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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筱愣了愣,他怎么不搭三四的突然闲扯这些?“我没见过我爹,我娘在我很小的时候便得了怪病,每天陪着我的就是一些丫头和太傅。”
她现在这宿体的爹是南帝,自她到了这世上,便没见过。
而贺兰又一味装病,北皇隔三岔五的来看看她,所以平日只有几个丫头和曲峥陪着她。
古越本想拿“爹娘”二字来提醒她已身为人母,倒没往别处想,听她这话,心头如针扎一般痛。
是啊,怎么就没想起,她也和自己一般,是没有爹娘疼爱的人。
从小在丫头堆里长大,又有谁教导过她这些,哪懂得什么为人之母的做法,“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声音暗哑下去。
白筱笑了笑,“没关系的,只要十哥不再怪我就好。”
“我怎么会怪你。”他收紧手臂,只恨不得将她融到自己身体里,小心的护起来。
他脸色缓和下来,白筱才放了心,一阵风迎面吹来,她吸了吸鼻子,一丝淡得几乎让人无法察觉的腐臭飘进鼻息。
拽着古越手臂的手蓦然一紧,压低了声音低唤了声,“十哥,快停下。”
“怎么?”古越即时收了脚,踩着树枝轻轻起伏。
白筱往前望了望,前方远处是一片树林,林中光线阴暗,看不见什么,心里却是莫名的心慌,“好像不远了。”
古越随着她的视线望过去,也没能看见什么,“如何见得?”
“我闻到了。”白筱紧张的额头渗了些汗粒,不知青儿他们准备得如何。
古越从容华那里知道白筱嗅觉过人,上次她便闻过活尸的味道,自是可以分辨得出,神色一凝,抱了她纵身跃上树顶,隐在一丛树枝后,眼一眨不眨的望着前方。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远远见树林里走出一队人来,陡然一惊。
前前后后竟排了二三百人之多,其中一前一尾的赶尸人也有二三十人。
如果不能避开,就凭着他们那三十来人,想安然全退,那是万万不能,更别说不会打草惊蛇。
白筱心脏皱巴巴的拧成了一团,脸色瞬间转白,紧紧拽了古越手臂,“十哥,快走,快回去,他们的赶尸人有三十多个,手中兵器全是带了见血封喉的剧毒,尸体有三百个之多,我们人太少,惹不得。”
古越不再耽搁,转身仍踩着树梢向来路飞跃回去。
等他们离开,风荻从一株大树树梢上闪出,轻飘飘的落在头顶树梢,向前望去。
他的轻功虽然极佳,但在这距离中想瞒过白筱的听力,本来不容易。
只是白筱全神关注着前方活尸,被那庞大的活尸队惊住,心神不宁,竟没察觉他的存在。
他在西越便发现活尸迹象,一直不得解法,正是想借用容华之力,才答应走的这一趟,不想竟在这儿见到,脸上媚意尽失,眉头慢慢蹙紧。
正要转身离开,见树叶飘动的方向有所变化,显然风向渐转,空气中还残留着白筱身上留下的淡淡幽香,骤然一艳。
前面那些赶尸的边走边闻,说明他们有过人的嗅觉,白筱能闻到活尸的味道,赶尸人或许便能闻出他们的味道。
环视左右,见两只山鸡在不远处跳跃,扣了两片树叶在手中,飞弹出去。
山鸡应手而倒,他拨了靴中短剑,三下五除二的将山鸡腹部破开,飞快的扯去腿上束着的发带,解去裹着伤口的帛布,掌上用力,撕裂伤口,任血流了一地。
刹时间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将那股幽香全然压了下去。
他一路追来,已是痛得难以支撑,如此一来,更是头重脚轻,头晕目眩,咬牙将伤口胡乱裹了,蹒跚着往回急走,从林中唤来马匹,勉强翻身上马,眼前一黑,便昏死过去。
第二卷 第084章 她是他的心脏
(衍尘芷瑟PS:作者设定了两个84章,并非整理错误)
白筱和古越的马,头碰头的挨在一处吃草。
古越一路飞跃过来,并不放开白筱,直接从树梢上纵下,手掌在她腰间一托,打横抱在怀里。
身体下坠稳稳当当的落在马背上,丝毫没有偏差。
挽了马缰,吆喝一声,骏马向前直冲而去,白筱的马随其身后奔来。
白筱暗自吁嘘,就算是看得见得的人也不见得有他灵便。
他们毕竟是萍水相逢,白筱偎在他怀里总觉得甚是不妥当,但是在这紧张关头,又怎么好去为这些事纠缠,让他费神。
只是安静的老实呆着。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龙涎香又夹杂着其他陌生的味道裹袭着她,想起上次出宫被古越拦下,也是这么偎在他怀中,也是这么闻着他身上的味道。
去的时候甚是好闻,回来的时候,便在那香涎香中夹杂了腐尸的味道,甚是煞风景了,不禁莞尔一笑。
笑容初露便在唇边淡去,化成苦涩,那政过往都只能是回忆了。
他虽然心急如焚,眼角却不曾离了她,将她身子转过一些,可以看见她完整的侧面神情,“想什么?”
她将脸转过些,抬高来,看着他眼前的那方帛布,懵懵的伸了手去。
他身子僵住,微偏了偏关,又自转回,不再动弹。
白筱指尖轻触他的眼,一点点的轻轻摩挲,轻柔得象是怕弄痛了他。
他呼吸顿窒,望着她迷离的眼,一动不敢动,只是任马自行前奔。
白筱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那额头,那脸型其实与那二人也很是相象,或许长得好男人大多是这样子,悠悠的低声道:“十哥与他真的很象,他有一双很特别的眼睛,不知十哥的眼睛以前是什么样子。”
除了他,从来不曾见过谁的瞳仁是黑中泛着宝石般的蓝色光芒,幽深萧然,真的很美……
他松松挽着缰绳的手蓦然一紧,缰绳勒入掌中,微微刺痛,沙哑着嗓声,“你……很想他?”
白筱笑了笑,长睫垂下,未能掩去眼里的苦涩,不做回答,她有什么立场去想他。
她欠他们兄弟二人的太多,太多。
手指在黑色帛布上留恋徘徊,不肯离去。
他浓眉微锁,她和容华到底在顾虑什么?也不明他们二人求的是什么,对他而言,人生苦短,简单些岂不好。
迟疑着问道:“我和他真的很象吗?”
白筱点了点头,“嗯,真的很象,虽然样子不同,但是这身霸气,处事风范都很象,就连身上的味道也很象。”
说到“味道”二字,上次从存放活尸的洞中出来,他身上便染上了活尸的腐臭,但容华为他薰下的香经年累月早已入骨,就如同容华身上入骨的寒梅冷香,却是去不掉的。
白筱赫然抬头看他,手指停在了那方帛布的边缘,只要轻轻一拽,就能看见这帛布后面的眼,“十哥喜欢薰香?”
古越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们就是怕她识得他身上的味道,容华特意另配了药草熬煮,令他日日浸泡,再另用这药草熬膏,每日涂抹,虽然不能掩去他身上味道,却暂时与本身的味道杂合,常人凑近来,也顶多能闻到药草的味道。
不想就这样仍被她辩出。
故作不以为然的道:“谈不上喜欢,我们家做着薰香的生意,所以家中仓库堆着不少薰香,自小在家中长大,自难免带了些薰香味道。”
“十哥家也做龙涎香的买卖吗?”龙涎香何等昂贵,就算储上一小盒也过万金,而且为了防止香料味道流失,都是用厚实隔绝气味的木料特制的箱盒存储,又能有多少味道薰到身上?
“做啊,宫中的龙涎香大多都是由我们供给。因为这东西太过昂贵,所以入宫之前都由我亲自保管。”
白筱心眼虽多,但他反应却也是极快,对答如流,笑口然然,并不见结巴、迟疑,叫她就算怀疑,却也寻不出破绽。
虽然存储龙涎香的箱盒密实,但他长期与这东西打交道,身上染上些味道,也不是说不过去。
收回视线,自己难道当真想多了,“十哥心爱的那个女人是怎么样的?”
古越暗透了口气,额头上微微渗了汗,好险,如果方才稍有犹豫,她便会揭了他眼上帛布。
就算他出手阻止,但在她面前却也是再难瞒下去。
“她啊……怎么说呢……”
白筱望了望前方,距青儿他们还有些路程,“随便说说吧。”
古越偏头笑了笑,“她……”
开了个头,却又是一笑,想了想才道:“她很顽皮,很无赖,霸道又不讲理……还很自以为聪明……”
白筱哈的一声笑了,他居然爱这么样一个女子,挑着眉稍,吃吃偷笑,这人的口味当真特别得很。
古越飞快的睨了她一眼,看着她笑得没心没肺的,真想狠狠的咬她一口。
暗自嘀咕,可没说错你,天底下再也寻不到比你更无赖、霸道的女人,声调一转,说不出的温柔低婉,“她不管自己怎么艰难,总想用自己微薄的力量去保护别人,她哪怕明明知道是飞蛾扑火,她仍然会去做 ……其实她很笨。”
他说完长舒了口气,静看着她,接着道:“所以不管她怎么胡闹,怎么难缠,与她一起,就很开心,从来不会孤独……什么也不用害怕……”
白筱唇边的笑意僵住,心里莫名的“砰砰”直跳,“她对十哥来说,是什么?”
他将揽着她的手放松些,眼一瞬不瞬的紧锁着她的眼,神色凝重,却是不答,只是抬手握成拳压在自己心脏上。
她是他的心脏……
白筱的呼吸顿时紧迫,“她是你的妻子吗?”
他转头一笑,扬声音道:“她不肯嫁我。”
白筱愣了,他这么好的男儿,居然有女子不肯嫁,“你很爱她吧?”
他笑了笑,能不爱吗,重新收紧手臂将她揽了,以前活着是为了容华,不想让容华孤单,对自己而方,除此以外,活着并没有任何意义。
自从有了她,才让他开始留恋人间,她是他的生存的意义……
第二卷 第085章 相持不下
他虽然没有回答,但他唇边的那抹微笑已说明一切。
白筱微微一笑,他是幸福的,起码他能明明白白的爱着。
回转头,看向前方,自己又何尝不能,就算不能一起,同样可以想着,爱着。
或许,这也是一种幸福。
二人不再说话,风吹开她如丝秀发,轻拂着他的面庞,搔得他的心随着脸丝丝的痒,就如同上次在城外发现活尸,虽然面临着险境,心却是被填得满满的。
白筱远远见青儿她们已经如她吩咐的堆了不少茅草,略略安心,能不能避过这次险情,就看这一招了。
想着方才那一串的活尸和赶尸人,再怎么做好了心理准备,两膝都禁不住的有些打颤。
不管再怎么慌,再怎么乱,仍装得跟没事一样,下了马。
古越在后面看着,微笑点头,干脆将这事的操纵丢给了她,自己正好不用显山露水。
青儿正在检查卸下的车在茅草丛中是否掩好,发现没能完全掩好的,就叫人再加些茅草遮严实了。
听见马蹄声,回转身来,见是白筱回来了,脸色又是一变,急急的朝她奔了过去,“你们看见风荻了吗?”
“风荻?”
白筱和古越均是一愣,对视了一眼。
这哥神情,不说也知道没有看见。
青儿着了急,“他这是去了哪里?”
白筱背心顿时冒了股寒气,瞅向马车,“他不在车中?”
“他追着你去了。 ”
白筱浑身的血都凉了,他腿上那么重的伤,之前还失了那么多的血,还能去哪儿?
这里出去就一条路,一边是山,一边是湖,来去就没见到他的人影,难不成体力不支,滚在哪儿昏死过去了?
如果昏在哪里,还是小事,如果滚到湖里……
她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
再说那些邪物正在靠近,如果被他们撞上,哪里还能有活路。
脑门子阵阵发紧,手心冷汗涔涔,脚下象踩了绵花,轻轻飘飘,时间紧迫,实在容不得再多耽搁,抽身拽了马,跃上马背。
古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