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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宗孩子气的揉揉眼睛,反复数次,再睁眼,她依旧站在那里。
“应该不是吧”
纤细的手臂随即伸过来,一手揽住一个。
埋在他们两人拼凑的肩胛中,默默垂泪:“我好想你们”
这下终于确定不是梦的杨月紧紧搂住冷应儿,本就泪点低的情绪瞬间喷薄而出。
冷宗拍了拍女儿的背,也数次哽咽,眼眶泛红。
下午两点,洒了无数热量的太阳光线倾斜了好多个角度。
棕色沙发上,冷应儿坐在父母中间,一左一右各执着一个手掌。
话题永远都在开始,似乎没有结束的时候——
“怎么突然就回来了?”
“想你们了,就回来了呗。”
“真乖。”
“对了,你回来了,那梁晨那边呢?”
杨月一句话,冷应儿瞬间沉默了。
冷宗赶忙出来缓和:“肯定是他临时有事需要处理。大公司的总裁怎么可能会那么闲?”
“可陪老婆回娘家探亲的时间总得有吧!”
两人僵持,局面一度飞沙走石。
冷应儿静默片刻,找了个恰当的理由:“他陪我回来了,刚刚在楼下接了个电话处理分公司的事情了,等下就过来。”
脸不红气不喘说完,眨巴着眸子撒娇:“我好饿哦,飞机餐好难吃,我都吐了”
与其说转移话题,不如说不知怎么回答。
杨月心一紧,拍了拍她的手心,佯装责怪:“回来也不说一声,我们都没准备什么好的饭菜。”
冷宗作势起身:“我去买点菜回来,等下好好吃一顿。”
“对对对,我也去,你不会挑菜,帮忙打个下手拎点东西。”
两人边商量边走到玄关处换鞋。
冷应儿哭笑不得,怪自己为什么要把话题转到吃上面:“爸爸妈妈不用了,我就像跟你们聊聊天。”
“那可不行,女儿女婿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不煮点好吃的怎么行?”
“对啊,我们很快就回来,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看看电视。”
望着他们匆匆忙忙离开的背影,心头又是一阵灼热。
踱步走到厨房,拉开冰箱门,寥寥可数的菜。
原来自己不在家,父母真的吃得很简陋。
心再次泛疼,像被一根粗而大的针管扎了好几下。
咬牙心酸之时,了尘师傅再次出现。
她忙不迭发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了尘师傅‘阿弥陀佛’了两声,才缓缓解释:“时空的错位让你来到这个世界,可你终究不属于这个世界。”
冷应儿垂下眼帘,木然回他:“我自然是知道的”
了尘师傅推开她的房门:“孩子,从哪里来就从哪里回去吧。”
冷应儿眸色淡淡看着自己曾睡了无数次的床榻,喉头一片哽塞。
她第一次来到这里,就是在那张床上醒来。
杨月妈妈的声音仿佛还在耳畔回响:“这都日上三竿了,你怎么还赖床?起来赶紧上课去”
还有冷宗爸爸数十年如一日的笑容:“我冷宗的女儿,自然是被宠爱着长大的”
讷讷抚摸着承载无数年记忆的床单,一次又一次,泪水止不住滑落。
沐筱妈妈、冷奈爸爸、舒管家、楚薇薇、肖岩、冷谦哥哥、严玳瑁以及她爱了两辈子的梁晨
“应儿,我承认我嫉妒过你,可我还是很开心能够跟你成为朋友。”
“我相信你说的话。”
“你这个小丫头真可爱。”
“你丫的就不能不虐狗?”
“你是一个很有毅力的女孩。”
“应儿阿姨,我很喜欢你呢。”
“冷应儿,要过得幸福。”
“我们试一试,行吗?”
了尘师傅于心不忍,叹了一口气:“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别留恋别回头,一切向前看!”
冷应儿躺在床上,双眼缓缓阖上。
一滴晶莹的泪珠就此滑落在粉色的床单上。
风依旧吹着,只是有些事有些人,在冥冥之中变换了轨道。
她最后在这里留下的,是淡淡又发自肺腑的笑容。
再见了,我所牵挂的所有人
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的病床上。
迷迷糊糊睁眼,整个身体仿佛被掏空,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她的脸上似乎压着东西。
眼眸用力下睨,是呼吸罩。
四肢百骸在叫嚣,晕眩的感觉依旧存在。
可心中的疑问比身体的疼痛更加重要。
艰难扫了一圈,白色笼罩所有。
她不是死了吗?
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挣扎想起身,纹丝未动。
倒是晃动的床榻惊醒了某个侧卧在一旁的女人。
“应儿你终于醒了”
夹带着哭腔的嗓音,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妈妈”
沉睡太久,嗓子又干又涩。
可心潮泛起的涌动如波涛般壮阔汹涌。
几个医生护士围着她做了好几个检查,终于给出了舒心的答案:“醒来了,就没事了。”
沐筱小心翼翼将她扶起来,在她后背垫了枕头,再允许她斜靠。
“对不起,害你们担心了”
沐筱妈妈方才低头时,她清清楚楚的看到发顶处延伸下来的白发。
十八年了,她的妈妈容颜虽深了些,却是她心目中最美的女神。
没错,手中的水晶手链提醒她,自己回到了这个属于自己的时代,因为车祸,她在这家医院躺了整整一年。
这一年,却让她在那一世过了无比精彩的二十五年。
见证了一切,却也遗失了一切。
沐筱摸了摸女儿的脸颊,沉吟片刻,才开口:“应儿,妈妈要告诉你一件”
门‘砰’一声打断沐筱的话,冷奈大步流星走过来,上下端详冷应儿:“应儿,我是爸爸,还记得我吗?”
沐筱好气又好笑,拍了拍他的宽背:“说的什么话,女儿又没有伤到脑袋”
冷应儿也笑盈盈:“老爸是多嫌弃我的智商和记忆力?”
堂堂mx全球连锁酒店的总裁,当着妻女的面,很是尴尬笑了笑。
几分钟后,冷谦也赶了过来。
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眶湿润。
“哥”
冷谦爱抚揉揉她的脑袋:“醒了就好”
她笑,见过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冷谦,对现在沉着冷静哥哥只觉好笑。
接连一个星期的调养,逐步可以下床活动。
又是一个万籁俱寂的夜晚,翻来覆去睡不着。
只要阖上眼,梁晨勾唇的笑容一点点腐蚀她的心房。
掀被下床,漫无目的走着。
回过神来时,她自己出现在医院楼下的花园了。
找了一张最近的长椅坐下,仰头,月辉倾斜,皎白如银。
没多久,脸庞湿漉漉一片。
不远处两位护士打着手电筒,小声叽叽喳喳而过。
“你说,重症监护房那个人还会醒吗?”
“谁知道呢?”
“会不会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当个植物人?”
“如果真是这样,那得多可惜呀!”
“是啊,就那张脸,那身材,多么完美的钻石王老五,啧啧啧”
“你得了吧,说不定人家早就结婚了。”
“偷偷跟你说吧,”左边的护士凑到右边的护士耳朵里,降低声音,“我前些天看到隔壁病房的家属过来探望,无意中听到到一些”
“一些什么?”
“那男人为了救隔壁病房的女孩子,卡车撞过来前,将她整个人护在怀里。现在,那个女孩是醒了,可他却”
“他却怎么了?”
护士两人吓得猛然哆嗦,对凭空冒出来的冷应儿心神发颤。
“你”
冷应儿一把揪住左边护士的双臂,声音抖而尖:“告诉我!”
“他、他还躺在病床上,随、随时可能”
没再听下去,那穿着蓝白病服条纹的消瘦身影消失在空气中。
余下两人,面面相觑,心惊胆寒。
长廊响起那急促的跑步声。
隔壁病房,就是在她病房的隔壁。
单手撑住墙壁,掩住胸口缓了好几口呼吸,手掌摩挲几下,鼓起勇气推开那扇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的房门。
无数次路过这个病房,却从未想过朝里看。
刺鼻的药水随着推门的动作扑鼻而来。
白色床榻上的人,隔着七八步之遥,房内昏暗,她与他,终究没有死别,更没有生离。
她终于明白沐筱妈妈那欲言又止的表情,也知道冷奈爸爸偶尔的叹息声。
一步步踏过去,岁月更迭,潮起潮落。
“梁晨”
这一声唤,仿佛用了整整一个世纪。
抬起骨节分明的手掌抚上自己的脸颊:“我在这里一直都在等你”
额头抵上他的胸口,眼泪有一次喷涌。
第39章 、别动,让我抱抱()
不知过了多久,修长的手指动了几下,氧气罩下的白雾渐而多。
抽泣的声音不断掠夺他的心绪,莫名的难过升腾。
缓缓睁开千斤重的眼皮,眸子依旧深邃。
顿了下,随即寻找让他不安的声源。
忽觉胸口一重,侧脸一睨,凌乱的脑袋斜对着他,身体却止不住抖了抖。
苍白的嘴角扯了扯,眼角温柔,抬起虚弱的手按住她的发顶,干哑的嗓音低而沉:“你是想把相聚的时间全都贡献给眼泪吗?”
“才没有呢。”
她下意识顶嘴。
意识猛一个机灵,豁然抬头,瞥见那笑意盈盈的深眸,嘴角越发颤抖了。
又想起他那句话,赶忙抹了把眼泪,手忙脚乱道:“你、你等下,我现在给你喊医生去”
说完便要起身,被他一把拽住。
可刚醒的人,力气哪里会那么快恢复?
下一秒,地板‘砰’然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
冷应儿吓得脸色发白,蹲在地上东摸摸西察察,急得慌乱:“有没有摔疼,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梁晨顺势压下她的背一按,双手环住固在胸口:“别动,让我抱抱。”
她挣扎:“地上凉,回床上抱吧。”
他笑:“好。”
借着她的手挪回床上。
“过来。”
冷应儿有些犹豫,单人床,那一侧太窄了,担心挤到他。
“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哦”
脱下鞋,刚躺上,他的呼吸随即而来。
一如往昔般温热的胸口,鼻子翕合数下,揪着他的衣领,仍旧不敢相信:“我这次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一年前那被撞得稀巴烂的车内,满脸鲜血的他呼吸微弱,在她耳边无数次喃喃:“活下去、活下去”
她以为,他已经愧疚感越发深重。
“都怪我不好,是我太冲动”
梁晨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没事,反正除了我,也没有人受得了你了。”
她破涕为笑,捶了下他的胸口:“喂”
他攥住,大掌包裹住,护在胸口:“我还欠你一场婚礼。”
冷应儿木然一怔,又要起身,被他按下。
“你刚才说婚礼?”
他笑,故意吊她胃口:“你害我与这个世界脱节了这么长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