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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当然,小孩子不会“**过度”。
所以当他听到那年轻大夫怂恿着怎生如何如何逃跑的时候,那一瞬间,他恨不能冲出去把他踢到天边,可是他忍住了——为了在怎生面前表现一番美男出浴的画面,他没有带衣裳进浴间,而是只拿了一块勉强能裹住屁股的浴布。
那大夫还在滔滔不绝,“姑娘不用害怕,强抢民女本就是犯法的,只是摄于聂阁老权势滔天,在下不敢光明正大的替姑娘你伸张正义,可保姑娘平安是没问题的,距离此处约五十里是在下的姑妈家,姑娘若是暂时没有容身之地,可以先留在我姑妈家……”
怎生坐在榻上,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说话,或者说,她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好,她一直在盼望着天使或者神仙能拯救她于水火之中,但,上苍为何派了一个逗比过来?
那大夫伸手在她面前来回挥动,“姑娘你看不见?那能听见吗?”
怎生看了一眼面前的逗比,虽然只是个逗比,但这么多日子,总算有个想救她的,她要好好保护一下才行。
“你这般年纪,想必还没成亲吧?”
年纪轻轻的大夫被她这样凶巴巴的一问,立即挥手自证清白,“在下……在下对姑娘绝对无半点痴心妄想……,若有半句虚言……”
怎生听不到浴间的水声知道聂墨或许已经起身,立即装作不耐烦的说道,“你懂什么?你哪只眼睛看见聂墨强抢民女了?没有调查没有发言权你懂不懂?我一见你的样子,就知道你肯定没成亲,就你白白浪费了老天爷给你的这副相貌!也不瞅瞅你那是什么眼神?!嗯,当然你也不是一无是处,起码医术不错,可你怎么能凭空臆想出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不是平日里话本子看多了?”
年轻大夫完全懵掉,“啊?”
怎么想着自己大病初愈还要替他周全,顿时来气,“啊什么啊?聂璟允可是今科的解元,是我未来的相公,是我未来孩子的爹,你懂不?”
“未……来?那你们现在……?”果然他其实是话本子看的太少,跟不上主流社会的脚步了吗?
“我们现在很好,将来也一定很好!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相濡以沫、琴瑟和鸣,哼!”
“那,那,你们……”完全结巴了。
怎生皱眉,“我们这样,就叫相亲相爱!”她咬着腮帮子一字一顿的说道。
“可是,可是……那个……”手指抖啊抖啊的,跟股市崩盘一样。
“没什么可是,你只要知道我不会负了他,他也不会负了我就行了。”聂墨听见这话应该很高兴吧。
“那,要是,万一……”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怪不得没人愿意嫁给你,迟早要给你气死,没万一,若是我负了他,他肯定不会放过我,若是他负了我,我先把他杀了,然后再自杀,就这样!”她铿锵有力的总结陈词,总算把自己知道有限的言情小说台词给背诵完了。
那大夫完全被她这一番杀气腾腾的话给震慑了,一块被震惊了的还有聂墨。
他抓着浴间的帘子,抓紧了又松开,一会儿又重新抓紧,心情是玄妙而激动,像是被猫爪子给挠了,毛茸茸的,肉呼呼的,还很软,很暖,很美妙,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聂墨这一整天都有些飘飘然,他围着怎生转来转去,一会儿问她饿不饿,一会儿问她渴不渴,一会儿忽然深沉的说道,“我必不负你。”
相反的,怎生因为苍天派了个逗比过来,没有救她,反而要让她救他一条小命,就各种郁闷。
是以聂墨说不会相负的时候,她闷闷不乐的说道,“你若是对我不好了,我不会原谅你的。”我还救了你一命呢。
聂墨郑重点头。
他其实真没想到怎生会这么在乎他,在乎到要跟他同归于尽的地步……
一起活着,一起死去,想想都幸福的想冒泡……
如果聂墨有尾巴,这一整天他都是摇动着的,直到余承安找他有事,聂江把他牵走,呃,请走。
“你还要多歇着,不要老在榻上吹风……”临走他温柔的对她说话,一转身对着庆阳却化身饿狼,“记住这次的教训,没有下次了!怎么能让来路不明的人随便进姑娘的房间!”
余承安上来就嘲笑他,聂墨觉得好友没有经历过爱情的滋润,于情爱一道,两人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自然也就称不上知己,因此表现的格外傲娇。
气得余承安直接撸袖子,“你是不是想打架?!”
聂江含笑站在一旁看着他们。
余承安也觉得自己有点近墨者黑——跟聂墨变得一样蠢了。他把袖子放下来,招呼聂江,“你跟你主子说吧!”
聂江是个小心谨慎的人,慢慢的把自己捋顺的重点说了出来,“……马车是车马行雇来的,车夫却是从行伍中退下来的,说是前天就跟府里的婆子接上头,只说了运箱子东西去驿站,到了自有人接手……”
驿站里头车马众多,一旦进去再出来,就不好翻查了。
余承安笑着摇头,手拍着椅子的扶手,“这女人的嫉妒……”活该你在我面前傲娇,我这会儿就看你焦头烂额。
聂墨没理会他的话,而是吩咐聂江,“去车马行暗中查查到底是谁雇的马车,顺着那条线再找找看。”
他总觉得,秦羽灵跟聂笙没有这么大的能量。
女人的嫉妒他当然知道,没听见他那口子连同归于尽都说了出来嘛,可嫉妒使得她们做事偏于直接,列如要伤害怎生,除了害她的性命,再就是坏她的名声,坏名声这事,只要往青楼红楼的一放,怎生绝对没法再回聂府了。
余承安慢慢坐直了身子,“你怀疑有第三方想谋算我妹子的?”
聂墨扫了他一眼,不仅有第三方,今儿他还亲眼见了个第四方呢!
余承安一见他那睥睨天下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将身子靠到椅子背上故意戳聂墨心窝,“不能啊,听俞婶的口气,我妹子可是向来乖巧老实的,要说唯一的一次,就是亲手救了某人……,也不知道是不是某人府上风水不好啊……哎呦,我说,你是不是就这样放过秦家跟王家了?”
“我为何要放过他们?”聂墨想起王盛就一脸杀气!
余承安唯恐天下不乱,闻言立即抖擞了精神,“你待要如何?”
第69章 吓唬()
“不如何,只是想做一桩媒,成全一对痴男怨女而已。”
余承安非常怀疑他那句“而已”,聂墨可不是个好打发的人。
聂墨见他兴致勃勃,眼风一顿,抿了个笑问他,“你想要知道?”
余承安点头。
“那把你的人手给我使使。”
余承安不干,“你堂堂阁老家的公子爷,还能缺人使唤?恐怕你振臂一呼,他们就能蜂拥而至。”然后把你挤成墨汁。
聂墨的目光骤然一凛,却不是对着他,而是看向门口,“大哥?”
聂润身上丝毫不见风尘仆仆,轻轻浅浅的像一副水墨山水画,“我来看看你。没事罢?”
这庄户院子虽然有前后两进,可地方还跟不上荔园的一半大,聂润进来,聂江竟然连通报的时间都没有。
一个家庭,孩子多了,若是一直相亲相爱没有纷争,那不现实,父母的心都是偏的,宗族的规矩礼法也注定要有所扶持有所压制,聂墨从前对聂润是有诸多的不高兴,当然现在也有,就比如聂笙这个臭丫头,换了聂润的通房,她敢动人家一根指头?
这种差别待遇太不美妙了。
聂墨决定以后就只生一个儿子好了,若是怎生先生了个女儿,那可以再要个儿子,若是第一胎就是个儿子,那就算了,以后都不要再生了。古代人聂墨的思想在这一刻竟然同步了八几年农村计划生育的政策。
“我没事,这么晚了大哥过来……”
“嗯,我带了衣裳,明儿一早再走。余兄也在?失礼了。”聂润先跟聂墨说了几句话,又看向余承安。
余承安早站了起来,与聂润相互行礼后再坐下。
聂润看了一眼神态不似先前从容的二弟,有心解释自己昨天没来,是因为府衙有事他连家都没回,可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出来。
余承安很快告辞,“我也一天没回家了,趁着城门没关,回去看看。”
聂墨起身送他到了门口,余承安这才说道,“你要的人手我夜里叫人给你送来。”他决定回去就嘱咐那些小王八羔子们,万万不可让人家知道他们是余家的人。
聂墨“嗯”了一声,余承安手都落到车门上,又忽然摸了摸鼻子,转身道,“我娘就我一个,从小我就希望能有兄弟……”
聂墨直接道,“慢走不送。”
气得余承安哼哧着上了车,“快走快走。”
聂墨回去见聂润正在上首气定神闲的喝茶,两人相视一眼,各自没话。
略坐了一阵,聂墨刚要起身离开,就听聂润道,“秦家的亲事你不喜欢。”
“大哥什么意思?”聂墨的目光重新落到聂润身上。
聂润把一杯茶都喝尽了才又再开口,“需不需要我帮你把这门亲事退了?”别以为我没看出你刚才跟余承安借人手的事。
聂润觉得跟弟弟相处,可比教导自己的俩儿子累多了。聂墨这性格别扭扭曲的也不知道随了谁。
聂墨扬起眉毛,“亲事还没定下来吧?再者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身为人子,岂能违逆父母?”想套我的话,没门。
聂墨含笑说完,目光跟聂润的在半空中交错,兄弟俩端得是兄友弟恭,含情脉脉。
对视了没一会儿,聂墨觉得胸口直犯恶心,索性站起身来,“大哥歇着吧,我走了。”
到了后头,怎生正跪坐在榻上写字,听见声音抬头看他的眸子里头还带了一抹认真,聂墨便道,“你继续写,正好趁着在庄子上把你那一笔鬼画符给改改。”说着就坐在了榻的另一旁。
怎生小皱了下眉头,手下却没有挺,一字一画的继续临摹字帖。
聂墨双手抱胸,姿态随意的倚着靠枕,看了怎生好一段时间,才把刚才的那股恶心压了下去。
若是余承安知道,铁定笑话他怀孕了。
聂墨收敛了胸口的郁意,这才扭头沉思起如何将王盛跟秦羽灵这对JP(极品)凑成一对相亲相爱的毒鸳鸯。
碍于父母,也为了保护怎生,他不能对聂笙怎么样,但是秦羽灵一直不停的骚扰他,着实的令他烦了。
只是没想到王盛的手段还真是小家子气,他怎么不想想坏了男人的名声,那同时也坏了他妹妹的名声呢,再者就算真被算计了又如何,既然他能算计别人,那别人自然也会算计他,不说别的,定亲前让王大小姐暴毙在家中就不算难事吧?
想了没多少会儿,聂墨很快就有了一个“好”主意,他决定先找人试探下王盛对秦羽灵的态度,若是王盛有意,那妥妥的就没什么问题了。
秦家可是不输聂家的百年大族,人丁兴旺,近三十年来族中光三品四品的官就出了十多人,他觉得王盛在这种情形下,若不是脑子被驴踢了,一定会很感兴趣的,哦,不对,就算脑子被驴子踢了,那也肯定会感兴趣。。
聂墨决定帮王盛捋一捋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