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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位。
在北地那些年,这个假小子从不摆架,要求赏罚分明,敢于与理据争,这种的优良品质早已在无数兵卒心里扎下了根。
那时,所有人都知道是萧王与君墨问兄弟情深,如今,他更想让全军上下一起见证他们的白首之约。
最重要的是,他想从另一个侧面去激励士卒们,从此更死心踏地效忠于他们。
经此一役,萧王和萧王妃合力击败诏军的美谈,会再次传扬天下,成为一个茶前饭后人人敬仰的神话。
*****
午后时分,即便躲在将军府的内院,也能听到外头隆隆的欢腾声。
紫珞将门关的紧紧的,身上依旧是一身墨袍,早已打理清爽,正坐在桌前一筹莫展。
房门被敲响,外头响起了一个声音:“珞儿……”
是父亲凌剑。
紫珞忙去开门,但见凌剑一身锦袍,微笑的站在门口。
“爹,金晟叫你去做什么来了?”
对于这件事,紫珞甚为紧张,凌剑叛了诏帝,如今只能暂时在北沧落脚。
父亲说了,等过段日子找到了凌岚的母亲就回旃凤国去——至于定远侯府,已经在他遇劫前,由自己的心腹回去解散,如今,他唯一牵挂的就是自己的夫人。
“没什么,就是跟为父叙一叙翁婿之谊。”
凌剑拍拍女儿的手,微笑着,目光凝视,在感到欣慰的同时,又是有伤感的,因为凌岚之死,也因为他的家再不像家,更因为这个才得回的女儿,终将要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所幸,他的女婿条件够好,也够爱惜她。
“哼……”
紫珞一听这话,就心里憋恼,闷闷的说:“我没有说过要嫁他!这人就爱擅自作主……”
“那是因为他拿捏了你的心思,才敢如此做。难不成你还想驳了他的面子,让他成不了亲,叫他在今天这样大喜的日子里,成为天下的笑柄么?珞儿,你舍不得往他身上抹黑的。十年的交情,他能摸准你七分心思,你也知道他的八分性情,彼此心里是有着对方的,若不能成了眷属,也太辜负你们之间的那份情谊了!”
凌剑笑着,拉她到房里坐下。
“敢情儿,爹爹你这是给他来当说客的?”
紫珞直皱眉头。
“我可没让岳父来当我说客……”
一声朗朗的应答接了过去,紫珞抬头看,但见金晟手捧一盘新嫁衣,笑呵呵的走过来。
他已换了一身寻常的亲王袍子,整个人少了战将的威风凛凛,多了几分居家男子的闲适之意,身后则紧跟了两个婢女。
待走近,他笑着指指手上衣裳,说:“墨,这是嫁衣,临时让人制的,简陋发一些,先凑和着用……喂,不许皱眉头……”
他将嫁衣随的递给了婢女,走过来就将她揽进了怀,还当着凌剑的面。
“你,严肃一点……”
紫珞想躲,目光直瞟在边上笑的欣然的父亲,脸上不自觉的发烫。
“你们聊,为父出去走走,行礼时候再过来……”
凌剑笑笑,转身离去。
这一下,金晟足可以光明正大的将人搂住了,然后用粗指抚平她的眉心,认真的说:
“不管你在烦什么?通通放下,以后,就专心做我的妻子!”
从一早回到城里到现在,他一直在忙,现在这会儿可以说是他们真正单独相独的时候。
紫珞白着眼看他:“谁让你把我的身份拆穿的?”
“哼嗯,我乐意啊!这样一来,天下人尽数知道你是我的人了,你再怎么想躲也躲不掉了。”
说着,就倾下身子想亲她,她连忙捂住他的嘴,恼了一句:“你除了逼我,还会干什么?说,你是不是故意的?”
“嗯?”
“你故意信诏帝的话,故意答应跑出去会什么面,故意将自己置于危险当中,故意放风给我,故意让我急,将我引过来,故意使了苦肉计……你全是故意的!”
“喂喂喂,如果你故意这么想我,我会很受伤!哪有这么多故意,虽然使了一点小心思,可没像你说得这么厉害……”
挪开她的手,眼里的波光柔的就可以醉死人,他微笑的睇着,低低的说:
“我只是拿我的命豪赌了一局而已……赌注是你的心,若赢了,便是一辈子,若输了,那我们下辈子见……反正,不管诏帝放出来的话真假如何,这一趟,我非走不可……”
唉,如若不感动,那她便不是人。
可是,光感动,又不能当饭吃。
“但是,我不想……”
他知道她要说什么,立即低头咬住了她的唇,赌住那些煞风景的话。
门口的婢女看着皆红着脸低下了头去。
紫珞粉嫩的脸孔上现出红晕,想推开,他只会将她紧紧的收紧,将彼此的纠缠进行的更为的火辣。
“不许再说让我丧气的话……”
“你不许,我就不能说了么,我告诉你,我就要说,你那萧王府,我无论如何是再不会进了……”
紫珞瞪圆美眸,犟着脾气叫:“我也不可能再跟你回京……”
他脾气好的很,全不在意,笑笑捏她鼻:“是是是,不进就不进,我也没打算让你回萧王府,京城那边,你不喜欢去,我们不去——我已经向父皇请旨,打算带你在封地定居,不回京城了……”
没想到他竟有这样的打算,在封地定居?他不去争皇位了么?
心念一转,想到的是一个字儿:不争而争——
娶了她,他还需要刻意去争吗?
于是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金晟哪能不知她的心思。
他想带她留在封地,主要是因为京城留给了她太多不好的记忆。他写了奏折上禀父皇,打算请急假,就此休息上一段时间。至于娶她所带来的附带价值,那是不言而喻的,但他不会刻意这么去算计,否则,这个小女人又得多心了,所以留守封地一段日子,很有必要。
“还有,京城里的那些人,我会解决的,给我时间……”
萧王府里的女人,是她一块心病,今天是大喜之日,他不想翻开这些事来徒惹不快,但他一提这事,她的眉头免不得又皱了一下。
咚咚咚,有人敲门板,是景侃神色怪怪的站在门口处,欲进未进。
景侃看到两个主子抱在一起,怎么看怎么觉得怪怪的——心里明明早就知道秦紫珞就是君墨问,可这会儿功夫,这位女主子一旦扯下人皮面具,做回了君墨问,看着男装的君墨问依在王爷怀里,那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怪!
“爷,那个,打扰一下,军中有事,请您过去一趟……”
金晟听着,原本温柔的目光忽就一深。
他看到景侃眼里还有话没说完,当下又叮嘱了几句婢女好生服侍着,一定要把新娘打扮的漂漂亮亮的,这
正文 诏宫夜宴 倾城聘妃天下 1 求月票
后世史官,根据镇边将军和威武将军亲口所述笔记——
六月二十日,萧王本想在三军面前以大礼迎娶秦紫珞,不想败去的诏军卷土重来,萧王领兵而战,萧王妃前来压战,眼见对方阵营暗放冷箭,她先以剑斩落一支,却来不及打落后发之箭,情急之下,飞身扑救,遂中箭倒地,只因箭身含毒,当场昏死,北望坡前,萧王悲痛欲绝。累
当时,靖北侯燕北如若趁沧军统帅方寸大乱之际,给以沉重一击,整支沧军必会在瞬息之间一击而溃。
相传靖北侯性情乖舛古怪,果是如此,他不听副将之劝,铁口严令部卒不得轻举妄动,眼睁睁放任沧军前锋变后卫,护着萧王离去。
史官曾问:“靖北侯何以放弃了这次千载难逢的建功机会?“
镇边将军笑着看吃着茶的威武将军说:
“人心各有私。靖北侯也是铮铮傲骨之人,人家愿意真枪真枪的以命相搏,却最恶背后暗箭伤人。要不然后来又如何能得了先帝十分之器重,赐婚镇国公主不说,初元十八年,终还忤逆了金凌公主之意,力排众异,将燕氏遗落民间一十二年的长子招为了驸马,将整个帝国一力相托。”
*****
当时情况是这样的:萧王妃身中毒箭,虽贯穿右胸,但并没有伤了心肺,当场昏厥后,萧王抱其上马狂奔回府,亲口哺于神灵丹妙药无数,想解其毒,活其命,并命素有军中神医之称的军师:冷熠,割肉取箭——闷
无用,萧王妃于子夜时分,气绝。
当天夜里,许多人看到一道金色的奇光自萧王的寝房内散出,直冲天宇之上,随即,缓缓收尽,最终失尽光华,同时,萧王悲痛的惨叫贯穿九霄,久久不歇。
此事,将军府中的一干萧王亲信皆亲眼所见,事后惊诧不已,皆于暗中议论:此女难道是天上神女降世?
事情的确甚是玄奇——
寻常肉身,死后数天,时逢严夏,早该腐臭生虫,可萧王妃之遗体,却丝毫不败,萧王抱其三天于怀,除却身子四脚冰凉,心腹处皆隐有暖意。并且,三天后,原本的满脸黑气居然还悉数退尽,一张脸孔,现出倾城绝世之容颜,唇生红,颊生妍,枕上榻上,宛若正酐然静眠。
萧王见此奇状,口口声声直道她并未死绝,喝令众人军医合力而治。
众军医几番诊断,俯地而跪,将结论直言禀上:王妃已气绝毙命,心腹异样生暖,皆因生前吃过奇药,肉体虽死,灵药药性尚在之故。
萧王全然不信这番说辞,固守房里,命人搜来各种丹药,继续亲口喂哺。
六月二十三日,萧王妃忠婢玲珑月自昏死中清醒过来,闻得小姐已殁,竟发狂生颠,手执长剑,单枪世匹马直闯诏军阵营,仗剑欲首刃靖北侯为其主子报仇,末了,失手被擒。
沧军将此事报禀萧王,萧王听罢,不理会,闭门不出又三日,后,军师冷熠入内不知与萧王说了什么。第四日里,萧王终开房门,战甲披身,领十万精兵出城,一连数天,连破诏国两道关卡,逼着御驾亲征的诏帝节节败退。
冲冠一怒为红颜,英雄泪,但为伊人肝肠碎。
此战,便是九华青史上最最著名的:诏关之变。
*****
秦紫珞之死,引发的是一连串连锁反应。
承德二十六年六月二十二日,远在康城的沧帝上早朝的时候,得知秦紫珞身死,气怒攻心,当夜病倒。
六月三十日,萧王连续作战八天,在攻云天府时,疲劳悲伤过度,坠马昏死,沧军被靖北侯所带人马反击败回,一路退守诏关。
七月初一,南诏递上修和国书,静待沧帝回复,病榻上的沧帝退回国书,要求诏帝王必须交出靖北侯燕北以祭萧王妃在天之灵。
七月初四,昏迷不醒的萧王清醒过来,第一件就去看迟迟没有入土的萧王妃。时隔十几日,萧王妃依旧鲜活如生,只身体已俱冷。
七月十二日,自京城运以上等的皇家沉香灵柩抵达诏关,萧王亲自为萧王妃入殓棺木中,停棺三日,念其不爱京城地,未曾迁回皇家陵园,就地葬于秦山桃林之中。
八月二十日,萧王为亡妻守热孝足满一月,沧帝下令,命萧王班师回朝。
八二十四日,回到京城,萧王谢绝一切封赏,请辞回归封地,帝不准其奏,萧王锁身别院,不理世事。
十月十二日,萧王终于开别院之门,进宫见驾,只为了索要一块地——正是昔年的百机山庄旧址,他上禀沧帝,欲按着秦紫珞生前心愿在那块地上造一座秦宫。
十二月,南诏靖北侯拒缚北沧领罪,领兵造反,南诏大乱。
承德二十七年,九华大地,烽火四起。
东瓴国皇储争位,各立门户,疆土四分五裂,逃窜至东瓴的靖北侯灭掉东瓴信王和德王,占地为主,拥兵八万,禀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坐山观虎斗。
南诏与北沧之间势若火水,萧王在黯然神伤近一年后,重新振作,于八月初一统兵十二万,横扫南诏诸府,在南诏境内勾起连天烽火,南诏自也挑起十二分的精神前来应战。
旃凤国内女皇已驾崩,幼主登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