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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挂上电话,红光跑车冲进活死人墓的代客停车区,将钥匙抛给穿着丧服的服务生后,立刻整理衣冠,调整呼吸,好整以暇地走进隧道,绅士翩翩地出现在大厅。
「对不起,我的肚子已经好多了。」我抱歉地说,看着冷冰冰的子晴。
「你去付帐吧,我想走了。」子晴的声音充满怨念。我不怪她,毕竟借给朋友戴耳环并不是子晴的错,而是我不够细心确认所犯的错。
「等一等,我还有礼物要送妳,妳看。」我拿出一对金色的耳环,说:「只有妳漂亮的小耳朵,才能够让这对耳环闪闪发光。」
子晴接过耳环,勉强笑道:「谢谢,但我真的想走了,今天晚上你提出来的问题,我会慎重考虑的,但现在我真的没办法思考。」
我点点头,笑道:「请让我看看耳环在妳耳朵光彩夺目的样子,好吗?」
子晴摇摇头,说:「翔,我有些累了,先送我回去好吗?」
这怎么成?我已经设法弥补过错了!
我温柔地说:「好,但是我真心想看妳戴上耳环。」
子晴的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噘着嘴,戴上系起我俩姻缘的 M芯片。
我早已经将每片 M 芯片设定成「若是侦测到子晴脑波,则自动调整至恋爱频道」,但是调整仍需要一些时间才能完成,于是我偷偷伸手在口袋里,按下「急速调整」的按钮。
「可以走了吗?」子晴气呼呼的,双手叉在腰上,十足的可爱模样。
「再等一下,我还有些话要跟妳说。」我含情脉脉地看着子晴,心中暗暗祈祷调整赶快见效。
「我们快丢脸丢死啦,还不快走?」子晴用气音跟我说,又在我的腰上重重掐了一把。
「再等一下下。」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调整已经成功。
「有话车上再说了啦。」子晴一脸快晕倒的样子。
是时候了!
我拍拍掌,大厅顿时暗了下来,雷射光数从四面八方射向厅顶,闪耀着「亲爱的,我多么幸运,人海中能够遇见妳。」现场顿时掌声响起,就跟我所预料的一样。
「亲爱的,我多么幸运,人海中能够遇见妳,亲爱的,我多么盼望,每一天在这里和妳拥有家的感觉,亲爱的,我多么幸运,人海中能够遇见妳。。。。。。」
少妇杀少方顺吉翻唱的这首老歌,听说原本是一个叫殷正洋的老歌手所唱,这首歌词曲兼优,正是拿来求婚的绝佳背景音乐,动人的歌声载负着幸福的辞意,立即赢得全场情侣的掌声,个个眼中泛着晶光。
「这一天我等了好久好久,子晴,过去的三年里,每一天我无不祈求上苍,祈求有一天妳能够回到我的身边,让我尽所有的一切弥补我的错误,我日日夜夜渴求的时刻终于来临。」我说,左手伸进口袋里,按下「最大强化」的按钮。
子晴的眉头渐渐化开,我俩之间的空气顿时变成粉红色,在优美的背景歌声中,天使彷佛降临在四周,张开洁白柔和的翅膀,祝福天堂般的恋情即将升华。
我单膝跪地,拿起那一只显然不够华贵的钻戒,大声喊道:「嫁给我吧!」
子晴的头微微震动,即将以我最喜爱的角度,答应我这辈子最温柔的誓约。
而隧道里面,也传来数百双翅膀的拍击声,由远而近,我的喜鹊大军即将为真挚的誓约做最后的礼赞!
「轰!」数百只喜鹊从隧道里一轰飞出,这群受过严格训练的小喜鹊登时盘旋上厅顶,白翅皓皓,活死人墓餐厅顿时笼罩在天堂仙境,许多女人更是紧紧拥住身旁的男人,感动得不能自己。
「嫁给我。」我轻轻说道。
子晴的笑慢慢开展,缓缓地。。。。。。
缓缓地。。。。。。
「啊~~~~~~~~~~~~~」
一个女人尖叫着,然后,所有的女人在顷刻间扯开喉咙,拼命突破自己生平的最高音。连子晴,那原本正要点头允诺的头,也抬起头来,花容失色地尖叫。
我的心脏几乎要炸裂开来。
因为数百只雪白的喜鹊盘旋聚顶的剎那,数十对情侣对空赞喟的美妙瞬间,数百喜鹊竟然大肆拉粪,鸟屎自数十公尺的高顶往下密集喷射,粪如雨下,情侣个个来不及闪躲,身上全白色胶状的烂屎命中!
「啊~~~~~~~~~~~~~」
所有人,不管男士女士,甚至服务生,除了我,全都躲入桌子底下避弹,或冲进隧道想逃出已变成大型鸟笼的求婚胜地。
而我,呆若木鸡地跪在寒玉床上,看着被鸟粪暖暖裹住的大钻戒,心中一片死寂与黑暗。
这就是我精心策划的求婚妙招?
子晴吓得痛哭失声,抱着头,用长长的桌巾当作雨衣包住自己。
这就是我企求赢得美人芳心的招数?
子晴用力闭着眼睛大哭,连鼻涕都哭出来了。
我掏出遥控器,看着上面的脑波数据,上面显示子晴的脑波已经脱离 M 芯片的掌控,数据忽高忽低,东跳西窜,完全不理会 M 芯片的作用。一定是突然的恐惧错乱了子晴的意识。
「今天恐怕是不成了。」我喃喃自语,将控制器收起来,擦掉脸上的鸟粪。
我这个自言自语的怪病,恐怕还要拖上好一段时光才能痊愈。
后来怎么善后的,我就不多描述了,恶梦醒来总是不愿意多回忆,总之钱可以善后一切就是了,特别是很多很多钱。
至于子晴,在我送她回家的路上一直不愿说话,眼睛直视前方,我实在看不出子晴到底在想什么。但决不会是什么好心情,这点常识我总是有的。
子晴家楼下到了。
「今晚真的很抱歉,都是我太爱搞些稀奇古怪的花招。」我将车停下,说:「我真是个笨蛋加三级,什么都做不好,shit,我真的搞砸了。」我一头撞在方向盘上。我倒没说谎,我真的毁了一切。
突然,子晴在我的脸上重重一吻,我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子晴一边擦着眼泪,一边挤出鼓励的笑容。
「妳不怪我?」我吃惊地看着子晴。
「谢谢你为我设计这么浪漫的夜晚,我知道你都是为了讨我开心,才这么大费周章。」子晴的笑挣脱了一晚的哀怨,是多么的温柔,是多么的善解人意。
「妳真是我的天使。」我抱着子晴,很紧好紧。
「不过啊,要我嫁给你,你还要再加加油才行喔。」子晴亲着我的耳朵,算是原宥了我。
「我知道我知道,下次我一定把每只喜鹊的小屁屁都塞上橡胶丸,让他们想拉也拉不出来。」我乱说着笑话,心里又欣慰又感激。
「还有,下次不要再穿那么奇怪的衣服。」子晴严肃地说,指着我的连身紫金西装。
「我还以为妳会喜欢。」我遗憾地看着这身亚曼尼。
「就这样吧,我要上去洗澡了。」子晴开玩笑地瞪着我,说:「因为鸟大便好臭。」
我干笑着,跟今晚几乎成为我新娘子的子晴挥手道别,我看着子晴的身影隐没在门后,然后看着楼上公寓的灯光亮起,然后子晴的妹妹洛晴,打开窗户向我大笑招手:「我姊姊好臭!」
我尴尬地陪笑,看着遥控器上的数据:「520。1314」。
果然,只有在恋爱频道开启时,子晴才会像三年前一样,对我温柔体贴。我感到有些落寞,有些感叹。
我就像另类的吸毒者,弥漫在虚无的烟雾中,吸食着人工制造的浪漫,我已中了 M 芯片的毒,戒不了,也不想戒。
若是这样,我必须认真考虑将 M 芯片永远植入子晴脑内这回事,毕竟我已经无法离开子晴的爱,而子晴也一定能从我的身上觅得世间最痴情的爱。
前野拥有将 M 芯片植入猿猴脑内十多次的经验,也拥有哈佛医学博士的学位,他一定能帮我这个忙,使子晴永永远远都寄托在恋爱频道下,跟我白头偕老。
「要怎么做,才能对子晴的大脑开刀呢?需要制造一起车祸吗?」我自言自语着,听着车上的「I am no dear John!」情歌,慢慢开车回家。
这不是一个恐怖的爱情演义,也不是阴森的浪漫小品,这是一个破镜重圆的感人故事。百分之百。
所以,我必须确保子晴经过 M 芯片的手术后能够健健康康,不会变成举止怪异的女人,也不会有什么诡谲的副作用,这样我才能安心地请前野为子晴动手术,所以子晴决不能是 M 芯片人体实验的第一只白老鼠。我必须等待。
然而,虽说M 芯片的应用一定是属于 SONY 公司永远的发财秘密(说不定是装在SONY的笔记型计算机、电视、随身听等家电中),默默影响全世界人类的消费习惯,从此 SONY 的各种产品一定会大发利市,这样我们几个研究者手中的公司股票一定疯狂上飙。
但,这几天 SONY 总公司并没有开始人体实验的意愿,一切似乎都在前置阶段,这中间当然有现行法律限制的问题,不只是日本与台湾,几乎所有的国家都签订了「北京2016第七公约」:禁止进行有争议生化科技人体实验,例如禁制复制人研究、强化人研究、变种人研究等等, SONY 公司万一在实验的过程中被揭露出心灵控制芯片的计划,一定会惨遭各界讨伐,研究也将被迫停止。
这是可以理解的,人体实验必须极其秘密地策划。
其二,万一人体实验出了严重的纰漏, M 芯片研究就有曝光的危险,所以我猜测 SONY 正在寻找更合适的实验地点,隐密而媒体匮乏、法治死亡而无视人权。例如非洲去年才宣布独立的哥萨亚热那、阿富汗第七帝国、伊拉克等等。
「Shit,要等 SONY 找新地点跟建新实验室,那不就要等得遥遥无期?」我躺在床上自言自语。
「不不不,说不定 SONY 早就在进行了, SONY 这么爱钱,这种事一定已经进入最后的筹备阶段,说不定已经替 TST 订好去阿富汗等鬼地方的机票了。」我胡思乱想着。
「人体实验这种事可不能开玩笑,反正 M 芯片已经让我有赢无输,所以帮子晴大脑开刀的计划就先缓一缓吧。」我打定主意,心里踏实多了,反正现阶段先把子晴娶到手,若以后帮子晴动手术便多的是机会。
至于我的最佳共犯前野,他在这三个月之间已成为夜夜猎艳的假情圣,每天总会找机会私下跟我说他昨夜床上的对象有多骚多辣、或是有多纯多洁,他说自己是专业的科学家、超专业的「搜藏家」。
搜集什么的搜藏家?当然就是搜藏一夜情的大专家。
坦白说,要是我没有子晴,我就等于没有了良心,没有了良心,我多半也会变得跟前野一样放荡。
M 芯片等于是人性私欲的试炼石,它拥有操控他人心智的能力,这种能力象征能夺去他人一切的权力,而,能够抵抗这种权力欲望的,世上恐怕难寻几个这样的大哲大圣。
多亏了对子晴的爱,让我得起通过欲望地狱的试炼,无视无数美女的撩人的眼神,专注在与子晴天地动容的爱情上。
想到我比前野有品格多了,心中颇为安适,我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我到了 TST 实验室,大伙忍不住问我求婚的经过,不消说当然是引来一阵大笑与奚落,我讪讪地坐在沙发上,说:「要不是我中途肚子痛,求婚早就成功了。」前野颇有兴味地看着我,他当然知道我的苦处。
Jason一身的运动劲装,同情地说:「肥猪,你犯的错误不是拉肚子。」
我冷道:「拳击教练懂什么爱情?」
Jason一拍手,大呼:「你说的对啊!」
说着,Jason便将一身的运动服脱下,然后用力挣脱超级紧身的橡皮内裤,浑身精赤地走到他专属的衣柜前,拿了一套白色的医生服穿上,说:「你好,我就是名心理医生Dr。 Sick,说话富有哲理,个性自傲略带古怪,今年五十八岁。请问这位肥猪先生有什么烦恼忧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