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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什么意思啊……”拉格什一愣,然后明白了希亚的意思的他怒意横生,心里像有把火在烧。他捏起拳头朝着希亚吼:“信不信我杀了你啊?老子又不是要吃了你!”话虽如此。可是他握着希亚的手却舍不得放掉。
希亚听着他发怒的声音,心里却觉得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
这样毛躁易怒的性格一点也不像他。如果是他的话,再怎样都不会说这种话出来。如果不是满腹心事,听见他那么熟悉的声音说着与他一点都不匹配的言语,希亚说不定会笑出来。
可是如果说拉格什不是他,那两人的身形长相也相似的太过于离谱了,连声音都那么相像,简直比双胞胎更为相似。可是他是独子,绝不会有兄弟,连族亲都已经找不到了,整个家族就只剩下他一个人。
希亚闭上眼睛,一副认打认罚悉听尊便的模样,心里却下了决心,她一定要搞清楚这件事是怎么回事。
这边希亚闭目不言,那边拉格什嘴里叫嚷得厉害,手上却捏紧了拳头硬是纠结着没动。
半天,他气鼓鼓地放下手。
看着天气渐渐暗了下来,拉格什站起身,将一腔怒气发泄到了周围树木的枯枝细桠上,哔哔啵啵地折了一堆回来,又哼吱哼吱地点着了火,升起了一堆篝火,然后坐在火堆边透着火光看着希亚的脸。
“你别装死啊,我警告你。你在预见之池中毒晕倒了,是我们救了你哎”说这句话的时候,拉格什自己都觉得有些底气不足。
希亚还是一声不吭。
“我知道你没睡着,你认识我是不是。告诉我,我是谁?”拉格什却不管那么多,絮絮叨叨地说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和她说话的时候,心里很平静很舒服,好像所有的不安和焦躁都不见了。
“很多事情我都不记得了……本来去预见之池也是为了恢复记忆,可是,还是自由重要是不是。不过我还是在那里看见了我的家人——我的父亲,我的妻子,我的孩子。”
孩子……希亚紧闭的眼皮突然跳动了一下。
“我确实不应该带着你一起逃跑的。”拉格什随手丢了一把枯枝进火堆。“可是,你和我妻子长得一模一样。”
希亚睁开了眼睛,吃惊地看着他。他的性格这样是因为失去了记忆的缘故吗?她困惑地想。难道,真的是他?
拉格什专注地看着眼前的火堆,火焰将他浅红色的眸子染得通红。
“她已经死了……”拉格什沉默了下去。
一时间只剩下火焰燃烧枯枝的噼啪爆裂声,衬得四周格外的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中,希亚费力地开口:“我不是你妻子……”
“是吗?”拉格什看向她,脸上露出了爽朗的笑。“我觉得你是!”
希亚有些恼羞成怒:“我说了不是。”
“我说是就是!”拉格什走到她身边,将盖在她身上的披风给她掖了掖,顺势在她身旁坐了下来。“你怎么说没关系,重点是我相信我的直觉。你知道他们现在叫我什么吗?拉格什——幽灵之狼。不是都说野兽的直觉是最准的吗?你知道我真正的名字吗?”
“我说了我不认识你。”希亚有些后悔和他开了口。她压下舌尖上的那个名字,翻转身去。身体的虚弱和神经的疲倦让她很快抵抗不了的睡了过去。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就像拉格什在她身边会感到平和舒心,她其实对拉格什也有种无理由的信赖,相信在他身边是安全的。
拉格什坐在她身边,过了良久才判断出她是睡过去了。他苦笑了一下,开始认真思索她到底有没有可能是自己的妻子。虽然直觉已经确定,但是理智还是忍不住会多想。
寂静中,一声呓语轻轻地响起,微弱地几乎被风一吹就消散在空气中。
“夫君……”
轻微细弱的两个字,却好像一支利箭,从拉格什的胸口扎了进去一直透到他的背脊,贯穿了他的心脏。他止不住地颤栗。那个梦里,他妻子就是这样微笑这含羞带怯的叫他。每个字听起来都是幸福的味道。
他急急地抓向希亚,却发现她还在昏睡。
“是错觉吗?”他有些沮丧地松手,希亚的身体翻转了过来。火光下,她的脸上挂着一行醒目的泪水。
拉格什默默拿手小心地拭去了她的眼泪。他轻轻地舔了下手指,被遗忘者的眼泪似乎更为咸涩,苦涩的味道一直从他的舌尖进到心间。
他在心里确定,这不是错觉。
17 喂药是个技术活
夜色渐渐重了。
不知过了多久,拉格什迷迷糊糊间听见一声枯枝被踏断的声音,陡然清醒了过来。他睁开眼睛,眼前一个黑色的影子正弯曲着变化。
“别紧张,是我!”
是布罗尔回来了,他松了口气。
“她醒了吗?”
“嗯,但是好像没什么精力,又睡过去了。”
布罗尔取出一个小袋子,从里面拿出了一堆东西——武器,草药,食物应有尽有。
拉格什乐了,他捡起其中的双手剑,比划了几下。“布罗尔,看不出你办事的效率还真高啊!”
布罗尔耐心地整理着东西。“这些草药,等下我熬了给她喝下去,她应该就会没事了。但是……拉格什,你想清楚,带着个被遗忘者在身边可不方便。而且……”他压低了声音。“被遗忘者对生者的仇恨心很强,又擅长炼金用毒。我担心……”
“我会看好她的。”拉格什打断了布罗尔的话。“如果真的……,”他犹豫了一下,接着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应该怎么做。”
布罗尔看了他一眼,“你心里清楚就好。我只是担心你。”说完,不等拉格什回答,他便自顾自提了个小提锅去湖边准备煎药。
拉格什抓了抓杂乱的头发,心里着实复杂。
他看了眼还在昏睡的希亚,轻轻拨整她的头发,丝缎般微凉的黑发滑过他的手指。
“你不会那么做的,对吗?”他在心里自言自语。“我记得你曾经是那么温柔的人,所以……一定不会的,是吧。”
看着希亚纤细的脖颈。他突然忍不住去想,这样的纤细脆弱,会不会他只要一手就可以扼断。
他晃了晃头,为自己这个可怕的念头感到畏惧。
布罗尔很快地煎好了草药,将一碗褐沉沉的液体递给拉格什。“给她喝下去。”
拉格什接过药碗后,布罗尔自觉地装着打水又跑去了湖边。
拉格什闻了闻药,一股酸涩的苦味让他的舌根都感觉有些发苦。他皱了皱眉将碗放在地上。伸出双手小心翼翼地将希亚半抱了起来,让她尽量舒服地靠在他怀里,然后转头去取地上的药碗。
当他回过头来,发现希亚不知道怎么眼睛已经睁开了,她的眼神还带着一些迷蒙,让他有些淡淡的心悸。
“喝了!”他掩饰着心中的悸动,声音狠狠地带着一些威胁的意味,然而手却格外地温柔地将碗凑到她的唇边。
希亚只是那么安安静静地注视着他,默默张开了口。小口小口地将药喝了下去。
尽管拉格什已经很小心,但是最后还是有几滴药汁从她唇边淌了下去。拉格什急急地用手背将之擦去。
笨拙的样子让希亚忍不住牵动嘴角。
“喂,老子警告你啊!不许笑,听见没有?”拉格什怒气冲冲地说,然后转过脸去。“不许抱怨苦啊!我可没甜食给你吃!”
不知是否是火光的错觉,他的脸似乎有一点红。
而他的话却让希亚微愣。
她记得她有阵子身体不好。那时他总是温柔地坐在她身边,手把手地喂她喝药,然后会总会变魔术地拿出些甜食水果来给她压压苦味。
而在她出事之前。他的温柔中就常常会不自然地流露出一丝丝的疏离。多年的夫妻,耳鬓厮磨,她怎会不知道他的异常。可是,她相信他,所以她不曾言语,也不问原因。他有那么多事情要操心,要忙碌,何苦要添上她这一桩小心事。
她以为是她有什么地方没有做好,让他不快,所以她努力地做好作为她妻子的本份。希望能为他分担。
她以为他只是心力憔悴,一切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很快就会变成原来的那个他。
直到那个女人在她耳边轻轻说了那一句话。
她才明白……他是为了什么。
希亚口中一片苦涩。
她张了张口:“你想知道你是谁吗?”
这是她第一次开口和他讲话。
拉格什惊喜地回过头来。他也分不清,他是因为终于可以知道他的身份而喜悦还是因为……她终于肯和他说话了。
希亚却将目光转向篝火。拉格什看着她的双眸,只映着两团红艳的火苗。然而她的眼神清冷。
“去塞拉摩吧……”
“塞拉摩?”
希亚看着他迷茫的眼,轻声解释:“那是吉安娜。普罗德摩尔的领地,你也不记得了吗?”
“不记得了。”拉格什简单而粗暴地打断了她的话。“老子干吗要记得那些。”
为了他的直率,希亚轻轻地无奈地笑了。“你可以放开我了吗?”她细声细气地问。“我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你可以放心。”
拉格什这才发现他竟一直这样抱着她,看起来果然十分暧、昧。
他悻悻地将希亚放下,仔细地折了折给她盖着的披风。
“我不用盖这个,还是你用吧。”希亚看着他忍不住说道。
“啰嗦!老子不用你提醒。”拉格什的气又上来了,他重重的掖好了披风的角,然后走到篝火旁,丢了几根枯枝进去。
火又旺了一些。
“布罗尔去干嘛了?怎么去那么久。”拉格什完全没意识到布罗尔其实是刻意回避,随手取过布罗尔留下的面包撕了开来,一边嚼着一边暗自嘀咕。
在一片寂静中拉格什无聊地抬头望天。枝繁叶茂的枝桠间一轮明月清辉熠熠。远处渐渐有虫鸣声。他感觉自己许久没有这样平和过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布罗尔回到了篝火旁。
“布罗尔,知道塞拉摩在哪里吗?”
“塞拉摩?你怎么想到那儿?”
“我好像有个朋友在那儿……想去碰碰运气。”
布罗尔掏出一份地图指给拉格什看。“看,我们现在在灰谷,大概是……在这里。而塞拉摩在这里。就在商旅海岸附近。嗯……”他低头想了片刻。“我们去那里的话,倒是可以顺便将瓦蕾拉一起救出来。我听雷加说,买下瓦蕾拉的那个人要去商旅海岸,从那里坐船去荆棘谷的古巴拉什竞技场。”
拉格什抬起头:“布罗尔,我记得暗夜精灵似乎和血精灵是死敌。但你对瓦蕾拉特别照顾。好几次在竞技场里,如果不是你的话,她一定已经死了。”
布罗尔沉默着卷起了地图。就在拉格什以为他拒绝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布罗尔叹了个口气,他望着篝火,好像跳跃着的火光中浮现了自己的过去。
“我曾经有个女儿……拉格什,她和瓦蕾拉差不多大,也是有些任性,嘴巴有些不饶人,但是却是个好孩子……可是我没有保护好她。……她死了。”
“抱歉。”
“每个人都会有过去……对于我们暗夜精灵来说,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