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符如音的面色霎那间变得灰白。
她背在身后的双手死死地绞在一处,但却努力维持着微笑:“看来的确是年岁久远,王爷贵人多忘事,也是应当。”
墨云深无视了她语气中颇为受伤的意味,只继续道:“不知公主深夜来访,是为何事。”
“为了见你。”
符如音挺直了脊背,看向墨云深毫不退缩,斩钉截铁地说出了这四个字。
第130章 山川星辰,亘古不变()
“王爷或许不知,大翼国内人人都将我和越白安相提并论。”
听见越白安的名字,墨云深的眼神明显同刚才不一样了。
符如音看在眼里,心中骤然一紧,只叫她快要喘不过气来。
但她还是很快恢复了镇定:“我以前从不在意这些比较,直到知道她嫁给了你。”
她这一番话说得实在暧昧不明,是以墨云深并没有接话,只等着她的下文。
“既然能够相提并论,那么我和她必然有相似之处。”
她犹豫了一瞬,终是将心中所想说出了口:“那么如果你会喜欢她,那么你也一定会喜欢我不是么。”
符如音的直白让墨云深惊讶,但他接触热情奔放的西域女子多年,倒也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但他却并没有立刻回答她,只是伸出手,将那个挂坠握在了手心。
过了许久,他才缓缓开了口:“不是。”
他这会儿终于认真地看向了符如音,而不是如方才那般根本不屑多看她一眼。
她的确极美,美人一般都会被人同时提起,这一点墨云深作为男人比符如音还要清楚。
但他又并非是因为貌美才喜欢某人。
想起越白安,墨云深的眼角眉梢根本压制不住温和的笑意:“公主万金之躯,又是巾帼不让须眉,喜欢公主的男子必定数不胜数,实在无需询问本王一个有家室之人。”
符如音并没有错过他那温柔的笑,虽然明知他不是为着她才笑,却还是心头一动。
“你既能说出我这么多优点,又为何不喜欢我。”
墨云深将手中的挂坠放在了心口处,整理了一下衣襟站起身:“这世上的女子各有风姿,本王也各个都不吝夸奖。”
他逐渐走近符如音,但却在一个安全的范围距离内停下了脚步。
“但所谓风姿,与本王而言也不过过眼云烟而已。”
符如音闻言不禁轻笑了一声,似是看穿了他一般轻叹道:“所以王爷还是会对别的女子动心,只是不敢直面,是以才以过眼云烟遮掩。”
墨云深发现这世上当真除了越白安之外没有人能听得懂他说话。
“公主许是误会了本王的意思。”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郑重,只穿透了这世间的一切,每一字每一句,都是他的承诺与深情。
“其余女子,均是云烟。唯有越白安,于我如山川星辰,亘古不变。”
山川星辰。
这四个字的分量太重,符如音甚至都不知道,她是否有勇气用这样的感情去爱一个人。
她终是垂下了头,虽然双肩不受控制地颤抖着,但她还是努力让它们尽快平复了下来。
自那一夜之后,符如音还曾随着使者来过一次踏孙军营,但也只是为谈和计,再没有任何僭越之言。
墨云深不得不承认,符如音的确有和越白安相似的地方。
既是对她无情无意之人,宁愿一生不再联络,也绝不会逼迫纠缠。
这样一种从不拖泥带水的决绝,墨云深只在越白安身上见过。
如今又多了一个符如音。
所以即使是要和亲,那也不会是符如音。更何况她身为一员猛将,符帆绝不会舍得放给踏孙。
“既然不是她非要嫁你,你做什么这幅苦大仇深的样子。”
墨云深终是接过了诸淮的话:“是嫁我,但不知是何人。”
诸淮抬手一掌拍在了自己脑门上,哭天抢地:“我说你怎么就这么招人,啊?!你让我们王妃怎么办,真是恨不得抽你!”
墨云深想到越白安,面上的阴郁更甚。
“你就不会拒绝么?”
诸淮心知这事儿要是成了,笑歌那丫头会比越白安还要难过,只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焦头烂额:“现在是他们求着我们退兵,给我们送公主,我们想让那什么狗屁公主嫁给谁就是谁。”
“嫁我,换踏孙三万战俘。”
诸淮闻言也是愣在了原地,他看向墨云深,很艰难地开了口:“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战俘了,还活着的人大多年岁极大,或者早已丧失了生活能力——”
墨云深如何会不想不到诸淮口中所说的这一切,但无论如何,那些战俘都是踏孙子民。他们当年为国出征之时,亦是满腹豪情壮志,期待凯旋而归。
而他们的亲人,更是一直在等他们回家。
“但就只是嫁你这么简单?侧妃他们也能愿意?”
墨云深颔首:“你方才也说,是他们求着我们退兵。一个侧妃,已是最大的让步。”
“王妃那儿,你如何向她解释?”
凭着诸淮对越白安的了解,其实若是将战俘归国一事说给她听,她必定会明白墨云深的苦心。
可难免还是会觉得委屈。而她一委屈,笑歌那小祖宗便也会跟着难受痛苦。
在诸淮的认知里,他和他家王爷一直是要向老汗王努力看齐的,一辈子只忠于一个女子,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
所以他十分担心笑歌的情绪会为越白安影响,但对笑歌而言,男人三妻四妾也实属正常,倒还不如他能理解越白安的苦闷。
“我已派人将她先送去昌河国。”
墨云深想起方才的密信内容,也不跟诸淮兜圈子:“车碧绡病情好转,让她去会见友人,也好有个照应。”
“然后你就趁她不在府里的时候另娶新人?王爷,您这脑子是被马给踢了?”
诸淮那个“踢了”二字还没发出声响,就被墨云深的眼神活生生逼了回去,他只得闭上了嘴,却依旧用眼神为越白安抱着不平。
“总比让她在府里看着好。”
墨云深的声音很低,低到几乎要听不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但诸淮还是一字不落地收入了耳中。
“我可提醒你,你这一娶进门,可就不是没娶之前想的那么容易了。”
诸淮还是心疼墨云深,说来说去也是为着他好:“詹丝塔,是在王妃进门之前,老汗王赏的,你推脱不了。”
“但这个狗屁公主,是王妃进门之后。”
诸淮加重了“之后”这两个字,又强调了一句:“你在可以拒绝的情况下,还是娶了的人。”
“这么说吧,凭我对王妃的了解,你解释清楚战俘之事,她能理解。”
诸淮分析得头头是道,也不管墨云深想得到还是想不到,只自顾自地帮他分析情况:“但,这个理解,留不住她。”
诸淮见话已说到了此处,索性也不再遮遮掩掩,拿出了老汗王做例子:“当年因为图雅公主,汗妃那样的弱女子都可以决绝地离开木疏城。”
他长吸了一口气,终是把所有的问题都摊在了墨云深面前:“你以为凭着咱们王妃那虽然被舅老爷看不上实际却也还算有两把刷子的骑射武功,还有羌大人和南宫陛下的虎视眈眈或者暗中相助,她能走不了?”
第131章 客居昌河国()
他如何会想不到。
只要她想走,羌令诀一定会义不容辞相助。而南宫勿,甚至能做到将整个家国抛之脑后,都要护她一程。
“我会留下她。”
即使是囚禁,他也绝不会放开她。
况且一个不会有夫妻之实的公主,于他而言和空气无异。
只是现在一切来不及解释,他又害怕她待在木疏城继续被辜夕媛和匹娄娜萱欺辱,只得先将她送至南宫勿那里。
“自求多福吧。”
诸淮站起了身,却听得墨云深又道:“你今夜返程,替本王送她去昌河。”
他明白笑歌是必定会和越白安一起去昌河国的,墨云深这般安排,也算是煞费苦心。
因为是突如其来的归程,所以当诸淮一身戎装出现在王府门前时,权叔揉了半天眼睛才敢确定,诸侍卫是真的回来了。
“诸侍卫,那,王爷呢?”
诸淮翻身下马,解开身上的斗篷搭在手腕之上:“大军还在与大翼国对峙,王爷派我先行回来,亲自护送王妃前往昌河国。”
权叔这才点了点头:“王妃她们昨日就收到了消息,已经在收拾行李了。”
听见男子的声音传进院中,越白安仔细辨认了一番,才意识到是诸淮回来了。
“属下见过王妃。”
越白安与诸淮四目相对,却见诸淮立刻别开了眼,似是在闪躲着什么。
“不必多礼。”
但她也没有多问,只是把笑歌放了出去,好好地享受久别重逢。
虽然诸淮努力让自己看上去和平时无异,但越白安却一天比一天更清楚地能够感受到他心里藏着事儿,可直到他们收拾好了行装前往昌河国,诸淮还是没有任何要坦白的意思。
越白安无奈,只当他是经历了战乱回乡,还不曾适应。
他将越白安主仆三人送至昌河国都城堪格后,并未停留太久,便又孤身一人返回了踏孙。
毕竟墨云深也快要回来了,他作为贴身侍卫,不得玩忽职守。
“王妃!”
车碧绡一见到越白安,不由喜笑颜开,不顾身边宫人的阻拦就主动向她走了过啦:“听说你都来了三天了,本宫都还不曾见过你呢。”
越白安仔细打量了她许久,见她虽然眉眼之间还带着疲态,但是面色红润,看来病已是全好了,这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这几日忙着安顿,昨日才刚刚送走了诸淮,本也不曾在宫中停留太久。”
车碧绡点了点头,只拉着越白安左看右看,许久才道:“那正好,这些日子御医也说本宫可以出行了,之后亲自带着你四处走走。”
“你的身子羸弱,无事勿要出宫。”
那日越白安刚刚到达昌河国王宫,便是南宫勿亲自前来接待。但两人也只是匆匆一瞥,之后南宫勿便将全部事宜交给了他的大礼司,只叫他好生招待踏孙国贵客。
至于南宫勿自己,却是不知去了何处。
是以这也是越白安自那日之后第一次见到南宫勿。
他似是刚刚下朝,只一身象征君威的墨色朝服,长发高束,面上难得一丝笑意也无,只神情严肃地看着车碧绡。
车碧绡面上一滞,却是别开了眼:“孤竹王妃前来拜访,我身为王后,自是要尽地主之谊。”
“王后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身子为重。”
南宫勿虽然现在终于愿意和车碧绡说话了,可说出来的话冷漠无情,倒还不如从前那般礼貌无视,彼此相安。
越白安听在耳中,也觉得有些尴尬,只道:“方才似是有宫人给我送去了甜点,不知王后是否愿意去我殿中一叙。”
“好。”
南宫勿并没有再开口,只看着车碧绡同越白安一道远去的背影,背在身后的双手却是不自觉地攒成了拳。
车碧绡这些年来一直将一国的政事压在自己肩上,为了她的丈夫和她的父亲叔伯对立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