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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孟越之上少林寺。现在来接你,走吧,越之的比试,你应该会想看的。”苟思辰声音中明显的愉悦。
“嗯。”蔡苞点点头,却见挡住门的他没有丝毫要让路的意思,就疑惑地抬眼看他。
苟思辰微微眯眼,打量了她半晌,直将她看得对自身起疑,眼珠子将浑身上下查看了遍,才轻咳一声,问道:“包子啊,你肩头的红梅是守宫砂?”
蔡苞微愣,似是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脸却更是烧得通红:“是胎记。”
苟思辰蹙眉,很别致的胎记,如果梅花胎记的话,他总觉得熟悉,似以前听人提过。
蔡苞见他发愣,小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不是要走么?”
“嗯,你去吃点东西,我们就出发。”苟思辰回过神来,可遍寻脑海,一无所获。笑着陪蔡苞走出房门,却惦念上了这件事,再难放下心来。总有直觉,告诉他,事情不是这般简单。
中秋节,历来就应是团圆之日。
可因为武林大会的召开,鲜少有人愿意安心坐在家中庭院,赏月品酒,与家人共度谈笑风生。
蔡苞不敢肯定“天下第一”在众人心目中的位子是不是远胜过了与家人团圆的重要。只依稀记得,那一夜,圆月之下的那场比试,孟越之没用剑,只是一枝随意折下的银桂枝条,翩然舞动间(;手机站w…a…p。1…6…k。c…n),不见影子,只有残留花香笼罩,白衣飘洒,月色轻浮,可人却在得胜的一刻,眼里满满的孤寂。
蔡苞想,不用多说,孟越之心里,“团圆”二字定是比这“天下第一”的虚名重上千钧,可谁能给他团圆?
她肯定不会是其中一个。
看着在上台恭贺的人群中急速隐去的孤冷背影,蔡苞将想说的话,再度从唇边给按回了腹中,就算不能给他所谓的团圆,也没必要在这个代表团圆的日子里,给他重重的来上一刀。
还是留着以后再说吧。
看了看身边的丑男,蔡苞瘪了瘪嘴,她真亏,如果当初选择了孟越之,她以后可是天下第一的妻子了,样貌武功都是公认的。而身边的丑男其貌不扬,为人阴险,现在甚至对昨天晚上的事闭口不提,难道真的是所谓的始乱终弃?
娘喂,始乱终弃也要有资本好不好?
正在想着要怎样盘问昨晚发生的事,孟越之走到他们面前,一个字利落出口:“走。”
正文 孟越之的劫
更新时间:2009…12…16 11:23:32 本章字数:5780
蔡苞皱了皱眉,原本想说的一声恭喜就这样封在了唇内,没有出口。苟思辰倒在旁边叹了口气:“走吧。”
“等等。”突然一个略显低沉的男声隔着人群传来,三人原本就没来得及挪动的步子就此停住,蔡苞看过去,是孟盟主,于是他们眼前挡着的人群相当自然地让出一条道来,让孟盟主顺利地走到了他们面前。
蔡苞觉得他眼底像是藏着欣喜,却也有疲惫与担忧,不由瘪了瘪唇,看向旁边漠然站着的孟越之,他也是紧紧抿着薄唇,如一片纸,将那些柔和的线条都藏成了冷冽。可是那明显起伏有些剧烈的胸膛却显示出孟越之并不冷静。
蔡苞心里紧了紧,却首先拉开笑脸,对孟盟主微微弯腰一躬:“孟盟主好。”
“嗯,蔡帮主。”孟盟主看见她也是微微一笑,可蔡苞却觉得他目光始终是放在孟越之身上,欲言又止,似是满肚子话不知如何开口。
倒是孟越之先压低声音开了口:“不用劝了,我完成了比试也就完成了答应你的事,至于其它的,我无暇应承。”
蔡苞对于这有些冲的话语与语气微微愕然,可孟盟主唇边却还是有着温和的笑意:“我不是来找你的。”转而目光落在蔡苞脸上,“能否和蔡帮主借一步谈谈?”
一语既出,三人都不同程度睁大了眼睛,孟越之和苟思辰看向蔡苞,而蔡苞则不敢相信地屈指指着自己:“我么?”
孟盟主微笑着点了点头。
蔡苞吞了口口水,目光稍稍在一左一右的苟思辰和孟越之脸上扫了一下,就迟疑着点了点头,挪步跟在孟盟主身后走了。
却总觉得身后莫名的透风般凉飕飕的。
孟盟主将蔡苞带到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转过头来,微微笑着:“这样子将蔡帮主单独喊来很唐突,不好意思,可是我真的有些事希望蔡帮主能帮忙。”
蔡苞扯了扯嘴角:“孟盟主直说就好。”
可孟盟主却转开目光,笑容缓缓沉寂下来,似是忘了还有人等着他开口。过了很久才似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蔡帮主,你是否听过我们家的故事?”
蔡苞想说不知道,可还是点了点头。
孟盟主唇角的笑很复杂,有些难堪,却还有些轻松与安慰:“这样就好,自那件事发生后,越之就很少跟我说话。本心想必也是抵触着我的,也是的,如果不是我,他娘也不会……”
“孟盟主不要这样说,这件事是大家都不想发生的意外,只是,你对越之和伯母或许真的有亏欠吧……我想这才是越之从根本上抵制做武林盟主的原因,他或许总觉得这个位子会亏欠家人,害怕有朝一日,会悲剧重演。至于您,他还是无比尊敬的,这点我可以保证。”
说到这里,蔡苞微微歪头,想到刚刚孟越之的激动情绪,应该是想到了娘的惨死才会有的反应吧,她想到了那个安静的夜晚,他给她用那样平淡的语气诉说一个故事,却让她流了最近十多年来的第一滴泪……“能麻烦蔡帮主帮我劝劝他么?”孟盟主并没有因为蔡苞的话放松多少,只是看着蔡苞,脸上多少有了些慈祥的笑。
蔡苞缓过神来,微微一笑:“越之是我朋友,我当然会尽力,只是……”蔡苞低头微微轻叹,“孟盟主是不是也该顾及一下他自己的意愿呢?”
孟齐摇了摇头:“他的意愿我当然考虑在前面,只是,我怕他始终走不出这个阴影,”呼出的气,将他的胡子吹的微微颤着,“只是怕他不肯放下,不肯原谅我。”
蔡苞看着这位父亲,心里一酸,她从不知道爹代表着什么,好像她从小没心没肺,问过一次关于爹的问题后,就再也不想这件事了,而因为那些村里的小孩欺负她的时候总是在她没爹这件事上说些很恶劣的话,这让她甚至对爹这个字眼有了一丝厌恶,因此她也不在这件事上觉得可惜或埋怨。可今日看来,眼前这位极力控制自己的孟盟主却触发了蔡苞心里对来自爹的关心的渴望。
这样的感情让她眼睛发酸,半晌才挤出点笑容:“他会理解的,我会劝他的。”
“蔡帮主这样说,我就放心了,也感谢你一直肯陪在越之身边。”孟盟主似是微微松了口气,唇边的笑也自然了些,看着蔡苞的眼神暖暖的,却别有深意。
蔡苞也敏感地察觉到了他的话另有玄机,微微一颤,她笑容几乎有些难以维持,不能在别人父亲面前直说吧:“作为朋友,这些都是应该做的,孟盟主不用放在心上。”
孟齐看向蔡苞,眉毛微微皱了一下:“贸然问一句,蔡帮主对越之只是友情么?”
蔡苞垂下了眼睛,刹那之间,思绪万千,友情?像是不只这么一点,但是也只能说是友情吧,难道告诉他说,自己总是心疼他的儿子?
于是她点了点头。
“这样啊……”孟盟主又叹了口气,沉寂半晌,才叹道,“那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蔡帮主可否答应在下?”
蔡苞一听他自称在下,心中一紧,隐隐约约有了预感,脸绷直,点了点头:“您说吧,孟盟主,若是我能帮上忙,一定会帮。”
“请蔡帮主不要让越之继续误会下去,这么多年,虽然他不常在我身边,但是他的情况我是了解的,你是第一个能这般接近他的女子,而且他对你的重视绝对无法轻视,知子莫若父,这点还请蔡帮主体谅一个父亲的心情,他对你的感情已经不浅了,若是……”孟盟主眉间深蹙,话语沉重。
蔡苞垂下眼睑,手指相交,互相搓着,嗫嚅道:“我有分寸的,孟盟主可以放心,我只是在找个比较合适的机会而已。”
这下,她算是真的也断了孟越之这条路了,或者自己也更能割舍一点,在别人爹面前也说了清楚,没有什么好反悔的了。
“这就好,我相信蔡帮主,但是……”孟盟主似是也觉得实在羞于启口了,犹豫不决,吞吞吐吐。
蔡苞善解人意,立马就明白了,她抬起头,手指划过额头被夜风吹散的碎发:“孟盟主放心,作为朋友也是可以开导他的,我刚刚就是这样答应你的不是么?”
孟盟主脸上有些歉意和涩然,蔡苞也理解,以他的身份,这样低声下气地求一个人,恐怕也是难有的事,何况是“求”
她这个小姑娘。
“如果孟盟主没有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蔡苞微微鞠躬,看孟齐只是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就转身迟缓而坚定地迈开步子。
回到原地的时候,就看到孟越之正冷冷地应对着众人的祝贺,他脸上微微有些不耐烦,却没有什么过分的言行。蔡苞看了也是微笑,问清楚吧,但愿能帮他解开这个心结。做武林盟主也没什么不好的不是?再看一边的丑男,正懒懒靠在一旁的大树下,目光散着,不知落在何处。
蔡苞走过去,对两人没心没肺地笑笑:“走么?”
苟思辰和孟越之又是默契地用同样深沉的目光看着她,只是含义略微有差,但蔡苞也不想去细辨,装作不懂。只是浅浅笑着,任月光在她清澈到可以探底的眼中流转光华潋滟。
孟越之微微点了点头,跟旁边正在交谈的人简短交待了声,就向她走过来,蔡苞看着他,目光几乎忘了转动,可是这时候,身侧出现的丑男却又转移了她注意力,她找回了活动的能力,继续迈步向少林寺门口走去,孟越之微微一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滞,便也停下步子转身朝门口走去,仍然走在了前面。蔡苞缓缓吞吐口气,看着那萧索的背影发呆。
“想什么?”苟思辰出声问道。
蔡苞一愕,随着笑:“想这个少林寺恐怕也是最后一晚呆了,但是一次香都没好好烧过。”
“什么最后一晚呆?
你这个丐帮帮主以后定是每次都要来的。”苟思辰轻笑。
蔡苞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来也罢了,不要让我再遇到小人,不要再让我比武。”
“不会了,你回去将曾长老解决掉不就完了。”
“但愿吧,丐帮令还没影子呢!”
“如果要对付安王,首先先找小王爷商量下吧。”苟思辰沉吟,其实苟思墨无非也是想捏个他们的软处在手里,好在要价的时候更有把握。
“知道了,为了你,我也不会背叛你们家小王爷的不是?”蔡苞轻蔑地看了他一眼。
苟思辰听了唇边笑意柔和:“那我要谢谢你,小包子。”
“嗯嗯,不用谢。”蔡苞小手一挥,大模大样地将他的谢意受了下来。
苟思辰抬手揉她的头发:“皮真厚。”
“包子皮不厚你当是烧卖啊?”蔡苞咬着牙,嘻嘻一笑,眼泛鄙视。
苟思辰笑了,越笑越开心,捧着肚子,差点笑到地上去。
蔡苞更是鄙视,有那么好笑么?可自己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可面上突然似扫过一道幽幽目光,寒凉眼风让她一噤,止住了笑意,看向前面,却依然是挺直孤傲的背影。
蔡苞咬了咬上嘴皮,默默向前走路,不再说话。
孟越之先他们一步回到院中,人已不见,但房中的灯亮着,蔡苞一边跟丑男道晚安,一边悄悄瞥着看那透过窗纸的橘色。
回到房中时,昨晚的酒壶竟然还在桌上,蔡苞坐下,撑着下巴想了会儿后,就端着那装有酒壶酒杯的托盘往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