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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反的事我做不出来,”苟思辰微笑着道,“而且如果真造反了,我怕我就真的离不开那个圈子了。”说到这里,苟思辰看了蔡苞一眼,后者笑容不自觉加深,假装若无其事,眼睛骨碌碌转了一圈,漾出妩媚水色。
米小媚夸张地抖了一下:“这房间里怎么这么冷啊?算了,这件事你们自己处理吧,包子,我也要跟苏泽回武城了,你们保重,以后成亲了,安定下来后,来找我跟他玩吧,不过,不排除我又逃一次的可能性。”
蔡苞表情僵硬地看着米小媚身后,嘴唇微张,似是看到了什么让她觉得恐怖的景象。米小媚紧张地回头,又恨恨地再回过头来盯着包子:“你骗我?”
蔡苞笑的前仰后合,间隙时间才道:“亲爱的,你放心,我一定会来找你,我绝不会忘掉你……的故事的,到时候一定严刑逼供,你可要老实交待你怎样嫁做他人妇的啊。”
米小媚一拍桌子,转身扬长而去。蔡苞继续趴在苟思辰肩上笑的欢快,米小媚就是这样一个人,只要你在她身边,就总有无穷无尽的快乐,而她似乎也深知这点,娱乐自己,娱乐别人。
待笑停住了,蔡苞从苟思辰肩上抬脸:“我先回去?你带这么多人,慢慢赶回来吧,或许用的着,就算不是造反,也兴许能帮上忙才是的。”
“你一个人我不放心。”苟思辰动动她指尖,“一起吧,反正不愁这么几天?嗯?”
蔡苞点点头,斜靠在他肩上:“要到羽城了我再单独行动吧,到时候有丐帮接应,不会出事的。”
“好。”苟思辰点了点头。
“苟思辰,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回去后会是什么样子?”蔡苞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唔,他父母好像都很不喜欢她,她给他娘,无疑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而在他爹来找她时,又被她狠狠骂了一顿。
天啊,想到这些事,她就脸上发烫,当时为啥一时冲动,做了这么多傻事。
“会在一起。”苟思辰的答案很简单,却很笃定。
蔡苞靠在他肩上,颇觉安心,只要他承诺的事,她就相信。当然不是坐享其成,她知道,一路走来,都是因为他们的互相帮助,无论最初的理由是怎样,他们都在心中留了对方的位子,行事之前都会考虑对方,彼此之间的密切配合,才让每一件事都有个美好的结果,这次,最终揭晓他们命运的时刻快到了,他们更是不会松懈。
蔡苞用了他们,没有她,只因为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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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离羽城还有两百里的时候,蔡苞独自一骑,快马加鞭,赶回羽城,她知道,只有她的出现,能重新控制回丐帮的力量,这样,整件事或许还能有转机。
从羽城直直纵马到丐帮总坛,丐帮众人俱是讶异非常。
一个原本就一直在总坛的六袋长老迎上来:“帮主,杨长老说您还得过一段日子才回来,怎么那么快?”
蔡苞环视了一下总坛里的热闹景象,冷冷道:“是不是所有分坛都调了大量的人入羽城?”
“是的。比以往开丐帮大会时的人来的还多,住的地方不够,连总坛中的客房都住满了。”
“最近有没有什么人指使你们要去做什么?”蔡苞沉声问道。
“有,有人将丐帮令带到总坛,要求人听他指令。”
“丐帮令在总坛?什么指令?”蔡苞有些茫然。
“他走的时候又将丐帮令拿走了,指令没说,只说必要的时候他再来,我们必须立即配合听他指挥。丐帮令对丐帮上下影响不小,所以,大家现在都在等候调遣,莫非,这不是帮主你本意?”
“去所有人住的地方传我命令,在那人拿丐帮令前来发号施令时,必须收回丐帮令,另外,表面按他所说行事,私下以我的指令为准,不可轻举妄动。”
“是,帮主,不过帮主,难道是丐帮令被人盗去了么?”六袋长老显然有些疑惑。
“不是,这事我以后会做说明,事关丐帮存亡,请您一定小心。”蔡苞深深看着他,力求以诚恳真切动人。
“是,帮主您放心,丐帮上下都很服您。”
“这就好,对了,杨吉利呢?”
身后插入一个声音,听上去稳重而略带些沧桑之感:“他去宫里了。”
蔡苞回身,见到眼前目光如鹰隼的男人,恭声道:“杨长老。”心里却在想杨吉利去宫里一事。
“帮主,”杨长老忙施礼,被蔡苞虚扶起来后,他道,“帮主回来的时候,城门可有设防?”
“设防?没有啊。进来的时候没有遇到任何刁难。”蔡苞微一错愕,便回答道。
“唉……”杨长老长叹一声,“因为羽城的护卫军都归苟思墨掌管,最近一段时间,明显加大了对入城之人的控制和检查,不准外地人入羽城,因此,吉利估计着可能时间差不多了,便想先去将帮助的娘救出来,这便去了。”
蔡苞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没有受到任何阻挠就回来了,苟思墨故意放的自己?那现在他应该知道自己已入城这件事了,他会来找自己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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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安王府内,苟思墨正闲躺在躺椅上,看着蓼躬身进入,凤眸微微一眯:“蔡苞回来了?”
蓼点点头:“是。”
随着房间中突然银光一闪,一把明晃晃的剑抵在苟思墨喉头,可苟思墨依然笑的雍容,“怎么了?蓼?这么迫不及待?”
“皇上吩咐让我带你进宫。”蓼声音有些粗哑,像被沙子磨过了一般,生硬无比。
“原来你是皇上的人啊?”苟思墨轻笑,手指挽起榻上的一缕长发,放到指尖一裹,又松开,“我一直以为你是苟思辰的人,真是犯了天大的错误。或者说,苟思辰也以为你是他的人,可惜……你忠于的只有皇上一人罢了?”
“请安王爷随我入宫。”剑在颤抖间又往前面送了半分,皮肤为剑气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所伤,开始慢慢地往外面渗出一滴滴细密的血珠,在如玉的肌肤上,妖冶艳丽。
“蓼,你大可以杀了我,或者,你看看你背后。”苟思墨笑意优雅,任颈间的血留在那里也不去擦。
“我不会上当的!苟思墨,今日就是你死期。”蓼说完手腕一抖,剑作龙吟,就欲往前一刺。
“姐姐,不要!”门口传来一声惊呼,由于焦急和惊吓,颤抖着略带尖锐,划破了房内的杀气。
苟思墨仍然悠闲自在,而蓼剑都几乎握不住,转过身来,看着眼前穿着湖蓝衣服的女子虽是面色苍白,瘦削不堪,可的确是她认为已经过世了的妹妹。
剑“咣当”一下掉落地上,上好金属的鸣叫声却仍然不绝于耳。
“你不是想报仇么?如果仇不在了,还需要报么?”苟思墨起身,走到蓼面前,眸中噙着讽刺,“你的妹妹就在眼前,不去抱抱么?不问问为什么他们告诉你,她被我杀了,她却还站在这里么?”
蓼垂头,无声,任自己反被冲过来的她妹妹抱入怀中,泪水却已夺眶而出。
苟思墨摇摇头,迈步走出门。
蓼眼角晃过他的衣衫影子,喊住了他:“王爷,你去哪里?”
“进宫,这事该有个了断了。”苟思墨冷冷回答。
蓼面上表情显是无比矛盾而挣扎,可片刻之后,她便先推开了她妹妹的怀抱,摸了摸她的脸,擦干她的泪,便拾起地上的剑,用轻功追上苟思墨,(&手 机&阅 读& 1 6k 。 c n&)“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不让我见她?”
苟思墨叹了口气:“因为不是时候,我一直以为你是苟思辰的人,也知道他利用这一点将你收买了过去,可同时的,至少你是我知道和了解情况的,如果换成别人,我或许真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所以,你无需愧疚,我本来也只是在利用你罢了。”
蓼面无表情,却自讽道:“我们这个职业,最怕的便是没有了利用价值不是么?”顿了顿,声音恢复了那粗哑,“我带你进宫,或许能麻痹过皇上,不过,这次你们真的一点胜算也没有……”
“什么叫胜?”苟思墨笑了,颇有深意,“苟思辰不可能背叛苟廷运,因为他知道,对于苟廷运,可能只是想在杀我的同时消除掉定王爷的势力,以解除后顾之忧,而如果他能够保证用不涉入朝政,苟廷运不会真的害他。而我,如果真的谋反成功,苟思辰一天好日子都过不下去……”
“你那么恨他?”蓼问出口才发现这话有些唐突。
苟思墨又笑了:“什么叫恨?”语音空洞,不明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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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苞在丐帮总坛里焦急的等消息,怕事情生变,更怕自己还在宫中的娘,有什么危险。
窗外狂风呼啸,天色阴沉,眼见又是一场暴风雪,更是惹的她心烦意乱地在房内踱步,突然杨长老走入房中:“帮主,那人来了,要求所有丐帮子弟到各皇城门前聚集。”
蔡苞听的火由心生,差点想把桌上的杯子给摔了:“皇上真是疯了,他用所有丐帮弟子来抵御可能会顺着攻入宫中的羽城护卫军?他的禁卫是拿来干什么的?”
“刚刚才有人来说看到苟思墨的马车往宫中而去。他可能是为了拖延时间。只要缓住苟思墨的护卫军,就有充足的时间杀掉苟思墨。”杨长老分析道。
蔡苞恨的牙痒:“所有帮众都通知到了么?”
杨长老掐断了蔡苞的话:“不知道,刚刚小廖已经去了,但是……或许时间还是紧了些。”
蔡苞咬了咬嘴皮,痛苦万分:“杨长老,这次是我的错,如果丐帮兄弟有任何死伤,我一定……”
“什么都别说,这件事根本原因不是因为你,尽力去解决掉它才是对你的考验,”杨长老鼓励地拍了拍蔡苞肩头,“我相信你。”
蔡苞眼中噙满了泪,却是笑了:“相信我的运气么?”
杨长老面上难得的温和:“还有你的能力。”
蔡苞抿唇,重重点了点头,镇定了表情后,道:“我现在马上进宫,但愿事情没有到无法挽回的地步。”
“去吧,”杨长老面上又恢复了严肃,“我会在外面帮你的,不过,记得吉利……”
蔡苞再点了点头:“放心。”
说完,就冲出了门,狂风,席卷着雪粒,扑面而来,蔡苞紧了紧衣襟,一跃上马,往宫中疾驰而去。
到了宫门,有重重侍卫相阻,蔡苞打犬棒一挥,出示了以往苟廷运允许她随时入宫的手令,趁着守卫微愣,一骑直入,人却差点从马上摔了下来,她缓了缓,也控住了马,从马身上下来,改用步行,一边快步走,一边思索着此时皇上所处的位子。
她对宫中一点也不熟,而此刻宫内的气氛也是非常古怪,随处可见的都是禁卫而非宫监或宫女。那些禁卫看着她,都是作势要拿着长矛冲上来逮住她的样子,只怕是得了什么交待,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蔡苞也对他们微笑,显得自己是跟他们一派的一般。可后面却传来了呼唤她站住的声音,显然是这个时候苟廷运也知道他们提前回来了的事,才将要阻止她的命令发到门口,可惜她已经冲了进来,现在想抓她么?
想着,蔡苞就快步跑了起来,由于雪风,脸被冻的已经失去了知觉,可蔡苞却知道,她以后的命运,全取决于此,她必须找到苟思墨,不能让苟廷运成功杀了他。可是方法呢?未知。
越来越多的禁卫追来,离她也是越来越近,蔡苞却终于到了平日皇上议事的大殿。本能地,她就往上冲去,殿门的禁卫想要挡住她,她轻挥打犬棒,挑倒两个禁卫,凭借着身形小巧,从他们的缝隙中往上一钻,跃上台阶,敲昏了门口的太监,一把推开沉重的门,看向门里,暗笑,果然啊,只是不知道他们聊到什么地方了?
可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一花,一把匕首就抵在了她喉间,冰凉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