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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掌抵住萧晨风后心,一股浑厚的内力缓缓涌入,足有盏茶时分,方见孩童心口微微起伏,老者已是累的满头大汗,呼吸也急促起来。
站起身来,伸手入怀,再拿出来时,手中已多了一个三寸大小的小葫芦,不舍的抓在手心看了半天,方才把心一横,将小葫芦口拔开,倾倒出一颗红红的似乎透明的丹丸来,登时一股异香扑鼻,凛冽的北风狂吹,竟然犹自吹之不散!
左手拈住丹丸,右手将孩童的下颌一捏,登时小嘴张开。左手一弹,红色的药丸已是顺喉而下。
老者将孩童身子抱在怀里,心下道:这孩子身受如此重的内外伤,又是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之下,竟然还能保的一口气不死,当真是命大!不过现在,这孩子的伤势已是片刻也耽误不得了。
单掌一挥,大力涌出,卷起掘出的泥土,转眼间将坟墓填起。再不停留,身子一纵之下,犹如流星飞泄,转眼间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大雪依旧无休无止的落下,不多时,已是将一切全部掩埋起来,放眼望去,天地间唯有一片洁白,谁又曾想到,便在这圣洁的白雪之下,曾经掩藏了多少的冤屈?曾经发生过多少的罪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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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晨风感觉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眼前一片黑暗,似乎身边有很多人,一个一个的声音都在向自己吼叫:回去!快回去!
萧晨风不明白自己到了那里,可是浑浑噩噩之中,却是感到了无比的温暖,好像回到了家里,依偎在了母亲温暖的怀抱中……忍不住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突地,一阵剧痛从身上传来,不由的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一时间只觉得浑身无处不痛。想动一下手,却发现两只胳膊全部被厚厚的白布包了起来。想动一下腿脚时,发现跟胳膊一样,丝毫不能动弹。
甚至,就连自己的上身,腰上,都是同样的待遇,自己唯一能够做主的,似乎只有两只眼睛…。。
一个声音在自己的身边响起:“终于醒了,这孩子这一昏迷竟然足足昏迷了一个月之久,老夫几乎以为他醒不过来了呢,万幸,终于醒过来了,哈哈。”
另一个声音不满地道:“你什么意思老鬼?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医术!只要老夫接诊,就算他到了阎罗殿上,老夫也能将他拉回来!你这个老匹夫,竟然对我如此没有信心,小心老夫跟你翻脸不认人!”
萧晨风努力地想要看见身边是什么人,徒劳的转了半天眼珠,却是什么都没有看见。
先前一个声音急急地道:“你这个老鬼真是不讲道理,老夫只是心中着急,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担心罢了,哪有怀疑你?”
另一个声音哼哼道:“到了老夫这里,便是担心也是对老夫的侮辱!老夫‘夺魂圣手’的名字是白叫的吗?”
桌椅响动,显是站了起来。下一刻,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出现在萧晨风眼前。山羊胡子三角眼,瘦瘦的脸上宛若只有一层皮包着骨头。活像是坟墓里的僵尸跑了出来。
萧晨风不由一阵害怕,眼中自然而然露出恐惧之色。
第一卷 晨风起 第二十章 夺魂圣手
山羊胡子伸手把住萧晨风腕脉,闭目不语。萧晨风只觉一股柔和的力量从那两根手指上透出,霎那间游遍自己全身经脉,顿时觉得说不出的舒服。
良久,山羊胡子老者睁开眼睛,注目于另一老者身上,神色凝重,未曾开口,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另一老者不由得心中一跳,问道:“老鬼,怎么,有什么问题吗?”语气中尽是担心之意,唯恐从这个老儿口中再听到什么坏消息。
他与萧晨风本是素不相识,只是一时可怜,将他救了回来。但是当这个孩子被他抱在怀中奔波千里求医到此时,心里无形中已是有了这个孩子一定的地位。此刻见到老友叹气,不禁有些惊慌起来。
山羊胡子老头又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瞪眼道:“有什么问题?问题大了去了!你这个老鬼,这次是存心砸我招牌来的吧?”
另一老者更惊,道:“竟然如此严重?连你这个夺魂圣手也束手无策吗?”
山羊胡子老者大怒,一部山羊胡子吹的笔直,大发雷霆道:“欧阳昆仑,别人惧你碎魂剑客之名,老夫却不惧你,再说出这种话来,别怪老夫翻脸将你赶了出去!”
那老者欧阳昆仑连忙陪笑道:“得得得,我不说了还不行?我不是着急吗。老鬼,你该不是医治不了恼羞成怒吧?”
山羊胡子老者名叫孟文斗,在江湖上有个外号,唤作“夺魂圣手”,一来医术高明,疑难杂症,外伤内伤,无不在他手上药到病除,妙手回春;二来呢,也是此人武功高强,手段狠辣,动辄取人性命,绝不留情。是以江湖人称“不怕阎王来索命,唯恐圣手来夺魂”,意思是说,命被阎王索去,有夺魂圣手在还有可能抢得回来;但是若是得罪了“夺魂圣手”,那便是霉星高照,必死无疑!
孟文斗说完那句话后,径自陷入了沉思,对后来欧阳昆仑那句嘲讽的话竟然没有听进耳里。凝神苦苦思索半天,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
转脸面对欧阳昆仑,定定的看了他许久,把欧阳昆仑看得心里直发毛。
忽地问道:“欧阳,你是说,这娃娃本已气息全无,是你喂了他一颗保命的少林至宝‘大檀丸’,是也不是?”
欧阳昆仑脸色一正,道:“不错,是大檀丸。”
孟文斗惋惜地摇了摇头,“欧阳,恐怕你心机白费了,这个孩子受伤之重,药石难疗,浑身骨骼尽折,这倒也没什么。只是有一种极为阴损的真气侵入他体内,将他周身筋络尽数破坏,浑身经脉十断其八,便是那未断的,也是已经堵塞,便是老夫不惜灵药,全力相救,恐怕也只能是只治其表,不治其里。最多也就是与常人一般能说会走,至于要想修炼内力,那时想也不用想的了。唉!”
欧阳昆仑目瞪口呆,道:“老鬼,难道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么?可怜这孩子全村被杀,数百人只留下了这一根独苗,身负如此血海深仇,不练武功内力,如何报仇雪恨?”
孟文斗白了白眼,没好气的道:“能保一条命在,已是上上大吉,还练什么武功!”
他们的对话,萧晨风一句一句均听在耳朵里面,想到自己从此变作废人,不能习武练功,自己家的血仇与山村血债永无讨还之日,不由得万念俱灰!嘶声叫道:“不!我不要做废人!我要学武功!我要做全天下最强大的人!我要报仇!我要杀光那些坏蛋!”说到后来,声音已是哽咽起来。
萧晨风虽然竭尽全力大声呼喊,但是他受伤实在太重,拼尽全力,也只是发出微弱的声音而已。
孟文斗面露异色,转身凝神打量床上的这个小小身躯。萧晨风虽不能动,但两只眼睛牢牢地与他对视,竟是丝毫不甘示弱。
孟文斗皱起眉头,口中疑惑道:“此事甚不可解!”想了想,又是摇了摇头,又道:“……。。甚不可解,不可解……”皱眉苦思。
欧阳昆仑听得莫名其妙,问道:“什么甚不可解?”
孟文斗依然眉头紧皱,道:“欧阳你看,这孩子眸正目清,双眉恰是龙聚之势,口如承珠,玉柱鼻通天,分明是一不世人物,且眉宇之间杀气冲天,将来必是一代人杰!可这也正是老夫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欧阳昆仑听得莫名其妙,不由自主的跟着问道:“什么百思不得其解?”
孟文斗没好气的翻翻白眼,道:“按说有此面相者,万中无一,可是这孩子周身筋络尽毁,浑身经脉齐断,已是废到不能在废!如此自相矛盾,岂不令人费解之至?”
欧阳昆仑对孟文斗所言丝毫不能理解。只听得云里雾里,头昏脑胀。大大的打了个呵欠,站起身来,道:“你且想办法吧,老夫困乏之极,先睡去了。”走出门外,低声骂道:“神经!”自去不提。
孟文斗对欧阳昆仑离去毫无所觉,仍旧皱着眉头苦苦思索不已:难道,真的无法救治?若以金针度劫,辅以老参固本……。再以金针连脉……不成,还是不成……。。。仰起了脸,苦苦思索,在这一刻,白发萧然,脸上的皱纹似乎也深了几分。
萧晨风看到这老头为自己如此费神,不由出言安慰道:“老伯,若是真无法医治,您老也不用为小子费神了,晨风命该如此,夫复何言。?”
声音微弱之极,说这几句话已是用了全身的力量。
孟文斗勃然大怒,道:“老夫医治不好你,岂不是一世英名丧于一旦?休得多言。”
萧晨风强撑精神,道:“老伯,难道经脉断了就真的无法续接吗?”
孟文斗浑身一震,触电般跳了起来,一时间竟然紧紧抓住萧晨风,语无伦次的问道:“…。你说什么?你…。你再说一遍……。。”语音竟然有些颤抖起来。
萧晨风被他一抓,痛入骨髓,强自忍住,艰难地道:“我…。我刚才说,…。。难道经脉断了……。就…。就…真的…无法续接…吗?”
忽然,孟文斗兴奋之极的跳了起来,仰天哈哈大笑,手舞足蹈。
口中大呼道:“我想到了…。。哈哈哈…。我想到了…。。哈哈哈哈……。”
欧阳昆仑一头撞了进来,喝道:“你在发什么疯?”语气中愤怒之极。他已是几天没有合眼,困乏之极。刚刚躺下,睡意便已袭来,朦朦胧胧间,正待睡去,却被孟文斗一阵灌注了内力的疯狂大笑声惊醒了起来,还被大大的吓了一跳!
孟文斗丝毫不顾老友脸色不善,上前一把抓住他:“欧阳,哈哈哈。老匹夫,我想到了,我想到了啊。”竟如小孩一般又笑又跳起来。
欧阳昆仑心中一动,急忙问道:“你想到什么了?可是想到医治办法了么?”
孟文斗哈哈大笑,道:“不错。”
一时间,欧阳昆仑变得比他更要激动起来,颤抖着声音道:“怎……怎么医治?”
孟文斗得意的道:“这娃娃此刻虚不受补,应以阴寒之物以毒攻毒之,待稍复元气,当以九华灵芝液以固其本,以千年人参精血再培其源,以千年首乌更伐其髓,最后服以万年续断,续接他断去的经脉,当可大功告成。届时,他身体中经脉一续,各大灵药在万年续断的功效之下,串游全身,全身经脉尽皆通畅无阻,便是那最难以打通的武学天堑任督二脉,业已是畅通无阻!不仅伤势尽复,还可造就一棵千年罕见的武林奇葩!”
欧阳昆仑大喜,道:“既然知道方法,那就赶紧医治吧,还等什么?”
孟文斗怒道:“你以为那九华灵芝、千年人参、千年首乌和那万年续断是你家菜园子里的大白菜啊?说用就用?要来便来?恩?”
欧阳昆仑转念一想,不仅也如泄了气的皮球似的无精打采起来,道:“你这老家伙,这不是徒自让人一场空欢喜么?”
孟文斗嘿嘿一笑,道:“倒也不是空欢喜,这几味药,我这里虽不全,却也尚有几味。”
欧阳昆仑不甚带劲的道:“有哪几味?”
孟文斗拈着山羊胡子,微笑道:“老夫几十年累积,岂是易于?目前我这里有九华灵芝五百年以上的三株,两千年人参一株,首乌没有千年的,有一株接近八百年,也可勉强堪用,只是,只是少了最为主要的一味,万年续断,这个……。。”
欧阳昆仑紧逼问道:“如何?”
孟文斗愁眉苦脸地道:“为今之计,只有先让他服用老夫这些灵药,那万年续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