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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娥擦了擦脸上泪痕,一双怨恨的眼望着淳儿:“你居然还有闲情逸致煮参汤,害死了人,当真不当一回事吗?!”
英娥这声指证,像是坐实了淳儿头上罪名。众人的目光投向她,露出果然如此的了然。元诩终于动了怒,重重的一拍桌子,沉声叫道:“尔朱英娥!”
得了元诩的震慑,英娥委屈的咬了咬帕子,只好用一双怨恨又不甘的眼,直直瞪着淳儿。
从今日被刘腾莫名其妙带到御书房开始,到被英娥指责的现在,淳儿完全不明白到底出了何事。
“皇后娘娘慎言。您口口声声说嫔妾杀了人,那么请问嫔妾到底杀了谁?”淳儿自认行的端坐的正,自然不怕和英娥当面质问。
熟料英娥张口道:“你昨夜分明杀了怀玉,本宫那可怜的妹妹呜呜。。。。。。”
怀玉?
顺着英娥的视线,淳儿看到不远处白布盖着的尸体。揭开白布一看,白布下盖着的泡涨了的尸体,分明就是怀玉。
怀玉死了。。。。。。
那个向来满肚子坏水,处处算计她的怀玉死了。虽为老死不相往来的仇敌,可乍一看到怀玉的尸体,淳儿心中难免唏嘘。这从天而降的死讯,实在太过突然。
“怀玉的尸体今早在御花园的湖中被人发现,尸体的胸口上插着一根金簪,太医来看过以后,说是先被金簪刺穿胸口,最后推入水中窒息而亡。”元诩看着淳儿,幽幽一声叹息:“潘充华,怀玉胸口上的那根金簪,是你的。”
淳儿这才注意到元诩手边的那支金簪,簪子是她的,她也确实当着众人的面戴过几次,众人认得也属正常,这根簪子导致了怀玉的死,所以众人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她。
怀玉是大将军尔朱荣的嫡女,是当朝皇后尔朱英娥的亲妹,更是后宫中身居高位的妃嫔。她一死,所有的疑点都指向淳儿,看来那幕后之人是铁了心的想让她死。
“充华,你真是好狠的心。咱们姐妹三人自小一同长大,怀玉也待你不薄,你怎么狠得下心。。。。。。”英娥通红的眼瞪着淳儿,字字泣血。不知道的人怕是还会真的以为她们三人是一同长大手足情深的亲姐妹,是淳儿狼心狗肺,害死了怀玉。
“此事非嫔妾所为,还望皇上明察。”淳儿以手扶腰跪了下去,坦荡的迎上元诩的目光。
可是元诩选择相信她,众人却是不信。英娥擦了擦颊边清泪,冷笑一声望向淳儿:“带秋兰上来!”
侍卫们压着一个疯疯癫癫的小宫女上来,那张蓬头垢面的脸看过去,任谁也想不到曾是怀玉身边最得意的大宫女秋兰。
甫一见到淳儿,秋兰就扎着脑袋冲了过来,挥舞着两只手,作势要掐上淳儿的脖子,身旁的侍卫眼疾手快拉住她,这才避免她惊扰到淳儿。即便如此,秋兰依旧死死的瞪着淳儿,一双眼睛仿佛要从眼眶中瞪出来,嘴上骂骂咧咧:“你害死了娘娘,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英娥垂眸怜悯的看了一眼淳儿:“潘充华,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可说?如今人证物证皆在,你倒不如早些认了吧。”
人证物证皆在,不仅淳儿默不作声,元诩也迟迟不表态。英娥心一横,由秋心搀扶着,紧挨着淳儿跪了下来,张口就是:“皇上,臣妾恳求严惩潘充华,告诫亡妹在天之灵!”
“皇上。”淳儿依旧镇定的望向他,明亮的眸子像是包含了一团温柔月光:“求您给我三天时间,嫔妾自能证明清白!”
“皇上!”不待元诩点头答应,英娥急急的插话进来:“时间拖得越长,越容易途生变故。如今人证物证皆在,潘充华杀人一事,早已是铁板钉钉,不要说是三天,就是给她三年,恐怕她也证明不了清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唇枪舌战,御书房剑拔弩张。其余人也都屏气凝神的仔细看,一位是后宫最受宠爱的潘充华,另一位是权倾后宫的皇后,全看这两位到底争出个什么结果。熟料在这紧张的时刻,淳儿她弯了弯唇角,忽然笑了?
不仅在场众人一头雾水,就连英娥也是一头雾水,不满的问道:“潘充华,你突然笑什么?”
淳儿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望向她,极认真的模样道:“嫔妾只是忽然好奇,皇后娘娘到底在急什么。”
“既然您料定了三天之后结果亦如此,那到底还有什么好着急?莫非是您急着处置嫔妾,连亲妹的真正死因,也等不及?”
“你在胡说些什么?”英娥委屈的看向元诩寻求庇护:“皇上,污蔑,这是赤裸裸的污蔑!”
言罢扭头看向淳儿,恶声恶气道:“人证物证皆指向你,皇上在这殿中看着,这么多双眼睛都指向你,你想嫁祸给本宫,真是想都别想!”
元诩被她们两个吵得脑袋疼,揉了揉鬓角看着书房内众人,烦躁的摆了摆手:“潘充华既然要自证清白,三日之后朕等你消息。好了好了,剩下的事情三天之后再说,你们都给朕下去!”
众人从御书房里分离,临走前,英娥特意路过淳儿身边,在她耳边低语:“尔朱淳,无论是三天还是几天,你都给本宫乖乖等死吧!”
望着英娥扬长而去的嚣张身影,楚歌忧心忡忡的望向淳儿:“娘娘,三日之后,您真的有把握自证清白吗?”
淳儿紧抿着的嘴,弯了弯,露出一道弧线:“能不能自证清白,还得三日之后再来看。至少,不能就这样背上杀人的罪名。”
第199章 疯子()
怀玉昔日住的宫殿,不过一夜之间,便萧条了下来。
主子一死,宫人们在宫殿里无所依附,纷纷替自己另觅新主。一夜之间,死的死,散的散,宫殿满目萧条,院中已积了一地的落叶。
“娘娘,娘娘。。。。。。”庭院内,一名蓬头垢面的宫女正在拄着扫帚洒扫,她状若痴傻,边哭边笑,一块地扫来扫去,依旧是满地尘土。
空荡荡的院落里,时而回荡着她的啼哭,伴随着枝上栖息着的寒鸦悲痛鸣叫,状似鬼泣。路过的人听到这声音,吓得浑身汗毛都立得起来,忙捂住耳朵,跑的远远的。
却有一人并不嫌弃。
“秋兰。”一双精致的绣鞋停在那宫女面前,那宫女顺着鞋子往上看,正对上了面前淳儿一双打探的眼。
秋兰抬头看见淳儿,如同看见厉鬼一般,丢了手中扫帚,尖叫一声立时跑的远远的。
楚歌蹙眉看着秋兰这幅疯疯癫癫的模样,担忧的目光移向淳儿:“娘娘,您就真的肯定,这个傻宫女身上能问出什么来?”
“会的。”淳儿盈盈一笑,她对自己的判断,向来有把握。
看见淳儿又追着秋兰的背影去了,楚歌只好轻叹一声,快步跟上去。
淳儿凑近秋兰,看到她瑟缩成的脏兮兮一团,毫不嫌弃的拨开了她面前额发,露出一张泪痕遍布的脸,淳儿温柔的神色将她望着:“我知道你没疯,别再装了。”
“啊,别过来,别过来。。。。。。”秋兰抱着手臂猛地后退几步,瑟缩在墙角,警惕的眼神瞪着淳儿以及她身后的楚歌。
淳儿始终以温柔的眼神将她望着,而楚歌却在背后焦急的走来走去,不时劝诫她:“娘娘,您可别忘了,咱们只有三天时间,难道您要将这宝贵的三天,白白浪费在这么个疯子身上吗?”
面对楚歌这样的担忧,淳儿只好假装自己听不见。楚歌见她不为所动,拿她毫无办法,只好沉下心起来陪她耐心等待。
三人僵持在这方荒凉的院落,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瞬。天色渐渐黑了,院内也蒙上了一层阴影。掌灯的宫人,自然不会将油灯浪费在这间废殿。随着天色越来越黑,缩在墙角的秋兰忽然尖叫一声,挥舞着手臂朝淳儿扑了过来,她一边跑,嘴里还一边喊:“我要杀了你,杀了你,是你害死了娘娘,都是你!”
楚歌急忙上前一步,擒住了秋兰双手,这才避免她伤到淳儿。
闻着秋兰身上发搜的臭味,楚歌心中叫苦不迭,只好苦着脸看向淳儿:“娘娘,您看,我就说了,这宫女已经疯了,早就没有探查下去的必要!”
淳儿摇了摇头,原以为秋兰没疯,现在看来倒像是真的疯了。
抬脚正要离开,淳儿转过身去,余光却忽然瞥见秋兰试探的眼神看来。。。。。。
入了夜,延禧宫内一片安静。
却听吱唔一声,太监处的一扇门忽然开了。门口露出个探头探脑的身影,见左右都无人,小德子这才小心翼翼的从房里钻了出来,轻手轻脚的关上了门,小德子拢了拢肩上包裹,一转身却吓得跌坐在地上,战战兢兢道:“娘。。。。。。娘娘。。。。。。”
身后楚歌举着火把,带着一众几个宫女堵住了小德子前方的路,而立于众人之前的,正是淳儿。
淳儿只微微笑着看他,轻抿着嘴也不说话。身后宫女举着火把,火光融融映在她脸上,那表情似怜似叹,可是对于做了亏心事的小德子来说,竟如鬼魅一般可怕。
“娘娘,娘娘饶命啊,奴才不过一时鬼迷心窍。。。。。。”小德子伏在殿内磕头求饶,摊开在他身边的,正是方才背着的包裹,包裹里装着的是几样淳儿不喜欢的金银首饰。
“行了行了。”淳儿挥挥手阻止他继续说下去,以手撑头,神色疲惫的看着他:“别给本宫来这套,你骗得了别人,可骗不过我。延禧宫大大小小遗失了几十样物品,样样都是你偷!”
见事情败露,小德子面色如土,怔怔的抬起头来,眼里已没了生机。偷盗一事教淳儿发现,想来也难逃一死。
熟料淳儿的下一句话,却又点燃了他的生机。
“只要你老实回答本宫一个问题,本宫倒是可以考虑饶你不死。”
听到有生的希望,小德子立时又重回生机,巴巴的望着淳儿:“娘娘,您放心,只要您能绕奴才一命,奴才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呵。”淳儿捂嘴轻笑,下一秒却是说道:“说说吧,那支你偷来的金簪,最后卖到了何处?”
“什么金簪?”小德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奴才从未见过什么金簪。。。。。。。”
楚歌见他死到临头还是这样不知悔改,忍不住骂道:“装什么装,就是先前害死那位娘娘那支,我看你真是死不悔改!”
淳儿亦看着小德子,轻轻叹息:“看来这最后的活命机会,你是真的不想要了。来人啊,将这不知死活的奴才拖下去吧。”
话音方落,立时有侍卫作势要上前将小德子拉下去。小德子咬了咬牙,终于决定和盘托出。。。。。。
三日之期已到,众人如约又齐聚在御花园,等待淳儿拿出证据。
熟料左等右等,淳儿还是不到。非但英娥等的焦急,元诩更是心急如焚,正要见叫奴才前去催催,淳儿这才姗姗来迟。
歉疚的朝众人一笑,淳儿这才向大家解释:“路上有些事耽搁了,让大家久等了。”
英娥冷冷瞥一眼她空荡荡的双手:“来晚了不要紧,潘充华倒是给大家出示一下你的证据,免得大家以为你是做贼心虚,拿不出证据,也不敢过来。”
淳儿连个眼神都吝惜给她,只朝元诩柔柔一笑:“皇上请随嫔妾过来。”
元诩自然相信淳儿,跟着他走了出去。英娥只好在原地愤愤的跺了跺脚,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