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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强烈的萎靡颓丧中,心智里仿佛另有一个声音在狂暴的呼喊。
不应该是这个样子!一定是什么地方错了!
不错,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卢生出身于茅山,他在天书里虽然对如何成仙不立文字,但只要严格按他遗留地天书秘术修炼,定能修得阳神透顶,决不会中途被自身阴神控制。是谁,竟能在不知不觉中封印了我体内的先天阳神,激发了几近被驱除殆尽的阴气?
一念至此,心中的惊恐更甚,椿树林虽为恒温之地,却陡然间感觉鬼气森森,身体忍不住颤抖起来。以前自己虽然在功法上比不上茅山四老,但因为不耻于他们的邪术异法,对自己学自天书的正法始终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然而,这道妖轻轻的一切,把我所有的自信都粉碎了。
“我真的堕入魔道了么?”抬头看去,近处地道妖似乎只是一个幻觉,再也看不清楚。
“可怜则怖生。可欲则爱生。一入魔道。阳神不复也”。道妖冷冰冰地声音好像来自天边。但这来自天边地声音却如一道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身体发肤。如一堆粪土。不如弃之。遗形于|陌。蜕骨于荒野。不也是修仙之途径?”
“仙鬼殊途。全系一念。如论本来面目。其实无有。纯阴妖孽之躯未必不成大道。你又何必这般绝望?”
我摇了摇头。茅山四老虽然道术高深。却始终无法脱离本源。在修炼地道路上早已愈行愈远。根本不是什么正道。怎谈得上殊途同归?我虽然想不出究竟是谁如此恶毒。但既然和这道妖地纯阴之体同质同源。想必和他有一点干系
妖身上。或许能求得一点线索。
体内真气流转。转眼间在脏腑间循环了一遍。我陡然间一阵狂喜。至纯至阳地天行五雷竟然还能在体内激荡成型。我不是纯阴之体!
惊喜之下。我来不及细想。肺腑间真气大涨。身周白色光芒骤然闪烁。几道雷声裂体而出。直奔正在近处喋喋不休地道妖!
霹雳声大作,几道雷电倏然轰击在道妖的身上。以我的功力虽然无法击毁道妖的亡灵之躯,但至少能把他击飞出去,我要争取足够的时间逃离这片树林。任天庭不知何时回来,没有他的帮助,我根本没有能力困住道妖,反会遭到他地毒手。
我和道妖并没有什么过节,但一个妖孽之躯你又怎能奢望他具有常人的理性!
道妖没有防备,或许在我地面前,他有着非常自信的资本。亡灵汇聚地身体结构只是一种虚无,寻常的力量无法破坏种结构,,所以他对我地攻击并不在意。
雷电击中道妖,果然并没有造成实质的伤害,几道电光穿过道妖的身体,全数轰击在道妖身后的树上。道妖的身躯裂开了一个大洞,转眼间就护肤了原样。转眼间的功夫会有多长?但对我的逃离已经足够了。几乎在发出惊雷的同时,我已经在加速后退,激溅的白光中只来得及看见道妖那张妖异的脸,那张脸上似乎正在露出一丝微笑。
我在用力后退,后退,身周的空气已经发出嘶嘶的声音,速度已是极快,只需牵动意念,茅山术法中的甲马术即可发挥到极致,纵然是道妖的身外化身,仓促间也难以追赶,只要突破这片树林,我就能催动乾坤颠倒术法。
早在我和任天庭合力封印道妖的时候,我就已经感觉到一丝异常。这树林结界不知汇聚了什么样的力量,不但能够击毁亡灵之躯,对我的体内真气流转也有一种奇怪的反制作用,真气流转较林外显得颇为凝滞。只是当时虽感讶异,却再也不敢多想,现在被道妖一口揭破,,心中实是沮丧至极。其实细究起来,我重回这苗家墓地,固然是要向任天庭讨教道术,潜意识里却是不愿面对这种现实,始终想在树林中再求验证而已。
耳边传来刺耳的轰鸣,身体两侧气流在胸前交会,旋转成旋涡状的气团急退。身体的确在向相反的方向急退
眼前怎么总是道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我怔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并没有离开原地,只是在半空中不停地踏步,那旋涡状的气团似乎有一种极强的吸力,阻遏住我急退的身形!道妖的双臂平伸,旋涡状气流自他的臂下绵绵涌出。
“椿庭已寂,劳燕分飞!”我惊叫了一声。这是玄阴术修习到极高境界的才能具有的身法,当年太常婆婆正是凭借这种身法,以双袖绞杀了道妖的生机,并一举击散了他的身体结构。椿庭是道家修炼的术语,引自《黄庭经》,本意是至刚至阳的意思,椿庭已寂是阳神灭尽,乃取至阴至柔之意。道妖昔年误入歧途,虽然修成亡灵之躯,但对太常婆婆的玄阴术法始终极为忌惮,他几次出手,都是败在玄阴术法之下。玄阴术虽然同为至阴,却偏偏能够克制亡魂阴灵,正应了以毒攻毒和道家否极泰来,阴极阳生的道理。
阴阳相生相克,循环圆转无穷,生死能够互换,南辕亦可北辙,本就是真正的道义所在。
激荡的气流消失了。道妖垂下手臂,对着我微笑了一下,这一笑却甚是诡异,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张笑脸在阳光下似乎突然间有了变化,竟是我在山洞中初见的太常婆婆的脸孔!
太常婆婆似笑非笑的脸转瞬即失,又恢复了道妖那张年轻却透着诡异的脸孔模样。我惊骇莫名,呆呆地怔立在当地,难道我又出现了幻觉?
“椿庭已寂,劳燕分飞”,道妖喃喃自语了一下,他那诡异的脸上慢慢浮现出笑容,这笑容终于变成了一个狂乱的大笑。
“茅山四老,功成者谁?还是我小师弟啊。阴神之虚,玄阴之虚,合而为一,可成就真仙之体,哈哈,哈哈”
他笑得前俯后仰,呼吸开始急促起来,脸色也变得更加苍白。仿佛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控制,道妖继续狂笑,渐渐地他的笑声已不类人声,似乎体力也已经耗尽,他跪趴在地上,四肢着地,腰部慢慢向上拱起,俨然一只看家狗的模样。(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二十八章 觉悟之误
的身体在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弯曲,他的五官v变化,眼睛呈现出一种妖异的红色。他身形起在离地三尺左右的地方,凌虚而立,脸上露出狂喜之色。
“茅山术法,几曾有不传之密?师兄师姐只知道仙为纯阳之体,却不知修炼阴神亦可修仙的道理。是阴非阴,是虚非虚,分之无可分,合之无可合,一样可抵达形神俱妙之境。师姐以玄阴之术偏要求纯阳之道,不免身受反啮堕入轮回,倒不如小师弟及时觉悟,修成炼虚合神之道。”
道妖露出悲天悯人的眼神,似乎对师兄师姐充满怜惜。他连连摇头,“无影无形,就是幻化之境,一朝顿悟,即成修行之体。当初我脱离本宗,转投全真门下,求的正是觉悟之道,如今看来实是高明之举啊,茅山宗招魂画符,只能体外为用,不能破心中觉悟之谜,只可惜师兄师姐囿于门户之见,始终不能学习外派术法,不懂它山之石亦可攻玉、兼容并包的道理。”
“好!”我大声叫了一声好,忽然又警觉不对,连忙按住了自己的嘴巴。觉悟不觉悟之语,玄而又玄,我听得糊里糊涂,但学习外派精髓,不能囿于门户却让我深有同感。我以前始终以天书传人自居,不自觉地排斥其他术法,直到在西安遇见邵大师的卜术,才知道其他术法也有一定的科学道理,在镇岳宫里师从了空禅师后,更加明白了修炼功夫的绝佳法门,进境自是一日千里,在极短的时间里修成灵魂离体就是明证---……但眼前道妖呈现出这般的诡异模样,又怎能让人相信他得到了修行的真髓?偏偏他自己丝毫没有觉察上犹自露出一种洋洋得意的笑容。
“赤脉贯瞳”,不知怎的,看见道妖眼睛中妖异的红色,我突然间想到相书中的这句术语,不禁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道妖沉浸在自己得成大道的喜悦中,身子在虚空中跨出了一步。
“仙者,空行者也,能羽化飞升空行走,不正是道家之仙界吗?”
我隐隐觉得道妖的话不对,一时却无话可答,正在考虑如何辩驳的时候,却听得林外一声长笑,“仙以人身而练长生以亡灵之身,兀自想成仙么?”
笑声甫落,一人影已飞至林中是我等待多时的任天庭。他笑容可掬,手里提着一只鼓鼓的袋子,看见我似乎怔了一下。他冲我点了点头,微笑道“郎公寺一行知道收获几多啊
我大喜过望,虽然对任天庭的问怔了一下,但急切间也来不及考虑许多。任天庭的到来使我信心大增,虽然这道妖无意对我加害,但妖孽之躯留在世间终究会是祸害,即便他已修成所谓的仙体凭着树林结界的帮助,我和任天庭完全能合力把他重新封印。“
不料任天庭问过后并不我的回答,他转身面向漂浮在低空中的道妖微微鞠了一躬。
“天庭想不到。原来竟是故人啊别经年。不知道太冲先生是否康健如昔
道妖在空中冷哼了一。脸现愠色。“被粉身碎骨。本来康健却说不得了。多年不见。你地进境不小啊。居然能和这傻小子一起封印老朋友了。佩服。佩服!”
任天庭装作听不懂道妖话中地讽刺之意。转头笑着问我道“前几日你我联手。可曾听到太冲先生地名头没有?”
我摇了摇头。心领神会。“听说太冲先生是茅山四老之一。身份何等尊贵?只怕早已证得纯阳之体。又怎会沦为妖孽阴身。惧怕这小小地树林结界?老先生德高望重。真要沦为阴身。只怕早已羞愧而死了。
”
任天庭笑道:“对啊。傻小子不傻啊。太冲先生修仙之体竟成阴身。相貌已然全非。天庭昏庸。又哪里认得出先生地本来面目?”
道妖明知道我认识他的本源,听到我在那里信口开河,一时却无计可施,他冷笑一声,向后斜落在地面上。
“修炼阴神亦可修仙,老朋友占星已得璇玑真传,难道也不明白这个道理吗?只是不能觉悟,空有绝术又有何用?”
“你以为你已经觉悟了吗?”
道妖又露出自负的表情,他纵起身来,蹑地撮起身形。“悟通化理,变化神通,岂不是正觉真悟?”
任天庭看向半空中得意洋洋的道妖,忍不住连连摇头
先生道行高深,何以突然间失去道家本义,妄信词?”
“道家修炼,纵然流派多不胜数,却不失本源,是故茅山龙虎,丹鼎符,都是道家功夫。功夫到了何种程度,就能运用何种神通,并非凭空觉悟。神通变化是改变物质世界,觉悟则只是意识改变,怎会影响到物质变化?纵然有之,也只是障眼法等功夫而已,此等功夫早已落于下乘,怕与茅山宗最下等的符咒之术也颇为不如。”
“道家只讲功夫,不讲觉悟,觉悟二字,不过是捕风捉影、水月镜花,不求自身苦修,却妄求仙人点化,怎能成就无极大道?觉悟之语,只可哄骗世间无知小儿,太冲先生如何也这般糊涂?”
“阴神初出之境,常如庄生化梦之境,一日千里,随心所欲,修炼者自以为已修至灵魂离体,回望自身皮囊,如一堆粪土,不如弃之,只有有识之士,不求速成,只做迟钝功夫,阳神可出而勿出,皮囊可弃而勿弃,保守元灵,顺其自然,或者可成大道。”
任天庭不愧是私塾世家子弟,虽然从军和看管墓地多年,却仍然改变不了诲人不倦的天性,他说得口滑,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在一边已经冷汗直流。
我和张铁嘴一行来,或为饥饿所逼,或为感情所困,虽然想的是求师访道,真正做的却不是修身功夫,我在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