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晶莹剔透的水晶杯盛满了琼浆玉液,仿佛一尊价值连城的艺术品,她竟舍不得将它拾起。足足愣了五秒之久,温暖才缓缓端起来,在鼻息间深深地嗅了嗅,抿上一小口。
想象中,它该是浓稠甜蜜的滋味儿,定然比那廉价超市里卖的低劣盒装奶好喝很多。
然而……竟被她系数喷出!
“咳!咳!”一口没包住,还差点儿呛着自己。
这什么鬼玩意儿?又腥又膻又恶心!就这东西居然还倒进这么好的水晶杯里,倒不如直接给她一盒伊利牛奶,实在是太难喝了!
温暖呛得眼泪横流,急急地从纸巾盒里抽出数张纸巾,擦拭残留在嘴角的奶液,身边的佣人们慌忙收拾桌上的奶渍。
餐厅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
管家安伯眼睁睁地看见温暖把那杯奶像垃圾一般喷了出去,心里顿觉不妙!
要知道,那东西可是少爷在凌晨时,特地命人从阿尔卑斯山空运来的新鲜高山羊奶,用文火慢慢煮沸后,又冷却到常温的高级营养品!
他来不及擦拭被溅上奶汁儿的制服,慌忙抬头打量了一下为这顿饭费尽心思的人……真糟糕!少爷的脸色看起来糟透了!
幸亏有下人在,良好的教养让容爵没有立刻发怒,他极力隐忍心中的怒火,挥了挥手,让人换来另一份佳肴。
端上来的是一碗粥,装在彩色琉璃石一般的碗里,比刚才的水晶杯还要漂亮。温暖刚拿起勺子,却想起之前那股痛不欲生的滋味儿,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忸怩。
偷眼一看,容爵正用审视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她心里微微一颤,尝试着舀起一小勺放进嘴里。
这一次的味道还不错,口感清淡爽口,似乎是添加了某种肉制品,肉质鲜美,香气扑鼻。
温暖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微微颔首,顺道问了一句:“请问,这是用什么做的?”
第21章 游戏开始()
容爵看出她喜欢吃,满意地看向候在一旁的法国大厨。
厨师先生在容家老宅当差多年,这还是头一次看见容爵对他露出这般满意之色,顿时仿佛受宠若惊般站出来,朗声说道,“是……龙……虾。”
“噗……”下一秒,又被温暖悉数喷出。
容爵的脸色由铁青开始向幽黑发展,餐厅内的寒气越来越重,所有人吓得不敢抬头。
“对不起,不是不好吃,是我对海鲜过敏……”温暖窘迫地看向容爵,“我能自己选一样吃的吗?”
“说!”男人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个字。
“我,我想吃……小面。”
温暖的要求让法国大厨犯了愁,小面这种东西根本不在他的食谱范围内,没办法,温暖只得换成了意大利茄汁面。
容爵面前的饭菜一口没动,他沉默不语地看着她一口口将面条喂进嘴里,心绪繁复。是太久没有见面的缘故吗?他竟然忘记,她有海鲜过敏症。
明知道那道炙热的视线是从谁的眼里投射过来,然而,温暖始终若无其事地低头继续专心吃面。
她的神色,自若得仿佛是在自己家里,而他只是一个她视若无睹的透明物体一般。
吃完了面,她慢吞吞地又给自己倒了杯水,倚着高高的椅背猛灌了好几口,这才缓缓说道,“谢谢你的晚餐,我吃得很饱,该是我告辞的时候了。”
佣人们心惊胆战地把这一幕收入眼底,继续低头做事。
见对面的男人铁青着脸沉默不语,温暖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起身。
却有些迟疑,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又坐了回去,“对了,能不能麻烦你派辆车送我下山?你家好大,我怕用走的,不知道要走多久才能到山脚下。”
什么样的话最能激怒他,她就偏偏挑什么样的话说。
极力隐忍怒气的后果,是男人的脸变得有些扭曲,容爵凝声道,“我容家老宅,可不是谁都能随便进来的。你该有心理准备,既然来了,就不会轻易放你走!”
温暖瞪圆了眼,良久,才平复了情绪,淡声道,“容爵,你答应我的,只是让我来换件衣裳而已。”
容爵精瞳紧眯,倏然间,暴戾的那一面终于被温暖的冷漠惹了出来,“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
“容爵,你耍赖!”
他骤然起身,一眨眼功夫,长腿轻跨到温暖跟前,大掌一伸,她就被他从椅子上拽起来。
全然不顾房内瞬间的安静,仿佛在场的佣人们全都成了无关紧要的背景一般,他冷冷地睨着温暖,说道:“我好心带你回来,你在害怕些什么?担心我会吃了你?”
盛怒下的容爵是可怕的,众人纷纷识趣地离开,只留下餐厅内的一男一女。
温暖不由得慌乱起来,“容爵,你不要胡来!”
“我胡来?”他挑了挑眉,轻哼,“呵,既然你这么想,我不做点儿什么,真是有愧于你的期待。”
他的声音沙哑而磁性,听在耳内,仿佛罂粟般能叫人中毒至深,沉迷不醒。
他的嘴角微微勾翘,高挺的鼻梁将他那双桃花眼衬得格外狭长,细细幽深的眼眸倨傲地凝睇着她,如蛰伏的野兽,十分危险。
“你……你……你想做什么?”
“废话!”他笑得很邪恶,也很冷,“我想做什么,你还不知道?”
温暖心里好不容易筑起的一道防线瞬间倒塌,她咬紧牙关,下意识地往后退,却是无路可退。
她想喊,可刚张嘴,容爵就讥诮地说,“想喊救命?没用的,这里是我家,谁敢不听我的命令!”
他邪魅的眸光落在温暖的身上,“当然,你想喊,我不拦你,就当是在前戏里多加点儿情调。”
前戏?
温暖极力想要使自己冷静,可是他的气场太强,霸道浓郁到占据了她每一个神经细胞。他的黑眸是那样冷,如冰凌一般,眸底满是彻骨的怨恨。
她咬了咬唇,依旧倔强地说,“不!你不会,你不会对我那么做。”
“我不会?”他开始笑,笑得肆无忌惮,笑得邪恶狂妄,笑得令人畏惧,连连逼近她,“你真的以为我不会?”
她大骇,提醒道,“容爵,我已经不是你的女朋友了,你不能对我这样!”
她不提此事还好,一提起来,他更恼怒。他从未提出过分手,是她不告而别,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整整七年,杳无音信。
心头烦郁极了,他紧锁眉头,伸手箍住她的脸蛋,口吻玄寒,“只要我想,随时都能要!”
“不!你不能!”
他讥诮,“女人要懂得服软,不要总把自己扮得像只小野猫,说不定受伤的会是你自己。”
她换上的这条小洋裙是他亲手挑选的,风格甜美,最独特的是它的设计,前面看去没什么不一样,背后却是一个大大的蝴蝶结设计,只需拉开蝴蝶结,便可轻而易举地脱落它。
这么一想,他便做了,她倒抽了一口冷气,猛然推开他,“容爵,你住手!”
怎知,这么一推,竟然不小心丢了防守,男人的视线肆无忌惮地落在她身上。
困窘极了,红晕立刻爬上了温暖的脸,就像是涂上了最好看的胭脂,带着羞愤,她懊恼地呵斥,“不许看!”
他置若罔闻,甚至得寸进尺地压向她。
“容爵!”她愤怒地瞪视他。
他依旧我行我素,用最恶劣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强势,温暖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
刚吐出一个字,他的举动竟让温暖整个人都僵硬了。她的身体告诉她,容爵正在对她做什么。
他的手仿佛带了电一般,触碰着她身体时,像是有千万伏电压蹿过,惊得她浑身汗毛直竖!
他微启森白的牙齿,邪佞地说,“求我,只要你求我,我就会放过你。”
她咬了咬牙,下一秒忽地灵光乍现,紧接着猛地抬起膝盖,猝不及防踹向他!
“唔……”容爵闷哼了一声,这一下,肯定是撞得不轻。
他的脸刹那间涨得紫红,本能地往后退开,温暖连忙躲开,手忙脚乱地穿上小洋裙。
“告诉你,姓容的,这辈子我都不会求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忿忿地说完,她拎起包包就逃之夭夭,被他扯落的贴身衣物都忘了拿。
容爵在她身后愤怒咆哮,“温暖,你记住,从今往后,你就自求多福吧,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的!”
话音未落,她已不见了踪影。
温暖被吓到了,逃出容家老宅的时候,泪水早已模糊了她的视线。
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样对她?
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跑,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拼命往前跑,一直跑,一直跑,跑到离他远远的,再没有他存在的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终于走不动了,这才发现自己竟在大山里迷了路。
四周静谧得可怕,阴森无比,偶尔会传来几声怪异的鸟鸣声,氤氲的灯光被树枝遮去了大半的光线,有风吹过,奇形怪状的树枝如魔鬼的手臂一般,张牙舞爪地挥动起来,并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沙沙声。
第22章 出大事了()
糟糕的是,天色也越来越暗了。
慌乱间,隐约听见车轮压着柏油路发出的啪啦声,温暖回头看去,一辆黑色奥迪缓缓驶近,到了她跟前,车子不着痕迹地稳稳停下。
车窗滑了下来,里面坐着的是安伯,
“温小姐,上车吧,我送你下山。”知道温暖心里有顾虑,安伯笑着安慰,“温小姐无需担心,少爷并不知道我来找你的事。”
她微微颔首,这才放心坐上车。
温暖困窘地用双手挡住自己胸口,看出她的狼狈,安伯拿了一件外套给她披上。温暖感激地颔首,心里亦有数,安伯来找她,定然是有话要说。
不出所料,车子快驶到山下时,他说道,“温小姐,有件事不知道该说不该说。”
“安伯,您有什么话就请直说吧。”
“少爷他……”安伯欲言又止,似是在斟词酌句,“刚才的事,请温小姐不要放在心上。”
温暖脸上的泪水还没干,闻言,眼里又起了红红的雾气:“安伯,既然你也认为容爵对我很过分,那你应该知道,他的行为对我来说完全是一种侮辱!你怎么能让我原谅一个侮辱我的男人呢?”
安伯神色凝重,“有些事我不便多说,还请温小姐看在少爷曾对你一片真心的份上,原谅他的所作所为吧。
温暖沉默了,安伯的话刺痛了她的心。
曾经,她也以为那个叫容爵的男人就算再坏再混蛋,年少时也曾对她真心过,只可惜,一切只不过是错觉罢了。
安伯叹了口气,回首看着温暖,“温小姐,不瞒你说,少爷他是个念旧的人,如果你能找个机会好好跟他解释解释,我想,他会忘记那些不愉快的。”
她虚弱地笑了。
解释?他和她之间,有什么好解释的?她的存在和离开,对他来说丝毫无关痛痒,她需要解释些什么?不过只是她自知之明下,所做的明智之举罢了。
安伯叹了口气,递上一张名片和一叠钱:“温小姐,前面有家酒店,请你先去歇一晚。若有需要,温小姐可以随时联系我。”
温暖感激地点头。
安伯一回到容家老宅,就向容爵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