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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心洁见我动怒,察觉到情况不妙,但随即道:“联系了!今天………………今天晚上吃过饭我还跟梦梦姐打电话了呢。”
我猛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冲她斥责道:“撒谎!你撒谎!”
程心洁怔住了,赶快解释道:“我没有撒谎呀。姐夫你这是怎么了?”
我平定了一下情绪,心想虽然自己现在心里很堵的慌,但也不能冲程心洁出气。我这样气势汹汹地逼问她,也许恰恰会适得其反,倒不如静心听一下她有什么解释。
于是我强挤出一丝笑容,重新坐在床上,温和地望着程心洁道:“你和你表姐都说了些什么?”
程心洁眼珠子一转,倒也重新恢复了笑容,她伸出一只纤纤玉指在空中比划着,似是在回忆着她与表姐之间的通话内容,她略显支吾地道:“还能说什么,说了些…………女孩子的心事,还有,梦梦姐问我现在怎么样了,姐夫有没有欺负我。还有,梦梦姐还说,姐夫要是欺负我,就让我告诉她,她会好好修理你!然后呢,姐夫还嘱咐我,现在天冷了,要帮她照顾好你的寝食饮居,提醒你多穿点儿衣服………………”程心洁一口气说了好一通,倒是真像是跟她表姐刚刚通过话似的。、
可笑的是,我刚才一直跟由梦打电话都打不通,她程心洁难道比移动公司还牛,能有私家信号?
抑或是,由梦换了手机号?
因此,听完程心洁编排的故事后,我继续冲她问道:“你打的你姐哪个电话?”
程心洁正试量着将脚伸进热水里,但是热水仍然很烫,她试了两三下仍然没敢把脚放进去。听到我的问话,程心洁轻轻地挽了挽裤角,露出了雪白的半截小腿儿。
我当然能看的出来,她似乎是故意利用这个小动作,兀自地推敲着什么。
也许她已经察觉到了些许不对劲儿的地方。
片刻之后,程心洁才开口道:“我姐就那一个电话呀,当然是她的那个电话了。怎么了姐夫,你今天问这些干什么,我又不是男的!嘻嘻,你还害怕我姐会红杏出墙啊,放心吧姐夫,我梦梦姐绝对不会做那种事的!”
她又巧妙地将话题引申开去。
凭感觉而言,我认为程心洁肯定知道由梦的些许事情!
但是我又应该怎么才能让她开口呢?
在心里思量了一下,我更加郁闷起来。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值得由局长以及众人都那样隐瞒我,这里面究竟隐藏着什么?
我的情绪已经不由自己控制,我几乎是再一次发怒了!
确切地说,我的忍耐已经受到了强烈的挑战!本来因为对由梦的各种猜测,已经使我心里的众多疙瘩难以解开,此时程心洁的欺骗,再次让我感到了一种‘局外人’的待遇,甚至是有一种惊涛拍岸般的思绪狂潮在心里不断地作崇,急不可耐的我,怎能再平静的下来?
我再次从床上站了起来,怒视着程心洁。
程心洁惊诧地望着我,性感的嘴唇抖动了两下:“怎么了姐夫?和我梦梦姐吵架了?”
望着她俏美的容颜,我真不忍心责怪她。但是又有谁能体会到我此时的心情?
爱人联系不上,爱人的亲戚家属联合起来欺骗我…………这背后究竟会是隐藏了什么,值得他们如此掩盖?
二
我努力地让自己的心情平静些,再平静些。
我尝试着说服自己坐下来,心平气和地跟程心洁说话,但是心里却有另外一种声音,在反复地作崇。
确切地说,我平静不下来,也和气不起来。
我盯着程心洁沉默了片刻,程心洁先是与我对望,然后脸一红,赶快将头转身一旁,率先兴师问罪地道:“姐夫你到底怎么了,气势汹汹的?”她再问了一句,然后再次试探着伸出脚放进热水里。
盆子里的热水仍然热气腾腾,她的脚只能在水面上徘徊,却难以彻底地放进去。她也许是有些急了,唏嘘了一声后,红着脸冲我央求道:“姐夫,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帮我去洗漱间里加点儿凉水好不好?水太热了。”她低头瞧着脚下的热水,嘻嘻地望向我,两只小脚兀自地搭在了盆子的边缘上。
我知道她仍然是想分散我的注意力,甚至是要转移话题。
因此我没有理会她的伎俩,我甚至有些怨责于她,怨责于她的欺骗,她的遮掩,和她的支支吾吾。
我终究还是没能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第三次从床上站了起来,提高音量地冲程心洁吼了一句:“程心洁,我现在问你,你姐究竟怎么了,你最好是如实告诉我!”
程心洁闻听此言,刷地愣住了!
脸上的笑容也搁浅了很多,她望着我,嘴唇有些颤抖,她的眼睛耷拉下去,然后又扬起来瞧向我,嘴里却没说出半句话。
我盯着她,期待着她给我一个交待,给我一个真相。
也许是过度紧张,只听‘哧溜’一声,程心洁那搭在了热水盆边缘上的一只右脚,突然间就滑落到了滚烫的热水里。
她‘哎哟’了一声,条件反射一般,她那只受了烫的脚刷地从热水里提了上来。
我也足足地吃了一惊!
我知道,那滚烫的热水虽然已经晾了一会儿,但是绝对不会低于80度。而且,程心洁皮肤细腻柔软,哪经得起这高温热水的洗礼?
我赶快凑了过去,将她脚下的盆子撤向一旁,然后冲她关切地问了一句:“没事儿吧心洁,怎么这么不小心?”
程心洁委屈地捏着那只受伤的小脚,嘴角处还发出阵阵喊痛的呻吟,她噘着嘴巴冲我叫苦道:“这是我第一次被烫到,都是姐夫不好,那么凶,把心洁给吓到了!”
我也附和着她的责怨,不断地自责道:“都是我不好,我不好!”一边说着一边朝程心洁的小脚上望去,好在热水的温度已经不是太高,否则她的脚上非得起满泡不可。但是尽管如此,她的脚上仍然显得有些通红,有两三处地方,水泡已经开始处在膨胀的边缘了。
但是处于职业的敏感性,我马上意识到了什么。
这会不会是程心洁故意施展的一个苦肉计呢?
有可能,但也不太可能!
我在心里苦笑了起来,望着一脸委屈和疼痛的程心洁,我哪里还能再继续冲向兴师问罪?
程心洁揉弄着受烫的小脚,我知趣地赶快将那盆热水倒掉,然后重新坐在床上,冲程心洁询问伤势。
好在她热水不够太烫,程心洁也只是皮外伤而已。
我稍微安了一下心,想旧事重提,再继续跟她问一些关于由梦的事情,但是试量了再三,瞧见她那痛苦的表情,我又不忍心了。
无奈之余,我只能宛言告辞,但是刚走到门口,程心洁却突然叫住了我。
我回过头去,望向她。
程心洁向双脚摊开,脸上挤出一种含痛的微笑:“姐夫,晚上睡觉的时候盖好被子,不然会着凉的。”
我点了点头,道:“你也是。”
然后坚定地走出了房间。
确切地说,程心洁的搪塞和掩饰,令我联想到了很多,心里反而也更忐忑了起来。
本来是想找她了解甚至是揭开真相的,结果她的脚受了伤,我这人心太软,没好意思再逼问下去…………但是难道就这样前功尽弃了?
当然不能!
我迈着犹豫的步伐返回到自己的卧室,此时已经是晚上十二点了,钟表上的啄木鸟巴嗒巴嗒地琢了几下,钟表开始报时:现在是晚上时刻24点整………………
我正要脱掉外衣躲在床上遐想片刻,整理一下思路。却突然听到门外响起了一阵轻细的脚步声。
根据其走路的声音和频率,我迅速地判断出:是金铃。
然而她的脚步声在我的卧室门口戛然而止,然后是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我迅速地走到门口,打开门。
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金铃。
只是她晚上的着装实在是过于性感妖艳:一套黑色的连衣裙,吊肩带子勒在肩膀上,圆润的胳膊裸露着白皙透亮的肌肤,饱满的胸部,收紧的小腹,身体那玲珑的线条颇有一种贵族之气。
她的脚上穿了一双高跟软拖,玲珑的小脚脚趾上似乎涂抹了趾甲油,散发着阵阵清淡的香味儿。
金铃冲我笑道:“还没睡?”
我淡然地道:“知道了还问。”
金铃一愣,脸色倒也随即缓和:“我也睡不着,所以听到门外有动静,就起来看看,正好就发现你屋里亮着灯,所以…………所以就过来看看,赵队长你是不是也失眠了?”金铃不失时机地开了一个玩笑,歪着漂亮的小脑袋盯着我,那双性感出神的大眼睛,仿佛是一汪湖水,深不可测。
我叼了一支烟,试探地问道:“恐怕没这么简单吧,我怎么觉得,金总是有备而来,无事不登三宝殿呢?”
金铃扑哧一笑,倒是也没再说什么。
我略微一思量,还是伸出一只手,将她请进屋里。
毕竟,这里是金铃的家!人家给咱提供了一个临时的避难所,咱总不能反客为主,将她拒之于门外吧?
三
金铃进屋后直接坐在了床上,将右腿搭在左腿上面,摇晃着双脚望着我,道:“赵队长最近可是真辛苦啊,付时昆那家伙,简直是没人性,说翻脸就翻脸,太不讲义气了吧?”
我敷衍地呵呵一笑,道:“金总都知道了?”
金铃愣了一下,倒也随即明白了我的话意,转而笑道:“你那些事情我早有耳闻。不就是你跟付时昆的老婆……………那个叫什么什么的妖妇?”
我脸一红,没再说话。但心里却兀自地猜测起了什么,我心想金铃消息怎么会这么灵通呢,什么事情都知道。
且听金铃接着道:“有没有下一步的打算,准备…………准备怎么办?”
我仍然是以不变应万变:“走一步算一步呗,我不相信付时昆能追杀我一辈子。”
金铃微微地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太了解付时昆这个人。他记仇,还真的能记一辈子!我觉得你现在……………现在最好的办法是…………是………可以先到南方去躲躲,反正男子汉四海为家,不一定非要赖在北京被追杀。”金铃望着我,再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叼了一支烟,笑道:“谢谢金总的好意,我会考虑的。但是现在付时昆把火车站、飞机场、汽车站全给盯梢了,想出北京,好像不是那么容易。”
金铃一语道破玄机:“那证明你还是不舍得离开北京。要是想离开北京,什么办法没有?”
我愣了一下,心想金铃这么怂恿我离开北京去南方是什么意思?但嘴上却笑道:“难道金总有什么好办法,望指教!”
金铃坦然一笑,微微地挪了一下屁股,重新叠上了修长的细腿,气宇高雅地道:“军车!”
我再一愣:“什么军车?”
金铃道:“你曾经是名军人,相信依你的为人和交际,在部队肯定也会有不少患难与共的战友吧?让你的战友开军车送你,他付时昆能有什么办法再拦你?”
确切地说,金铃的这个办法的确很稳妥,也很实用。但是即使如此,我能真的离开北京吗?
肯定不能!
且不说自己亲爱的人现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