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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断!
莫说是夕阳,等施洛辰赶到公墓入口处的时候,便是阳光也被埋葬了,四合的夜幕四散铺陈开来,将累累坟墓中的森然气息全都笼在了一处,向来客招展着它们的悲凉。
施洛辰垂头默念了声:“打扰了。”
随后锁住车,拾阶而上,不是扫墓的时节,这里清冷的令人不寒而栗。
长眠着她母亲和他父亲的坟茔前,果真有一抹羸弱单薄的身影,蜷曲的如同仍居在母亲肚子里的模样,额头抵靠在冰冷是石碑一角,许久,才见细瘦的肩膀微微抽动一下。
施洛辰高悬着的心,随着那几不可查的抽动,慢慢的放低,轻柔着嗓音唤她:“柔柔。”
给了她一个提醒,这才缓步靠近,在这样的地方,不合时宜的举动,会吓坏人的。
听见施洛辰的声音,安柔并没有立刻回过头来,只是身子明显的僵硬起来,老半天,才轻喃了一句:“对不起,我又让大家跟着担心了。”
施洛辰见安柔并不回头,随意猜测也知道她的面容现在一定是十分狼狈的,他已来到她身后,一步之遥的距离,她不想让他看见她的狼狈,他便给她留白的自由,缓缓俯下身子,自她蜷成一团的身后抱住了她,双臂紧紧缠上她,以自己的体温驱散她的冰冷战栗。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脱离了游戏人间的生活状态后,那些被庸脂俗粉掩盖了的清新味道得以凸显,挨得这样近,瞬间便沁入心脾,慢慢驱散弥在心底的无措。
安柔抬了手臂,捧住绞缠在她胸前的双手,纵情的哭了起来,她说:“洛辰,我没办法了,总以为事不过三,可我到底还是经历了第三次失败,我的身体状态被你调理的这样好了,可还是无法受孕,洛辰,我该怎么办,能怎么办?我看不见希望,尼尔斯一直持续着这样的状态,大家都说他醒不了了,而我的人工受孕也是屡屡失败,我不知自己到底还能为他做些什么,洛辰,帮帮我……”
那见她安然放下的心,此刻,陡然剧痛,彷如卷在狂风中的破旌旗,被摇来曳去,生生的撕裂,痛得无法呼吸,更无法回答她,慢慢垂了头,以自己的额头贴向她微微侧过来的脸,沾染上一片湿凉的水泽。
那是——她的泪痕。
是谁将她逼哭了,曾经那样倔强的女子,哪怕受到再大的伤害也不会落泪的女子,怎会变成如此模样?
施洛辰仍未搬动她的脸,只是抬手,摸到她的脸,以指腹轻拭去那片湿润,老半天,缓过那一阵强烈的心痛后,轻轻出声:“柔柔不要哭,我一直都在,你想要替替他生个孩子,就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再逼我离开你,我可以帮你!”
安柔捧着施洛辰的手应声一紧,指甲深深嵌入施洛辰的手背。
比起心中的痛,这点肌肤之痛,当真不算什么。
安柔咬着唇,将苍白的唇瓣咬得点点血迹。
她在干什么?豁出命去想要替别的男人生个孩子,却逼着施洛辰帮她,她明知道,施洛辰爱她!
“对不起?”她说。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我帮你,只求能天天见到你在,哪怕今生无缘再牵手,至少,我们可以看着彼此头发一缕缕变白,活着,我成全他,可等今生终了,黄泉路上,陪着你走的,只能是我!”
当初,连个“爱”字都不肯许给她的施洛辰,如今却向她索求生命的尽头。
安柔很想回他:“只要你不嫌弃,那么我们向上苍求一个青梅竹马的机会,相伴着长大,没有仇怨、没有算计,肆无忌惮的相爱,手牵着手,慢慢变老……”
可那些话,她终究说不出,只因,未语泪先流。
V82你是猪脑子么()
远处,笼在夜色里的苍松翠柏愈发的沉寂,连风吹过的声音都没有。目光掠过精心修剪过,略显得单薄稀松的枝叶,落在远处干净的夜空,看繁星点点,有几颗好似陨落了般,缀在远处浓黑的山峦之上。
再然后,星子黯淡了,皎洁的月慢悠悠的踱上半空,周遭朦朦胧胧的一切渐至清晰。
哭累了的安柔,头慢慢垂下,姿势别扭的枕在施洛辰环住她的手臂。
这样高难度的姿势对施洛辰来说很是劳累,可瞧见安柔就这样心无城府的缩在他怀中熟睡了,身体虽累,心里却甜,感官上的疲乏可以暂时忽略了。
只是,他不会因为这片刻的静谧而不去唤醒她,春夜返寒,何况她本就体虚,这样睡下去,明天一早肯定爬不起来,附在她耳畔轻轻的唤:“柔柔醒醒,我们回家再睡,快些醒醒。”
唤了几声之后,配合着手轻轻的推了推,安柔这才轻轻呻吟了声,缓缓的张开眼睛,不很轻松的回过头来,静静的看着施洛辰:“嗯?”
施洛辰扯出一抹安抚的笑:“说过要好好的爱护自己的身体,这样睡了,一定会伤风的,病了,以你的身体情况要过多久才能缓过元气来?”
这样的话对安柔来说极其好使,只见她勉强打起精神,试图站起身子,没想到保持着一个姿势太久了,全身虚软麻木,身形明显一晃,好在施洛辰出手够快。
不过施洛辰的腿脚保持的姿势更是高难度,也没好到哪里去,这一使力,是稳住了安柔的身子,自己的一条腿却重重的磕碰在了石碑上,不由自主的闷哼了一声。
安柔闻声紧张的追问:“你怎么了?”
施洛辰咬着牙试探着移了移腿,虽然很痛,不过好像骨头伤得并不重,遂微笑着摇了摇头:“我骨头很硬,你该瞧瞧那石碑有没有被我磕坏了,那可是父亲、母亲的门面。”
听见施洛辰这样说,安柔终于有点恢复精神,微微勾着嘴角说:“你比卖瓜的王婆还会自夸。”
施洛辰端出一本正经的架势:“就是因为我比她还会自夸,所以我是施戴的董事长,而王婆只能卖瓜。”
安柔叹:“你的脸皮比王婆的瓜皮还要厚。”
施洛辰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套在了安柔衣着单薄的身上。
安柔哪里肯受,施洛辰便笑着哄她:“你将我的外套披在身上,我再将你披在身上,外套是没有温度的,而你可是暖呼呼的,其实,我比你占便宜的。”
话已至此,安柔还能说些什么?
伴着月光,她将自己的身体尽可能的贴靠着他的后背,手攀着他的肩头,额头贴着他温热的颈子,他的腿应该是受了伤,却逞强不肯放她下来。
她怕他的腿有什么问题,执意要下来,他却落寞的出声:“柔柔,离婚那样的事情我无条件的答应了你,这样一件小事,难道你就不能答应我一次么?”
安柔嗫嚅:“可你的腿……”
施洛辰喃喃:“除了这样的时候,我还有什么机会同你如此亲近呢?”
安柔彻底缄默。
若有可能,她当真希望这一刻能持续下去,直到与天同长,与地同久!
施洛辰当真的了解安柔,那夜安柔不回头面对他,果然如意料之中的狼狈。
眼睛哭肿了,额头,手脚上都有擦痕,衣服也弄得脏兮兮,好在没有下雨,只是沾了些返潮的土渣子。
如果将这样的安柔带回安家,夏婉淑安裴雄他们肯定是要担心的,施洛辰想了想,打电话给反复追问过的夏婉淑,告诉她晚点再将安柔送回去,夏婉淑自是满口答应,暗示施洛辰不回去更好,施洛辰一笑置之。
施洛辰将安柔带回了永安大厦,看着安柔一身脏乱,总得为她清理一下。
如果他亲自动手,无异于让猫守着渴望已久的鱼儿一般,思虑再三,施洛辰没敢轻举妄动,而是直接打电话给项海,让他赶紧把他老婆米晓淑带到永安大厦五楼。
那个时候项海和米晓淑正在情侣餐厅玩浪漫,听见施洛辰低哑急切的声音,皆是一惊,掐了蜡烛,弃了项海特特为米晓淑叫得满桌子美味,匆匆结了帐,和米晓淑以百米冲刺跑的速度来到了停车场,一路没有半分钟的耽搁。
一鼓作气冲到了当年雪兰的房间外,叫开门之后,项海盯着施洛辰,上气不接下次的问:“施董,出了什么事?”
施洛辰一脸凝重的锁着眉头,视线扫过项海急切的脸,移到米晓淑脸上,诚恳的:“不好意思,这么晚了将你们找来,柔柔今天跑到坟地去了,现在有点昏昏沉沉的,请你过来帮忙给她洗洗澡。”
刚愎自用的施洛辰居然跟她说“不好意思”!米晓淑很后悔今天早晨出门前怎么没好好看看太阳,或许今天早晨的太阳是从北面升起来的也是没准的事。
米晓淑偏过头去,从自己的老公眼中发现了差不多的信号,两个人不约而同的轻轻咬了一下自己的上嘴唇,向对方抛了个媚眼,表示不言而明。
施洛辰将安柔抱进了试好了水温的按摩浴缸里,替安柔匆匆脱掉衣服后就仓惶的退了出去。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项海看着施洛辰,毫不吝啬的冲施洛辰竖起了大拇指。
只是竖起的拇指都还没放下呢,那样的话已脱口而出:“董事长,我时常在想,究竟有没有美女坐怀不乱这样的人存在?秀色可餐的异性坐怀里头了,居然都没有正常的生理反应,要么那女人只是有个‘美女’的虚名罢了,其实长得比母夜叉还惊心动魄,要么干脆就是一个喜欢男人的,或者,是个功能有障碍的,柳下惠那个人,不可考啊!”
听了项海一席话,施洛辰将一口整齐的牙冲着项海磨得咯吱咯吱响,声音略路扬高:“原来你喜欢美人坐怀?而且一旦有美人坐到你怀里,你还会生出很正常的生理反应!啧啧,或许为了免除米助理的后顾之忧,我该帮帮忙,想办法让你功能有障碍了才行!”
项海顿时做投降状:“董事长,我错了!”
施洛辰笑得高深莫测。
之后,等米晓淑帮安柔洗完了澡出来,项海揪着自己的耳朵,对米晓淑说了一整晚:“老婆,我错了!”
施洛辰在新送过来的时尚精品里翻腾,找出来了一件很适合今晚安柔的毛裙,为安柔吹干了头发后,帮着她将衣服套上了身,送走了项海和米晓淑,施洛辰将安柔彻底打理的清爽之后,也抱着恹恹的安柔出了门。
去医院看了个急诊,医生说安柔只是疲乏,让施洛辰宽心。
施洛辰很担心安柔受了山里的冷风,会感冒,医生说暂时一切还好,施洛辰才将心放回到肚子里。
出了医院,施洛辰到底还是将安柔带回了安家。
那时夏婉淑还没睡,瞧见施洛辰竟然将安柔带了回来,不觉唏嘘了句:“原来再聪明的孩子,碰上了爱情这东西,也会慢慢变得迂腐。”
施洛辰暗暗的叹息:“如果我不迂腐,怕是要彻底的失去柔柔了。”
当然,这样的话施洛辰也只能放在心里,面对着夏婉淑的唏嘘,只是嘿嘿的笑。
从这天起,施洛辰又搬回到安家大宅。
当然,对此最为开心的要数安睿了,第二天醒来瞧见施洛辰就睡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小家伙一跃而起,好一顿眨巴自己的大眼睛,最后伸出手指头轻轻的戳了戳施洛辰光洁饱满的额头,发现自己的爹哋没有像梦中那样消失,是真真切切的睡在他身边的时候,安睿欢跳了很久,久得令施洛辰都有些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