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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倏然跳下车,飞奔而去。
苍白如纸的脸蓦然一个透明,随即又出现了个轮廓,如此反复数次。
这些天,腹痛程度加剧,从往日的一个星期一次,到现在的几个小时一次,她知道,那一天,快了
血腥味越来越浓,她的视线也越来越模糊。
她多想留在他身边,多想陪他携手到老。
可是,她压根不属于这里。
就像当初那个留不住的孩子。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也是唯一的一个孩子。
他诞生在伦敦,却在还未成型前顺着血水离开。
医生给出的解释是她的身体寒性太重,需要调养。
可她后来才明白,那是身体器官的挤压,将他生生逼出了体外。
这个事情,她也没告诉他。
痛苦,一个人承受就够了,多加个人,痛苦就会重几分。
南风知我意,吹梦到西洲
南风知道我对你的情意,所以将我从2035年带到属于你们的2009年,也是你最需要我的时间
广场上成群的鸽子扑腾着翅膀,随即又四下散落。
成群的乌云密布上空,沉重得快要掉下来。
响了几声闷雷,行人们行色匆匆。
难得的周末,积攒的惬意心情被打断,严玳瑁一脸不情愿牵着小可爱走回停车场。
谁知原本安安静静的它蓦然抬头,身体绕着原地跑了好几个圈,大喘着气,又‘呼哧呼哧’吐舌。
严玳瑁还没来得反应,小可爱挣脱她手中的绳子,跑入逐渐落下的雨雾中。
她震惊片刻,急急忙忙追赶。
对它,她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责任感。
寻找途中,雨点啪嗒啪嗒打在她的脸上、衣服上,莫名多了一种流泪的感觉。
找到红绿灯时,它正被一个执勤的交警抱在怀里。
得知她就是小可爱的主人时,教训了一番才将它还给她。
他说:“它刚刚差点被车子撵过去。”
浑身湿漉漉的小可爱被浑身湿漉漉的她抱在怀里。
这次的它没有挣扎,也没有大喘气,埋在她的怀中,依旧呜咽。
棕色的小眼睛却无比哀伤。
她叹了口气:“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收养你的,我明明一点也不喜欢小动物”
灰蒙蒙的烟雾雨水中,一人一狗渐渐消失。
相对于伦敦的雨雾朦胧,江市的太阳依旧火辣。
沐筱坐在沙发上,右手握着一包柚子粉,视线涣散,不知在想什么。
头顶落下一个轻柔的抚摸:“怎么又在发呆?”
她敛目笑笑:“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冷奈蹙眉,坐到她身边,一手绕过后肩环她的肩胛,另一手抚了抚她大八个多月大的肚子:“是不是宝宝又踢你了?”
沐筱覆上他粗砺的大掌,语调格外温柔:“没有,她今天很听话。”
冷奈稍微放了点心,又瞥见她手中的东西,顺手接过:“我帮你泡。”
沐筱忙不迭按住他:“不用,你陪我待一会儿。”
不知为何,从早上开始,她的心越来越慌乱。
吃完午饭,看见橱柜中多出来的柚子粉时,焦虑更甚。
从什么时候开始,她那么喜欢闻柚子的味道?
每日一杯,从不落下。
斜靠在他的臂弯中,思绪杂乱无章。
倏然,腹部一阵抽痛,五官拧成一团,她抓着冷奈的手,强忍开口:“快、快送我去医院”
厚重的帘布遮住光线,房内一片昏暗。
细密的缝隙撩起些许帘角,借着这忽明忽暗的灯光,床脚下沿一侧,一个男人一腿伸一腿曲,手臂随意搭在支架上,看不清楚的神情更添了一股神秘。
仰头的喉结上下滚动,片刻,性感的嘴唇嘲讽一笑,随手甩掉空荡荡的酒瓶。
不远处,逼仄角落里的酒瓶堆积如山。
撬开下一瓶酒时,房门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梁晨哥哥,我知道你在里面。我求你,跟我说说话好不好?”
孙玮满脸泪痕,未防水的睫毛黏腻在眼皮周围,晕染开来,甚是狼狈。
白色裙摆随着她的奔跑拖了一路,早已泥泞不堪。
今天是她与他的订婚日,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
五岁那年,她的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凄婉悲凉的哀乐声中,她被一双温暖的手牵起,从德克萨斯去到了伦敦。
手掌的主人说,她的丈夫有一个侄子,跟她的境遇相似,希望他们能成为很好的朋友。
她似懂非懂点头。
一个阴雨的周末,她穿着公主睡裙,趿拉拖着,打着哈欠走到客厅。
不知是地板太滑还是拖鞋的摩擦作用太小。
她摔了个狗吃屎,膝盖一片红肿。
嘴巴一撇,张开的喉咙却在看到他那一刻生生静止。
正对着大大落地窗的人双手插兜,睨了眼她的方向,随即转过头。
从头到尾,他的表情分毫未动。
第37章 、我不会伤害她,我保证!()
白色缎面小西装罩在一个刚满十岁的男孩子身上,竟让她有一种王子踏马而来的惊喜感。
心脏无法克制的加速跳动,像坐过山车般,刺激极了。
从那以后,梁晨的专属小跟班就此诞生。
她所有的脚步,都与他有关。
姑姑对他的介绍字里行间充满了自豪:“别看小晨才十岁,却能独立坐飞机抵达伦敦”
她却心疼得很。
本该享受灯火下朗朗笑容的男孩,却被磨难全盘夺走那一切,不留余地,狠狠地,夺走!
所以,她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成为他心目中不可或缺的存在,这样才能给他幸福!
高一那年暑假,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回国。
她哭得撕心裂肺,仍想继续追寻他的脚步。
孙露怎么可能不懂她的心思,却还是执意说服她:“爱一个人,就是为了能够让自己配得上他,你觉得现在的自己,足够与他站在一起了吗?”
她愣然,自己的成绩与他的,天差地别!
就算转到他所在的学校,也只能靠关系。
孙露乘胜追击:“你难道不想在下次见面的时候,是昂首挺胸的吗?”
“想!”她毫不犹疑回答。
为了这个,她昼夜不停息的学习。
三年后,她以优异的成绩考上英国最好的一所高中。
而他,也回来了。
就读的威斯敏斯特大学与她的学校仅有一条巷子之隔。
激动、兴奋团团包裹住她的心,终于,她又可以跟在他身边了。
可是她发现,他那本就难以捉摸的眸子又添了不少杂质。
“少爷,她生了,是一个女儿,取名冷应儿”
时光仿佛错了位,原本去世的舒管家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本就空旷的走廊响起。
片刻,房门被被人从里打开。
夹杂着酒气的梁晨晃荡两步,深邃的眼睛盛满惊诧:“你刚才说什么?”
舒管家在心里叹了口气,才回他:“半个小时前,沐筱生了一——”
梁晨劈头打断他:“你说,她的女儿叫什么名字?”
“应儿,冷应儿。”
颀长身躯快速越过两人,脚下生风般迅疾下楼。
抵达门口,孙玮蓦然张开双臂截住他。
“让开!”
声音冷而寒。
孙玮梗着脖子拒绝:“不让!”
梁晨伸手,不费吹灰之力推开她,踏入垂落的夕阳中。
“你怎么就那么执迷不悟?她都跟别的男人生了第二个孩子了”
夹杂着哭声的埋怨消失在腾起的车声中。
一溜烟中的功夫,车子上了柏油路。
双掌死死攥住方向盘,整个身体处于高度紧绷状态。
或者可以说,自听到‘冷应儿’三个字,他的神经就没有松懈下来过。
右脚的力度加大,车速飙升。
从伦敦回到北城,去到沐筱的高中读书。
凭什么她的父亲害死自己的父母,她可以这么惬意活着?
不甘心一点点腐蚀道德底线。
第一次,他利用李梅对她的偏见,让她成为北城中学有史以来的‘作弊’者。
只是她那倔强又不肯落泪的抵死反抗中,恻隐之心一动,他破天荒站出来为她澄清。
她为了感谢他,特意在毕业旅行中邀请他一起。
乌镇成团的水中,他第二次起了动手之心。
手刚伸出去,脑中多了一个温软的女声:“梁晨,不可以”
鬼使神差的,他收回了手。
一直到旅行结束,他都没能明白那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三次,是救起詹姆斯,与他合作。
那起ak47对准沐筱那一刻,一个模糊的面容晃过他的眼睛。
三次怪异的场景鳞次栉比出现。
一次是巧合、两次是偶然,那第三次呢?
佛说:心无杂念,四大皆空。
而他是否执念太深,沾染了不干净的东西?
基于此,他特意上山请教寒山寺的了尘方丈。
哪知了尘方丈外出云游,临走前留下一句话:“那人身在此山中,偏偏云深不知处。”
此山中?不知处?
那人又是谁?
怀着团团疑问,他回到江市依云区的一栋独门独院的公寓。
对这里,他没有任何购买印象,心却产生依赖。
此后,他的精力更多投入在事业上。
很快,他为双梁创下一个又一个传奇。
父亲留下的公司,他发扬了光大。
众人敬仰中,却并不知道他每日只能依靠药物睡上那么几个小时。
越发憔悴的人渐而瘦骨嶙峋。
梁毅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孙露于心不忍,便想出让他与孙玮订婚的想法。
思虑再三,算是同意了。
在他记忆中,孙玮自梁晨回国念高中后,一夕之间长大,不用任何人督促,用实力证明自己的价值。
最近这几年,她也将他们夫妻二人照顾得挺好的。
三人瞒着梁晨,着手订婚事宜。
今日,借口让他来到教堂,众目睽睽之下,他以为梁晨迫于压力,一定不敢怎样。
直到那人面色无然转身就走,他才明白,有些事注定无法逾越。
比如他父母的死,自己自始至终不敢提;
比如他铁了心要将业务拓展回国内,自己权衡之下妥协;
再比如他无法接受一段没感情的婚姻,自己锥心之余仍是放他走。
只因为,他是自己唯一的侄子!
那个在抢救室,父母被盖上白布后仿佛丢了魂魄、却在无数个深夜跑到阳台吹风的孩子。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张网,可紧可松。
上一秒可以宽如浩渺天际,下一秒可以紧若窒息海水。
“梁晨,你开慢一点,我怕”
脑海中再次翻转出那个柔嫩的嗓音,像极了在他耳边呢喃。
下意识松了松右脚力度,蓝色车身的爬力减缓。
呼之欲出的答案随着胸口的跳动不断接近。
猛踩刹车,皮鞋与大理石地板摩擦,发出急促而有利的节奏声。
大力推开病房门,笑声戛然而止。
逐一掠过楚微微、冷奈、小冷谦,最后梁晨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