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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链子只是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的荡,耳畔回荡的也只是尖锐的门铃声,他不喜欢听那个声音,可此时此刻,偏偏有人不怕死的按了门铃。
施洛辰从床上翻身下地,大踏步的迈出房间,先拐进厨房拎起一把菜刀,杀气腾腾的打开房门,用菜刀指着门外笑得牵强的项海,磨牙道:“大清早的不给人消停,你大姨妈拜访你了!”
项海举起双手,手心向外护在胸口,笑得比哭还难看:“董事长,是你吩咐我,不管今天你醉成什么样,都得把你叫起来,不然你就掀开我二十四根肋骨,看我心肝脾肺胃都是怎么干活的……”
施洛辰愣了愣,锁着眉头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好像是有点印象。”
听施洛辰喃喃,项海感激涕零,连连附和:“是,我昨天下班前,你还专门提醒过我的,造型师一早就到了,不过他们在你的公寓里,全都在等着你呢?”
施洛辰又伸手揉了揉额角,让开身子放项海走进公寓:“打听到安氏和电视台那场活动的细节了么?”
项海小心翼翼的说:“不但我出卖了色相,我还把我老婆的色相都给出卖了,最后套了些消息,七夕么,肯定少不了情情爱爱的。”
施洛辰拧着眉头:“少罗嗦,别扯这些没用的,你能出卖米晓淑的色相,狗都不吃屎了,我要结果。”
项海一脸委屈:“秘书做到我这份上,容易么,抱怨一下都不成了。”
眼角余光扫到施洛辰冲着他挥菜刀,抖了抖身子,简明扼要的说:“电视台这场活动,邀请了一批大腕明星撑场子,前一段时间安氏被董事长下黑手,信誉度大打折扣,这也是个契机,要借此吸引外来注资,当然,就像当初尼尔斯为了稳住安氏的股东,拍下‘天使之瞳’之后,以宝物赠佳人,高调宣布他在追求安总一样,这次的主角还会是安总和尼尔斯,大腕表演期间,会穿插现场配对节目,安总和尼尔斯的节目会放在最后,不过具体细节保密的十分到位,会如何演绎,我们不得而知。”
施洛辰的手几不可查的抖了抖,他突然有种不好的感觉。
这个信息爆炸的年代,善于掌控舆论,绝对是强而有力的手段,只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他可以宣布安柔和他的婚姻还在存续期间,她如果打算和尼尔斯走在一起,便是违背了婚约。
可安柔也能翻出曾经他和厉雪婷在一起的照片,是他先负了她,如果他当真利用这些技巧,怕只会让她更加鄙夷他吧!
爱情不是尔虞我诈的算计,而是诚心诚意的守护,他的父亲不懂,所以,输得一败涂地。
当初夏婉淑也说过的,就是因为没离婚,所以才要订婚,一旦离婚了,就会直接结婚了,那么今晚……
“熄了万家灯火,方见漫天星辰。”
尼尔斯用他特有的磁柔嗓音,倚坐在化妆台边,深邃的目光紧紧锁着安柔,尔雅的笑,淡淡的说。
夜幕渐渐临近,安柔也跟着紧张了起来,本打算趁着化妆师出去的时间喘口气,没想到盛装的尼尔斯突然走了进来,安柔佯装低头整理着礼服的衣摆,不看他。
尼尔斯也不介意,自顾自的坐在距离她最近的地方,轻轻的说了这样的话。
他还说:“我的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跟我说,因为织女和牛郎相恋,触犯了天条,所以王母娘娘用她的发簪划出一条银河,生生的拆开了一对相恋中的人,好在,每年的这一天,他们还能见上一面,我母亲虽然不是中国人,可她对这些传说很痴迷。”
安柔顿住了手头上的动作,好半天才幽幽的叹息了句:“我的养母是个很传统的女人,教育小孩子也是用最传统的方法,她曾告诉我,小孩子的心灵是最纯洁的,每年七夕的夜里,不满七岁的孩子在黄瓜架下面放上一碗水,然后诚心诚意的看着那碗水,便会看见牛郎和织女相会的画面,这一天看不见麻雀,因为它们都去给牛郎织女架桥了,她还说,这一天多半都会落雨的,因为牛郎和织女团聚后,喜极而泣的泪水,我曾对此深信不疑,都很大了还不死心的想要看见那一对恋人,觉得那个王母娘娘比白雪公主的后妈还恶毒。”
尼尔斯轻笑起来:“无以规矩不能成方圆,其实本着王母娘娘的立场来说,这件事她并没有做错什么,每个人对幸福都有一套自己的概念,就某些观点看来,牛郎织女未尝不是幸福的,退一步来讲,至少,他们彼此相爱,他们每年还可以再见上一面,倾诉彼此的思恋。”
安柔静默了,尼尔斯还在继续,他说:“在你看来,在那场爱情的角逐了,是我的干爹幸福些,还是洛辰的父亲幸福些?”
安柔一愣,终于抬了头面对尼尔斯,他虽然对她笑,可安柔对上了那双紫罗兰的眸,竟有一种无声哭泣的恍惚感觉,他并未停下,目光深深浅浅的锁着她的脸,缓缓的,却掷地有声的说:“最痛苦的煎熬莫过于画地为牢,无力挣脱,洛辰的父亲得到了你母亲的身,却要日日夜夜看着自己深爱的女人为另一个男人郁郁寡欢,干爹虽然没能和你母亲走到最后,可真相大白的以后,沉郁了落寞后,他到底是幸福的,因为他爱了一生的女子,终究爱的是他。”
安柔愣愣的望着他,她想开口问他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可嘴唇无力的翕合过后,到底未发出哪怕半个音节。
门突然敞开,化妆师在先前和尼尔斯说好的时间内回返,只是看见尼尔斯和安柔的姿势,有些尴尬,视线撇撇扫向墙壁上的电子钟,确认她并没有脱开了时间。
尼尔斯优雅的对着化妆师点了点头,在化妆师释怀的向他们走来时,尼尔斯突然俯身,泛着珠光的唇擦过安柔未着脂粉的清丽脸蛋,贴着她的耳畔,轻轻的,柔柔的说:“我想要你——陪着我梦一场,只今晚就好。”
他终于将那夜当着施洛辰说了半截的话给补全了,安柔的心随着他的声音轻轻的颤,是啊,他想娶安柔,那是她的梦,在他三十岁的生日,他企盼一个美梦,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吧!
化妆师僵住了身体,尼尔斯离开安柔的耳畔时,安柔冲着尼尔斯微微点头,轻扯嘴角,依旧只是淡淡的说了个:“好。”
不管这个“好”字到底承载了多少重量。
尼尔斯对着安柔灿烂的笑,他说:“那么,今天晚上,一定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
安柔附和的笑:“不会给王子丢脸的,放心吧。”
尼尔斯微微颔首:“那么,我就出去了。”
安柔也点头:“等我。”
化妆师无限唏嘘:“感情还真好。”
只是化妆师不曾看见,转身之后的尼尔斯,眼底浮出一丝落寞,话语无声:“其实,我羡慕干爹……”
“噼噼啪啪”的声音萦绕于广场之上,半空中烟花璀璨,彰显着盛日光华。
尼尔斯看了,只是轻轻的一声叹息,他说:“熄了流光的彩灯,却又燃放起了漫天的烟火,如何能看得见牛郎和织女的相会?”
安柔站在尼尔斯身边,手轻挽着他的胳膊,曾经,那只纤细的手腕上悬着的是施洛辰的银链子,而今,悬着那里的是尼尔斯亲手为她系上的菩提子——用来将她的魂禁锢在这具身体中的菩提子。
听见尼尔斯这样说,安柔尴尬的笑,她说:“稍后我让工作人员停止燃放烟花,年轻人喜欢这样的热闹,这不过是节目吸引眼球的一个环节。”
尼尔斯微微偏过头来,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有没有感觉我活的一板一眼的,就像个历经世事,风烛残年的老者?”
安柔一愣,不知如何回应尼尔斯的话。
尼尔斯莞尔一笑,伸手轻轻将安柔髻上斜了的簪子扶正,玩笑似的叹息:“回头我该换一身唐装过来,最好是胸口戴着大红花的那种,那样才配得上你这身礼服。”
安柔低头看了看今晚的礼服,为了搭配七夕这样国风浓郁的节日,她今晚穿了一身改良式的短旗袍,正红的色,衬着曼妙身姿,一头青丝也绾成了复古的髻,还古风十足的别上一根玉簪。
因为答应陪着他圆个梦,所以她将那天使之瞳的胸针也找了出来,造型师看了又看,总觉在旗袍上别上这只胸针,似有些不恰当,最后别出心裁,竟将那胸针充做发饰,别在了玉簪的一侧,之后还玩笑的说:“等安总上场的时候,一定要多派几个保镖护着,就这个发髻,也够令人趋之若骛的了,我拿着它的时候,觉得整个人都在颤抖,生怕有个闪失,把我和我的全家性命都搭上,也不够赔的啊!”
那时她在笑,只是她忘记了尼尔斯今晚穿了一身西式复古白礼服,将他的贵族气质诠释的淋漓尽致,他本就是个正了八经的王子。
这样的活动,安睿不出意料的被带走了,就算夏婉淑不带走他,易天南也会将他带走。
安睿有些不甘心,安柔就将她保留着的那幅在千岁兰旁边拍摄的照片拿给安睿看,她语重心长的对安睿说:“睿睿,做人要知恩图报,如果当年没有尼尔斯叔叔,这个世上就不会有妈妈和睿睿的存在了,人活在世上,如果所有的事情都凭着单纯的喜欢不喜欢,那么你看见的便会是一个充满了自私和狭隘的世界,每个人都固守着自己的爱与不爱,还会有谁在意别人的感受呢?”
安睿似懂非懂,不过他对安柔绽开了笑颜,还是那稚声稚气的声音,轻轻的说:“睿睿最爱的人是妈妈,只要妈妈笑了,睿睿就不会再害怕了。”
他说完这话之后,乖乖的跟着夏婉淑走了。
一把年岁的夏婉淑也会有脸红的时候,她说今天是她和安裴雄定情五十周年的日子,时间还真是荏苒,一眨眼的功夫,五十年了。
安柔算了算时间,总觉得不对,小声的问了:“妈,怎么会是五十年呢?”
夏婉淑涨红了脸,恨恨的瞪了她一眼:“我们青梅竹马行不行?”
安裴雄也涨红了脸,轻轻的咳:“也没多青梅,也没多竹马,那个时候咱们都是少年少女了不是。”
不过这样特别的日子,为了成全她和尼尔斯,夏婉淑还是带着小灯泡的安睿一起出门约会去了。
今年新晋的歌坛新秀立在台上,抱着麦克风唱着缠绵悱恻的情歌,一首歌,一段故事,在这团圆日,却不合时宜的唱了首别离的歌,有些煞风景。
安柔轻轻的叹:“怎么要选这首曲子呢?”
V68答应他的求婚()
尼尔斯轻声回答:“这是他的成名作。”
安柔蹙眉,不过顷刻舒展开来:“我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听到你名字情景,米晓淑很喜欢你,说连连夸赞你是‘混血王子’,将钢琴曲演绎得如同天籁,不过对于你的突然隐匿很是遗憾,如果你今晚登台,肯定会是这场节目又一个看点,没准会有一番特别的效应,将安氏再次推入舆论的浪尖上。”
尼尔斯偏着头静静的看她,其实他明白她只是想找个话题转移了她的紧张,不过,他却生出了一个新的念头。
施洛辰独身一人挤在观众席上,冷眼旁观着台上的歌手闭着眼,声嘶力竭的唱:“我放开了你的手,成全你的爱,只是因为太爱你,不忍心看你左右为难……”
听