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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我去开车。”
话落,又余下她一人。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头顶冰凉的触感唤醒她的神智。
白色物体飘飘落,起初很小,渐而成团。
怔然抬手,六角雪花缓缓躺落手心。
呵呵,真冰!
静若无人的房间,厚实的窗帘遮住大半光线。
洋洋洒洒的雪花落了一天,白色覆盖整座城市。
“应儿”
声音虚弱无力。
“沐筱筱,我在。”
“麻烦帮我倒杯水。”
“好。”
水杯见底,苍白的唇色扯出一个笑容:“谢谢你,这几天一直陪着我。”
冷应儿握住她的手,笑了笑:“我们之间,无需谈谢。”
空气再次陷入沉默。
“应儿,我决定把他生下来。”
女子本弱,为母则强!
差点失去他那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
冷应儿什么都没说,加大了握手的力度,目光移至她未隆起的腹部。
哥,小时后不懂事,老喜欢跟你争宠。
现在才发现,没有人的人生是容易的。
你安安心心待在妈妈的肚子里,这一次,换我来照顾你和妈妈。
舒婷说:“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作为数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冷奈爸爸的事业如日中天,沐筱妈妈的心思,她何尝不懂?
轻轻叩上门,迅疾的脚步瞬间踱到她身旁。
“沐沐怎么样?”
冷应儿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他。
焦虑的眉眼一怔,瞬间了然,湿热的液体窜出眼眶。
“沐筱筱说,等孩子稳定了,回一趟北城吧。”
“嗯。”
他会给她一场难忘的婚礼。
“她还说,婚礼暂时不办,等孩子生下来后再讨论。”
掌中纸攥成团,半晌,才回她一声嗯。
“冷奈,沐筱筱为了你们放弃出国深造的机会,答应我,一定不要辜负她!”
毫不犹豫的‘好’字,掷地有声。
第11章 、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太快?()
“应儿,出来吃饭了——”
“来了。”
一家三口落座,交谈稀疏平常,却多了很多温暖的烟火气息。
“对了,沐奶奶今天找我给沐筱和冷奈合八字。”
“好事啊,我就知道他们能成。”
冷应儿插了句:“你们貌似很开心?”
杨月往她碗里加了箸奶白菜,语调稀疏平常:“为什么不开心?”
冷应儿嘴噎。
冷宗放声一笑:“还不是你以前老说早婚不好,吓到我们女儿了呗。”
杨月白了冷宗一眼:“那能一样吗?沐冷两家知根知底,又是青梅竹马,结婚是迟早的事儿。再者说了,大四也不算早了,听说有些大学还可以为已婚学生加学分呢”
冷宗凑到冷应儿耳边窃窃私语:“你妈就这点不好,逮着一件事,特爱叨叨个没完。”
冷应儿偷偷捂笑,瞟了杨月不停张合的嘴巴,赞同点头。
“喂喂喂,你们父女俩咬什么耳根,有什么事不能当着我的面儿说?”
被她横眉冷对的父女二人正襟危坐,齐声答她:“没什么。”
杨月冷哼一声,鬼才信。
“应儿,你的呢?”
“啊?”
她满脸问号。
“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冷应儿额间落下三条黑线,浑身扭捏,甚不自然:“您怎么知道的?”
“整日捧着那辐射手机傻笑,喊你也不理,不是谈恋爱是什么?”
“哦”
“别哦呀啊的,有就带回来,爸妈帮你审审。”
大风呼呼拍打窗户,罅隙漏进些许‘滋滋’声响。
“怎么那么久才接?”
冷应儿磕磕巴巴向他说了下午的事情,手指顺着被子上的图案画圈。
那端顿了好一会儿。
她忙不迭说:“不用勉强,到时候我就说还没有男朋友。”
“明天。”
“啥?”
“明天上门拜访。”
这下换成冷应儿沉默了,食指不停抠挠蓝色被褥。
低沉的呼吸从听筒传来:“不愿意?”
“不是的不是的,只是”
“只是什么?”
她酝酿半晌,支支吾吾:“太快了”
交往未满三个月就见家长,快到让人恍若置身梦中。
低醇轻笑的嗓音顺着‘滋滋’作响的电流淌入她的耳廓。
白皙脸颊因他一句话而酡红。
他笑着说:“冷应儿,你当初追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太快了?”
她梗着脖子:“我我什么时候追你了?”
“哦?你没追我?那你偷偷摸摸跟了我一个月算什么?”
“散步。”
某人嘴角噙着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
绕回原题,她还是忐忑:“你真的想好了?”
“没想好。”
“”
继续加料:“都说想法要过夜,明天再说如何?”
“”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先跟我说说叔叔阿姨喜欢什么?”
她绞尽脑汁想了许久,他们好像也没啥喜欢的,就对广场舞特别热衷。
“你买个超大音量的音响吧。”
说完,自己先笑了。
梁晨:“”
难得的无语。
一辆低调的小车停在巷口,不远处的倩影加快脚步跑过来。
瞥见他手里的大包小包,讶异:“怎么准备这么多?”
作势帮他提。
梁晨一绕一换,空出的手掌包裹她的柔夷。
冬日难得的暖阳漏进巷口,黄色的光线斜打上她的发梢,朦胧的美感令他没由来一颤,心生欢喜。
心一动,俯身亲了口,笑:“走。”
很多年以后,稍微启动回忆机制,这一幕一次又一次成为他心房激烈跳动的指标。
每一帧,皆被掰碎揉烂,揣进岁月细细品尝。
“叔叔阿姨新年好,我是梁晨。”
杨月冷宗明显一愣,半晌才回过神来,侧开身子迎他进来。
关上门,杨月慌慌张张扯过冷应儿,压低声音:“怎么是他?”
冷应儿好笑:“您对他有意见?”
“不是”
只是没想到,她们几个中年妇女前段时间讨论的理想女婿竟活生生站在自己面前。
啊呸,什么活生生。
“小梁啊”
杨月白了冷宗一眼,什么小梁,太俗气了。
清了清嗓子,笑容满面:“小晨啊”
‘噗’的一声,冷应儿很不给面子的笑了。
梁晨弯起礼貌嘴角:“唤我梁晨就好。”
“别站着,赶紧坐。”
梁晨脊背挺直,坐在冷应儿身边。
“你们交往多久了?”
冷应儿张了张口,有一个人比她更快。
“阿姨是指哪个时间段?从我追她开始?还是正式在一起?”
一句话,愣了三个人。
杨月:这这这还分时间段?
冷宗:原来女儿早就被拐了
冷应儿:what?
杨月尴尬笑笑:“就就从你们正式在一起说起。”
梁晨依旧噙着笑:“今年。”
牛bility的回答,她满脑子大写的服。
从一月开始是今年,从十一月开始也是今年。
冷氏夫妻俩暗地松了口气,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了。
“停停停,别推我呀。”
冷应儿关上厨房的玻璃门,隔断与客厅的声音。
“您刚才问的什么问题?”
一般人问别人家庭成员,都是‘家里成员有谁!’,而她的妈妈一开口就是“你家里还有什么亲人吗?”
这不明摆挑起他的伤心事吗?
亏自己还提醒过她。
杨月摸摸鼻子:“这不惊得忘了吗?”
随即又补充:“不过这孩子,比外界传闻得还要俊俏,举止有礼,还是交流生,将来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
冷应儿睨她一眼:“您这是给你女儿找女婿还是给自己找老公?”
“瞎说什么呢?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帮你审踱哪行?”
“他的情况我最了解不过,以后,你想知道什么,问我就行,好吧?”
“行行行。”
冷应儿对她的回答很满意,手触门的一刹那,另一双手按住她。
“应儿,你回答妈妈一件事。”
沉眉肃目,很少见她有这般神情。
冷应儿心下一凛,不自觉缩回手:“您说。”
“你跟他,有没有”
面色瞬间潮红,从锁骨蔓延耳后根。
小声嗫嚅:“没有”
“真的?”
冷应儿羞赧,转移话题:“您快做饭吧。”
生怕母亲再说其他禁忌类话题,赶忙拉门跑出去。
做了好几下深呼吸,才踱步客厅。
穿堂风过,空荡无人。
四处找了一圈,发现书房紧闭。
这栋房子是他们几年前盖了之后搬进来的,从村肚搬到村口,白色的墙壁依旧如新。
贴耳偷听,半晌,一片静悄悄
气呼呼瞪了眼朱红色房门,转身离开。
原木做房门最大的好处之一,就是隔音!
饭后,她送他下楼。
温度又降了几分,空气潮湿,她跺着脚直呼冷。
梁晨将她从后扯到前,大掌盖住她的脊背,拥进怀中。
再将她的手塞进自己口袋里,两人呈现一个怪异的姿势往前走。
隔着毛衣和羽绒外套,那颗有力的心脏规律跳动。
靠着他,前所未有的安全感扑面而来。
“别介意我妈妈的话。”
磕在胸口的下巴一上一下,无意识的撩拨最是磨人。
下一秒,大掌盖住他的脑袋,呼出的气息温暖她的耳垂:“没事。”
在一起那么久,这个语调,她最熟悉不过。
他说没事,就是真的没事。
“对了,下午你跟我爸爸在聊什么?”
细尖下巴被捏抬,逆光的人看不清楚神色,低沉嗓音缓缓流进她的心里。
“真想知道?”
下颌被箍,动作受限,答他:“想。”
黑暗中,他斜勾起唇角,单手托住她的细腰往前一带。
还未从那句‘收利息’中缓过神,凶狠的吻随即落下,带着些风中冰凉。
闭眼,承受他的掠夺。
梁晨的气息化作密不透风的墙,将她堵得死死的。
狂风依旧流窜,两人的身体紧贴,灼热异常。
腰间力度再次拔升,她痛呼,推他。
他笑,稍微松了松,啃咬她通红的耳垂。
“不想让你回去了,怎么办?”
她面色酡红,汲取他的气息:“别闹,快回去。”
话虽这么说,却没有离开他的怀抱。
松手,捏捏她的鼻尖,笑意如丝绸般顺滑。
“我走了?”
“嗯。”
“真走了?”
她哑然失笑,推他上车:“快走吧。”
引擎发动,车灯直刺刺打向前方,她冲他挥手。
片刻,车子就这么消失在转角。
四周陷入来时的漆黑,她就这么凝望,一动不动。
温热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途径下颌滴落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