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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递给小白,让他们几个先去别墅洗漱休息。
“周副总,真巧。”端起笑容,我热情地迎向他们。
“南南,难得能在这里碰到你这个大忙人呢。”冯婕笑眯眯地走到我面前,香气袭人,熏得我直发晕。
“我也就是瞎忙。”打了个哈哈,我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鼻子稍稍吸进几许新鲜空气,“你俩倒是挺有雅兴,周末来这儿享受二人世界。”
“哪里,公司这片度假海滩建成后我还一直没来过,正好有空就过来看看。”周希边说边走到前台,服务小姐神色恭敬地帮他做入住登记。冯婕赶快黏上去,偎在他身边,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
“小叶,刚才跟你在一起的那几个人不是公司同事吧?”周希大笔一挥,在登记单上签好字,转身走到我跟前,大咧咧地捶捶我的肩膀,很哥们儿的感觉。
“是朋友,皇天的江舟还有他的弟弟妹妹,难得都有空,一块儿出来当短暂度假了。”
“皇天的总裁江舟?”冯婕插嘴道。
我点头,她一听立马轻快地蹦哒到我身边,这个动作跟有孕在身的人实在不相配。
“你跟他很熟?”
“还可以,工作上有些往来。”
“笨丫头,楚尘是皇天的头号男星,你说小叶跟他熟不熟?”
我扯扯嘴角,没说什么,冯婕若有所悟,连连点头:“也对,南南,你知不知道皇天最近跟省台合作搞的那个选秀节目?”
“知道。”
“是这样的,”她挽住我的胳膊,甜甜一笑,“我有个表妹也报名参加了,条件不错的,海选的时候发挥不好被待定了。听人说这种选秀节目幕后有很多的,很多的……”她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看得我实在不耐烦,“很多的什么?”
“行了,来来往往这客人这么多,咱也别在这儿杵着了。小叶,你住哪栋?晚上我去找你喝酒。”周希阻断冯婕的话,不着痕迹地瞪了她一眼,只见她小媳妇似的撇撇嘴,不再说话。
“临海A座。”
“无敌海景啊,临海那几栋平时可不对外开放。”
我耸耸肩,没说话。经他一提我才想起,除了接待特殊人物外,临海A座基本上是修月专用。我打电话订的是三栋普通别墅,不知道前台为什么偏偏把这几栋给了我。
“行了,那我们先回去收拾收拾。下午去海滩冲浪,叫上你朋友一起啊,出来玩就得人多才热闹。”
“没问题,下午海边见。”
回到别墅,小白正在二楼的玻璃房里晒太阳。
“叶经理,这里的风景简直绝了!你可真会挑。”看见我走进院子,她探着脑袋冲我大专嚷嚷。
“你可悠着点儿,这里的太阳毒得很,当心晒成非洲黑妞儿。”
“国际流行的小麦色,去美容院用紫外线仪器弄个全身要上万呢!这里的光线可是纯天然的,你介不介意我把泳衣也脱了,来个裸晒?”说罢,她哈哈大笑,我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这丫头疯劲儿上来了还真能干出这事。
“下午去海滩冲浪,你收拾收拾,叫上他们一块儿先去餐厅吃点东西。”
“好!”她穿着性感的比基尼在二楼给我来了个立正敬礼的姿势,声音挺响亮,就是动作不太标准。
“别耍宝了,赶快下来,我在夏岛餐厅二楼订了位子。你跟他们先去,我换衣服,顺便打个电话,晚点去。”
“收到。”
十一点多,我估摸着修月应该起床了,就坐在庭院的凉椅上,拨通了他家电话。电话响了好一会儿,自动转到语音信箱去了。我有点纳闷儿,昨晚通电话他说今天没什么安排,在家休息啊。犹豫了一会儿,我按下他的手机号码,又响了好一会儿,嘟嘟声消失,就在我以为再度被转到语音留言时,淡淡的声音传入耳中:“哪位?”
“我。”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笑:“刚才家里的电话也是你打来的?”
“你在家?那怎么不接电话?”
“在书房,没听见。”
“你书房有分机。”
“我拔了,太吵。”
“几点起来的?”
“八点多。”
“那么早?”八点多那会儿我还在做梦呢。
“昨晚睡得早。”
“中午怎么吃饭?”
“到度假村了?”
“是你跟前台说把临海A给我住?”
“嗯,那儿风景好。”
“得了,我登记的时候正好碰见周希,他一听我住那儿,眼神儿别提有多邪恶了。”
“不用答理他。”
“要不你也过来吧,我去接你。”昨晚电话里我就想问他来不来,听他声音挺累的,于是作罢。可面对眼前这碧海蓝天的美景,想想那边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的画面,心里特不舒服。
“潜水冲浪你很久没玩了,周希也有潜水牌照,自负得很,正好趁这个机会你好好杀杀他的锐气。”
“别打岔,你到底来不来?”
“我还有点事要处理,过不去。”
“又在为革命事业忘我工作呢?”
他低声笑:“阳阳刚刚传过来了资料。”
“算了,我懒得多说。中午怎么吃饭?”
“一会儿去我妈那儿,给郑伟饯行。”
“那小子出院了?”
“嗯,估计正热火朝天地收拾行囊准备奔赴祖国边疆。”
“几号走?我说了要去送他。”
“过两天,到时候我通知你。”
“那行,我挂了,有事电话联系。”
“等等……”
“还有事?”
“叶子,还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就算哪天我一无所有了,对你,也绝不放手。”
不知为何,听了这话,我心里突然咯噔一下,没来由地慌乱:“记得。”
“这种不放手,你愿意接受吗?”
“为什么这么问?”
part61
“回答我。”
“愿意。”我当然愿意,就算一无所有了,也不放弃爱,在我看来,这是男人对女人最好的承诺,是甘苦与共、不离不弃的誓言。
“玩得开心,我晚上给你打电话。”
我脑子里还在琢磨他刚才的话,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呢,这厮已经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夏岛餐厅是度假村里最出名的餐厅,浓郁的夏威夷风情笼罩着餐厅的每一个角落。
“叶经理,这边。”刚踏进餐厅,未待服务生上前询问,窗边的小白已经冲我招手了。
落座后,服务生送上餐牌。点过餐后,几个人就着窗外的美景饶有兴致地聊起了天。我对江帆的扮相表示了极高的赞赏,能将俗不可耐的花衬衫、大裤衩穿出味道的人实在不多,江教授就是其一。小白对我的论调不太赞同,坚定不移地认为他这身行头实在有损人民教师的形象。就这个问题,他俩展开了友好而热烈的争论。江瑶微笑着倾听,不时插上几句,话不多,却句句经典。江舟坐在我对面,有些日子没见,他好象胖了不少。我问他是不是最近旗下的艺人太红,赚钱太顺畅,心宽所以连带着体胖了。他大笑,连连摆手,说这阵子谁见了他都说他胖了,究其原因,大概是烦恼事太多,排解不开,只能化悲痛为饭量。此语一出,江瑶也跟着乐起来。扯了半天,我喝口水,转移话题。
我问江舟还记不记得梁胜这个人。他听完,眉头微皱,想了会儿,问我怎么突然提起他。我说他最近跟我一个朋友有点过节。江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别有深意地说:“如果是普通朋友,那你最好不要插手。梁胜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这种人能避则避,不要跟他扯到一块儿。”我正想继续问,服务生端着一个大大的托盘走到桌边,浓浓的香味儿扑鼻而来,饥饿感顿时袭来,食指大动间,刚才未完的话题没再继续。几个人边吃边啧啧称赞,夏岛的料理确实名不虚传。
海滩上,密密麻麻的遮阳伞。
我换好泳衣,抹了防晒油,赤脚走在热气腾腾的沙滩上。江帆建议下水前先玩会儿沙滩排球当作热身,全票通过。走到一张空着的球网前,我跟江瑶江舟一队,江帆和小白还有临时从人堆儿里拉来的不知名男孩儿一队。几个回合下来,战局惨不忍睹。小白得意扬扬地冲我做鬼脸,看得我哭笑不得。两队实力相差实在悬殊:我们这儿,江瑶江舟基本是初学者,我也很久没碰过球,手生得一塌糊涂;而他们那边,虽说小白水平比较业余,可体力充沛,江帆明显就是运动型选手,动作媲美专业,临时拉来的路人甲更不得了,男孩儿自报家门,众人闻之皆无语,度假村的沙滩排球教练!
瞎闹了一阵子,热身得差不多了,小白提议去玩摩托艇,江舟说他老胳膊老腿儿的不经折腾,还是躺在沙滩上晒太阳比较适合。江瑶笑笑,说不会玩摩托艇,想去游泳。我浑身热得难受,只想赶快跳到海水里泡个够。结果大家作鸟兽散,江舟独自晒太阳,躺在沙滩上顺道还能给远在澳洲的老婆孩子打个电话。小白和江帆去玩摩托艇,很不健康地列出规则,一千块一局,先比三局。我摇摇头,拉着江瑶直奔大海的怀抱……
太阳西斜,温度渐低,沙滩上人影渐稀,别墅里亮起点点灯光。
吃过晚饭,小白他们几个去了沙滩俱乐部看水幕电影,我没什么兴致,一个人回到别墅。庭院的大槐树下垂着一具木质秋千,我坐在上面荡荡悠悠地出神儿。下午玩得很开心,可脑子里总是不时冒出电话里修月问我的话。这阵子接二连三地出事情,大家都被折腾得身心俱疲,这种时候,千万不要再横生什么枝节。
天色暗了,风里有了凉意,我悠悠起身准备回屋。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鸟啼划破庭院的寂静,门铃响了。踩着软软的草地走到雕花铁门前,本以为是小白回来了,却没想到门外那张笑脸,是周希。冯婕没有伴其身侧,就他一人,手里拎着瓶红酒。
宽敞的客厅里,落地灯的柔光洒在米色地板上,映着窗外的星光,空气里弥漫着红酒探戈般的浓情蜜意。可惜,我面对人的是周希,白白浪费了如此的良辰美景。
“真找我喝酒来了?”指尖轻叩沙发扶手,我漫不经心地笑问道。
“小叶,从回来起我就一直想找个机会跟你好好聊聊。还记不记得在我们毕业送行会那晚,咱在宿舍楼的天台上喝成啥样儿?一帮大老爷们儿里,就你跟陈晨俩丫头片子,可就你俩,愣是指导我们宿舍喝了个全军覆灭!修月那厮能自己走下楼,估计也是你故意放水,要不也得在天台上睡到天亮。”
“那时候真的挺开心。”这是实话,那段日子无忧无虑,每个人都活得特真实。
“前阵子在报纸上看到你跟楚尘离婚的消息,说实话,我挺震惊。”
“干吗突然提起这个?我不爱听。”
“你啊你,还是那么个直肠子,其实挺好,这么些年,变化最小的大概就是你。”
“变化最大的呢?”我似笑非笑地反问。
“我要说了你肯定又不爱听了。”他乐呵呵地抽出根烟点上,惬意地吸了一口,“变化最大的,我觉得是修月。”
“是吗?为什么这么说?”
“说不上来,就是种感觉。”
“大老爷们别开口闭口跟我谈感觉,凡事总有个原因。”
“你看看,我这还没说修月不好呢,你就不乐意了。小叶,不会这么偏心吧?”
我挑挑眉,扯着嘴角笑了笑,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你应该知道,自从修月把郑伟弄进公司后,董事会一直有很多反对的声音,都被他强压下来。这些年,郑伟三番两次地捅出娄子,哪一次不是修月帮他擦屁股?公司上上下下几千号人,个个眼睛都是雪亮的,郑伟什么水平,修月又是怎么护着他的,这些事底下的人都看在眼里,负面议论多得很,就连香港的分公司里,这种不满的声音都不绝于耳。当初跟我一块儿白手打天下的那个修月,绝不是这样的。如果早知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