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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南确认:“就是田邦没错。”
外形可以迷惑人,精神领域的印记却是实实在在的。恰在此时,罗南忽地想起一事:“你问一下田邦的年龄和改造时间。”
“收到。”猫眼转手将信息发到了临时任务窗口。
没毛病!
当面问人突兀又失礼,真不如去查阅情况资料,反正何阅音就在这儿。答案也很快出炉:
田邦,25岁,官方资料是五岁起接受“义肢重塑治疗”……
“二十年?”罗南忍不住发言,“这不对吧?”
燃烧者理论技术成熟也不过五六年时间,就算把以前的时间也算上,十年吧……还有一半时间横在那里,较真点儿讲,严永博这个“燃烧者第一人”到哪儿吃屎去?
为此,何阅音进一步解释:“前期改造以单纯的机械强化为主,不涉及‘原型格式’理论。”
“半机械生物?”
“嗯,半机械。”
“你们看着像吗?”
猫眼微扬眉毛,开启了共享视角,将这边的情景与何阅音等人分享。
罗南暗赞一声,猫眼的动作看似随性而为,其实是给他打了掩护。很多事情会便利得多。
猫眼则是一脸轻松,主动伸手,与田邦相握:“田少将,久闻大名。你比想象中更年轻。”
“猫眼女士在94年的精彩表演,也让人印象深刻。那一枚导弹,节省了大量时间,也许还有士兵的宝贵生命。”
也许是身居高位的缘故,田邦说起话来,也是一板一眼,颇为成熟。可配合他这身便装,还有阳光似的笑脸,总觉得有种念台词的味道,而且是演技稀烂的那一类。
还好,田邦很快表现出军人的直白:“坦白说,猫眼女士,这次行动,用到你的机率不大。但希望你能时刻做好准备,一旦用到,很可能会是非常棘手的局面。”
正说着,田邦忽又呲牙一乐:“其实我更希望那位罗先生能留下。毕竟他是公认的通灵者,而且有成功捕捉到人面蛛踪迹的记录。”
猫眼懒散应道:“那还真不巧。”
田邦却没那么容易打发:“不过有件事,想冒昧问一句,罗先生匆忙离开,是否不想牵扯进麻烦之中?我的意思是……以罗先生的通灵能力,是否早已经发现了人面蛛呢?”
我草!罗南心里难免一抽。
至于临时任务窗口那里,剪纸啧啧两声:“南子,这位对你很有信心嘛!话说你真有感应?”
罗南回了一句:“我对他有感应。”
指挥中心处,猫眼再次掩护:“那我可不清楚,不过这次没看到他画画儿……在你们军方的情报中,他的通灵能力难道不是通过画画儿展现的吗?”
田邦笑容不减,点头道:“也许吧。猫眼女士你不用太在意,我只是随便说说而已。”
猫眼暗骂一声“笑面虎”,也不想让这人舒服了。伸手指向屏幕,指尖前端正是殷乐:“田少将,你一直分心旁顾真的好吗?我看你们已经锁定了目标,接下来要怎么做?话说你们是针对殷乐一个人呢?还是整个血焰教团?我可是听说,你们军方和血焰教团一直合作得不错。”
这下,轮到田邦顾左右而言他:“我是行动指挥,不负责考虑其他事项……啧,终于动了!”
屏幕显示,殷乐终于结束了与陈维灿无意义的交涉,和助理、保镖一起离开。
陈维灿已经比较好地完成了任务,自然不会阻拦。可是在指挥中心,却有一个问题要明确:“要不要动手?”
田邦摇头:“按照流程,请她到鉴别室录权限。”
居凌应了声是。可接下来看到田邦没有动,有些奇怪。录权限是怎么回事,大家都知道,田少将不准备近距离察看了吗?
田邦瞥了猫眼一记,又咧嘴笑:“之前没有搜检出来,现在的可能性也不大。让她走也好,离开这种人流密集区域,我们还要感谢她……保持观察,各就各位吧。”
“是。”居凌当即出门,准备亲自做引导员。
猫眼私聊罗南:“这都没查到,是不是你在帮忙?”
罗南嗯了声,又冷笑:“这田邦真是一个口是心非的主儿。嘴上轻松,背地里还在查,从没有放松过。”
从罗南的观测视角,可看到精神火烟依旧缭绕,没有放过任何一丝可能性。
猫眼小小赞了他一下:“你帮忙帮得也不错。”
可现在的问题是,殷乐并不知道这一点。也很难让她把希望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侥幸之上。如果她因此做出错误判断或过激反应,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比如现在,殷乐表情还算平静,可脸色很不好看,心思极重的样子。
前方,居凌已经在电梯间外等着了,殷乐多半也是瞄到了他。可接下来,这女人突然一个大拐弯,走进了侧面的洗手间,助理和保镖都停在外面。
“田少将?”
居凌几乎以为是殷乐要逃走,可指挥中心并无激烈反应,只无障碍切换了卫生间的监控。
可以看到,殷乐就站在洗手台前,对着墙镜发了会儿呆,不顾精致妆容,反扭水笼头,用面部对上了冲起的水柱。
猫眼将心比心,做了初步判断:“这是要下决心拼命……喂,和你说话呢。”
罗南没有回答,因为他正用心倾听。倾听来自于魔符体内,此时正回响在“血魂寺”山峰之上的低语对话。
血焰教团没有选择世俗社会的通讯工具,而是通过魔符,直接与殷乐联系。传递过来的特殊意念,无疑就是教团主祭哈尔德夫人。
这位血焰教导的领导没有涉及任何芜杂枝节,直接一句:
“我已知晓,即刻‘放生’!”
第二百二十三章 止损线
殷乐的第一反应是再争取:“老板,我可以尝试”
“你没资格再冒险了。”回应她的是摩伦,这位教团最资深的长老,意念也进入血魂寺空间。他的心情极度糟糕,语气更是前所未有地严厉。
殷乐没那容易放弃,:“老板、摩伦先生,军方有专门引诱人面蛛的手段,‘模具’肯定忍不住的。如果被诱杀,我们这些日子的努力就白费了!”
同时也否定了她今天所做的一切。
“愚蠢!”
摩伦的意念就像沙漠的风暴热浪,咆哮而来:“你已经做了错事,就不要再用错误的思路去补救。你看军方这样的阵势,只是诱杀一头人面蛛?他们诱杀的是我们这支血焰教团! 现在即刻放生,我们至少不会因为这个名目被军方一网打尽!”
哈尔德夫人则要平静得多,待摩伦发泄一轮之后,才徐徐送来平静的意念:“即刻放生,然后回来。越是这样,越能保住‘模具’。既然他们针对的是教团,很有可能,会比我们更宝贝它。”
殷乐怔住。
哈尔德夫人继续道:“你按照‘放牧法’将其放生,我们还保有优先权。只要对方不是真的要消灭它,我们四个牧者,就都具有重新召回它的能力,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现在,执行吧。”
“是。”
殷乐闭上眼睛,脸面垂得更低,奔涌的水流挡住了她的表情变化,也掩去了低弱至无的咒音。
一切都在极度隐秘的情况下进行,不过这还瞒不过罗南。
在不断远离的“专车”上,他坐在前排,头颅低垂,呈假寐状,其实始终关注云都水邑那边,看魔符与殷乐的奇妙联系,像一根渐渐拉长的蛛丝,越来越远,越来越弱。
这时,殷乐给了魔符最后一个指令,让它潜伏在精神层面最深处,尽可能远离这个区域,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擅自靠近物质层面捕食。
指令下达之后,那根“蛛丝”终于到了极限,无声崩断。就实质而言,此时的殷乐与魔符已经再无联系,不过由于“血魂寺”的存在,殷乐,以及教团其他三位牧者,还具备一点儿微之又微的感应,必要时可以通过特殊仪式,循这点感应,重新定位、捕捉。
当然,一切的前提,是人面蛛能留到那时候。
罗南心念微动,几乎要立刻将魔符召回,远离这是非之地。可是念头再转,终未动手。
洗手台前,殷乐轻咳一声,微微张口,稀释的血水混着同色口脂流下。她闭上眼睛,任由水流冲刷,尽可能洗去疲惫和挫败感。
“放生”这种断又不断的手法,非常考验她的控制力,多少受了些反噬。但她并不关心伤势如何,只担忧一个约束指令,能够将魔符的强烈捕猎本能压制多久。
就本心而言,她相当悲观。
约半分钟后,殷乐终于起身,又打开手包,补了下妆,不让自己太过狼狈。将宝贵的时间浪费到这上面,或许也算一种精致的自暴自弃。
殷乐在洗手间补妆的时候,军方已经彻底激活应对机制。做到了外松内紧,从洗手间、电梯间再到录权限的鉴别室这条主路线,还有相邻的几条可能逃生的路线,都已被失能武器对准,随时可以击发。
田邦嘴里说着“古怪”,其实已经蓄势待发,只要殷乐有任何过激举动,就会第一时间发难。
可是,在漫长的五分钟之后,他们迎来的是一个疲倦低落,又平静冷淡的殷乐。除了面色略显苍白之外,再看不出任何异常。
殷乐带着助理和保镖,走vip电梯,这符合军方的预估,也正好与“引导员”居凌迎面撞上。
“殷经理,我是海防军特战旅校官居凌”
“已经听说了,搜检人面蛛。”殷乐微抬下巴,唇角显出近于嘲弄的弧度,“你们选的好地方!是觉得霜河实境的牌子还够折腾几回对吗?”
居凌无言。
殷乐当先往电梯走去:“该走什么流程,快一点。我晚上还有事,不要浪费时间。”
对当事双方来说,接下来的流程顺利得让人心绪复杂。从殷乐进入电梯,到鉴定室,再出门,总共五分钟不到,然后什么也没有发生。
不管是侦测仪器,还是田邦暗中的窥伺,都没有发现任何与人面蛛有关的异常。
一拳打在空处,真能憋出内伤的。
直到殷乐一行人下楼、上车并离开,集结在极光云都周围的行动人员,都还不怎么相信:
就这么完了?
走回来的居凌,大概就是这种表情。
田邦没有安慰下属,只摸着自家光滑的下巴,笑道:“这回参谋部总算有表现的机会了,按b预案执行吧猫眼女士,看来我们要打加时赛。你是准备结款离开呢,还是和大家一块儿熬夜?”
“加时赛在哪儿举行?”
“目前不准备挪地方,我相信我们的猎物跑不远。”
“那有酒吗?”
“纯粮酒怎么样?”
“好啊,如果能搭配军方可外销个人战斗平台的技术目录,风味更佳。”
猫眼一边在那里玩情调,一边在临时任务窗口发出一个呕吐的表情:“虎头蛇尾,这搞的是什么啊!秘书快告诉我,我要不要留下?”
何阅音很快回复:“建议离开。之后的冲突,多半是发生在田邦和血焰教团之间,协会成员没必要掺合进去。”
“军方是不是一开始就奔着血焰教团去了?”
“田邦不是军方。”
“咦,有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