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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断人静,舞出的是缥缈鸿影。正中的冷韶玉,舞姿尤为曼妙,足尖轻盈似点水蜻蜓,玉臂柔婉展现醉人婀娜。好一处美不胜收的景致,好一个艳冠群芳的舞者!
一曲舞罢,冷韶玉擦擦额上沁出的微汗,正要说话,只听门口噼里啪啦响起掌声。她循着声音望去,就见碧螺春领着一干“喽啰”正啪啪鼓掌。一个个都嬉皮笑脸的,一看就是不怀好意。
冷韶玉哼了一声,冷眼瞧着春儿,心道:从斗酒会之后就没见过碧螺春,只知道她不知廉耻地跑出去找子朗,两个人还在外面住了半月有余。这事儿在大街小巷都传遍了,她可真不知羞耻两个字怎生写法!
冷韶玉在众人面前一向都摆出一副风华绝代的模样,此时更要展现一番,她拢了拢额前发丝,笑道:“我还道是谁,原来是朱家的四少奶奶。如今斗酒会也过去了,少奶奶是来给韶玉捧场的吗?”
春儿笑笑,心中暗想:朱子朗,我就是不告诉你我要找的是冷韶玉,省得你拦着!她笑着说道:“冷姑娘,你也想起了斗酒会的事儿啊?瞧我这记性,居然忘了个干干净净!今儿早晨一睁眼才记起,冷姑娘斗酒会上输给了我,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呢!”
冷韶玉最恨别人说她输给春儿的事儿,此时脸色越发难看,她冷冷说道:“四少奶奶何出此言?我可不记得当初说过要为你做什么。”
“啪啪啪”,花容拍了三下巴掌,脸上挂着让冷韶玉讨厌之极的坏笑:“哎呦,有些人的记性真差啊。”
“不是记性差,而是故意装作记不住吧?嫂嫂,她还以为你当时喝多了,完全忘记赌约了呢!”
“是啊是啊,越看越像。”
“什么叫像?一定是!”
花容和水柔两个一唱一和,把冷韶玉气得俏脸通红,说道:“四少奶奶究竟来做什么?”
春儿展颜一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冷姑娘,我今天来是要姑娘实现斗酒会上的承诺,当众说出那句话给我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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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月滴话:懒猪要和春儿去欺负别人,可把筒子们乐坏了。昨天猜人都米猜对哈,再提醒一下:春儿让子朗找滴人就在这一卷出现过,这人只有一次晚上的出场。再想想,再想想,哈哈哈~~~我真坏,还带留作业的~~~
067:春水梨花
今天晚上要出去,怕来不及,赶紧码完发上来~~我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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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韶玉心下了然,春儿说的赌约是要自己当众说上一句:“我是碧螺春的手下败将!”可是自己怎么说也是教坊司舞者之王,怎么可以在这么多人面前认输?说了这句话岂不是颜面无存?不知有多少姐妹觊觎中间领舞的位置,不知有多少被自己轻视过的男人等着看笑话,酒楼茶馆里的说书先生桌前,更不知有多少粗陋之人会津津乐道这段乐事!
斗酒会那天,子朗把碧螺春抱走,她既嫉妒又感激。在某些方面,冷韶玉比春儿更了解子朗,她知道当时春儿喊着叫她认输来着,她心里明白子朗带走碧螺春,一是那小妮子真的喝多了,二是为了给自己解围。所以她恨,恨自己和春儿天差地别的出身,恨这样心思细腻的男子不能成为相守一生的人。
冷韶玉没想到的是,今天春儿会率众前来旧事重提,像冷韶玉这种外表绝对骄傲,内心极度自卑的人怎么能受得了?不说,会被笑作小气,连愿赌服输四个字都做不到;可要是说了,还怎样在人前风华绝代,语笑嫣然?
所有的目光都望着冷韶玉,她沉吟片刻,溢出一声轻咳:“咳。”
“咳咳。”这是花容。
“咳咳咳。”不用说,这么能起哄的一定是水柔。
这两个存心捣乱的家伙咳完还望向春儿:“你倒是也来一句啊?”
春儿就是不咳,得意地望着天上浮云,自己可是老大,岂能和喽啰们一样?冷韶玉气得脸颊通红,还是保持着她的风姿:“你们学我做什么?”
春儿笑嘻嘻说道:“韶玉姑娘,这是回声,是回声。”
周围顿时传出姑娘们的轻笑,冷韶玉的嘴唇都快咬破了,碍于这么多人看着,只好脸上堆笑,心里早已把面前这几人问候了一遍。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几位要是控制不住能一直闹到天上去,虽然现在是在教坊司的地盘上,可那位朱水柔姑娘是小侯爷身边的红人,又岂是教坊司惹得起的?
冷韶玉故作不知,问道:“四少奶奶先前说什么,我听不懂。”
听不懂?就料到你会这样说,小姑奶奶早就等着这句呢!春儿脸上笑意更浓,她刚要往下进行,水柔玩儿起了兴,又开始发难:“韶玉姑娘,你脸上的笑容怎么这么僵啊,我以后呀,要是想皮笑肉不笑的时候,就照你这样子来一个。”
花容立刻跟上:“可是我觉得这样干笑实在是不好看呀。”
“不好看没关系,关键是要僵硬。”
“僵硬也没关系,关键是要僵得传神。”
这俩人有完没完啊,简直是捣乱!春儿猛地挥出一掌,大喝一声:“停!”花容和水柔马上闭了嘴,两个人心里还有些遗憾,还没过足瘾呢,怎么不让说了!
春儿上前一步,笑着说道:“韶玉姑娘,其实我这个人最通情达理,若是姑娘不介意的话,我们借个地方说话?”
冷韶玉如释重负,巴不得如此。她连忙说好,带着几个难缠的女人在众人没看成戏的失望眼神中穿行,到了自己休息的卧房。那些教坊司的姑娘们悄悄跟在后面远远观望着,期盼着会等到下一出。
“不行!坚决不行!”房里传出一声大喊。啊?发生了什么事,让一向故作妩媚轻声细语的韶玉姑娘如此失态?
“你们欺人太甚了?”啊?韶玉姑娘不会挨骂了吧?
“砰”地,门被撞开,冷韶玉气冲冲的从里面出来,朱家四少奶奶带人紧跟着:“韶玉姑娘,你再考虑考虑看看,权衡一下再拒绝。”不会吧,逼良为娼?不不,韶玉姑娘算不上良家女子的。
冷韶玉紧走几步,看着眼前的一群人,定住了脚步:“好吧,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大家面面相觑,韶玉姑娘答应了她们的啥要求啊?
只见那位朱家少奶奶笑得极为灿烂:“这不就成了?咱们的帐一笔勾销!”
大家互相瞅瞅,莫非韶玉姑娘还欠了少奶奶银子?
“上马车!”春儿一声令下,带着得意洋洋的喽啰和怒发冲冠的冷韶玉离开,留下一院的萧瑟落叶和猜测的人群。
马车摇摇晃晃,车里的人各怀心思。水柔瞧着冷韶玉直笑:“小样儿,还是屈服了吧?”
冷韶玉的脸别向车外,选择一言不发。花容瞧了瞧槿嫣,问道:“槿嫣,你刚才怎么一句都不说?”
槿嫣笑笑:“你们说的那些,我可说不来。”
花容便怪笑:“是呦,人家就会说那‘二十四桥明月夜,玉人何处教吹箫。’好诗,真是好诗!”
春儿拍她一下:“你呀,我看就老古板治得了你!”
“我怕他?”花容蹦起来,咚地一下撞了脑袋:“他怕我还差不多。”她揉着脑袋坐下,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春儿,我这一撞给撞开窍了。你说他们珠联璧合叫江南四俊,我们刚好也凑了四个,就叫江南四秀吧。”说完,笑嘻嘻冲冷韶玉眨眼:“韶玉姑娘来凑数不?”
冷韶玉哼了一声不说话。花容道:“不跟我们玩儿就算了,多一个还怪难看的。春儿,你说我们有红有绿,就叫‘江南四秀,绿肥红瘦。’如何?”
春儿扑上去撕她的嘴:“谁说我肥?”
水柔哈哈大笑:“我看呀,咱们名字里各取一个字好了。”她的手指依次指向花容、自己、春儿槿嫣,说道:“花、水、螺、步!”
哈哈哈哈,这次连冷韶玉都忍不住笑了,花容笑得叉了气:“水柔,你真有才华,好好的江南四秀,叫你说成花心萝卜。”
水柔不依了:“花心萝卜?我的水哪儿去了?”
春儿笑得脸都酸了,对水柔说:“那就把水字放在最前面:水萝卜花。”
切!她立刻遭到集体鄙视,水萝卜花有什么好看!
一路上,她们都在热烈讨论江南四秀的名号问题,花容提议把水柔的那个字换成朱,这样就是萝卜花猪,或者是水煮萝卜,立刻被拍飞。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江南四秀最后定为春水梨花,槿嫣的名字对不上,另外三个就逼着她改名为槿梨,槿嫣气道:“好好的名字为什么非要人家改?改也不改个好的,不是金梨就是锦鲤!”
说说笑笑的时候,马车停了,五个人下了车,前方的树荫下,一方软塌上懒洋洋地歪着着个白衣身影,而在他的身畔站着的,是个穿着青衫腰配长剑的清冷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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帅哥出场,大家鼓掌~~
嘿嘿,昨天的作业筒子们做的不错,人人满分,奖励精华一枚,大么么一个~~还有个特殊奖励——《相公是只猪》精美电子杂志,话说,我做的老好看了~~想要的加群哈~
068:美人的脸
这是补昨天的,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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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儿从马车上跳下来,跑到软榻边上,摇醒眯着眼睛正睡得香的朱子朗:“懒猪,你不要告诉我在这里你也能睡着!”
子朗睁开朦胧双眼,看着春儿的眼神很是无辜:“春儿,我没睡,其实我是在反省。”
“反省什么?你做错事了?”
子朗轻笑出声:“我一直在反省为什么会这么快睡着。”
“坏蛋。”春儿咯咯笑出了声,伸手推了他一把,她自己并不知道,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看在子朗眼里是多么幸福和满足。
花容踱到流光面前,上上下下看了个遍,笑嘻嘻地冲他打招呼:“小剑客,你叫什么?”流光冷冷地瞥她一眼,并不说话。槿嫣忙拉走花容,小声说:“你是女子,要矜持。”
“矜什么持!”花容生气地瞪着流光,问身边的水柔:“小朱朱,你认识这个小剑客不?”
水柔摇头:“不认识,四哥的这位朋友我可从没见过。”花容眼睛斜着流光,故意说得很大声:“你说这小剑客连话都不肯说,怎么这样冷傲啊?”
水柔笑道:“剑客大概都是这样吧,不冷傲怎么能显出与众不同呢?”
花容撇撇嘴:“切,还不如那老古板好玩儿呢。你说他那把剑不会是用来做做样子吧?”
水柔笑嘻嘻掩住花容的口:“你小心些,这可是十步杀一人的剑客。”
“啊!”花容马上做出害怕极了的表情:“好可怕啊,真的好可怕!”她扎了个马步霍霍挥出几掌:“小剑客,是不是这样子,是不是?”
她们两个嘻嘻哈哈拿流光打趣,流光只是皱了皱眉头,根本不理她们,两个人讨了个没趣,跑到一边继续嘀嘀咕咕表示对傲慢人种的不满。
子朗笑着,慢慢站起身,向冷韶玉点了点头:“韶玉来了。”
冷韶玉垂下头,心中无限哀怨,以后子朗见了自己也都是这般客客气气的模样吧。春儿在一旁笑得开心:“懒猪,你是不是想不到我会把冷姑娘请来?”
子朗忍着笑意:“想不到。”
春儿越看他的笑容越觉得可疑:“不对不对,你早猜到了是不是?”
子朗笑而不答,这时只见旁边的车帘一挑,清韵从里面探出头来:“四嫂。”她的脸上依稀还有青紫的痕迹,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看了直心疼。花容气得直跺脚:“那个孙靖西可真不是人!王八蛋!”
槿嫣忙又劝她:“要矜持,怎么又说起脏话了?”
花容正要说话,春儿和水柔一起坏笑着对她说:“嗯,要矜持,要矜持。”
这一边已经摩拳擦掌等着帮清韵出气,另一边,我们的当事人孙靖西还不知情,他刚从含翠的温柔乡里出来,正摸着络腮胡子哼着小曲坐在马车里,盘算着怎么把含翠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