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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夫人?”风荻愣了愣,他以为是自已亲信怕他闷着,干的这事。
“是公子的夫人。”二人便将白筱和青儿容貌和装扮描绘了一遍,又将她们去花楼的经过说了。
“尊夫人对公子可真体贴大度,自已怀了孩子,不能让公子尽兴,便亲自为公子操心。”
风荻蹙眉看着立在床前的两个女子,眉梢挑了又挑,撇着嘴角一笑。
名字虽然俗了些,但模样确实看得过去。
真难为白筱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刨出这么两个算有些姿色的女子。
至于那体贴大度叫他很是不舒服,因为她心里根本不爱他,才有这样的体贴大肚。
那日发现她怀了孩子,痛极也怒极,但听着她在车内强忍而又忍不下去的哭声,更多的是心疼,对容华的怒意固然越加高涨,但对她却越想呵护。
心慢慢定了下来,这样也好,容华不肯珍惜她,他来珍惜她,容华不肯呵护她,那就由他来。
再不能让容华来伤害她。
他知道她现在痛苦,如果这时他再去纠缠,只会让她更加苦恼,另外要想保护她,呵护她,就得有个好身体。
所以这些天来,一直静呆在车内,静静养伤,调理身体,只盼能早些康复。
这时知是她为他找的女人,有些啼笑皆非。
但不管她做的什么事,终是肯为他操心,说明她多少还是在意他的,就这一点,已经让他感到满足。
第二卷 第119章 起疑
最让风荻受用的还是这二女口中将白筱称为他的夫人。
“她在那种地方说是我的夫人?说是因为身子才寻你们来?”
春花捂着嘴笑了,“说是公子的夫人,确实是她自已认的。不过她怎么好意思说那种话,我们在那种地方,见的多,看她带着身子,自然明白,公子能有这样的夫人,真是好福气。”
风荻眼里笑意更浓,突然撑了身体下床,“你们随我来。”
养了这些天,倒也勉强能走几步。
青儿开了门,见是风荻,身后还跟着那二位。
心里七上八下,怕是来退货或者找麻烦的。
这件事虽然她有份,但主谋是白筱,再说这是白筱和风荻之间的事,她不愿掺和,自动退过一边,“我去叫小二再送些热茶来。”
风荻微微一笑,“有劳青儿姑娘。”
白筱嘴角一抽,她倒是溜得快。
给风荻送女人的事,白筱心里也是悬着的,这事办得好,自是皆大欢喜,但如果不合他心间,就是搬了石头砸自已的脚。
站了起来,立在桌边将他望着,对方脸上笑意盈然,看不出喜怒。
如果他不满意那两个女人,大可打发了她们,再过来寻她麻烦,现在他带了那二位过来,就不知他这是什么意思了。
一时间摸不清他来的目的。
说多错多,自然不肯先行开口。
风荻腿不大方便,走的很慢。到她身边,已疼一头的汗。
白筱看在眼里,一个劲往他腿上瞟,实在担心他又弄裂伤口,再看他身后那二位,竟不伸手扶一把,暗暗羞恼,花钱请来两个蠢货。
她哪知道,风月场上的女人忌的就是客人家里的正房女人,有正房在,哪敢去碰她们的男人,就算好心,万一引来那些有钱女人的嫉妒,就是吃不了兜着走,挨几耳括子是轻的。
所以风荻不出言叫她们相扶,是万万不肯在白筱面前去向风荻搭把手的。
风荻走到白筱身边方停下,腿上固然痛得浑身是汗,脸上却笑得如沐春风,抬了手臂横搭上她的肩膀,柔声道:“夫人的好意,为夫心领。”
白筱两眼瞬间大睁,瞪得溜圆,睨向离他们三步之遥的两个女人,暗暗叫苦,青儿在花楼为了要到这两个女人,说她是他的夫人。
现在好了,不知这两个女人在他面前嚼了什么舌根,这时当着两个风场女子跟他争辩,只会引人笑话,只得这么僵着,只盼快些弄明白他的用意,再说法应对。
风荻知道她要面子,更是肆无忌惮,向她凑近,当着人,在她额角轻轻亲了一下,“夫人忘了,为夫说过,今生今世只宠你一人。现在你怀着孩子,很是辛苦,为夫怎么能在夫人辛苦之时,自已去享乐?以后这样的事,还是免了吧。”
他这一席话说得情深义重,春秋二花听得吁嘘不已。
白筱白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他想告诉她以后别再做这种事,明说就好,偏要演上这么一出戏来让她难堪。
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不敢胡乱搭腔,省得哪句话又戳得他不舒服,节外生枝。
他含情看着她,她瞪着他,在别人看来,就是别样的暧昧。
这情境,别人哪还能再呆得下去。
春花轻咳了一声,“二位当真恩爱得叫人羡慕,我们就不打扰二位了。”
边说边退着往外走。
白筱松了口气,追上去,一人又给了一百两银子,“麻烦二位。”
二人见没成事,以为也就这么着了,没想到还得了一百两银子,自是欢喜。
春花回头看了一眼已走到床边坐下的风荻,风荻的视线一直没离白筱,眼里含着的深情,丝毫不是装得出来的,就是瞎子也能感觉得到,又扫过桌上放着那碗汤药,出了门,见白筱回转身,又忍不住多了句嘴,“夫人当真好福气,能有这么好的药补身子。这样的好药自是千金难买,不过过了量,就会反受其害。”
白筱愣了愣,转过身,迈出房门,“你识得药性?”
“不瞒夫人,小女子有一个远房的亲威姑婆专做这镇上女人家的买卖的,是个中高手,见多识广,小女子这行饭吃不长久,所以得闲时也过去学着些,所以懂些药性,只是所知有限,如果夫人身子不好,想保得孩子,不防去我姑婆那儿看看。”
那时所谓的专做女人家的买卖就是会用些偏方给人保胎,或者是滑胎,反正是收人钱财为人消灾的那种。
白筱对这样的人,一惯不大看好,但这时听了这话,心里却敲起了小鼓,面上不露声色,“你看我那药分量合不合适?”
“过了,不过偶尔一次把,也是不防的。这样的药实在稀罕,认得的人少之又少,会用的就更加难见。
如果不是用药之人,放得多了,那特有的枝桂香味没能散去,小女子也没能闻出来呢。所以寻常人拿捏不准份量,也是不奇怪的。夫人只需加水,淡到闻不到那枝桂香味,重熬一盏茶功夫,再取这么一小碗服下,便合适。“
春花得了她的钱财,自是有问必答。
“如果过了量会如何?”白筱脚底升起一股寒意。
“这药物虽好,却是赤阳的,补得过头了,胎儿承受不了,会胎死腹中。”
白筱脸色煞变,瞬间失了血色。
春花见她如此,吓了跳,“要不我给夫人把上一脉。”
白筱懵懵的伸出手。
春花给她把过脉,‘哎’的松了口气,“夫人不用担心,孩子没事,以后下人熬药时,叫他们注意些就好。”
白筱笑着谢过她,送她离开。
转过身,脸上笑容慢慢褪去。
钟大夫的医术已是世间难求,如果春花所说是真,那么钟大夫既然要用这种药,自是识得药性的,根本不可能拿捏不准份量。
而那股枝桂香味,并非只是在这汤药中才闻过,早在两个月前,钟大夫每日给她备下的各种进补食膳中,必有一味是带了这枝桂味道的。
他这么做,肯定是另有原由。
第二卷 第120章 相信容华
青儿在楼梯口等花楼的那两个女人离开,转了回来,见白筱立在门口出神,拍了拍她,“喂,想什么,这么入神?”
白筱赫然惊醒,“你们那儿教孩子念书的太傅都是容华送去的?”
“是啊,不是他,哪有人会去我们那地方?”那关外不为外人所知,岂能寻得人去教孩子。
就算能寻到,也不敢寻,一旦收养这么多孤儿的事露了出去,必惹来杀身之祸。
“你哥哥和钟大夫如何结的缘?”钟大夫是青儿介绍的,青儿以前就说过,关外的大夫全是钟大夫的徒弟,由此可见,钟大夫是知道关外的事的。
容华和他同是医术高超之人,岂能不识?再将关外的事联系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又岂一般?
青儿想了一阵,又把白筱看了一阵,现在不告诉她,等到了地方,她也能问出来,没必要瞒她,才道:“到底是什么事,我也不清楚,好象是与容华有关。不知钟大夫犯了什么事,要满门抄斩,容华托我哥哥将他和他的家人救了出来,躲了好一阵子,直到老皇帝死了,才回的京开那医坊。”
果然……
白筱一颗心慢慢沉了下去,象落入一汪冰海,飘飘忽忽,怎么也不到底,身上越来越冷,到得后来,全身血液都象是要冻得僵了。
转了身,走回屋里。
青儿总觉得她最近神神叨叨的,跟在她身后进了屋,正要问,一眼便见风荻斜靠在了床上,眉头一皱就要上前拽人。
见风荻两眼却直定定的望着那碗药,眼睛里冒着火,就象跟那碗汤药有仇一样。
不知二人这一会儿功夫,又闹了什么事,反不好理会了。
风荻见白筱端起药碗,只道她会叫小厮去加水重新熬煮,不料她竟将药碗毫不犹豫的凑到嘴边。
骤然一惊,他腿上有伤,要抢上去拦已经来不及,忙抓了身边枕头向她手中药碗砸了过去。
‘叭’的一声,药碗着地,瓷片四处乱迸,然那碗汤药已被她一口气饮下,撒落的也只得一点点残汁。
风荻双眸即时被怒火烧得通红,再不顾腿伤,三步并两步奔到她面前,猛的一拽她的手腕,直直的迫视着她,一张脸扭曲得象是要把她吃下肚去,“你疯了?明知这药有问题,还喝?”
白筱面无表情,觉得他甚是多事,不耐烦的将手一甩,不料他握得极紧,竟没能将他的手摔开。
青儿没听见刚才春花的话,扫了眼淋琅的地面,“钟大夫医术高超,他的药不会有问题。”
风荻冷哼,“如果是个庸医,用错药量倒也罢了。就连初入门道的新手都能发现问题,一个医术高超的大夫,如何能出这么大的漏子?只有一个可能,别有用心。”
白筱心里本就乱成了麻,他还纠着不放,更是烦燥,“与你无关,我要休息了,你回吧。”
风荻锁着她的眼,丝毫不闪不放,“这孩子,你到底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白筱愣了愣,不答他的话,将脸别开,如何能不要?
风荻眼里的怒意更盛,人却冷静了下来,“如果不要,只要寻个婆子,配上一剂药服下去,在鬼门关上转一回,孩子也就没了,用不着这么辛苦。”
白筱做这一切,都是想保孩子,听了他这话,即时象点着了爆竹,怒视向他,“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对我所做的那些事也就罢了,对个孩子,你也………”
“黑心的不是我,是容华。”风荻眉头绞死,咬牙怒视着眼前小脸,“如果你想要这孩子,就不该跟他赌气饮下那碗药。”
白筱瞪他一阵,眼里怒意反而慢慢褪了,慢慢垂了眼帘,“他不是这样的人。”
不管容华如何将所有人视为棋子,为他所用,不管他的心思如何千折百转;也不论钟大夫是否受他指使。
但他为了这一世的兄弟,母亲,将魂魄一剥再剥,无怨无悔。
她不相信容华会杀死自已的骨肉,绝不相信。
喝下那碗汤药,也并非与他赌气。
风荻心中愤愤,气血翻涌,明明容华将她伤得遍体鳞伤,她独自躲在无人的地方舔伤口,在人前仍这么全无他想的维护他。
一眨不眨的盯着的她的眼,眼角浮上讥讽的笑,“你的意思是钟大夫医术欠缺,下错了药量?”
白筱慢慢吸进一口气,接着又是一叹。她能猜到这一切为容华安排,风荻又岂能料不到,“钟大夫的医术绝对不需要怀疑,但我相信容华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