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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再次举杯,又劝了众人一遍酒,自己也抿了一小口酒,而后,满怀歉意地再次对张扬说道:“本来,有异人向你寻衅,这事是因我们而起,我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我们于术法之事上一窍不通,帮不了你什么忙,不过,有姬老先生给你护驾,他老人家神通广大,料想出不了什么事,但我仍旧于心不安,更何况你还救了我儿子的性命,想必你也看出来了我的身份与常人不同,虽不能向你坦然相告,但你若有些什么物质金钱方面的需求,我定会全力相帮,你无需客气,尽管开口吧。”
第四十六章 冲动
“这个……”老者明言提出,倒教张扬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呵呵,小兄弟,对他你不用客气,他如今混的比我们谁都好,拔下一根汗毛都比我们的大腿粗,有什么需求就直接说吧。”姬老一边给自己再次空了的酒杯中添酒一边嘻嘻笑着如此说道,还促狭地挤了挤眼睛。
听了姬老的言语,老者没做什么回应,只是微微笑着,坦然直视张扬。
老马就坐在张扬身边,他自知身份,一直不敢多言,此时,见张扬有些犹豫,不由暗自为他着急,于桌下扯了扯张扬的裤边,暗示他不要错过机会,尽管狮子大开口。
张扬心下却是犹豫不决,不知该要多少数额才算妥当,要个十万二十万的会不会显得自己太没见过世面了,若要个千八百万的是不是又显得自己太贪心了。他素来是个没有准主意的人,而今面对如此重大的可以改变命运的问题,真真教他好生为难。
刘先生见张扬面色晴雨不定,料知他是于价码上犯了难,有心给他提个醒,就轻嗽一下后,开口说道:“小张大师,不要有所顾忌吗,我们老爷子是个一诺千金有恩必报之人,视金钱若粪土,往常给灾区人民捐个一二百万的都不在话下,对你这个救命恩人么,翻个几番都不是问题。”
刘先生的话算是已经把价码挑明了,张扬业已明悟,本想顺着话茬提出个五百万的价码,兹当自己中了一回彩票特等奖,可是,冲动是魔鬼啊,脑子一热,竟然冲口而言道:“我不要钱!”
众人闻听此言,神情上都是明显一怔,尤其是姬老,原本眯缝着的眼睛此刻睁得圆圆的,有酒瓶子盖大小,嘴不自觉地张开,酒水溢了出来淌在脖领子上都未觉察。老马更是出了一脑门子汗,呆呆地看着张扬,那眼神仿佛在看怪物。
话一出口,张扬就后悔了,使劲掐着自己的大腿暗骂自己糊涂没脑子,可话一出口亦如泼出的水,难以收回了,于是顶着众人疑惑的目光,硬着头皮答道:“老爷子的厚意我心领了,能救了您儿子的性命那是我误打误撞碰上的,纯凭运气,算不了什么。不是我矫情,我本是个普通人,上无老下无小的,突然一下子您给了我一大笔横财,我还真不知该如何是好呢,花又一时花不完,存在银行怕经济危机银行倒闭,放在家里怕被抢了,搁在身上怕丢了,反是多了一块儿心病,愁也愁死了,倒不如不要,能结交上您这么个有身份的人已是我的荣幸了,倘若那天我真缺了钱或者有其他什么难处,跑来向您求救,想必您因了今日之事,定是不会将我拒之门外的,是不?”张扬开始说得有些迟疑,后来却越说越流畅,末了一句问话还带着几许俏皮。
老者闻听张扬此番言词,不禁哈哈大笑,击掌赞道:“罢了,小张大师果是个人物,就如你所请,日后有事尽可找我,能帮忙的我尽量帮,不能帮的我也会想办法帮上一帮!”
以老者的身份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也算是不易了。
南宫虽然年轻,却甚为老成持重,今日,老者放下身段,邀请他作陪客,倍感荣耀的同时亦是加了诸多小心,唯恐一时不慎失了体面,不过,他虽然少言寡语的,但对术法的好奇仍使他不断用亮得出奇的双眼来回打量着姬老与张扬二人,仔细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张扬如此回话,不由大生好感,也是一时冲动,竟主动地持起酒杯,且还是双手持着,面对张扬大声说道:“好汉子!我敬你一杯。”说罢,一饮而尽,而后,将手中的酒杯凌空倒置,目光炯炯地看着张扬。
张扬顾不得后悔了,此刻也被自己的一番言词打动,心情激荡,又碰上了这么个知趣人,不由顿起豪情,不甘示弱的也将面前的酒一饮而尽,而后向着南宫亮了亮杯底,两人相视一笑,尽在不言中。
其他人也凑趣地对张扬之壮举大加赞扬,同时,轮番举杯相敬,宴席上再起高潮。
众人喝得兴高采烈,连张扬也放开了心事,酒到杯干,可惜,酒虽然管够,人的酒量却有限,喝到最后,大家都有些醉意了,连老者也不例外。至于姬老,别人不敬自己还要抢着喝呢的主,此时,已是醉得连舌头都短了,仍不自觉地大着嗓门吹嘘道:“今晚子时,我倒要看看敢说如此大话的究竟是何方人物,他不来则已,来了,就让你们见识见识我老人家的手段,非生擒了他不可,就势要审问审问他究竟是受了谁的指使,解了小癞子心内的疑惑,好让小癞子踏实吃酒,来,喝呀。”说着,揽着老者的肩膀端着酒杯硬强着要给他灌酒。
张扬脑中有些眩晕,可心里还是清楚的,姬老口中的“小赖子”指的竟是老者,只是不知老者是姓赖还是浑名“癞子”,心内暗笑之余又埋怨姬老有些倚老卖老,酒后无德。
其余众人更是畏惧老者的权势,都装作低头埋首饭菜中,以免老者尴尬。
老者眼内隐约有怒气一闪,却又按捺住了,换了一副恭谨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有意无意间挡开姬老的手,口中说道:“老先生又喝醉了,多少年了,这见酒就醉的毛病还是没有变啊。哈哈。”
姬老没理会老者的动作和言辞,也不再纠缠老者,自己端着酒杯嘟嘟囔囔说了几句谁也听不清的话,而后,“吧嗒”一声就趴在了桌上,顿时鼾声大作,啧啧作响地吧唧着嘴,手中酒杯里的酒洒了一桌子。
老者忙安排人将姬老扶了下去歇息,众人接着吃喝,有一搭没一搭说着闲话。
张扬见姬老酒醉后如此,原本对他视若神明的印象大打了折扣,由神变人,那差距可是很大很大的,哦不,他不是人,是个鸡妖,虽说已修行千年,可他自己也承认过,他的道行并非是拔尖的,万一今夜所来之人是个顶尖人物,自己的性命那就算就此交代了,或许连姬老也难以逃脱。张扬在心里嘀咕,面上并不敢显露,陪着大家又多喝了几杯,酒入愁肠愁更愁,便也醉了,糊里糊涂地就进入了梦乡。
第四十七章 梦邪 非梦
睁开双眼,却是身在一山谷中,青草葱葱,巨树巍峨,纵眼旁观,离己不远处,有一道蜿蜒曲折的瘦溪,水流淙淙,清澈见底,在溪水拐角旁坐落着一处独门独户的农家小院,鸡叫牛嘶猪哼狗吠之声隐约可闻,稻草房,篱笆墙,看似穷苦却不失精致。不知不觉已来至院门前,轻敲门扉,不一会儿,院中传来脚步声,“吱呀”,门分左右,一位荆钗布裙的妙龄少女站在眼前,定睛一看,面貌却是如此熟悉,竟是陈静陈仙姑,可陈姑娘此时却似不认识自己一般,满面娇羞,垂首弄着衣角,用怯怯而又甜美的声音询问着自己的来意,却是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公子”,还时不时地偷眼打量自己,自己初始茫然,低头一观自身之后方恍然,原来此刻自己竟是一身古代儒生装束,自己正搔着头皮,一脸傻相地不知该向姑娘如何解释方好,却不料,那姑娘竟“扑哧”娇笑了一声,而后,自知失态,背转了身,肩膀耸动,却是依然轻笑不止,自己望着姑娘苗条得有些单薄的背,回想着她那一笑时的风情,心也随之荡漾开来。 咦?自己怎么会穿古代儒生装呢?心中偶然一动,转眼却又忘却,再看眼前,还是那座山谷,却是遍地野花盛开,自己选了一朵金黄色的采了,温柔地插向貌似陈静的姑娘鬓角,心中充满爱意,那姑娘就依偎在自己胸前,睁着一双水汪汪地眼睛,眨也不眨地凝视着自己,静静地由着自己插好了野花,待自己手指轻抚姑娘娇嫩面庞,情不自禁欲一吻芳泽之际,却调皮地低头一躲,顺势脱离了自己的怀抱,跑向了远处,回身见自己还在原地傻愣愣地站着,不禁“格格”地笑了起来,同时,扬了扬手臂,招呼着自己过去,自己傻傻地跟了上去,像一只拙笨的大狗熊,姑娘待自己接近,又俏皮地甩下一串银铃般地笑声再次逃开,仿佛一只欢快的百灵鸟,就这样,一个追,一个逃,嬉戏于天地间,快活似神仙。追累了,逃累了,二人拥在一起数星星,调侃着月娥的孤寂。动情了,就地当床,天作被,承欢布爱,竭力云雨,将世俗礼教践踏于地上,让寂寞月娥羡慕死吧!及时行乐且行乐,逍遥时节尽逍遥。乏了,偃旗息鼓,赤裸相拥,姑娘忽然轻笑不已,问之原因,姑娘笑着言说:“可笑世间懵懂人,苦苦于幻中求真,却不知真在切身之近,真在动念之间。”姑娘年纪虽轻却说得沧桑,自己听不懂,随口追问,姑娘只是笑,却不再提及了。姑娘的轻笑比之动情时的娇吟又别有一番情趣,自己再次痴迷于其中,什么也顾不得了。
眨眼之际,又换了一幅景象,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血,鲜红的血,更加触目惊心的是那血出自姑娘的胸口,一把映射着森森寒光的匕首正插在姑娘胸前,鲜艳的似乎还在散发着热气的血顺着匕刃汩汩淌出,握着匕首柄的手却是属于自己,姑娘依然在笑,无声地笑,眉毛展开,鼻纹耸起,嘴角上翘,虽然自己一时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但肯定是姑娘在笑,只是,笑得悲凉,笑得无奈,笑得惋惜,自己的心中仿若压了一座大山般沉重,悲痛,怔怔地看着姑娘在笑,直至她合上了眼,脸上的笑容仍然没有褪去。“噌”,自己拔出了姑娘胸前的匕首,一股鲜血也随之涌出,姑娘的身体因失了倚仗而倒地,将匕首横亘在自己的脖颈下,只要轻轻一抹,自己就能随着姑娘而去,无论地狱还是天堂,自己将永伴她的身旁,然而,一瞥眼间,看到匕首上属于姑娘的鲜血,心头油然生出一种“姑娘圣洁的血已沾染在了此匕首上,我再用此匕首自尽,岂不是在间接地用我那肮脏的生命去玷污姑娘了么”,想到这里,手不由一松,匕首落地,自己踉跄着离开了当地,于迷离中寻找着自裁之地,偶然,途经一道小溪,透过清澈若镜的溪水,自己竟然看到,那水中映射的面容竟是姬老姬无忧,愕然之际,那水中人竟伸出了一双臂膀,穿过溪水,直至自己的身前,紧紧抓住了自己的肩膀,极为用力地摇晃着。
张扬是在剧烈的晃动中醒来的,睁眼一看,竟是姬老在用双臂摇晃着自己,正如梦中所见,不由“啊呀”一声大叫,像躲避蛇蝎一般地躲开了姬老,姬老当即诧然,张扬的神智也有些清醒了,然而,那梦中景象却如走马灯一般地在眼前闪过,一时间,竟有了和庄周梦蝶同样的感触:“梦者,周焉?蝶焉?”
见张扬已苏醒,姬老面容上原本焦虑的神情业已缓和了许多,他一拍张扬的肩膀,不无懊丧地说道:“也是我一时大意,让你中了那人的‘摄魂术’,为了救你,竟让那人逃了,不能一诺前言,真真有愧于人啊!”
“老先生莫要介怀于此区区小事,能够救下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