一行。这一坐下来,竟让她百感交集,往昔年少无知的岁月渐渐地都浮现在眼前。
看着山壁间不时伸出来的树枝野花,闻着細透出的清新的泥土香,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抿了一口骑士递过来的水,吩咐道:“走吧。”
―行人走了一个时辰,才来到山顶。那座耸立了千年,透着神秘和某种难言的寂寞的城堡出现在面前。圆柱形的屋顶,大理石砌成的墙壁。这些,在一千多年前可是至高无上的所在。
戴绮丽刚出现在山顶,还没有从对城堡的回味中清醒过来,就看到了城堡的外面站着一队人。这些人身穿魔法师袍,与别人不同的是,他们的衣装都是白色的,连他们身边全副盔甲的骑士,里面也是穿着白色的长袍。
见到这些人,戴绮丽快走几步。同时,那队人当中的一个有着金色头发,长胡须修饰得干干净净,面容有一种说不出的高峻和庄严的老人也快步走过来。
戴绮丽行了一个礼,道:“诺顿前公爵夫人戴绮丽见过尊者。”
那老人哈哈大笑起来,双手虚扶了一下,说:“夫人请起。多年不见,夫人还是如此风采啊。”
戴绮丽笑了笑,说:“尊者夸奖了。”
在谈笑间,两人慢慢走入了城堡中。戴绮丽的骑士和尊者的属下,在他们进入一座华丽的宫室时,都停下了脚步。
坐定后,戴绮丽轻抿着茶点,注视着尊者,缓缓地说:“尊者,我这次的来意,想来你们也应该知道了吧?”
尊者笑了笑,轻轻吁了口气,说:“当然,我一直在这里等待着与夫人的这次结盟!”
听到这里,戴绮丽不由莞尔一笑,那尊者也是一阵大笑。
“师父,有何要紧的事,让您急着召我而来?”皇都的黄金武士殿堂里,沃夫特正注视着他的师父,老黄金武士沙利文。
几天前,他收到师父的紧急召令,便丢下一切事务,急急赶过来。一路上,他做了各式各样的揣测。自从两年前结识了师父,成为他的弟子以来,这个师父,给他的感觉总是那么从容不迫,莫测高深。
现在,坐在师父的面前,看着师父一如往常的平静面容,沃夫特才发现自己激荡的心稍稍平静了下来。
沙利文笑了笑,温和地说:“是,我有一些东西要交给你。”
他看到沃夫特一下放松了的样子,怜惜地说:“痴儿,你啊,让师父从何说起啊。”
他站了起来,在房子里转悠着,阳光从窗口映射过来,照着沃失特那严肃的表情。看着那成熟中有种沧桑的脸,不知为什么,他忽然有种心酸的感觉。两年多前,和林嫣在一起时,沃夫特的脸上还稚气犹存,那阳光般灿烂的欢乐,让他万般羡慕。那时的沃夫特,是那么地无忧无虑,吃着烤肉的脸上,露出一种自己已经遗忘了太久的纯粹的轻松。
可是,再次见到沃夫特时,他几乎吓了一跳,那种沉痛过后的沧桑和孤仃,不知为什么,让他的心不由自主地同情起来。这个孩子,是个情痴啊,想到这里,他轻轻地扯了一下嘴角。是的,他是情痴,如我一样,是一个痴人。
沃夫特平静地等着师父的吩咐,这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保持沉默。
“孩子,你的内伤还是老样子吗?”
沃夫特诧异地抬起头,看着面前这个亦师亦友的人。他看着那双褐色眼睛,说:“师父,你无须为我担心了。从开始练这个‘蓄力魔功’,我就已经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了。”
沃夫特站了起来,走到窗边,避开师父的审视,轻轻说:“师父,我前阵子见到她了。”说到这里,他声音有点哽咽,“我知道她恨我。是我不好,毁了她的—生。当年,她是那么地信任我,把自己的终身都托付于我。可是,因为这些可笑的骑士原则,我亲手把她输了出去。从此,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安生日子。”
他转过头来,看着沙利文,说:“师父,现在这个世界里,你应该是最了解我的人了。我爱她,爱得心痛。我死无所谓,反正,没有她在身边,我活着也与死了无异。可是,在我死之前,我一定要推翻罗文哈尔的江山,我要取代他,以胜利者的身份,再次向罗文哈尔挑战。我要堂堂正正地胜过他,要他给林嫣一个自由的人生。”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激昂起来,“林嫣,我对不起她,但是,我还可以补救!到那一天,我战败了罗文哈尔,我就要他还林嫣一个自由。林嫣还年轻,又那么美,没有了罗文哈尔的束缚,她就可以找到一个真正疼她、爱她的人,好好度过这一生。”
沙利文叹了一口气,说:“林嫣,她还恨着你吧?”
沃夫特苦笑了一下,说:“是的。不只是她恨我,连我自己也无法原谅我自己,我现在唯一的愿望,就是让她得到幸福。那时,我虽死无憾!”
听沃夫特提到“死”字,沙利文顿时百感交集。这个徒儿,两年多前,自从知道自己有这种“蓄力魔功”的功法时,便在这里足足跪了七天七夜,还以死相胁!明明再过个五六年,他就可以成为新一代的黄金武士。可是他说,他等不及了!
“蓄力魔功”可以在短时间内,使人的斗气获得极度的提升。但是,它却需要燃烧人的生命。因为练了这门魔功,沃夫特最多只有五年的寿命。这个孩子的痴,比自已犹有过之。想当年自已的心上人移情别恋喜欢上当时的皇帝乔马各时,自己虽然伤痛欲绝,却也没有如沃夫特这般不依不饶。但是他更知道,对于沃夫特来说,这一切是值得的。按照帝国的规则,除非有个比罗文哈尔地位更高的人与他相斗获胜,才能使林嫣获得自由之身,才有人敢娶她而不受到责难。而罗文哈尔身为帝国理所当然的继承人,现在更是帝国的皇帝。这样的身份,谁还能比他地位更高?为此,沃夫特才处心积虑地想毁掉他的江山,让他成为失败者。
这两年来;为了这个目标,他做了多少不择手段的事?颠覆了多少他曾经认为比生命还珍贵的骑士荣誉和骑士规则?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有一天,他可以堂堂正正地还林嫣一个自由罢了。
这所有种种,真正明白的只有沙利文—人。沙利文当年的两位朋友全部死于老皇帝之手,老皇帝自己以为做得隐秘,沙利文却早就发觉。再加上后来的夺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