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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语替越白安说出了这话,也心知无论如何墨云深也不会要辜夕媛的性命,可留着她的性命却又有无尽后患,实在是让人不得不防。
这厢主仆三人各个怀着不安,实际上此时辜夕媛的情况却并不值得她们如此挂心。
“心疼了?”
墨云深看向羌令诀,只见他面露不忍之色对着马球场内,冷笑了一声。
这会儿早已是深夜,整个营帐之中寂静无声,只听见马蹄声奔走。隐隐的月光之下,依稀可见那飞驰的马后还用绳索拖拽着一个人。
那人不断地在尘土之中翻滚,满嘴满脸都是土屑,精致的发髻早已散落开来。她的双手被死死地绑在一处,整个人被马拖着,在马球场的尘土飞扬中苦不堪言。
仔细看去,那人正是辜夕媛。
羌令诀从马球场上收回了目光,看向墨云深。他的眼睛是很纯正的黑色,一眼望进去深不见底:“她毕竟是女子,如此这般折辱,不如直接要了她性命。”
墨云深听见羌令诀这番话,原本就冷淡的表情更加漠然,但他还是提醒了他一句:“她伤的人是越白安。”
羌令诀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还没等他开口,墨云深便又接着道:“至于她为何伤她,羌大人比本王清楚。”
墨云深并不打算给羌令诀说话的机会,只不断地把他置于最艰难的境地。
“若本王亲眼所见,或是寻到她推了安儿的证据,自是不用你提醒。”
他早就不会让辜夕媛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但毕竟她犯下的错在众人面前已经化为无形,他也不能无故将人毙命。
“你是因此才放过她?”
羌令诀有些惊讶地看向墨云深,他原以为他是因为辜夕媛身后的辜或修才选择这般手段泄愤,但听他方才那番话,却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老师是老师,她是她。”
墨云深的眸光逐渐变得狠戾起来,他放在桌上的手微微收紧,却又倏地放开。
只见他缓缓站起了身,示意一直引着那马的诸淮停下,将满满一大盆盐水泼在了辜夕媛身上。
宽阔的马球场中顿时响起一阵凄厉的哀嚎,在深夜之中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墨云深却丝毫不为那声音所动,只看向羌令诀:“替本王告诉她,如有再犯,便用辜家满门换一个越白安。”
直到墨云深的背影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之中,羌令诀都还没有缓过神来。
他看向马球场上衣衫褴褛的辜夕媛,虽然亦是一阵厌恶,但他扪心自问,却知自己哪怕是为了越白安,也不会对她这般惩罚。
羌令诀最终还是不曾忘记他作为丈夫的本分,走近辜夕媛身边,将几近昏迷的她扶了起来。
“羌令诀。”
她从来没有这样直呼过他的名姓。
“你也觉得他做得对,我推了越白安,你们两个便都恨不得我去死。”
羌令诀一只手搀着辜夕媛,并没有回应她的话。
“可是我才是你的妻子,看见我被人这般折辱,你却无动于衷,你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么!”
她说着,用尽全力挣脱开他的手,谁知一下失了力,又一次跌坐在球场之中。
只见她脸上俱是飞尘与泪水混杂在一起,狼狈到了极点。
从前的辜夕媛并不是这副模样。
羌令诀不明白,为何她要把自己陷入这般可怖的境地之中。
他从来都不曾回应过她的感情,甚至很明确地拒绝过她无数次。
因着比她年长的缘故,他也曾语重心长地向她解释,他并不只是不打算同她成婚,而是不打算和这世间任何女子成婚。
但却是她自己听不懂。
年年去向老汗王表达心意,将所有的姻缘挡在辜府之外,逼得他不得不妥协。
羌令诀想起这些往事,本就十分不耐,再听见辜夕媛不知悔改的指责后更是气愤,终是忍无可忍,只对她说了一句话。
“我从没要求过你做我的妻子。”
第98章 你又凶又讨厌()
墨云深并不知他离开后羌令诀与辜夕媛之间又发生了这许多,本以为他回到大帐时越白安应是已经睡了,谁知他刚掀开帷幕,一个身影就撞进了他怀里。
越白安环着他的颈,仰起头看着他,眼中好似有万丈星辰。
“怎么还没休息。”
墨云深伸出手揽住她的腰,把她抱离地面,只听得她低声道:“你不在我睡不着。”
他的身形一滞,终是侧过头在她发间吻了一下。
“安儿。”
墨云深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嗯”了一声,等着他的下文。
“从前读史书,每每读到竟有男子将雄心壮志与天下霸业置于一女子之后,总是不解。”
他将她安稳地抱到自己腿上坐好:“如今却是明白了。”
万里江山,也不及他的安儿。
越白安被他说得害羞,抬手想要推开他:“你净胡说,不理你了。”
墨云深却是抓着她的手将人拽得离自己更近,只将她顺势压在了床榻之上。
越白安感受到他眼中的欲望,拼命摇头娇声求饶:“我还疼。”
他这才记起裴御医的叮嘱,有些挫败地放开了她,但还是恋恋不舍地在她额上落下一个吻才站起身:“你先休息。”
等到他洗漱完毕回到床边的时候,她终于裹着被子睡着了。
因为秋意渐深,越白安又怕冷,所以整个人缩在锦被之中像是个粽子一般。墨云深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终是又拿了另一床被子搭在自己身上。
一夜好梦。
越白安原本没想睡,还想要追问他如何处置的辜夕媛,但是等着等着,还是昏昏沉沉睡着了去。
于是直到第二日清晨,她才得知了辜夕媛的情况。
“并非因为辜家。”
墨云深似是知道她会如何想,首先将她这种想法抹杀在了襁褓中:“辜家如何能跟你相比。”
越白安从他身后抱住他,靠着他的背点了点头:“谢谢。”
“安儿,你记住。”
墨云深回过身,放慢了语速一字一句叮嘱她:“她们有背后的家人,但你有我。”
越白安眼眶骤然一红,心口就像海绵被人捏住了一般,只不停地溢出泪珠。
她特别气恼地想要扬手打他,却被他顺势锁进了怀里。她瓮声瓮气的声音传入他耳中,只让他哭笑不得:“你又害我哭。”
不过自这一天之后,不仅辜夕媛没再出现在她面前,连匹娄娜萱都收敛了不少。遇见越白安时毕恭毕敬,再没了从前的那般跋扈。
围猎场上的众人许久不见辜夕媛,自然能猜到定是发生了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事。
加之隐隐有消息传出,说是那日马球场上其实是辜夕媛有意推了孤竹王妃,昌河国国君亲眼所见并去告知了孤竹王,才使她被王爷狠狠惩治了一番。
于是便更加确定辜夕媛一定是受了刑罚重伤,这才成日闭门不出。
这么一来,连带着其他见风使舵的女眷们也都不敢再和越白安作对,保持着礼貌与尊敬,只求彼此之间相安无事。
而越白安也乐得这般场面,总是和墨染青两人结伴,有时到猎场中和男子们一道狩猎,也偶尔会去马球场娱乐。
这样的生活实在惬意,以至于到秋围结束时,越白安十分不舍,全然不愿回到只有一方小天地的王府中去。
饶是她在不乐意,秋围还是走向了尾声。
而随着秋围结束,寒意也开始席卷整个木疏城。
冬月伊始,木疏城又迎来了一位贵客,那便是亲自来接南宫勿回国的昌河国王后,车碧绡。
车碧绡比南宫勿还要年长两岁,但其实从面貌上看不出来,她一身华贵宫装立于殿上,气度雍容,的确不乏国母之姿。
她安然向老汗王与汗妃见过礼之后,才在侍从的引导下坐在了南宫勿身边。
南宫勿一直抚着额头不愿意看她,她也不以为意,只自顾自地向他行礼:“见过陛下。”
“免礼。”
南宫勿从前是喜欢她的。
但那是在她也变成和他母亲一般的女人之前,好像除了王权王位,这世上就没有她在意的事。
明明是个姑娘家,却总是那般强硬,实在不可爱。
大翼国过去也曾有过女帝登基,可人家女帝也有丈夫子孙,更知温情如水。偏生车家的女人不知是受了什么刺激,一个个变成了这副模样。
南宫勿这样想着,不自觉看向了越白安。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所指,车碧绡也跟着他看过来。
越白安刚随着墨云深向老汗王与汗妃敬完酒,正夹了一筷子羊肉放到了墨云深碟中。
只见她仰头看向墨云深,笑得眉眼弯弯,不知说了什么,车碧绡竟第一次在墨云深脸上看见了她完全不熟悉的笑意。
车碧绡随着南宫勿来过踏孙数次,与墨云深算得上点头之交,每每墨云深访问昌河,她也会陪着南宫勿一道接待他。
她心知墨云深为人少言寡语,哪怕是面对南宫勿,即使两人关系极好,他也甚少展现出情绪,无论喜怒哀乐都不明显。
面上常年挂着出于礼貌与教养的笑容,却比不笑更让人觉得疏离。
虽然此番出发前也曾听说墨云深最近新娶了大翼国的公主为妻,极为宠爱,但车碧绡却没放在心上,只当那些人夸张言辞。
墨云深这样的人,就算是把美人不着片缕地送进他房里,他怕是都能坐怀不乱,如何会谈得上宠爱某人。
直到看见刚才那一幕。
车碧绡才不得不承认,原来谣传并未夸大其词。
她不由好奇地打量越白安,只想看看她到底和西域诸国女子有何区别,能让向来不近女色的墨云深对她如此上心。
容貌自是不必说,若非上乘,想必也不会入得了墨云深的眼。
可除却容貌,这会儿倒也看不出什么别的特色。
正想着,墨云深已经带着越白安走至车碧绡与南宫勿面前:“陛下,王后殿下。”
车碧绡端起了酒,与南宫勿一同举杯。
其实方才越白安和墨云深讨论的正是车碧绡。
越白安极为不解,放着这样貌美又是贤内助的王后,南宫勿居然还舍得离国四处漂泊,当真是疯了。
“王后再好,却非他所喜。”
越白安抿了抿唇,眼见墨云深递出筷子,故意和他抢了一块肉:“你们男人尽会帮彼此说话,找借口。”
墨云深失笑:“他那般自由散漫,王后殿下却严肃认真,自是不和。”
“可明明互补才是最好。”
越白安说着愈发觉得南宫勿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你就又凶又讨厌,但我就很温和招人喜欢,唔。”
墨云深将一块绿豆糕径直塞进她嘴里堵住了她不曾说完的话。
第99章 都是男子的借口(二更)()
“我又没有说错。”
越白安很不满墨云深用这种野蛮的方式打断她说话,好不容易把绿豆糕吞下去之后便立刻抱怨。
墨云深端起酒杯仰头饮尽:“更多相似,而非互补。”
因为相似,她才会坚定地站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如果换做旁人,在听说他的野心之后,大多数都只会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