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俩人谈话间,音响调试完毕,貌似要开场的意思,估计也是这叶广临走交待的,怕张六两和郭尘奎无聊。
戏曲正式开始,张六两虽然不怎么懂音乐,甚至对国粹也只是一知半解,但大致能知道这台上几位上场的人是扮演的什么角色。
一个老生,一个小生,还有老旦外加两个丑旦便是这陆续上场的几位要开始的角色。
音乐响起的时候,张六两脑中浮现出陈伯愚和陈大官的样子。
老生扮演的是这陈伯愚,小生角色归属陈大官,而老旦自然就是这陈夫人,张公道和朱仓应该就是丑旦了。
赫然呈现在张六两脑子里的便是戏曲经典曲目《状元谱》。
张六两对故事不陌生,奈何对戏曲却是陌生,只能安静听他们吟唱。
至于郭尘奎则更是云里雾里的大眼瞪小眼的盯着台上的表演了,纵使他压根看不懂这演的是何曲目他也得陪着张六两端坐在这里。
随着对话的进展,赫然到了陈伯愚开仓放赈这一段,张六两渐渐开始沉浸在故事里。
这曲又名《打侄上坟》的《状元谱》在张六两看来大致就是一个浪子回头金不换的故事,陈大官这个人痛改前非最后夺魁天下无外乎陈伯愚的教导,比起爱国主义深厚,宣扬底层人民疾苦的《桃花扇》在气势上要弱小许多,张六两觉得《桃花扇》也有可能在今天上演,一时间张六两有些对这种国粹的东西听上了瘾。
第二百七十七节 等人
《状元谱》的戏曲演绎了足足一个小时,期间大剧院的服务员依照叶广的交待送来了糕点,还特意在前排位置搬来了一个带轱辘的圆式桌子,茶水也给沏好了。
郭尘奎找到了乐子,啃着这糕点灌着茶水,相当的惬意。
张六两也纵容了这吃货的举动,只是喝着茶水的张六两很期待叶广会不会要求戏曲班子演绎《桃花扇》。
《状元谱》落幕以后还是按照既定流行拉下大幕,而后也没有人来报幕,下一曲马上就开始了。
听着打头的二胡进奏,张六两没能猜出这曲目是啥,只能安心等待。
随着数名身穿戏曲服饰的人员悉数亮相登台,张六两便已经知晓这台上要唱的曲目是选自《白蛇传》里的《西湖山水还依旧》。
很熟悉的故事,最早出自冯梦龙《警世通言》第二十八卷《白娘子永镇雷峰塔》。在张六两的理解的脉络里,这部几乎是堪称神话剧的凄美爱情故事了。
由此延续的水漫金山的故事也罢,白娘子传奇也罢,大都是在此基础上延伸和改编,而这只从峨眉山修炼成精的千年妖蛇却很过瘾了跟许仙在人间完成了初识初恋到热恋最后不得不被法海收入痰盂的故事。
张六两渐渐沉浸在戏曲的唱词中。
······西湖山水还依旧憔悴难对满眼秋山边枫叶红似染不堪回首忆旧游想那时三月西湖春如绣与许郎花前月下结鸾俦实指望夫妻恩爱同偕老又谁知风雨折花春难留许郎他负心恩情薄法海与我作对头我与青儿金山寻访人不见不由我啊又是心酸又是愁难道他已遭法海害难道他果真出家将我负看断桥未断我寸肠断一片深情付东流······不得不说这家剧院的演员水准很不错了,张六两虽然不能评判出台上这几位是国家几级演员,但是却从他们的表演手法上判定这些人的基本功底和唱腔实属是他依稀的记忆里最好的,八斤师父钟爱于戏曲,每次都要让侍郎叔给其从山下搜罗一些,侍郎叔也乐此不彼,每次来都会按照八斤师父的要求录上几段戏曲,俩人就守在一个老式的mp3面前,一人一只耳机拍手拍腿的哼唱。
张六两也受到牵连的听过几次,但是却是一边被八斤师父教导一边去聆听的。
《西湖山水还依旧》持续了一个多小时,照例拉下大幕,俨然到了午饭的时间,黄老还是迟迟未到。
服务员依照叶老板的要求带领张六两和郭尘奎去就餐,张六两没主动跟黄老联系,或许黄老也正在着急为何那个河北保定来的老者迟迟没到的原因。
午饭的地点在大剧院的后台,不过却是这家大剧院自己的餐厅,不对外营业,只负责接待一些贵客,自己员工吃饭也是免费提供。
包厢里郭尘奎和张六两悉数坐下,却没见到叶广的面。
俩人也没客气,埋头吃饭。
叶广可能也考虑到黄老和那位约见的人没来,特意备了两桌子饭菜,一桌是为了应急,一桌才是正餐大餐。
张六两这桌子正好是应急餐,可见这叶广为人处事真是滴水不漏的可怕了!
慢慢解决掉午饭,张六两和郭尘奎返回大剧院继续等到。
下午一点多这个时间是人最容易犯困的时候,张六两找大剧院的服务员泡了杯浓茶以此来提神,也没要求郭尘奎跟着自己步伐,随口道:“困了就眯一会!”
郭尘奎没做作,诚实道:“的确困了,那我眯一会了。”
郭尘奎判定这大剧院内肯定没有能威胁到张六两安全的人,根据他的观察,纵使这台上之前表演的人会翻个跟头甚至打个划拳,但是基本都是花架子,并未有嫌疑到可以危及自己主子的人,两场戏曲中间的时间郭尘奎表面上是在看戏,实际却是把这大剧院内部仔细的扫了一遍,对这表演的几位演员也是着重观察了一番,甚至于在午饭后上厕所的间隙都对这大剧院的内部结构摸查了一遍,以至于在张六两让其眯一会的时候他才能安心小憩。
这个典型的东北汉子并非就是粗枝大叶的紧跟张六两,跟着赵乾坤呆了这么久,俨然是学了不少赵乾坤身上的本事,好一枚用心做事的汉子啊!
下午二点,大幕又被拉开,这一次如了张六两的愿,这一曲赫然是那大气磅礴的《桃花扇》。
张六两沉下心来,安心看表演,郭尘奎也醒了过来,摩挲了一把脸,唤起了些许精神,跟张六两一起正襟危坐欣赏戏曲。
已经等了四个多小时了,黄老的电话迟迟没有打进来,张六两还是没有主动打电话催促,安心听着自己喜欢的《桃花扇》曲目。
直到这一曲在三点半的时候结束,黄老的电话才迟迟的打了进来。
张六两丝毫没有抱怨之意,从稳接起电话道:“黄老!”
黄实达非常不好意思的道:“六两,实在是不好意思,那人今天来不了了!”
张六两没有追问原因,平静道:“没事,这大剧院安排的戏曲真的不错,刚刚才演完我钟爱的《桃花扇》,黄老要不要一起来欣赏一下?”
黄实达道:“本来我就等着那老者跟他一起去的,结果那边临时接了个任务,我也没敢多问,寻思等忙完他们就自己赶过来了,结果直到现在才打电话通知我说没法抽身,让咱们等他电话联系,还专程道了歉,说没有安排好行程,六两你别在意,要是真生气就朝我身上撒!”
张六两笑着道:“黄老你说到哪里去了,没生气,史老肯定有着急的事情,我不生气,等我欣赏完下一场戏,我就自个走,下次我等你电话便是。”
“我都不知道该说啥了,那成,今个我先道个歉,是我安排不周,下次指定不让你等个空,你看成吗?”
“成,我听黄老安排!”
黄老再次道了歉,挂了电话,张六两收起手机对郭尘奎道:“看完下一场戏,咱们走!”
郭尘奎点头道:“好!”
挂了电话的黄实达却又再次拿起电话拨了出去,待电话接通开口道:“老史啊你这是玩的哪一出啊?”
第二百七十八节 六月七月
电话那头被黄老唤作老史的老头举着电话温和道:“着急了老黄?我都不着急你急啥?那孩子若是跟你一样着急我不去见也罢,好饭不怕晚的道理多简单,听说他今天看了大半天的戏曲,这份耐力实属不错了。”
“老史你是在观察他?”
“谈不上观察,就是觉得这孩子有趣的很,听叶广说他和他的那个跟班不急不躁的在大剧院看了好几场戏曲,俨然没有着急的意思,不错不错。”
黄老惊讶,愕然道:“你这一出是故意的?”
“算不上故意,确实是有点事情耽搁了,不过他的表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见他的事情我自己安排吧,你就不用搭这个线了,这样的年轻人应该给他个机会。”
“那好吧,我还觉得在你们中间弄得不好意思呢,不用我管正好!”
“生气了?”
“没生气,哪能跟你生气啊!”黄老笑着道。
“生气就生,懒得理你,这小子的事情我放在心上了。”
“那就劳烦老史费心了!”
“拍马屁的话不喜欢听!”
“跟你才不拍马屁,拍不着!”黄老心情不错道。
两个老头也没多聊,相互叮嘱注意身体后就挂了电话。
电话这头的黄老唏嘘道:“有点意思!”
电话那头的老史放下电话自言自语道:“老夫就助你一臂之力,看看你这条潜龙是不是真的能一飞冲天!”
两个老人在为张六两的仕途惦记着,而咱们的六两兄则正在欣赏着最后一场戏曲曲目。
待大幕落下的时候,郭尘奎刚好把桌子上的糕点解决完毕,张六两起身道:“走吧!”
郭尘奎摸着圆鼓鼓的肚子道:“这糕点真好吃!”
“德行!”张六两笑骂道。
走出大剧院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了,叶广最后没有露面,张六两全程的表现他都如数描述给了史计听,俨然一位高级的传话者。
张六两坐进郭尘奎的车子里灌了一大口矿泉水道:“叶广应该跟今天咱们要见的老者是一个体系的。”
郭尘奎不明道:“从哪里看出来的?”
“直觉,今天这一出戏估计黄老也被蒙在鼓里的被史计和叶广玩了一把,大体是在考验我的耐心的意思。”
“要是这样的话,这个老史手段挺高啊,咱们莫名其妙的在这大剧院呆了大半天就为了一个耐心的考验?”
“他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这橄榄枝抛出来总得找一个他们觉得不错的人,就是说被他们看上眼,黄老的道歉是真诚的,他可能也不知道史计在考验我。”
“那这橄榄枝咱们是接还是不接?”
“接,怎么不接?黄老努力了这么久就为了让我跟这个史计见上一面,足以说明这个史计的不简单,虽说咱们在天都市有老廖的庇护,可是放在整个k省咱们还是一只小蚂蚁,随便出来个高官就把咱们捏死了,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多简单的道理。”
“六两你成熟多了!”郭尘奎感慨道。
“少拍马屁,开车!”
郭尘奎踩足油门,车子窜出大剧院的停车场。
待这辆张六两乘坐的黑色奥迪离开,大剧院门口,叶广背手而站,望着黑色车子离去的方向感慨道:“才不到二十岁的年纪就被老史看中了,这得羡慕掉多少人啊?”
黑色奥迪开向大四方,张六两最近定的一个任务是尽可能的把南都市这所经济学院的情况摸清楚。
已经学会使用电脑很久的张六两也是借助了这项高科技的发明武器,检索出很多条关于南都市经济学院的消息。
这所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