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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以……呼……忍住!你克服得了的,不要被脑中的魔音动摇了你的心智。现在看着我,相信你自己,你的理智一定可以挣脱枷锁,打败陈嫂不断灌输在你脑中回荡的催眠魔音。”身子摇摇晃晃走向他的高艺伦,没料到他居然掉头往她的方向走来。
“我……”像一具没有生命的傀儡,遭人操控的罗伯夫,一听到她与脑中魔音周旋的声音,他有反应的怔了下。
“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你不是忍住了吗?”不怕他再失去理智掐住她的高艺伦,横挡在他面前,不放弃的想唤醒罗伯夫。
“不……”她的声音,再度扰乱了脑海中一项要他去执行的命令,是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自己的头既沉又昏,很难受。
“没事的。”她捉着他僵硬的手臂,尽其所能的安抚着情绪不稳的他,“相信我,这一切……”
“不!”与脑中鬼魅的声音交失败诉罗伯夫,失控的咆哮一声,动作迅速如闪电,抄起桌上用的花瓶,往桌角一击破,便高举直往愣在桌旁的邵景欣刺去。
“不——”讶异的惊叫一声,在罗伯夫将碎花瓶刺向邵景欣时,高艺伦身影更快的闪挡在她身前替她挨了这一刺。
尖锐的花瓶碎片,笔直的朝高艺伦胸口刺了下去,在那一瞬间,她呆愣住的同时,他亦清醒过来的怔忡住了。
“不!不……”被这骇人一幕吓到的邵景欣,惶恐的尖叫了起来,尤其当她看见汩汩的血水如泉涌般不断自高艺伦胸口溢出时,她脸色顿时泛白,受不了惊吓的双腿一软,昏了过去。
怵目惊心的鲜血,红盛得教人目不转睛,令震慑住的罗伯夫,为之一愕。他终于因为见到他人的血而摆脱陈嫂的催眠术,真正的清醒过来了,只是他万万想不到,付出的代价竟然是她的生命。
处于无意识状态中的自己,居然亲手杀了她?!罗伯夫不敢置信的直视着倒在血泊中的高艺伦,会死吗?她看起来就像是一具被抽走灵魂,已没有任何生气的空壳。
他亲手杀死她了!心头盘踞着恐惧、惊惶的他,完全感觉不到自耳朵传来的吆喝声、斥责声,一颗心全系在她身上。
她死在他手中了,呵……真应证了她那一句无心话——她总有一天会被他害死。
不!他不会让她离开他的,绝不允许死神带走她。
☆☆☆
好痛!她的右胸接近肩胛的部位好痛,好像有一把火在燃烧似的,灼热、烫得她快无法忍受了。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何右胸好痛?而且想起来却又发现全身没有半点力气,就连睁开眼皮都是件困难的事,她到底怎么了?
“你若醒了,就给我睁开眼来。”不眠不休守在床边照顾高艺伦两天两夜的罗伯夫,提心吊胆的心终于在看见她睫毛动了动时,顿时宽松了不少。
伤口的疼痛,令她受不了的微蹙蛾眉,再听见他霸道的语气,她更是不悦得皱紧眉头。这个声音很熟悉,尤其那命令专制语气,不用睁开眼,她也知道他是谁。除了罗伯夫,再也没有人敢用这种凶恶语气命令他。
“哪里痛?”仅一刹那,凶恶的语气突然化为柔和的轻声细语,就在他看见她蹙着眉头时。
真是叫人又好气又好笑,恐怕这世间上再也找不到脾气像他这样阴晴不定的人了。不过听见他担忧、关心的询问,她倒觉得非常的窝心。
“你在笑!”焦虑的表情遽然丕变,罗伯夫愠怒的眯起双眼盯着她嘴畔那一抹若隐若现的微笑,语气是指控。
若不是右胸的伤口痛得她快哭出来了,否则她真的会失控的大笑出声。不知该如何表达感情的他,这种凶恶的语气和气愤的口吻,或许就是他最佳的表达方式,她几乎敢肯定,因为他从不给她好脸色看。
“醒了就睁开眼来。”知道她已清醒过来,平常口气就凶恶且命令惯的罗伯夫,并不因她是个病人而稍作改变。
他已经命令她两次了,但不是高艺伦故意要与他作对,也不是她不听从,而是她心有余而不足呀!她真的想睁开沉重有酸涩的眼皮,奈何眼皮就像有千斤重般,根本就痛得睁不开。
“你在考验我的耐心?”罗伯夫有点生气,误以为她在捉弄他。
一阵剧痛袭击而来,右胸伤口不断抽痛的她,唇角的笑容立即敛去,痛苦神色在她惨白的容颜上,显而易见。
“睁开眼来!”他没耐心的吼道,想要确定她是否真的没事,她那惨白的脸色和痛苦的神色,引起他一车恐慌。
“我……”勉强迸出声,高艺伦痛得更是皱紧双眉,“好……痛……”
罗伯夫绷紧的神经和悬在半空中的心,在听见她喊痛时,顿时松懈了下来。“麻醉药效已过,清醒过来的你,伤口当然会疼痛。”他伸手抚平她疼痛得皱紧的眉头,手指留恋不舍的摩挲着她没有任何血色的脸颊。
他温柔异常的举止,让痛得想尖叫哭泣的高艺伦为之一怔。火爆的他,举止、态度和行为会有柔情的一面?太不可思议了。她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缓缓眨了眨迷拥乃眼,映入瞳孔里的是一张憔悴不修边幅的邋遢脸。
“你……”虚弱的她,根本问不出口他为何会变成这个样子,实在与以前意气风发的他有着天壤之别。
“伤口会痛,就别说话!”看得出她极力忍住疼痛的罗伯夫,严肃的板着脸孔,粗声粗气的阻止想开口说话的她。
没力气说话的高艺伦,虚弱的点了下头,突如其来的一阵剧疼,让昏昏沉沉的她倏地又清醒过来。天啊!他那一刺,到底把自己怎么了?为何伤口会如此剧烈疼痛呢?她想观看右胸的伤势,但无奈全身虚脱无力到连转动个头,都得费尽她浑身的力气才行,更何况她想挪动下僵硬不变的姿势,简直比登天还难。
“昏迷了两天未进食,喝点清粥。”看得出她眸中的懊恼,知道她起不来,罗伯夫小心翼翼的扶起她,没让她右胸的伤口受到震动。
张嘴一口接一口让他喂食清粥的高艺伦,由于坐起身来,她可以清楚的看见缠绕在右胸上的纱布,渲染了一大片鲜红的血渍,令人怵目惊心,顿时她没了食欲。
“把粥喝完。”见她喝了两汤匙就开闭嘴不吃,罗伯夫不悦的沉着脸强迫她必须把他手中那一碗清粥喝光才行。
“我想……吐……”看到那一片红得刺目的血渍,换作任何人,一样会倒尽胃口,没有任何食欲的。
“看着我!不准再想你受重创的伤口,现在张嘴,把粥喝光。”她已两天没进食,为了她的身体好,就算她看见血渍想吐,他还是必须强迫她喝光粥,补充她的体力,让她早日康复。
罗伯夫没有发火的咆哮,但阴沉着一张脸的他,表情比怒吼狂哮还来得令人害怕,所以畏惧于他凌厉的眼神警告,高艺伦依言张嘴将那一大碗清粥,慢慢的让他喂食喝光。
“伤口……严重吗?”喝完粥,眼皮沉重得半下垂的高艺伦,想知道自己的伤口到底有多严重,要不然她怎么痛到觉得五脏六腑全在瞬间移了位似的。
“我手劲大、下手狠,那一刺刺得很深。”抽了张面纸,罗伯夫动作细腻的擦拭着她唇角沾有米粥的水渍。
“难怪……”难怪她会觉得这么疼痛。“你怪……陈嫂吗?”她能体谅陈嫂的心情,陈嫂之所以会这么做,出发点完全是为了黑老人,只是他能谅解陈嫂不得已的苦衷吗?
“我不会放过她!”他怫然作色,双眸突然亮起凶狠残酷的噬血厉芒。
“不要!”情急之下,她激动的拉了下他的手,但不小心扯动了右胸的伤口,疼得令她受不了的皱起苍白的小脸。
“笨蛋,明知道会痛,你还乱动!”见她倒抽一口气,神情非常的痛苦,他怒不可遏的斥责大骂做了件愚蠢事的她。
“我……”高艺伦想阻止他的报复,她不能让他去杀伤陈嫂。
“闭嘴!”都痛得扭曲着脸了,她还想开口说话?气得火冒三丈的罗伯夫,忍不住的又朝她吼了句。
“不要伤……”纵使伤口很痛,但她仍强忍住,要他打消将陈嫂碎尸万段的念头。
“我叫你住口!”都痛成这样子,她还有力气为别人求情?等她身子康复了,他一定要掐死她这个愚蠢的。
“答应我……”不得到罗伯夫的保证,高艺伦绝对无法心安,因为怒气腾腾的他,一定会要陈嫂付出代价来的。
她居然这么固执,他快控制不住怒气了。看来他若不答应,不给她口头上的承诺,她铁定不会罢休的。“好,我答应你。”为了让她安心的休养,他虽愤怒得咬牙切齿,但他还是答应她。
“真的?”她不敢相信罗伯夫会这么好商量,想再求证一下。
“别怀疑我的人格!”他佯装发怒的瞪着她,因为她的怀疑和不相信,严重的侮辱到他。
高艺伦心安的轻点了下头,任由他将她扶回床上躺好。
“叩!叩!”连着两声礼貌性的敲门声响起,接着开门径自入房来的是一脸严肃的黑泽刚。
“夫人找你。”传达完命令,一脸冷漠无情的黑泽刚,不待罗伯夫的反应,颇识相的转身就走人。
“我去去就来,你先歇着。”他拉起凉被盖好高艺伦,确定她伤口已不再剧烈疼痛后,才放心的前去觐见佐藤夫人。
阵阵迷香透过空调吹拂进悄然无声的卧室,就在罗伯夫才离开房间一阵子,一道黑影神不知鬼不觉的自阳台俐落的翻跃进来,其来者正是不死心的陈嫂。
无法移动身子的高艺伦,隐约感觉得到一团影影朝她逼近而来,她设法想爬起来,但却不敢牵动右胸上的伤口,而这么一迟疑,那道黑影已当头笼罩而来,伫立在床边俯视着她。
“陈……嫂?”室内光线太暗,再加上她因病情的关系,双眼朦胧得只知道一道人影站在床边,但却无法仔细的看清楚黑影的脸孔,虽然如此,凭着直觉,她猜测来者应该是陈嫂。
“你居然没死?”陈嫂口气中有着讶异,但却有更多的痛恨,见血才得以解开的催眠咒语,她本来就是要罗伯夫杀死高艺伦的,但却让高艺伦好狗命的逃过一劫。
“为什么……要置我……”一下子说太多话,高艺伦一口气险些提不上来,“于死地?”她耗尽全身力气才将话问完。
佐藤家的戒备森严是出了名,保全系统更是优越,且防御系统又是无懈可击,那么陈嫂是如何躲过重重保全人员,和避开层层防御系统的关卡潜伏进来的?是佐藤家的戒备出了问题,还是陈嫂的身手高超了得?
凶光毕露的陈嫂,眦目欲裂的瞪着罪魁祸首的高艺伦,当初若不是多事的她,被自己封住记忆的少爷也不会苏醒过来,更不会遇见黑蜥蜴组织的“兰”、“竹”、“菊”,所以这一切的过错,高艺伦都得承担,不过她不会痛快的一刀结束高艺伦的小命,更不会在此刻就杀了高艺伦,因为她还必须挟持高艺伦,威胁少爷回屏东见夫人。
“千错万错,就错在你不该多事的让少爷想起以前的事。”陈嫂愤怒、怨恨的咬牙切齿,可知她花费多大的力气,才成功的以最阴毒的催眠术,将意志力坚强的罗伯夫给催了眠,然却被揽局的高艺伦给破坏,实在不可饶恕。
“他是罗伯夫,佐藤家的人,不是黑家少爷——黑青隼。”高艺伦激动的反驳,认为陈嫂说话有失公平,而且也太自私了。
“谁说他是罗伯夫,是佐藤家的人,他是我家少爷,黑青隼。”控制不住怒气,陈嫂犯了大忌的在敌处咆哮起来,见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