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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太医望向了西边,那蓬荜生辉的皇宫之内,眯了眯眸子:“我现在要进宫去见皇上,此事一定要先同皇上商量,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够解决的地步了。”
“皇上?可是,可是关太医,你是皇上安排进太子府中的御医,现在太子殿下得了蛊毒,如果真的追究起来的话。。”
“太子殿下中了蛊毒,我却丝毫未曾察觉,这本来就是我的过失,我的错误,太子殿下是万金之躯,天云未来的希望,皇上为此将重负全部托付在了我的身上,千叮万嘱要我注意好太子殿下的身体安全,然而事情变成了这样,我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报告完之后,如果皇上想要杀了我,我绝对没有任何怨言。”
此次一去,关太医已经抱着视死如归的信念了,现在太子殿下危在旦夕,他不可能因为想要保存自己一人性命而隐瞒下此事,更何况,太子殿下的蛊毒已经接近晚期,也不可能隐瞒下去了。
老御医摇了摇头,狠声骂道:“金蚕王如果不是临身看见的话,是不可能察觉出来的,这并不关关太医你的过错,怪就怪在那下蛊毒之人,真是好狠的心,竟然对太子殿下下如此毒手。”
“正因为如此,我才更要进宫去跟皇上说明此事,前辈,你不必再劝我,好生照看太子,如果我还能回来的话。。珍重。”
关太医说完这番话之后,便挥袖离开了太子府,直接往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却不料,在关太医走了之后,老御医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似寒如薄冰,让人不寒而颤。
皇宫内。
饭桌上,唯一男二女,正是天云当今皇上元清,以及当今皇后袁皇后,还有就是皇太后,偌大的一桌,食色生香,各种美食美菜摆满了一桌子,引人唾液飞流直下三千尺。
数十盘精致完美的菜色,尽显奢华,由三个人来一起用膳,更是证明了这一点,头上进贡而来的鹅蛋大的夜明珠由夜皮薄纱盖起吊着,夜色中的光亮足以照亮整个大殿,许多太监丫鬟守在大殿门外,而内里,只有皇帝和皇后和皇太后三人,未免有些寂寥。
本是年夜,最是欢喜的时刻,却因为少了一个人,袁皇后忧心忡忡,却连饭都吃不下。
皇太后本是年迈,胃口并不大,却发现袁皇后连筷子都不动一下,如同一幅死鱼脸的模样盯着面前的菜色发呆,不满地说道:“今晚上是天云的年夜,你摆这一副臭脸给谁看呢?”
“母后。”袁皇后心里骂了皇太后好几遍,可表面上露着委屈的神色:“不知道为什么,太子竟然不来宫中和我们一同用年夜饭,这未免也太奇怪了,以往太子都是不会缺席这样的场合的,更何况,如此重大的场合,如果太子没有重要的事情是不可能会缺席的。”
“既然说是重要的事情了,能够缺席我们的年夜饭,定然非同小可。”
说到这,皇太后望向了元清,毕竟是当朝太子,皇太后也是担心得紧,他的安危可是天云未来的安危,而元礼不能来吃这顿年夜饭可是元清说的,或许,元清知道元礼不能来的理由,只是他却一直埋头吃饭,闭口不说。
元清注意到了皇太后的视线,却神色淡然:“他是有重要的事情,你们不必担心,很快就会解决的,吃吧。”
袁皇后忧心忡忡地说道:“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连年夜饭都不来和我们一起用膳,这孩子,还真是,让我担心死了。”
听元清这么说,似乎并无大碍,皇太后没有看出异样,也是松了口气。
“好了,毕竟他现在也是太子了,天云的事情有许多要让他繁忙,既然是为了天云,那么这年夜饭不能来吃也是情有可原的,孩子已经长大了,他未来会是天云的皇帝,如果连这点觉悟都没有的话,还怎么做一个好皇帝呢?你这个母后,不能只顾念着自己的思子之情,也要多为了元礼的身份和职责考虑一下。”
袁皇后扁了扁嘴唇,皇太后所说的是真,袁皇后并没有办法反驳,自己的儿子是太子,天云未来的皇帝,这一切都是袁皇后希望的,本应该是如此才对,可究竟是什么事情,竟然连与父皇母后用膳的时间都没有,袁皇后也是担心罢了。
“好了,不要说这些了,孩子长大了,也该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更何况他是当朝太子,朕也需要逐渐将一些事情交到他手上,慢慢培养他,我们继续用膳吧,母后,多吃一点,补补身子。”
第390章 进宫见圣()
说着元清便往皇太后的碗里夹了一块鱼肉,皇太后看着碗里的热气,叹了口气,伸出筷子,分别为皇上和皇后夹了一块莲藕:“你们也多吃一点吧。”
“是。”
忽然,一个太监从门外走入,到了元清的身边,轻声细语地耳语了几句,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只见元清本来淡然的脸上,听到太监的禀告后,神色一变。
皇太后觉得有些异样,不由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元清摇了摇头:“没什么,是边疆出了点事情,儿臣得先去解决一下,母后,你们两位先用着吧,不必等儿臣了。”
说完,元清便站起身子,跟着那个太监离开了大殿,袁皇后见状想要挽留些什么,可话到了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道:“一国之帝,必须心系一国,一国之太子,也必须心系一个国家,因为他会是未来的皇帝,是继任之大统的人物,你身为皇后,就应该忍受住这份寂寥。”
说这话,是面对着这饭桌上的美食,可却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番话,是说给袁皇后听的。
袁皇后压下心头异样的情绪,淡淡地说道:“儿臣知道了。”
“知道了就开始用膳吧,准备了那么一大桌,别浪费了。”
皇太后虽然表面上镇定,可心里却是有些乱了。
知子莫若母,如果只是边疆的小问题,元清是不可能会在年夜饭这样的时刻就这样离去不再归来,唯一能说明的,是出了大问题。
可毕竟元清如今已经是天云的皇帝,不再是当初要自己苦心积虑扶持的皇儿,有些时候,皇太后已经知道自己老了,该放手让孩子们去做,太多的约束只会让人反感,作茧自缚罢了,不管是皇帝也好,太子也好,除非,是真的出了他们解决不了的事情。
元清急匆匆地走到了自己的书房,而关太医就等在那,见到元清来了,脸上浮现出了一股莫名的神色,随即垂下了头。
元清走到了他的面前,定定地俯视着他,过了一会儿才说道:“先跟朕进来。”
关太医诺诺地说道:“是。”
元清又转身对着太监吩咐道:“你们守着门口,万不可以让任何人进来。”
关太医跟着元清进了书房内,元清连位置都不坐过去,直接问道:“关太医,你急匆匆进宫,说有要事找朕,是不是太子又出什么事情了?”
“回禀皇上,是的,微臣等人已经查清楚了太子殿下的病因,只是,只是。。”
关太医发现话到了嘴边,却难以说出口,只是无药可医——这四个字,如同泰山般沉重,一国之太子竟然无药可救,而面前的这位,天云的皇帝,太子的父亲,会是怎么样的一个心情。
元清忽然觉得莫名地烦躁,挥了挥手,狠声说道:“只是什么,不要拐弯抹角,快说!朕没有功夫陪你玩这些!”
“只是,太子殿下中的蛊毒,已经到了晚期,无药可解的地步,太子殿下,已经不能再活下去了。”
说出这些话,关太医那刹那觉得心口一痛,可全部说出来之后,却是解脱。
总算将最难开口的话全部说了出来,接下来会面对什么安排,关太医已经心里有数,他不会做任何反抗。
“晚期?无药可解?蛊毒?不能再活下去?”
元清喃喃自语着,将刚刚关太医所说的重点,用自己的话再次重复了一遍,竟露出了迷茫的神色。
关太医不忍去看元清此刻的脸色,跪了下去,磕着头,带着悲伤的口吻说道:“皇上,千错万错都是微臣的错,是微臣照顾太子殿下不周,竟然没有看出太子殿下中了蛊毒,是微臣学艺不精,辜负了皇上的期待,请皇上责罚,哪怕是杀了微臣,微臣也忍了。但请您不要这样,保重龙体,天云还需要您。”
元清愣愣的,似乎没有听进去关太医说的话,过了半响,如同梦呓一般:“为何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为何你没有看出来?”
“金蚕王是至高无上的蛊毒,早在一百年前就已经不见踪影,这种蛊毒的潜伏期很长,但是人一旦中了蛊毒,却没有任何征兆,寻不到踪迹,唯有当金蚕王开始产卵的时候,蛊毒发作才能看出症状,如果不是在下蛊毒的时候就发觉很难知道,但不管究其原因,都是微臣照理不周,请皇上责罚。”
关太医等着元清的勃然大怒,可迎接他的,却是死一般的沉静,沉静得让关太医本已经死意已决的心,又开始泛起了涟漪。
一股莫名的重压如影随形般地压在了关太医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儿来,垂着头,额头上的汗水已经掉落了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裳。
“你,是朕最信任,也觉得太医院里最有能力的太医,因此,朕才会舍得将你交给太子,那是因为朕信任你,觉得你有能力保护好太子的周全,让太子的身体不受到伤害。”
元清的声音莫名苍老了几岁,或许,曾经,他认为元礼并不是最合适的太子人选,但毕竟多年父子,元礼已经尽可能想要做好给元清看,元清对元礼的努力看在眼里,始终没有废除太子的意图。
可始终没有想到,元礼最后的死亡,竟然会以这样的方式。
关太医抿了抿唇,眼眶也红了,带着几分悲呛:“是微臣保护不周,请皇上责罚,望皇上保全龙体,不要伤心过度啊。”
“罚?”元清轻轻吐出这一个字,随即摇了摇头:“事到如今,罚又有什么用?如果要了你的命,可以换回太子的命,那么罚你未尝不可,可如果要了你的命,太子的命也没救回来,那还有什么用?!”
“即使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可在朕心里,你还是天云御医院里朕最信任,医术最高明的御医。朕记得,曾经有一次,朕得了疾病,是你的药将朕从鬼门关上救了出来,对此,朕一直感激在心。”
第391章 金蚕王的特点()
关太医身体轻轻一颤,忍不住老泪纵横,抬起头来看着元清:“皇上,皇上,请您不要这样子说,臣受之有愧,臣担当不起啊,就连皇上的信任,将太子殿下托付给臣,臣却还是让皇上失望了。”
元清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却还是心中存有几分希望:“真的已经无药可医了吗?那蛊毒,真的如此厉害?望我天云地大物博,就没有一物可以医治太子的蛊毒了吗?关太医,如果真有办法,请不要计较完成这个事情的难度,我天云定当倾尽全力,保太子之周全。”
“如果是早期发现,可以配合针灸加上血灵芝的味道诱惑,将金蚕王从人体里引诱出来将之破坏,可蛊毒已经到了晚期,太子殿下的身体出现了血崩血斑,意味着金蚕王已经在太子殿下的心脏处产卵,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