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众人:“……”
库依木懵了。
两兄弟傻了。
肖瑶却走了。
总之,世界安静了……
突然,一声大吼振聋发聩,飘荡在整个胡家庄的上空:“滚……”
……
肖瑶走过二进院的时候,顺便去看了一下流霜。
自从孩子们放了秋忙假,二进院就空了下来,流霜来了这里。
这里和肖瑶离得更近不是?
有时候白天流霜坐在屋里,就能听见那丫头在前院嘻嘻哈哈的笑声、大声的说话声、和父母撒娇的声音、和弟弟笑闹的声音……真好!
其实,库依木下过几次床,却都是在屋子里由薛成兄弟扶着走几步,并没有出过屋子。
流霜早出晚归,只要肖瑶给自己做过诊治,便一天不见人影。
所以流霜、库依木二人同住在三进院两天,竟未见过面!说起来也真是奇事一件。
天色已晚,流霜不知道从哪里已经回来了。
肖瑶见屋里亮着灯,便敲门。
其实,听脚步声流霜便知道肖瑶到了。
男子一身浅蓝束袖茧绸的长袍,身材精瘦却不单薄、面色略白却平静,手持一卷,正灯下静坐。
见肖瑶进来,流霜放下手中的书,略抬了眼,微微含笑,看了过来。
肖瑶突然就轻了脚步、屏了呼吸,唯恐惊了这人。
甚至有些懊悔,自己是不是打扰了人家,不该过来这一趟?
流霜轻唤:“阿瑶。”
肖瑶身子一顿,住了脚。
杏眼对上流霜深邃的眼眸,肖瑶有些怀疑,刚才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室内一灯如豆,男子略显羞赧,女子一脸迷茫。
流霜反应过来,转头看向桌边椅子,掩了眼中的尴尬,“神医来了,请坐吧。”
“谢谢!”肖瑶坐下,看着流霜微红的面色,道:“脸色倒比昨天好了些。”
流霜的脸更烫了。
肖瑶道:“既然来了,我跟你诊个脉吧。药方吃了两天,看看需不需调。”
“嗯。”流霜依言把手放到桌上。
男人的手指细长,关节分明,皮肤细腻,指甲粉红,毫无疤痕和老茧。很明显,这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
很快,肖瑶收了手,“略有缓和,不可掉以轻心。我给你换个方子吧。”
“嗯。”
流霜并不多话,只是静静地坐着,眼神宠溺地看着肖瑶。
肖瑶低头写着药方,微微蹙眉,好像在思考、斟酌。
少女恬静,专注,室内静谧。肖瑶的鬓角有几缕头发落了下来,流霜抬手……
“好了!”肖瑶抬头。
流霜大手握拳,慢慢地落了下来。
肖瑶递过那张纸,轻声道:“若是有事,你回家休养也一样的。无须在这里常住。亲人的照顾也非常有利于病情康复。”
“我没有家。”
宫中是吃人的地方,不是家!
母妃死了,姑姑也死了,你在这里,那里怎么会是我的家?!
肖瑶一愣,对上流霜的视线,突然有些发慌。
流霜却垂了眸,视线落在纸上,“三七粉、乌贼骨、川贝、白芨、黄连、甘草各六钱,砂仁三钱,延胡索、川楝肉、佛手各六钱,广木香四钱,生白芍一两。”
“上药共研极细末。每日早、中、晚,饭后各吞服六分,连服三个月至半年。”
此方柔肝和胃、调气活血、制酸止痛、止血生肌。可治胃溃疡、十二指肠溃疡病(肝胃不和)、胃脘痛、泛酸、呕吐、黑便、呕血等症。
“嗯。”流霜应了声,收了方子。
不知道怎么了,面对着流霜,肖瑶竟有些紧张不安,见流霜应了,忙起身道:“你好好休养,我让她们送饭来。”
“嗯。”流霜起身,送肖瑶到门口。
肖瑶脚步匆匆,如芒刺在背。等进了一进院的门,转头一看,暮色苍茫,那人长身玉立,仍痴痴地望着自己!
进了屋,丁元春见肖瑶小脸通红,奇道:“姑娘怎么了?脸怎地有些红?”
肖瑶大眼一瞪,“哪里红了?明明是蜡烛照得好不好!”
说着,拍拍自己发烫的脸,冲到饭桌那里了。
“元春啊,你去给后面俩病号送饭去。”
“是!”
月照忙上前请缨,“姑娘,三进院人多,元春姐姐拿不了,我去吧?”
“嗯。去吧。那病号可以吃饭了,给他盛碗粥。”
“嗳。”
两人各自端起食盒,走了。
到了二进院,丁元春进了屋,道:“主子。晚饭好了。”
“嗯。”流霜背着手,站在窗前,眼睛微眯,看着前方的房顶,“她也在用晚膳吗?”
“是。”丁元春暗叹了一声,道:“主子,趁热吃,凉了对身子不好。”
“她回去说什么?”
“没有。”丁元春细想了一下,“只是脸有些红。”
流霜微微笑了。
“主子,”丁元春期期艾艾地,“听村里人说,姑娘回来时,和那陈将军共乘一骑。”
“嗯。”流霜咬牙:“那是轩辕离!”
“什么?那将军竟然是南丰国二皇子轩辕离?!”丁元春大吃一惊,“他不是姓陈吗?他亲弟弟在这里住了半年,都喊他陈煜,侍卫也是姓陈的!”
“轩辕离和轩辕煜的母妃姓陈。”流霜面无表情地说。
半年前在明城衙门的公堂上,自己就奇怪怎么这将军如此眼熟,不知道竟是他!
若是那时自己早知阿瑶身份,带走了阿瑶,轩辕离岂可攫了她的心?
现在阿瑶这丫头对轩辕离情根深种,只怕想要分开已是不易。
自己要怎么办?
“我们要不要……”丁元春一咬牙,“劫持了轩辕煜?”
流霜不语。
“二人一母同胞,关系甚是亲厚。若拿了轩辕煜,轩辕离必投鼠忌器。”丁元春看了看流霜脸色,试探道:“或者干脆跟姑娘说了身世,带着姑娘返回北齐,公布天下!”
“胡闹!突闻亲生父母双双惨死,她该如何惨痛、悲啼!”流霜脸色一沉,“况且,此时阿瑶不过寒门农女,轩辕离尚且如此。若知阿瑶是北齐公主,岂不倾天下志在必得?!”
若阿瑶再倾心于他,自己岂不更是无望!
丁元春咬着嘴唇,退下了。
看那轩辕离,强势霸道、腹黑无耻,竟得了姑娘芳心!主子啊,您事事为姑娘思虑,人家却丝毫不知。如此默不作声,怎能抱得美人归?
唉,真是着急!
第二日一大早,丁元春再来送饭,流霜留了书信,竟然走了。
“叨扰多日,事急,不辞而别,见谅。定有再见日。安好。霜字。”
肖瑶看着铁钩银划、苍劲有力的寥寥数字,竟有些怅然。
盯着最后的字,肖瑶嘀咕道:“他的名字原来是这个‘霜’字啊。”
丁元春黑线。
库依木三位倒是老老实实地在三进院住了下来。
每天吃过早饭,肖瑶便过来诊脉,下午过来换药。
有趣的是,自从那日一声响后,四人再见面,便再也不说一个字了!
薛成和薛功仍然过两天就腹泻一次,不轻不重,却苦不堪言。
不管人间之事如何,节气准时到来,天南星收获的季节到了。
众人看着这从未见过的东西,又喜欢又好奇。
天南星于九月下旬至十月上旬收获。过迟,南星块茎难去表皮。采挖时,选晴天挖起块茎,去掉泥土、残茎及须根。
然后装入筐内,置于流水中,用大竹扫帚反复刷洗去外皮,洗净杂质。未去净的块茎,可用竹刀刮净外表皮。
这些,肖瑶要求药农们自己做好。然后,肖家才开始收。
其实加工方法也不难,就是拿硫黄熏蒸。以熏透心为度,再取出晒干,即成商品。
每二百斤鲜南星块茎,需硫黄一斤。经硫黄熏制后,块茎可保持色白,不易发霉和变质。一般亩产干货七百斤左右。以块大、色白者为佳。
“大家注意啊,天南星全株有毒,加工块茎时要戴手套和口罩,避免接触皮肤,以免中毒。”
肖瑶话音刚落,丁元春过来报:“姑娘,外面来客人了。”
…………
感谢所有的亲!明天恢复两更,午1点、晚9点,约吗?
238。238 开秤收药()
原来是白纤尘派的制药师傅到了。肖瑶到的时候,爹娘都在,正和来人闲话。
肖瑶很高兴,不用担心他们想家、要走留不住哇!
因为这是一家四口人,四十多岁的一对憨厚夫妻,一双儿女。身材中等,长相普通,看着都是老实人。
儿子十七八岁的样子,女儿看着比自己大,有十五六岁吧。
肖瑶对于白纤尘还是相当地放心,那货虽然有时嘴上不把门,做事嘛,还没有掉过链子呢!
男人掏出一封信,递给肖瑶,道:“肖姑娘,小的名叫田明,这是小的妻子秦氏,儿子田玉龙,女儿田秀。”
三人忙见礼。
“好,起来吧。”四人起身,垂手立在一旁。
肖瑶拆开信,白纤尘只简单说了夫妻二人都是制药能手,儿子女儿也是从小在药房学徒帮忙,这家人送给肖瑶了。
当然了,他们全家人的卖身契也在信封里面。
肖瑶看着风尘仆仆、满脸憨厚的一家四口,心里有些难受。
拿了卖身契,一家四口还不赶紧逃跑吧,竟赶了两千里路被卖到了这里。
好吧,自己又当买了人。
其实,古代律法严酷,逃奴被捉了会被杖刑致死。
“元春,把他们安排在三进院西厢房吧。”肖瑶道:“吃了饭,今天先歇歇,明天再干活儿吧。”
田明谢了肖瑶,道:“小的想拜见老东家。”
白云正在跟白老爷子说公子从京城派过来制药师傅,田明一家进来了。
“老东家!”四人忙都跪倒磕头。
白老爷子不认识他们。
白家那么大家业,各地的大掌柜半年来一次,老头子还认不过来呢,哪里会认识一个天天关在屋里摆弄药材的药师!
“起来吧,你们以后跟着肖家干吧。”说完,老头子嘀咕了一句:“什么白家、肖家,早晚还不是一家!”
白云一头黑线,“这老爷子还不死心!”
此时正是采收药材的大忙季节,家里种着药材的都忙得脚不沾地。有田明一家指点着,采收顺利了许多,药材品相也有一定提高,浪费现象也大大减少。
没种药材的也没闲着,收了秋季的庄稼,就开始种下一茬了。大部分人还是种了冬小麦。这可是口粮啊!
有些人眼热卖药材得了钱的人家,便上门讨要种子。当然不能白给他们,便开始有了第二种收入。
有些人家里采收忙不过来,便开始雇人。都是本村的,一天给个几文钱,也可以。外村便有人过来打工,给的就稍微高些。
那些人听说这些药材比粮食价格高多了,便也动了心。
于是,就不断有人过来问询。
肖文都笑呵呵地应了。
当然了,还有问询孩子上学的事,肖文也都一一说得清楚。
二进院的孩子们愈来愈多,天天书声朗朗,课间休息的时候沸反盈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