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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千帆翻翻白眼,接着又说了起来:“施家奶奶,快过七十大寿了吧?”
施奶奶漫不经心的回答:“快了。”
郁千帆接着说:“对了,奶奶,我还认识个研究老年痴呆的专家,也介绍给你认识吧!”
施奶奶沉默片刻,拉长着老脸说:“多谢千帆上心,不过我暂时还不需要这个。”
郁千帆喃喃:“怎么可能啊,思思怎么来的呢?”
施奶奶再也待不下去,跟安睿说她还会再来看他,起身离开。
施奶奶才走,安睿就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对郁千帆说:“大叔,你真帅。”
郁千帆伸手掸了一下额前刘海,得意洋洋的说:“小鬼,终于知道我的好了吧,怎么样,我的排名前进了没?”
安睿快速扑闪着小扇子似的睫毛,稚声稚气的说:“恩,我给你放水。”喘了一口长气:“提到前二十。”
郁千帆呲牙咧嘴,伸手揉乱安睿柔顺的黑发:“你这不可爱的小鬼!”
接到安睿受伤的消息,尼尔斯对安柔说:“对你来说没有什么比睿睿更重要的了,回去吧,这里有我。”
087施洛辰去见安睿()
安柔涩了眼圈,这样的情意,不是简简单单一个“谢”字所能承受的。
所以,安柔只说“再见”。
对施洛辰,她的选择是你若无情我便休。
对尼尔斯,她的选择是你予我真情,我便还你实意,做人自当如此,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何况是救命之恩?
再见再见,总能相见,只要相见就有机会还报……
安柔将突然反悔的合作商丢给了尼尔斯,搭乘最快的班机回了T市。
看见安睿肿胀的膝盖,安柔心如刀割。
还有更揪心的,郁千帆告诉她,安睿是被施洛辰的女儿推下楼的。
安睿一直说他很好,再三逗安柔笑,可那一晚,安柔思绪混乱,尽管身体极度疲乏,却了无睡意——他巴望她早点去死,他的女儿也在伤害她的儿子,那对父女就那么容不得他们母子,这算什么?
同一晚,施洛辰拎着钥匙来到停车场,没想到几年不见的张珊珊竟斜偎在他的玛莎拉蒂车身上等他。
紧致的皮衣勾勒出傲人的曲线,画精致的妆,戴夺目的钻,细瘦的手指夹着长长的摩尔烟,兀自吞云吐雾。
她说:“看在‘旧交情’上,请我喝杯咖啡吧。”
施洛辰本不想理会她,在开口拒绝前,脑子里突然闪过《娱乐风尚》上扉页的彩图,立刻换上了玩世不恭的笑容,说乐意奉陪。
那一晚,他带张珊珊逛了很多地方,打车再打车,全都借助临时的代步工具,而他的车一直留在停车场——他的玛莎拉蒂,是他的私密空间,不对外人开放。
最后给了狗仔队一个完美的角度,施洛辰拥着张珊珊纤细的腰身,迈进了永安宾馆……
第二天才走进自己的办公室,项海就找上了他——他的手机一直关着。
项海告诉他,贵婶刚刚打来了电话,思思把安睿推下楼,害怕施奶奶怪她,今天早晨在施奶奶出门后,爬上了三楼的窗口,跳了下去。
施洛辰飞车到了项海记下的医院,没想到能在思思的病房里看见自己的奶奶。
施奶奶看见他,只冷哼着说了一句:“你的好女儿!”接着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思思落在厚厚的草坪上,并无大碍。
贵婶说,施奶奶这是去隔壁安睿的病房了。
贵婶还说,那个叫安睿的孩子,施奶奶喜欢的不得了,念叨了大半个晚上。
先前,安柔支撑不住,想靠着安睿的床头将就一会儿。
安睿心疼她,坚持让郁千帆送她回家,病房里只留了个看护守着。
能得到思思和施奶奶同时喜欢的人,施洛辰还是第一回听说。
看着用过药后熟睡的思思,施洛辰跟贵婶打了个招呼,走向安睿的病房。
将将几步,心跳莫名其妙的加快,混乱的思绪夹杂着丝丝雀跃,伸手,轻轻推开了门。
施奶奶坐在床边专注的看那个孩子把玩着最新款的银灰色PSP掌机。
熟悉感铺天盖地的涌来,好像,他认识了他很久很久。
似有心灵感应,安睿突然顿住了手,然后,抬头,清澈的大眼睛对上了施洛辰。
088禁不住莫名的诱惑()
这双眼睛,施洛辰难以忘怀,他微微地笑了,以为终于找到莫名心悸的缘由——这个孩子,他也相当喜欢呢!
柔声细语:“我是思思的爸爸,我们见过的,在国际机场的候机大厅,记得吗?”
安睿清澈的大眼睛顷刻黯淡,在国外,想知道谁是‘辰’或许不容易,可回到了有‘辰’在的城市,想要知道,实在太简单了。
垂下浓密的睫毛遮住眼底的失落,安睿小声的说:“我从来都没忘记过您。”
童稚糯糯的嗓音,如猫的软蹄,踏着特有的节奏,一步步走进施洛辰枯冷的心房,难以言喻的悸动霎时深刻入骨。
那双清澈慧黠的大眼睛里一闪而过的落寞,竟让他体会到了心痛的滋味,忍不住想知道这聪慧的漂亮孩子,为什么会出现与年纪不符的伤感。
施洛辰问:“你妈妈呢?”
安睿实话实说的回答:“妈妈太累了,回家休息了。”
施洛辰又问:“那你爸爸呢?”
安睿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施洛辰看了好久,嗫嚅:“爸爸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忙。”
施洛辰愣了,心再次拧紧。
安睿低下头,好像在看郁千帆昨天给他带来的掌机。
他的爸爸问他爸爸在哪里,这样的对话,叫他心里很不舒服。
施洛辰是在郁千帆回来前离开安睿病房的。
安柔回家只睡了两个小时就爬起来了,她要给安睿做饭,刚回国的安睿对外卖吃得并不趁口,偶尔实在忙不过来,倒也勉强将就一顿两顿的。
现在安睿受伤了,安柔绝不可能糊弄他的胃。
午饭前,安柔驱车前往医院,行经十字路口,正赶上红灯,安柔有些焦急,低头摸出电话,告诉郁千帆她很快就到了,不用给安睿买吃的。
绿灯,目不斜视,启动车子前行。
安柔没注意到刚才等绿灯的时候,与她的车并排的竟然是同款的银灰色玛莎拉蒂。
可那辆车上的人却注意到了。
施洛辰瞪圆了眼睛,看着安柔打电话,看着她熟练驾车离开。
他从来没有四处张望的习惯,更没有留意擦肩过客的闲心。
可他居然在安柔靠近的第一时间发现了她的存在,就好像当年貌不惊人的雪兰,不管出现在哪里,他都能第一眼找到她的身影。
他一直盯着安柔,可她竟敢忽略他的存在,跟谁讲电话,那么专注?
还有,她那银灰色玛莎拉蒂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一整天,施洛辰脑子里不时出现安柔一手搭着方向盘,一手握着电话,微笑着讲电话的画面,还有安睿落寞的眼神。
下班后,禁不住莫名的诱惑,施洛辰驱车又去了医院。
思思看见他十分兴奋的,缩进他怀中撒娇。
哄了会儿思思,施洛辰找了个借口出门,直奔着安睿的病房,可推开房门却失望的发现躺在病床上的孩子已经不是安睿。
上午守着安睿的看护说,安睿的妈妈已经给安睿办了转院手续。
施洛辰吃惊地问:“那孩子的伤这么快就好了?”
089抢人家男人的女人()
护理摇头,说她也不是很清楚,好像安睿和他妈妈说了什么,她妈妈就执意给他办了转院。
施奶奶也才和安睿见过几面,却在得知安睿转院后,竟感觉心里头好像空了一块儿似的,脾气也跟着暴涨。
雪婷拼命给施洛辰发短信,打电话,可施洛辰并不理她,她不死心,又给施奶奶打电话说她怀孕了,话里话外暗示施奶奶吩咐施洛辰去把她迎接回来。
施奶奶对此并不感兴趣,冷冷地说:“有就打掉!”接着干脆利落的挂断电话。
雪婷恨得咬牙切齿。
收好电话,强撑面子的和请她喝酒的男人说她老公离不开她,要来接她回去。
一连说了好多天,她连住店的钱都没了,然后请她喝酒的男人就笑。
再然后,她偶然看见施洛辰拥着张珊珊走进宾馆的大幅彩色插图,再也沉不住气了。
之前,安柔和尼尔斯机场相拥的照片登了上去,施洛辰不甘落后,也搞出一张和张珊珊去开房的照片回击安柔,可安柔没看见,却被雪婷看见了。
雪婷出去豪赌,典当了施洛辰给她买的首饰,实在拿不出钱来,最后陪着请她喝酒的男人睡了一觉,换了一张机票飞了回来。
通往市区的机场大巴上,两个二十来岁女孩头靠着头研究着一本娱乐杂志,其中一个突然出声:“张珊珊果真复出了啊?”
另一个兴奋的说:“我以前最喜欢看她主持的节目了。”
先前那个出声的女孩调侃:“张珊珊隐退都快五年了,你十几岁时就喜欢看她主持的节目呀——还真早熟。”
那女孩反唇相讥:“她人长的那么漂亮,主持风格也好,还能接触到那么多帅哥,我还记得她当年刚退出时,你跟我念叨了好几个月想她,哼,也不知道谁更早熟。”
听到这话,靠在她们身后坐着的女人突然尖酸出声:“抢人家男人的骚货也值得你们喜欢,看来你们两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两个女孩同时回头,看见出声的是个一脸浓妆,穿着低胸衫的女人,都觉得她莫名其妙,小声嘟囔:“蛇精病啊!”
她们竟没认出这个女人就是以前常常偎依在施洛辰怀里登上杂志彩页的雪婷。
雪婷因为她们的鄙夷恼羞成怒,站起身指着她们两个破口大骂。
五年不见,张珊珊还是一样明艳动人,而她却因为酗酒、抽烟、昼伏夜出,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上许多,不化妆都不敢见人。
车上的人看见两个小姑娘被一个泼妇骂哭了,纷纷指责雪婷,迫使雪婷提前下车。
打电话时听贵婶说思思住院了,雪婷没问思思为什么住院,而是问施洛辰去没去看思思。贵婶回答说施洛辰很紧张思思,没事的时候都在医院陪着思思。
本来还揣摩着要去哪里堵施洛辰的雪婷露出了得意的笑,转乘公交到了儿童医院——现在,她身上的钱连打的都不够。
到了医院,看见躺在床上的思思,雪婷扑上前去,抱着思思,表情夸张的说:“思思,妈妈想死你了。”
090生了你这么个糟心货()
思思面无表情的回复:“思思也想妈妈。”
雪婷伸手掐了掐思思干瘦的小脸,笑着说:“真乖。”
然后转开视线,四处张望,发现病房里并没有施洛辰的身影,雪婷顿时变了表情,站起来转向候在一边的贵婶,烦躁的问:“洛辰呢?”
面对雪婷的无礼,贵婶淡漠地说:“少爷去赴张小姐的约了。”
雪婷瞪大了眼,声音尖锐:“张小姐,哪个张小姐?是张珊珊那个死不要脸的婊子?思思都住院了,洛辰还有心思和她勾勾搭搭?那个千人骑万人跨的骚货爬别人家男人的床就那么有瘾,一天没男人搞她,是不是就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