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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沉痛的点了下头,说:“真的是难以接受……”
她说:“别难过,都会过去的。”
说着说着,我和苏郁已经到了楼下,发现顾晓的警察刚好停在门口。
我俩钻进了警车,顾楠有些意外的问道:“苏郁也去?”
我说:“她是我的助理,或许能发现一些被我忽略的东西。”
顾楠点头表示赞同。
我问道:“王国安的女儿怎么样了?”
顾楠目视前方,专心致志的开着车,说:“很可怜,一个人孤零零的呆在医院里,但是找不到合适的配型,医生说这样只能等死。”
我说:“有人照顾她吗?”
“没有,王国安是个单身父亲,在他离开之后王瑜就变成孤单一个人……虽然我们都骗她说王国安出差要很久以后才会回来,但是小姑娘应该已经猜到了真相。”
我感慨说:“倒也为难她了,身患绝症却还要自己一个人面对一切。”
顾楠说:“如果不是‘SIN’,王国安绝对不会误入歧途,王瑜也不需要经历这一切……至少,至少她在临死之前还能有父亲的陪伴,所以‘SIN’的案子我一定要破掉,至于那个罗宁,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我看到顾楠咬牙切齿的说着,握着方向盘的双手也紧紧攥着,仿佛是要将其捏碎。
可是,“SIN”的一切真的那么容易揭开吗?
如果让顾楠继续坚持下去,会不会陷入和王国安相同的处境。
我不敢继续想下去,因为那让我觉得如陷冰窟。
过了一会,警车开到了曾斌家门口,在下车之后,我对苏郁轻声说道:“一会儿你负责观察席雨婷的一举一动,记住,每一个表情都不要放过。”
……
“实在很抱歉再次打扰曾先生,但是昨天警方又发现了一具尸体,并且找到了同样的线索。”我说道,顾楠有些疑惑的看了我一眼,但是随后马上就领会了我的意思。
曾斌有些惊讶的说:“这个死者的手机里也有我的电话号码?”
我说:“是的,这名死者叫做胡中华,您知道这个人吗?”
曾斌仔细回想了一下,回答说:“还真有点印象,貌似有此公司开年会,就有一个胡总,全名就是胡中华。”
我继续问道:“冒昧的问一句,那场公司年会,您太太去了吗?”
一听我提起了席雨婷,曾斌的态度顿时变得暴躁起来,说道:“你什么意思,警方在怀疑我老婆?”
顾楠冷声说:“请你配合。”
我摆手示意顾楠不要说话,然后微笑着说道:“和席女士并没有太多关系,我只是想检验一下你的记忆,以免出现你记错的情况。比如说,你到底有没有见过这个胡中华。”
听到我的解释之后,曾斌明显冷静下来,说:“说实话,我也记不太清,但是这个人的确有些印象。”
我问:“那您还记得席女士参加过年会吗?”
曾斌说:“这个我可以确定,因为每一场年会我都会带着她。”
我说:“那能不能让席女士回忆一下?”
坐在曾斌旁边的席雨婷抬起了头,她的脸上只花了淡妆,但却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丝毫不逊色于那些活跃在影视圈的明星。
她说:“貌似见过这个胡先生。”
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我站起身来,说道:“打扰你了,不过如果还有受害人,可能我们会再来几趟。”
说完,我就带着顾楠和苏郁离开了屋子。
回到警车之后,顾楠疑惑的问道:“为什么要骗他?”
我说:“算是一种试探吧……如果他就是杀人凶手的话,应该会对我的谎言感到不可思议,从而露出一些表情,然而并没有。”
苏郁说:“席雨婷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有些反应,眉毛轻轻上扬,左手上抬,似乎想要放在嘴边。”
我说:“这是惊讶的表情。”
顾楠问道:“你的意思是……席雨婷和这起案件有关?”
我说:“还不能确定,继续分析……我之后故意将话题指向席雨婷,曾斌的反应很普通,也很正常,而席雨婷也表示认识胡中华。”
苏郁说:“提起胡中华的时候,她的小动作变多,出现了摸婚戒,拨弄发丝等行为,这可能表示内心慌乱。”
我对苏郁竖起了大拇指,说:“这样看来,席雨婷一定和这起案件有关了。”
顾楠说:“可是那样一个弱女子是怎样杀人的呢……死者全部都是男性啊!”
我说:“或许会有其他原因呢,比如同伙,比如借助药物的力量。”
苏郁说:“我突然想起了一句话,网上很流行……当我看到你女朋友的时候,我就决定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我和顾楠听后先是一笑,随后表情就变得凝重起来。
难道说?
第九十六章 缄默人(中)
顾楠面容严肃的问道:“你是说,席雨婷很有可能因为跟随丈夫出席某些场合,然后被一些好色之徒盯上……”
我接过话茬,说:“很有可能,所以那些死者的手机都存有曾斌的电话号码,其实他们留下曾斌的号码是为了勾搭别人老婆。”
“你不觉得越扯越远了吗?”
我说:“碎尸案原本就不是正常人能做出来的事情,这起案件隐藏的真相可能比你我想象中的还要惊人。”
顾楠无奈的叹了口气,说:“接下来怎么做?”
“如果杀人凶手的目的仍未达到,那么这场连环杀人碎尸案就不会完结……换句话说,很有可能会再次出现受害人,我建议从现在开始严密监视曾斌和席雨婷的一举一动。”
顾楠说:“貌似也只能这样了,但是警方也未免太被动了一些。”
我说:“我们现在没有其他选择,杀人凶手的心思相当缜密,只能等他自己露出马脚。无论凶手是不是席雨婷,但都至少和她有关。”
顾楠突然说:“对了,关于尸体方面,警方又发现了一个线索。”
“什么线索?”
她说:“一共五具尸体,全部都是男性,虽然各自都缺少身体的一部分,但是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我皱起眉头,预感这个线索将会相当重要。
顾楠说:“他们全部……都被阉割了。”
我瞪大双眼,问道:“你的意思是,他们的生殖器官全部都被切除了?”
顾楠点头,“没错,根据法医鉴定,伤口和其他部位的伤口相同,应该是在肢解的时候被人故意阉割,但是该部位到目前为止无法找到。我突然怀疑,会不会前四具尸体找不到的胳膊和大腿其实只是障眼法。”
我说:“很有可能……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讲,阉割算是一种变态至极的行为,有着很深刻的解读意义。”
顾楠说:“说说看。”
“精神分析认为‘性’是人类的本能,而且驱使着人类作出各种各样的行为。阉割无疑表示着‘性’的摘除,这是一种反人类天性的做法。而且这种行为早在很久以前就被赋予了特殊的含义,比如中国古代的太监,比如古希腊神话中被阉割的神……所以说,阉割行为的背后绝对隐藏着相当重要的线索。”
“你怎么想?”
我说:“直接来看,阉割行为是对男性生殖器的厌恶。这种行为有很大可能发生在极度厌恶男性的女性身上,这么看来席雨婷的嫌疑也就更大了,但奇怪的是,她看起来和曾斌的感情生活非常和睦,又与此有些矛盾。除此之外,还有许多‘变态’都会酷爱阉割行为,甚至包括切除女性的**,这也算是一种阉割。”
苏郁深深吸气,轻声说道:“可以理解为畸形的‘性’吗,就是这类人对于‘性’有着和其他人不同的认识。”
我说:“没错,从人类的角度来看,‘性’的主要功能是繁衍后代,也可以说是生命的延续。但是对于很多文化,包括宗教来说,‘性’变成了罪恶,于是才有了阉割。很有可能杀人凶手对于‘性’的认识也是畸形的。”
顾楠一边开车,一边说道:“这倒是让我回想起了一个案子,有个幼儿园老师,还是个年轻女性,竟然将十多个小男孩的生殖器通通切掉了,当时这个案子还惊动了上面的人。”
我点头说:“‘性’的话题始终都是研究的焦点,因为它必不可少,但却赋予着太多含义。不过总的来讲这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我们又找到了一条线索。”
顾楠沉默了片刻,说:“我只希望能在更多受害者出现之前……结束这一切。”
……
童先生和童太太的第二次来访,与第一次并无不同,包括穿着打扮。
尤其是童太太,依然是青衣装扮,脸上画着浓妆却毫无表情,给咨询带来了非常大的难题。
童先生说:“古医生,她昨天一夜没睡,只是不停的张嘴说话,而且是没有声音的那种……您快救救她吧!”
我说:“说实话,童太太对咨询有着相当严重的阻抗,你可以设想一下,如果病人本身就不愿意被治好,那么无论医生如何努力都很难治好她。”
童先生说:“但您至少能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被治好。”
“或许可以,所以今天的咨询是独立的,我希望您能给予童太太和我一些信任……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我需要对她进行单独咨询,就在旁边的催眠室里,你可以在外面看到屋里发生的一切。”
他沉思片刻之后终于点了点头。
我将苏郁留在催眠室外,陪伴童先生,顺便负责观察他的一举一动以及面部表情的变化。或许苏郁的猜测也是对的,童先生的确有古怪之处。
催眠室内,童太太坐在催眠椅上,而我则捧着一杯温水站在对面。
我说:“你还是不想说话吗?”
她双眼无神,没有任何反应,我甚至怀疑她能否听到我的声音。
我继续说:“一味的沉默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你可以试着把自己的困惑说出来,或许我能帮到你。”
毫无反应。
“能不能帮我拿一下水杯?”我将手中的水杯递了过去,不出所料,童太太就像是一个木偶,虽然不说话,但却乖乖的接过了水杯捧在手里。
我忽然注意到,她的双手捧着水杯的时候,胳膊竟然在颤抖。
这不对劲,水杯的重量远远不足以让人颤抖!
“谢谢。”我弯腰拨弄了一下裤腿,然后站起身来重新拿回了水杯。
这一刻,我突然明白,或许这一声青衣只是童太太的伪装,她在隐瞒什么!
我想外面的苏郁挥手示意,让她给我送一杯水来。她很快就倒了一杯温水递到屋内,而我又将这杯水递给了童太太。
我说:“喝点水吧。”
她听话的端起水杯开始喝水。
“咕咚”。
我按捺住脸上惊讶的表情,因为我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童太太喝水的时候,露出了……喉结。
除此之外,当她仰起头的时候,还露出隐藏在衣领之下的一道青紫颜色!
与此同时,门外的童先生忽然闯了进来,一把夺过妻子手中的水杯,说道:“不好意思医生,她不愿意喝水,喝多了会难受!”
我仔细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