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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洛辰稳了稳情绪,直觉是有了安睿的消息,也不迟疑,启动车子,直接追了过去。
谁也不曾想到,遍寻不见的安睿居然被人接到了施家的滨海别墅。
众人赶到时,安睿正搂着拖拖的脖子坐在花园里的喷泉前。
李怜儿拎着包狗饼干,试图勾起拖拖的注意,可拖拖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施奶奶坐在摇椅上,腿上还盖着条薄毯,眼睛一眨不咋的盯着安睿,笑得心满意足。
张珊珊站在施奶奶身后,微微俯身对施奶奶说着些什么。
尼尔斯将将停车,拖拖突然挣开安睿的搂抱,箭一般的飞奔而去。
安柔刚推开车门,拖拖便扑了过来,端着果盘出来的贵婶远远的看见拖拖要扑人,高喊一声:“拖拖,趴下。”
拖拖立刻收了力道,软趴趴的伏在安柔脚边,睁着水汪汪的一双眼,直直的望着安柔,嘴里发出低低的呜咽,似在向她倾诉思念。
安柔看着拖拖,身心瞬间暖了,原来在这世上除了安睿外,还有这么个心无城府的小东西,在她弃了它多年以后,还在对她念念不忘。
安睿跑了过来,仰起小脸望着她,怯生生的说:“妈妈,睿睿知错了。”
张珊珊走到安睿身后,伸手轻搭在安睿肩膀上,好像她和安睿十分亲密的样子,对安柔和善的笑,她说:“总听洛辰夸他这个儿子好,之前我一直觉得肯定是因为有了思思那丫头比着,叫出个孩子都好的很,今天去幼儿园找他,他是怎么也不肯跟我走,就算看见过我跟洛辰走在一起,也不相信我,后来还是因为怜儿不认识我,我拖着她走,她哭叫个不停,我们睿小绅士是看怜儿哭得难过,才主动跟过来的,好歹也是回自己家看他太奶奶,你可不要责怪他啊。”
安柔将安睿从张珊珊手下拉入自己怀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张珊珊,冷声问:“你想干什么?”
张珊珊转过头去对着施奶奶笑了笑,声音清亮的回答:“奶奶这些日子想自己的小曾孙都想病了,洛辰又忙,我就擅做主张了,奶奶一直说你孝顺,你不会怨我没跟你打招呼,就把睿睿接到这里来的,是吧?”
安柔眯眼审视着张珊珊笑容背后的深意。
和尼尔斯并肩走来的郁千帆可是不会被一句“孝顺”给堵住的,撇嘴说:“咦,施奶奶的曾孙不是思思么,想她就接她回来呗,偷别人的孩子干什么?”
听了郁千帆的话,张珊珊灿若春花的笑容凝滞在嘴角。
安柔揽着安睿,眼角的余光瞥见了施洛辰的身影,她不想和他们施家再有什么纠缠,越纠缠,施奶奶越放不开安睿,如果施家要豁出一切争夺安睿的抚养权,那事情可就更棘手了。
礼貌的和施奶奶打过招呼,安柔就想走,再说尼尔斯刚下飞机,很累了啊,她可不想让他陪她耗在这里。
可不等安柔开口,施奶奶竟先声夺人:“柔柔啊,奶奶一直想和你说说话,不过你一直忙着,既然今天来了,就留下……”
还没等她说完,郁千帆连连摆手,插嘴道:“不行不行,这可不行,安伯母早就跟我们说好了,今晚吃大餐,还等着我们回去呢!”
施奶奶愣了一下,抬头望向安柔:“是这样么?”
安柔想了想,微笑着点头:“家母这些日子突然对烹饪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正好今天尼尔斯回来了,所以……”
这不过是说话技巧而已,她可没撒谎。
施奶奶“哦”了一声,脸上现出一抹遮掩不住的落寞表情:“既然这样,我也不好强留。”
郁千帆得意洋洋,没想到施奶奶接下来的几句话,竟让他的嬉皮笑脸转为呲牙咧嘴。
施奶奶对已经站到她身边的施洛辰说:“忙了这么多天,连你岳父出院也没能抽出时间去瞧瞧,今晚你岳母备了家宴,择日不如撞日,你就和柔柔一起回去吧!”
这头千年老狐狸婆——郁千帆在心里狠狠的鄙视施奶奶。
施奶奶目光掠过郁千帆,转到挨着安柔的尼尔斯脸上,笑得和蔼可亲状:“承志,奶奶有几年没见着你了,啧啧——真是越来越越优秀了,听说你终于肯收心回汤氏了,怎么样,感觉还适应么?”
尼尔斯对施奶奶微微点了点头:“托您老的福,勉强可以应付着。”
施奶奶继续笑:“上次在国外遇到你父母,他们还跟我提了一嘴,说也不知道你这孩子整天忙些什么,又不回家,也没正儿八经的找个媳妇,这孙子,可有他们盼得了!”
听见这话,安柔的脸色一点点泛白,她的世界是单一的,可她忘了,尼尔斯和她是不同的。
即便安家将安柔宠上了天,可当初和施洛辰签的协议里也特别注明,如果安柔不死,施洛辰可以出去和别的女人生养继承人。
尼尔斯不是真正的旅人,他身上担着庞大的家业,爱情这种捉摸不透的东西,哪里有优秀的继承人来得实际。
或许,报恩什么的,不过是她一厢情愿的幼稚想法罢了。
一直盯着安柔的施洛辰拧了眉头,压低声音提醒施奶奶说:“奶奶,这是汤家的私事。”
施奶奶微微侧目,几不可查的瞪了施洛辰一眼。
尼尔斯看着安柔褪尽血色的脸,更往她身边挪了挪身,伸手揽紧她的肩膀,对着施奶奶温文尔雅的笑:“施奶奶很久没见过家父家母了吧?有些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的,家父家母很喜欢柔柔和睿睿的。”
一席话,震住的不止施奶奶一人。
张珊珊将秀眉拧了几拧,看着施洛辰阴郁的表情。
端着果盘的贵婶,见到安柔很激动,不过这里没她插嘴的份,因此只能默不作声的听着。
可尼尔斯将话说得这么开了,贵婶实在忍不住:“少奶奶啊,拖拖这些年每天都蹲在大门外,等着你回来呢!”
安柔垂头看向扒着她腿的拖拖,笑着说:“看来我还不是那么失败,至少这里还有个拖拖是惦记着我的。”
贵婶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想要开口解释,可她素来没什么急智,真怕越解释越不清楚,索性闭嘴。
施奶奶深深的叹了口气,看着安柔,姿态放得很低:“柔柔,我们两个单独谈谈行么?”
安柔默了片刻,微笑着说:“奶奶,有什么话不能在这说呢?”
施奶奶又是一声长叹,语调悲凉:“有些旧事,我只想说给你一个人听。”
安柔看着施奶奶眼中不觉浮上的伤感,也跟着轻叹,偏过头对尼尔斯轻柔的说:“我去去就回。”
尼尔斯微笑颔首:“我等你。”
可尼尔斯刚刚放手,郁千帆竟又握住了安柔的手腕。
安柔不解的回头,对上挤眉弄眼的郁千帆:“怎么?”
郁千帆贴近安柔耳畔,神秘兮兮的说:“妞,出来走江湖的,行业基础通俗入门手册一定要研究研究,你看过多少?”
安柔挑挑眉梢:“什么手册?”
尼尔斯通俗翻译:“他问你看过多少本武侠小说。”
安柔白了郁千帆一眼:“等会儿回来再说。”
郁千帆仍不松手,撇着嘴说:“看你这表情就知道你绝对是菜鸟等级的,罢了,谁让咱爱你在心口难开呢!只能牺牲自己,成全你的幸福,我跟你说啊,很多阴险狡诈的老家伙为了抢夺别人手里的宝贝,都会想办法陷害人家,例如和你约个地方见面,半路雇几个杀手伏击你,或者挖个坑活埋了你,推你跳悬崖什么的,等把你解决掉,你的宝贝就会毫无悬念的归她所有。”
刚开始的时候,郁千帆还记得压着点声音,谁曾想越说越兴奋,最后干脆敞亮了说,将施奶奶说得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
施洛辰阴沉着表情,森森然开口,尾音拉出去老长:“千帆!”
郁千帆“啊”了一声,伸出食指扫开额前的刘海,转脸对上施洛辰,嬉笑着说:“我没特指你奶奶,真的没有哦,你奶奶这么和善可亲的,怎么可能阴险狡诈的坑害柔柔呢!”
施洛辰斜睨着郁千帆,默不作声。
郁千帆打了两声哈哈后,继续道:“我是说柔柔啦!你也知道,柔柔心肠软,以前就常常被欺负,哎呦!被欺负的那叫一个惨啊!可她记不住,最捱不过人家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我是怕她忘了这些年受的罪,再往火坑里跳。”
施洛辰的脸色比施奶奶更难看了,郁千帆笑得牲畜无害,好像指桑骂槐的不是他一样。
安柔轻轻拨开郁千帆始终轻攥着她的手,给了他一抹感激的笑,柔声说:“千帆哥放心吧,我跟尼尔斯保证过要善待自己。”
郁千帆盯着她的眼看了许久,才慢慢的松开了手,想替她拂开遮眼的一缕刘海,不曾想她在他放手时便转过身去,他的手半举在空中,姿势尴尬。
施洛辰若有所思的盯着郁千帆的手,不言不语。
安睿小声嗫嚅:“妈妈,对不起。”
安柔回头瞥了他一眼,轻声回他:“回家找你算账。”
阔别多年的豪宅,一如记忆里的奢华典雅,却给不了她渴望的幸福。
还是那间书房,施奶奶告诉她,再出色的孙媳也没有一个优秀的继承人重要的那间。
施奶奶还像当年那般看似慈祥怜爱的拉着她的手一同坐了。
安柔有些微的抗拒,可施奶奶抓她抓的紧,安柔也不好硬生生的挣脱,只好由着施奶奶抓握。
不经意的抬眼,愕然的发现当年被施奶奶打碎的娃娃竟然又成双配对了。
施奶奶顺着安柔的视线望去,敞开了笑容:“柔柔,这里还维持着你当年住进来的模样。”
当然,施奶奶不会说,在安柔走后,雪婷将这里做过改动,可安柔回国后,施奶奶找到原有的图纸,将被雪婷改过的地方完全复原了。
安柔并没有用心听施奶奶到底说了些什么,她只是盯着那对瓷娃娃,想着当年买下时,那个店主说过,这对娃娃是一个传统手艺活老匠师最后一批作品,每一对都不重样。
既然如此,摔破了,又怎么可能复原呢?
诚如那荼蘼花的纹饰,易天南也说,当初卖那套银饰的店主介绍,那是一套古物,纯粹的手工制作,几个纹饰出自同一匠师之手。
店主偶然间淘到它,见雕工炉火纯青,不舍的毁了,可摆在店里那么多年,居然没人赏识,最后要盘店,才打折处理给了易天南。
如果这世上物,并非全然的独一无二,那易天南的银戒指和她的那枚还有关系么?
施奶奶见安柔望着那对瓷娃娃出神,脸上终于现出松懈的笑,语气也更和善:“柔柔当初说这娃娃碎了就不能再配回来,可你现在也瞧见了,它们就在那里,和好如初,人世间的事,哪会那么绝对,只要用心,破镜重圆什么的,也不是什么登天的难事。”
安柔仍旧沉默着,不过已转过头来盯着施奶奶看了。
施奶奶轻拍了拍安柔的手背,轻言慢语的说:“那个新娘娃娃,是洛辰找回来的。”
安柔蹙眉,她知道施奶奶话里的意思。
施奶奶见她了然,也不再拐弯抹角:“柔柔,回来吧,你和洛辰毕竟是夫妻,何况还有个睿睿,就算旁人爱屋及乌,对睿睿再好,可总归不是自己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