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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可!你要妈妈跪下来求你吗!”江海美带着哭腔扬声说:“真的要跪下求你才肯放弃吗!”
直到轿车驶离了江家很久刘紫琪都没缓过神来,刚刚彦一吻了她?
除了那作为替身的一夜,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吻她,为什么没有期待中那样惊喜和心动的感觉,那没有温度的唇反而让她感受到莫大的耻辱。
“好了,叫司机停车。”
林彦一冰冷的声线传入刘紫琪的耳朵。
“为什么?”
“我没说过要跟着你去学校吧。”
“今天不是已经到了上学的日子吗?”
“谁会在妹妹发生意外的地方若无其事的继续上学?”
“我可以叫爸爸再安排转学……”
“不需要,不读书也无所谓了。”
是的,他已经不能再守护心爱的妙可了,所有的事情在一转眼都失去了意义,连自己的生死都没有意义了,就让一切都回到原点,回到父母离世那一刻的孤寂吧。
他深褐的眸子没了慑人的光芒,黯淡的色彩给英俊的面容也抹上了一层灰色,刘紫琪被这惨淡的神情伤得揪心疼痛,“那刚才的吻……是怎么回事?”她小心的问道。
“是利用。”
“啪”地一声,林彦一木然的脸上多出几条指印。
就算因为那个吻看见了江妙可那悲怆欲绝的样子,她也丝毫不觉得开心,她的自尊心已经不容被这样一厢情愿的爱恋所践踏,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侮辱了。
“够了!停车!”刘紫琪不顾仪态地哭喊着:“林彦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林彦一平静地走下车去,望着疾驰而去的轿车嘴角浮起戏谑的笑意。
“刘紫琪,这是你做过最对的事情。”
他拿出手机想要删掉江妙可的电话,心不在焉之时点入了视频播放,一段他从未发现的视频映入了眼帘。
视频中的他正在熟睡,而江妙可俏皮的在他脸旁扮出各种鬼脸,他不由一笑,继续看着屏幕中的画面。
“今天是6月29日,是我和彦一正式在一起的第一天……真讨厌,我在害羞啦!不知道为什么……距离近了,反而更加的难为情……”她见他翻了个身,赶紧拢住自己的嘴,凑近镜头小声说:“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以后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彦一在身边哦!”
不管怎么样,我希望以后每天醒来的时候,都能看到彦一在身边哦!
她的话回荡在他耳边,令他愁肠百结。
“江妙可,你这白痴!”
他笑着说完,不觉泪已浸湿眼眶。
江海美的哀求让江妙可胸中一阵钻心的疼痛,她已经害死了妹妹,还要让妈妈哭着求她放手,她是多么忤逆的不孝女啊!她要是有这样的女儿才不会原谅她呢!承受不起这不断涌出的压力,她第一次想撇开妈妈逃离开去。
“对不起,妈妈……”
不顾身后江海美的追喊,她赤着脚一口气跑出了街道,漫无目的,一身狼狈,引来路人的不断回眸,也曾有人想帮助满身是伤的她,却在刚刚靠近的时候就被她躲闪着逃开了。风很冷,单薄的衬衣挡不住直灌而入的凉气,她抱着双臂不知道走了多久,脑子里混乱一片。
蛋糕店的橱窗里,深褐色的精致蛋糕忽然吸引了她的注意。
提拉米苏……
Tiramisu,在意大利文里,有‘带我走’的含义,带走的不只是美味,还有爱和幸福。
这是蓝田给她讲过的故事,本是象征甜蜜的蛋糕,现在却这么刺眼,她转身跑向了蓝田的公寓,恸哭着按响门铃。
“妙可!”蓝田对她的到来惊异不已,一把揽住她下滑的冰凉身躯,“你怎么了,怎么会成这个样子!”
“骗人……蓝先生骗人……”江妙可无力的啼哭着,“根本没有幸福可以带走……”
“你在说什么?”蓝田对她的胡言乱语甚是疑惑。
“妙禾离开我,彦一也走了,这个再也不会让人幸福的地方我不要呆下去!一切都支离破碎……什么也没有了……只剩这伤痕累累的躯壳,你能替我带走吗?”她抬起尽是苦楚的泪眼,怔怔地对他说:“带我走……带我去美国吧!”
第六章 默然应允
接完君隆中学教务处打来的电话,刘恒勋顿时拧紧了眉头,点燃一支香烟,他坐在沙发上陷入沉思,玄关忽然响起细碎的脚步声,他转头看到女儿正穿过客厅匆匆往旋梯走去。
“紫琪!”他将香烟灭在烟灰缸中,站起来朝她叫道。
刘紫琪听到父亲带着愠怒的声音立即明白他已经接到学校打来的电话了,她站定在旋梯口不愿回应他凌厉的视线。
“你和林彦一都没去上学,这是怎么回事?”他质问道。
回家的路上刘紫琪想了很多,从一开始和彦一的初遇到妙禾的死,都像电影一样在她脑中反复播放,心情随着脑海中的一个个片段起起伏伏,她这才发觉在疯狂的背后隐匿着的不是爱,而是怨恨。趁心中的痛彻给予头脑短暂的清醒时她对自己说,是嫉妒和占有让事情演变到这种地步,她不要再用这种心态继续下去,她已经后悔这样一厢情愿的痴缠了。
“彦一不会和我一起上学,也不会继承爸爸的银行了。”她婉转的声音已经渐显低沉。
“什么!”刘恒勋勃然大怒:“他难道忘了恣意而为的后果?”
“恣意而为的是我们,爸爸!”刘紫琪打断他的话沉静地说:“也许真的不该把他留在身边,也许根本不该遇上这个人……”
刘恒勋从没见过女儿有这样落魄心碎的表情,不免心口一痛,“紫琪,为什么这么说?爸爸这么做也是为了你啊!而且林彦一是爸爸恩人的儿子……”
“妙禾不也是爸爸恩人的女儿吗?她死了难道爸爸就不难过?”
“妙禾的死是个意外,我心里也不好受……”
“如果妙禾的死不仅仅是个意外呢?”刘紫琪垂下眼眸,喉头颤抖。
“什么意思?”
“如果爸爸和我不那么坚持介入彦一的生活,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了。”她眼波氤氲,靠在扶梯上的身体渐渐下滑,喃喃自语道:“彦一不会喜欢我,永远都不会喜欢我……我做的事情足以让他恨我一辈子了。”
刘恒勋无法理解压抑在她内心的挣扎和悔恨,却在女儿痛哭时动容不已,他疼惜地屈下身子揽她入怀,任她在自己肩膀上放肆啼哭。
秋风带着飘落的树叶徜徉在街边,不露痕迹的衬托着令人心碎的萧瑟,江海美四处寻找都未见女儿的身影,正焦灼不堪之时接到了蓝田的电话,来不及舒口气便朝蓝田的住处赶去。
“蓝先生,妙可呢?”刚一进门,江海美便急切的向蓝田询问。
“她很累的样子,已经睡着了。”蓝田往房间望了望。
“给你添麻烦了,我会带她回家的。”
“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吗?妙可的手受了伤,来我这里的时候似乎很绝望,还说……要我带她去美国。”
她顿住脚步,迟疑地重复道:“带她去美国?”
“是因为彦一吗?”
江海美一怔,努力恢复着自若,“蓝先生不用担心,他们好像闹了点别扭吧。”
“也许我不该这么说,但是……”他顿了顿,表情严肃地说:“如果只是闹别扭这么简单就好了。”
他知道他们的事?
江海美眼神一飘,无所适从。
她慌乱的神色被蓝田看在眼中,立即露出歉意的表情,“对不起,我没有别的意思。”
江海美低垂着头沉静地问:“蓝先生……你知道妙可和彦一的事吗?”
“以前我就有所察觉,但等完全发现时似乎已经太晚,要是知道事情会演变到这种糟糕的地步,我说什么都会带走妙可。”蓝田沉了一口气,“妙禾的死……是和他们有关吗?”
江海美的心猛地震痛着,妙禾那可爱的面容又一次占据了她的脑海,她已经失去了妙禾,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妙可了,为了不再加重她和妙可的心伤,她会将血缘的秘密继续隐藏下去。“是的,妙禾发生意外之前看到了他们姐弟之间不该发生的事……”
“让我带妙可去美国吧。”蓝田打断她的话,“我会好好照顾妙可,直到她忘记和林彦一有关的一切。”
就算是她自私的认为这是个不给所有人伤害的解决方式也要让他们分开,所以,让妙可去美国,让时间和空间冲淡她心中的那片阴云吧。
直视蓝田坚定的目光,江海美用沉默代替了直言的应允。
第七章 残破的心
离开妙可已经快一个星期,林彦一把睡觉以外的时间都塞满了工作,借由忙碌的生活来应付着随时可能被牵动的记忆。
这天傍晚,他像往常一样换下加油站的工作服,准备去酒吧接班,刚走出门口便被一个熟悉的声音喝住。
“林彦一!”
何超逸从他身后绕过拦住了去路。
“什么事?”
“妙可要去美国了,跟蓝田一起,你就这么不管不问吗!”
他呼吸一窒,冰雪一般的凉气袭至胸膛,镇定片刻说道:“你来找我就是告诉我这个?好了,我知道了。”他拨开何超逸疾步走向人行道。
“口口声声说不会把妙可交给任何人,现在明知道她就要被人带走了,还摆出这种无所谓的表情,我鄙视你!”
“随你。”
林彦一说完不顾闪烁的红灯警示想穿越街道,一辆急速奔驰的货车朝他驶来,何超逸把他往身前一拉,货车旋即从两人眼前呼啸而过。
“你不要命了吗!”何超逸紧张地喘着粗气。
林彦一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惨然的笑容。
在何超逸的印象中没有任何事可以打败这个桀骜不驯的小子,他不是很自信,很狂妄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了?这样的林彦一让他更觉窝火,不禁怒不可遏地质问:“为什么离开妙可!”
“事情不是很清楚吗?”林彦一蹙眉别过头去。
“妙禾……妙禾就这么走了,她多需要陪伴和安慰,你却在这个时候离她而去!”他冷淡的态度令何超逸怒火中烧,“你根本搞不清楚妙可一个人要承受的是什么!”
“那你知道她承受了什么吗!这种不被世人认同的恋爱总会走到这一步,越来越沉重的压力只会让她崩溃。”
“至少你和她在一起,就会让她安心!”
“我已经不能让她安心了!”郁积已久的心痛和激愤像是突然间找到一个出口,林彦一终于忍不住向他吼道:“你知不知道是谁害死了妙禾!是我们!就是我们!”
何超逸木然顿住张合的口,眉眼紧绷地定在林彦一因为痛苦曲张的表情上。
“你能接受妙禾的死是因为看到我和妙可那种不该发生的事吗!害死自己妹妹的真凶有什么资格再在一起,所以,我和她如果回不去姐弟的关系,就永远不能再见,现在懂了吧!”
“林彦一你这个混蛋!”何超逸提起他的领口高举起拳头。
“继续这样的爱恋不会带给妙可幸福,我也不会好受,你想打就打吧,不管是因为妙禾还是妙可,挨揍都算是最轻的责罚了。”
何超逸第一次看到林彦一这样失落黯然的眼神,本来俊朗的面容就像被抽走了灵魂一样空洞,心中顿时涌出不能自已的悲凉,颤抖的拳头渐渐松开放了下来,抱着自己的头蹲在了他脚边低声喃喃:“你知道吗?你的霸气和狂妄一直是我最厌烦的地方,但我又好羡慕拥有这种气势的你,嘴巴上不服,心里却常常在想,我就是这样败给你的吧!所以,渐渐的,把让妙可幸福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彻彻底底的退出了……彻彻底底的输了,现在看来,真的好不甘心。”
何超逸的话因为来去的汽车声而断断续续,可林彦一还是真切地被他悲凄的情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