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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流水一愣,没有说话。
关雎也不为难他,说:“流爷,你要这样一直蹲着跟我说话吗?这样很没有风度啊。”
唐流水:“……”
他慢慢站起身,忍住双脚的酸麻,然后伸手扯了扯凌乱的领带。
他说:“肚子饿不饿?我们先去吃饭。”
关雎:“……”
唐流水看了一眼她,说:“每天只有十五分钟探视时间,还没到探视时间,你要是饿,我们就去吃饭。”
关雎说:“不用了,我吃了再来的。”
唐流水:“……”他可以说他很词穷吗?
关雎和他走到了一个地方坐着,保镖在不远处守着。
唐流水接了个电话,重重吼着:“你们别来,来了碍眼!唐温和,你这个混账!”
他挂了电话,掏出一根七匹狼。
关雎问:“唐温和不是你弟弟吗?怎么不让他来?”
唐流水深深地看了一眼关雎:“唐家有内斗,你不知道吗?”
关雎:“……”是她孤陋寡闻了。
唐流水才要点烟,关雎忽然伸手指了指墙上的禁烟标志,说:“流爷,你吸烟就要被罚款。”
唐流水:“……”
他默默地把烟和打火机收好,语气中带着不明显的叹息:“你不是问她为什么会自杀吗?”
“因为她有间歇性精神病,之前她病发,消失了十年,现在病发,她就开枪自杀,其实她在唐家的这些年过得很不开心,”
“她讨厌牢笼一样的富贵,讨厌被疼在手心里,她想出去做公益,想去非洲做支教,想去偏远山区和小孩子,老人一起种果树。”
“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有再多的权势富贵,终究只是一个自私的男人,一个无能为力的男人。”
唐流水断断续续说了很多,他很清醒,却像喝醉酒了一样,什么都不忌讳地说出来。
最后,关雎轻应他一声:“嗯。”
然后他又开始不死不休:“你知道吗?……”
说了很多很多。
关雎不忍心打断他,最后的最后,她的语气淡淡的:“流爷,我没有带钱,你借我十块去买瓶水。”
唐流水:“……”
然后他生硬地挤出一句话:“姜关雎,你很好!”
他把整个钱包丢给关雎,关雎犹豫着打开,只见上面全部都是各种各样的卡,还有一张男人的照片。
关雎没有见过男人本人,但是见过相片。
她知道,是唐流水的弟弟唐温和。
唐家内斗?那唐流水的钱包里放着唐温和的照片做什么?
她好像发现了什么大秘密,然后很为难地看着唐流水:“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是我开,但是你没有阻止的。”
唐流水:“……”
第74章 74她和卫青悦()
关雎十六岁了,邵青静的礼物来得很迟。
是关雎过了生日一个月后。
关雎看着那个精致的木盒,很久很久都没有打开。
然后她回头问傅月桥:“同一国有多穷呢?”
傅月桥顿了一下,说:“很穷很穷。”
关雎一愣,就把木盒打开了,里面是一块用绣布包裹着的隔夜的馒头。
关雎说:“我欠邵青静一个人情,我只怕要去同一国走一趟了。”
傅月桥问:“你什么时候认识邵青静的?”
关雎没有说话。
傅月桥又说:“同一国虽然穷,但是邵青静好歹是一国之主,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接近他,你,到底是怎样认识他的?”
关雎定定地看着傅月桥:“我十四岁那年,认识了邵青静。”
关雎的十四岁,鲜为人知的十四岁,从来不愿提及的十四岁。
傅月桥是知道的。
她一愣,没有再问。
关雎起身,抽起沙发上的淡黄呢子外套就往外走。
傅月桥问:“你去哪里?”
关雎头也不回:“去看谢若安,然后把西归接来这里。”
她步子一顿:“总把西归放在江太太那里不好吧?把他接来这里,你不会有意见吧?”
傅月桥身子一僵:“你是什么意思?”
关雎穿上外套,语气淡淡的:“我没有什么意思。”
傅月桥深吸一口气,说:“假假,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关雎笑着:“是啊。”
傅月桥:“……”
然后她笑着:“假假,你真是我的心爱,又是我的克星。”
***
谢若安还没有醒,听说谢若一直在守着她。
谢若看着关雎,还是签了字,他的目光顿在“父女关系断绝书”这七个字上,语气悲凉:“你什么时候得空了,就去一回谢家,她还没有醒,张知落的骨灰,就劳烦你暂时收着了。”
关雎说:“好。”
谢若抬头,关雎就看见了他眼里重重的血丝和浓浓的黑眼圈。
谢若说:“你想不想听听我和张知落之间的故事?”
谢若多妻多子,关雎最为厌恶他这一点。
她淡淡地看着他:“很抱歉,我不感兴趣。”
谢若:“……”
然后他站起身:“你和她说说话,也许她能醒过来,我出去抽根烟。”
照顾谢若安的护工阿姨也走了出去。
关雎坐到谢若安旁边,目光落在墙壁上的输氧气瓶上,目光一沉。
她轻轻握住谢若安的手。
谢若安的手很凉很凉。
关雎一低头,眼泪就落在谢若安青筋凸起的手背上。
关雎待了十多分钟,就走了出去。
她不知道谢若抽了多少根烟,她看去,只见谢若一下一下敲打着烟盒,然后打开又合上。
烟盒里,只剩下两根烟。
谢若有些疲倦地看着关雎:“这么快就出来了。”
关雎说:“把她送去法国吧。”
她用的是陈述句,不是在请求或者征询谢若,而是告知他,好像她才是谢若安的父亲。
谢若一顿:“什么?”
关雎说:“A市的医院技术的确很先进,医生也很精英,但是这里不适合谢若安,把她送出国吧,美国也好,法国也好,俄罗斯也好,只要离开这里,都是好的。”
谢若说:“什么意思?”
关雎的表情淡淡的:“字面上的意思。”
谢若微捏拳:“或许你说得对,但是,有一件事,我……可以信任你吗?”
关雎说:“信任什么?”
谢若问:“你会一直对安安很好吗?”
“所以呢?”
谢若的声音沙哑疲倦:“我患了癌症,是晚期。”
关雎一怔。
然后她笑着,很嘲讽:“这件事,如今说出来真是不及时,可惜谢若安听不到。”
谢若的目光怅然,说:“好,你说,我在听。”
关雎漫不经心拨了一下头发,说:“谢若安很恨你,一直想不明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父亲,对任何人都好,只是对她和她的母亲张知落很绝情。”
“她从小到大,对你,厌恶,畏惧,逃避……”
“我要讲的话还很长,你还要听吗?”
谢若的身子发凉,微微颤抖。
关雎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转身走。
她微闭眼睛,又睁开。
她心里,到底不好受,明明谢若没有对她说什么,也没有对她做什么。
她怎么就是这么恶毒呢?
关雎颇是不爽快,她坐电梯下楼,到了四楼,一个人走了进来。
关雎一愣,慕雪?
然后她抬头看了一眼贴在电梯墙壁上的医院部门分布图。
四楼,妇科啊。
关雎皱眉,一下子就想起了慕雪流掉的那个孩子,一下子就想起了上回慕雪暗示她说那个孩子是唐诗经的。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慕雪先出去的,她站在那里,静静地等着关雎:“姜小姐,我请你去咖啡啊。”
关雎睨着她,没有说话。
慕雪一下子就局促起来了,说:“姜小姐,好巧啊,你来医院做什么?我最近接了个通告,在医院里做……”
关雎懒得理她,抬步就走。
慕雪看着她的背影,强忍住心中无数的卑微,喊道:“姜关雎!你有什么了不起的?!”
她的经纪人走到她身后,轻轻拍着她的背:“慕雪,怎么了?”
慕雪分明失神,自言自语道:“真是让人羡慕,嫉妒……”
***
关雎从医院出来,接西归之前,去了一趟唐家。
唐家有很多管家,大管家见了关雎,一愣,到底没有为难她。
只是关雎一直等着,都没有见到唐生冷。
“公子!”
门外忽然传来女佣整齐的声音。
关雎身子一僵,一抬头,就看见了那个尊贵高傲的少年。
她对上他冷冷的目光,心一窒。
她方才遇见了慕雪,心里甚是不悦,这会儿对着唐诗经怎么也平淡不起来。
所以她的表情都是冷冷的,是带着怯弱的冷意。
唐诗经淡淡地睨了她一眼,强压抑住所有的情感,然后就坐电梯上楼。
他的余光一直落在关雎身上,心里有些东西很沉很沉。
他上了楼,重重一脚踢开唐生冷的书房房门,语气冷冷的:“姜关雎在楼下等你,快点滚下去!”
唐生冷翻书的动作一顿,抬头看唐诗经:“……”果然是亲儿子!
第75章 75她和卫青悦()
关雎是为了檀香寺的拆迁事宜来的。
唐生冷说:“那天你也看到投票结果了,有百分之五十一的人赞同拆寺。”
关雎说:“拆不拆,还不是唐家说了算?现在流爷在医院,那就是唐爷做主了。”
唐生冷指了指关雎面前的青花瓷茶杯,说:“这是我自己种出来的铁观音,你品尝一下啊。”
关雎就算没有兴趣,也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她拿起茶杯,装模作样地喝了几口,说:“好茶。”
唐生冷又指着桌子上的糕点说:“这是蒸了一天一夜才蒸好的。”
关雎:“……”然后伸手抓了一块芋香糕点。
关雎说:“好吃。”
唐生冷分明皱了一下眉,说:“一张口就吃,一张口就说好,姜小姐就是这么没有诚意啊?”
关雎一顿,说:“你有没有看过李亚鹏版的《笑傲江湖》?第一集开头的时候,令狐冲遇见了魔教长老曲洋,”
“曲洋喝酒,令狐冲说好香啊,曲洋问你懂酒吗,令狐冲说,不懂,但是爱喝。”
“曲洋弹琴,令狐冲说好美的琴曲啊,曲洋问你懂琴吗,令狐冲说,不懂,但是爱听。”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性情中人。”
唐生冷说:“你说了这么长的一串,是在自夸吗?”
关雎:“……”
唐生冷说:“你说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决定,你去找诗经。”
关雎皱眉:“什么意思?”
唐生冷低头扯了扯袖上的扣子,说:“诗经在七楼的书房。”
他站起身,抄起外套就往外走。
关雎抿抿唇,一动不动。
大管家顿在一旁:“姜小姐,请问您要喝点什么吗?”
关雎微微捏拳,说:“不用了。”
她去坐电梯上楼,脚步有些软,心里忐忑不安。
***
书房的门只是轻轻地掩着。
关雎进去的时候,尊贵的少年正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冷傲。
关雎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