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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那些沉沦纸醉金迷中的大翼国贵女,越白安才是那个可以站在他身边,与他一起担负这天下的女子。
他喜欢的便是这般强大而又动人的她。
相处越久,他越发觉得这世上无人能跟她相比。
“好。”
他同样用平静而又坚定的态度回应她:“即便只是为了舅兄,也定会让符氏王族付出代价。”
越白安过去从没想过自己会走上这样一条路。
她对自己的人生规划一直淡泊随而意。
安分进宫,在兄长的庇护下熬到二十五岁出宫,之后就开始遨游天下。
或许等到年纪大了,会在喜欢的城镇寻一处小村隐居,养点鸡鸭猪羊,过上与世无争的生活。
但是现在一切都变了。
符帆这个昏君,为了自己的权利伤害忠臣良将,她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即使是拼上她这一条性命,她也决不会让兄长与嫂嫂一家枉死。
她正想着,一只手却忽然覆上了她的额前。
墨云深轻轻拍了拍她的头发:“你若是不想围猎,我便陪你回府。”
越白安摇了摇头:“没事,我可以。”
她本一直坐在溪边的石墩上,这会猛地一起身,只觉得小腿一阵抽筋,一个不稳险些摔进溪水之中。
幸好墨云深眼疾手快扶住了她。
越白安终是露出了笑意,虽然那笑依然带着苦涩,却总算是有了些鲜活的表情。
可惜这笑只维持了不到一瞬,她又弯下了嘴角:“墨云深。”
“嗯。”
他应了一声,正欲去牵阿伦扶她上马,却被她拉住了衣袖。
“我只有你了。”
没有了爹娘兄长,越白安忽然发现,她在这世上是真正的孤苦无依之人。
她的指尖忍不住发着抖,却依然死死攥着他:“不要扔下我。”
这句话的尾音已经又一次带上了哭腔,墨云深将人拥进怀里,任凭她把泪水鼻涕蹭了他满身也不为所动,只抱着她不松手。
“离开沙州那日便对你说过,以后我身边就是你的家。”
原本是表明心迹安慰她的一句话,但越白安在听见“沙州”后却又哭得更惨,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只一阵阵地扎着墨云深的心,比让他自己经历挫折更痛。
等到他终于把哭累了的越白安带回营地的时候,夜幕已经降临。
篝火晚会在营区之外的一处巨大空地举行,他两正好迎上赶去晚会的人潮,越白安早已昏昏沉沉睡了过去,墨云深不忍叫醒她,只打横抱着她一路往自己的大帐而去。
所以几乎所有来参与秋围的踏孙王族们都知道了这么一件事——
孤竹王平时连路都舍不得让王妃多走。
不过这一切越白安并不知情,她被墨云深安放在床榻上之后只翻了个身,就又扯着锦被睡了过去。
墨云深原本想着要去晚会那边露个脸,可又怕她一会儿醒来不见他会失落,索性便在帐内点起了灯开始翻阅典籍。
而带着笑歌和细语提前赶去晚会,并且信誓旦旦地告诉她们王爷与王妃一定会准时赶回来的诸淮这会儿却已经急得快疯了。
“他这会儿还没回来,应是已经找到了。”
听见汗妃这样说,老汗王下意识看了一眼墨云深空无一人的座位,颇为无奈地嘱咐身边的侍从:“空着座位成何体统,叫诸淮再去看看他回来了没。”
老汗王的话音未落,汗妃却抬手阻了那侍从:“不必去了。”
她看向不解风情的丈夫,佯怒道:“左不过这晚会每年都是这样,白安今日心里难过,你便让他们小两口自己待着罢。”
“但——”
老汗王想起那些各小国的美人,却见汗妃脸色更差:“你自己答应他了的,绝不再给他府里送人。”
汗妃又强调了一遍:“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老汗王方才没再把注意力放在墨云深身上,只摇了摇头叹道:“白安那孩子也不容易。”
似乎是听见了老汗王的惋惜,越白安忽地从睡梦中惊醒,她顺着微弱的烛火看过去,只见墨云深正伏案苦读,他翻页的声音几不可闻,似乎生怕吵醒了她。
“醒了。”
墨云深感受到床榻之上的动静,抬眼向她看过来,只见越白安这会儿已经坐起了身,将被子团在身前,特别乖巧地看着他。
“我饿了。”
墨云深的脚步一顿,忍不住别过眼笑出了声。
就说她如何会有和“乖巧”二字挂边的时候,原来是饿了。
“想吃什么。”
越白安抿了抿唇,指着他身后不远处桌面上的那盘点心:“就吃那些。”
这会儿就算想吃别的什么,似乎也吃不到吧。
她记得诸淮说过今夜有篝火晚会,想必厨房正忙着为晚会准备食材,哪里顾得上他们。
“想吃鱼么。”
墨云深将那盘点心推得远了些:“今天那条小溪中的鱼。”
越白安的眼中冒出光芒,特别期待地点了点头:“吃!”
于是两人又沿着原路往溪边而去,月光之下,越白安可以清晰地看见有小鱼儿缓缓游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墨云深已经拿着树杈插上了好几条鱼。
“你怎么连捉鱼都会。”
越白安看着墨云深,只觉得她自己就像个废人一般。
生火和烤鱼都交给他,她只负责吃就好。
“我和大姐成人那年都被父汗扔进过这森林中。”
墨云深将手中的烤鱼翻了个面,火光反射在他的脸上,模糊了他的神情:“三天,一壶水,一筒箭,活下去。”
他眼见烟雾往越白安那边散去,站起身来跟她换了个位置:“就是在那时学会了烤鱼吃。”
听他说起这些过去,越白安忽然发现,他其实还有许多她不了解的地方,但是不知为什么,她还是感到和他很熟悉。
好像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很多年,而她是这个世上最懂他的人。
“以后你要慢慢把这些回忆讲给我听。”
越白安接过他递来的烤鱼,闻着那焦香不禁笑得眉眼弯弯:“我也给你讲我小时候的事,作为交换。”
她的笑意总算看上去不再那么勉强。
墨云深又将一条鱼放上了树杈堆起的烤架之间,不断地翻滚着:“随时洗耳恭听。”
他的话音未落,越白安已经把之前烤好的那条鱼递到了他嘴边,鱼肉的香气扑面而来,他忍不住咬了一口,却是尴尬地变了脸色。
墨云深将她手中的烤鱼拿过来,正准备扔到一边,却又被越白安抢了回去:“我觉得挺好,你不吃我吃。”
明明除了鱼香再无任何其他味道,他那时是饿得狠了不觉得有什么,如今尝来实在是难以下咽。
“安儿,给我。”
他以为她是怕他觉得难堪才执意要吃,因此向她伸出了手。
但越白安却不愿意给他,甚至还把那鱼藏到了身后,就是倔着不听话。
第92章 还请王爷多克制()
“这是你第一次给我做吃的。”
越白安三下五除二把已经降到常温的烤鱼塞进嘴里,鼓着一张脸看向墨云深,吞了半天才彻底吃下去:“我肯定要吃完。”
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份心意,比之她之前给他的信任和爱,都不足道也。
可这一句话却比那些所有的一切加起来都令他不知所措。
在明灭的火光与月色之下,他终是把所有的动容都化作了最原始的肌肤相亲。
“你弄疼我了。”
越白安从来没有接受过他这般粗暴的倾注,泪眼汪汪地看着他,双手欲拒还迎地想要推开他。
但只有这样,他才能最真实地回应她的心意。
因此墨云深将她的话抛之脑后,只不断地加重自己的力道,恨不能真正地和她融为一体。
最后她几乎是昏迷着被他带回大帐之中,直到他亲自替她清洗了身子在她身边躺下,都还听见她嘟囔着抱怨。
于是某人第二日专程起了一个大早去临时御医所拿药。
裴御医轻咳了一声,将那瓶药膏递了过来:“一日三次,涂抹于患处即可。”
老头儿皱着眉头思索了一会,还是腆着老脸提醒墨云深道:“用药期间,还请王爷克制。”
墨云深本就尴尬,听见裴御医这般言辞更是无奈,只得抚了抚鼻梁向裴御医拱手:“多谢。”
他一路拿着这药返回大帐,正好此时越白安也醒了。
正想走过去抱抱她,谁知这小女人居然一看见他就缩回了被子里,然后裹紧自己滚到了角落里:“禽兽!痛死了,讨厌你。”
墨云深急忙轻咳了一声掩住自己的笑意,正襟危坐到床边:“还疼?”
被子里的人并不搭理他。
“我去御医所给你拿了药。”
墨云深这话还没说完,越白安却“刷”地一下掀开了被子,难以置信地看向他:“你去拿什么药?!”
“止疼——”
越白安直接捂着耳朵又缩回了被子里。
“墨云深你居然,居然还去御医所拿这种药!我不用再见人了,呜,你走开。”
虽然被嫌弃了,但眼见某人好像又恢复了些精神,墨云深的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无论如何,他只怕她一直沉湎于失去越白时一家的悲伤之中,再也快乐不起来。
“夫妻常情,为何不见人。”
墨云深大言不惭地把她硬从被子里拎了出来,也不顾她的反抗,直接把她两只手高高举起绑在了床栏上,以免她乱动,随后才按住她乱动的双腿开始给她上药。
只是上着上着,气氛却又不对了。
越白安不安分地踢他:“好了好了,我自己来。”
墨云深难得顺从她一次,端起手边的茶水猛地灌了一口,将药留给她:“我在帐外。”
他将床帏替她拉上,径直走出了大帐,正好和羌令诀撞个正着。
羌令诀的腿依然没有恢复正常,其实来参加秋围也大多时候无事可做,但辜夕媛说什么也不愿意错过这一年一度的盛典,是以他便还是陪着来了。
没想到第一日就听说了越家惨案,他昨天来过大帐数次,都不见越白安的身影。
他实在放心不下,所以今日一起身,便又来寻她。
“王爷。”
羌令诀知道他来得这样早一定会遇见墨云深,因此十分坦荡:“微臣得知王妃家中惨遭横祸,专程前来探望。”
“王妃尚未梳洗,羌大人来得这样早是何意。”
墨云深冷眼看着羌令诀,对他此举十分不屑。
“微臣与越将军一家也是故交,听闻此案自然焦灼,是以唐突了些。”
羌令诀对他的不屑并不在意,只侧开了身子站在了帷帘不远处,似是打定主意要在此静候越白安出来。
越白安此时已经上好了药也穿好了衣裳,她听见帐外熟悉的人声,心下一沉,竟是无端有些抗拒。
她知道羌令诀是真的关心她,可他也该想想他那难缠的夫人,若是让辜夕媛知道羌令诀这一大早地赶来见她,越白安只怕她又要闹翻了天去。
她走到后门掀开帷帘,唤了一声笑歌和细语,让她们给她送来了热水。
笑歌一进大帐,就拉着越白安左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